看著是溫情的號碼他又無可奈何的只好接起來,溫柔卻已經緩緩地睜開眼,她沒聽的真切,感覺是夢。
但是滕雲動了,她便覺得可能是真的。
「是醫院來的電話嗎?」疲憊的嗓音很低。
「是溫怡。」既然已經瞞不住,他只好告訴她。
溫柔立即想要起身,卻渾身散了架子一般的,根本爬不起來,他便把手機放在她耳邊。
「喂?」沙啞的嗓音說。
「姐,你怎麼才接電話啊?剛剛我陪小晴去院子逛碰到譚文了,後來小情又大哭了一場。」
「什麼?那她現在怎麼樣?」溫柔一著急就要爬起來,胳膊撐著床上一用力卻疼的差點喘不過氣。
滕雲立即將她抱住,她就靠著滕雲的肩膀坐在那裡繼續跟溫怡聊。
「現在她已經睡著了,姐姐你怎麼了?聽上去嗓子不太好。」
「我沒事。」溫柔低了頭,聽著說溫情睡了她的心便放了一大半。
她就擔心溫情一直哭鬧,身子就會不容易好。
滕雲卻是聽著溫柔的聲音,看著她脆弱的模樣心疼的無以復加,甚至聽不下去的把手機從她手裡奪走。
「你姐現在有事,先掛了。」滕雲淡淡的一聲把手機掛掉。
溫柔吃驚的回頭,直到看到滕雲冷著臉看著她,那麼漆黑的眼神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她,射進她的眼底,她一下子什麼也說不出來。
「躺下休息,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說,然後便轉身下了床。
溫柔的心頭一疼,她看到他眼裡的不高興,心裡默默地難過,卻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她躺在床上看著手上的婚戒的那一刻才算是安了一些。
真覺得自己活的很失敗。
滕雲在給她倒水,廚房裡也能聽到他沉悶的呼吸。
漆黑的鷹眸里閃爍著滿滿的都是無可奈何。
他多想將那些人一腳踹開,卻是又什麼也做不的,就看著那些人讓她疲憊不堪到躺在床上動不了。
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在那些人的面前強裝堅強。
為何她會是家裡的老大?
為何她要那麼稱職?
為何她不能自私一點?
為何——
他現在只祈求她能為了他而對自己好一點。
倒完水他端著去了樓上,她已經又睡著了。
她到底是有多累才這樣容易睡著?
晚上溫良到了醫院的時候溫怡站在門口跟他說:今天給大姐打電話,感覺她嗓子不好,不知道是不舒服還是跟姐夫吵架了。
溫良點點頭:嗯,除了報平安的信息,先不要打擾姐,吵架的可能性幾乎不會有,應該是太累了。
溫怡便點點頭,姐弟倆站在走廊里低著頭,這一場帶給他們姐弟的震撼都很大,這一場也絕不能再在他們的生命里有另一次。
「今天我們倆一下樓就遇上了譚文,真是孽緣。」溫怡忍不住說。
「他來幹什麼?難道……」
「是巧遇,他陪他媽來檢查身體的。」溫怡低聲說,不願意讓裡面的人聽到。
「她現在太虛弱,先不要帶她出去了。」
「嗯,以後我也不敢帶她出去了,在外面跟譚文見的時候不哭,譚文走了沒一會兒就哭的稀里嘩啦的,那禽獸到底把我妹妹傷的得多深啊,真恨不得掐死他。」
「他終會得到報應。」溫良淡淡的說。
臉上的表情卻並不淡漠,而是涼薄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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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溫柔也沒出房間,只給袁教授打了電話說今天有事不能過去。
袁教授接完電話就有些擔心:聽說她妹妹出了事,我聽著,大概是難過壞了,我們就這樣什麼都不做?
滕教授坐在沙發里看新聞:我們能做什麼?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新聞聯播,沒什麼表情。
袁教授無奈的嘆了一聲:準備一下吃飯吧。
滕教授這才有了動作,卻也是不緊不慢的,臉上的表情依然沒變。
然而當這晚還是滕家的阿姨來送的餐,溫柔並沒有來的時候,溫情真的是心裡激動的要命。
「為什麼我姐姐不來?」
「好像是學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沒回家呢。」阿姨應付到。
溫情卻是委屈的快要哭出來。
「她到底是真的忙還是討厭我了?她怎麼能這麼狠心?」溫情一下子埋怨出來。
覺得自己好像沒了主心骨。
溫怡站在旁邊,溫良去送阿姨,然後在門口才問:是不是我姐出了什麼事?
阿姨臉色上有些為難,卻是因著對溫良有些認識,才說:少奶奶今天早上就沒能起床,掛了一個上午的點滴,下午還昏昏沉沉的在睡。
溫良心裡咯噔一聲,他就知道溫柔肯定是有事。
「告訴她,這裡有我跟二姐在,她在家好好養著就是,一有什麼事我們就會告訴她。」溫良說。
「這件事少奶奶不想讓三小姐知道,所以……」
「我知道該怎麼做。」溫良點點頭,然後阿姨離開了,他便轉頭回去。
回去的時候還聽到溫情在對溫怡埋怨,溫怡其實也不太了解。
他打開門走進去。
「你就知道埋怨大姐,你可知道你做出來的事有多傷她的心,從小到大我們三個她最疼你。」
「明明你才是最受寵的那個。」溫情不服氣的對溫良說。
「是嗎?你可曾見我對她恃寵而驕?還是你不記得你每次跟她見面都對她撒嬌,她是怎麼對你?」
溫情憋著一口氣,不高興的鼓著腮幫子。
溫良擰著眉走到旁邊的沙發里坐下,溫怡抬手握住溫情的手輕輕地推了推,給溫情使了個眼色,溫情還是不服氣的撅著嘴,病房裡一下子沉靜下去,有些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