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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芳芳並沒有主動去找陳海洋,將話說清楚。
鄧芳芳採取的措施是,儘量避開陳海洋,不要和他接觸。
如果實在是避不開,她再考慮將話說清楚。
這個管道似乎有點效果,鄧芳芳好幾天都沒遇到陳海洋,這讓鄧芳芳松了一口氣。
不過很明顯,鄧芳芳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這天晚上,鄧芳芳家教回來,騎著自行車遠遠的就看到陳海洋。
鄧芳芳想都沒想,趕緊掉頭,從另外一條路走。
陳海洋似乎沒有看到鄧芳芳,鄧芳芳心裡頭很慶倖。
鄧芳芳順利回到寢室。
結果剛到寢室,手機就響了。
一看電話號碼,正是陳海洋。
鄧芳芳瞬間將手機丟出去,太燙手。
“怎麼辦,怎麼辦?陳海洋給我打電話了。我要怎麼說?”
鐘璐翻了個白眼,說道:“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他噁心你,你就噁心他唄!”
鄧芳芳咬咬牙,接通電話,“喂?”
“芳芳,你在寢室對吧。下來吧,我請你吃亱宵。”
“不用了。我,我……”
陳海洋打斷鄧芳芳的話,“我等你十分鐘,你快點下來。”
“不,我……”
嘟嘟嘟,
陳海洋已經掛了電話。
鄧芳芳一臉懵,看著室友,“怎麼辦?”
鐘璐說道:“當然別下去。你就別理他。”
許文靜有心看熱鬧,結果鐘璐瞪了她一眼,許文靜撇撇嘴,忍住開口的**。
鄧芳芳有些忐忑,不過一直沒下樓。
過了十分鐘,手機沒有動靜,鄧芳芳松了一口氣。
此時,雲深從外面進來,“我在樓下看到了陳海洋,他是在等芳芳嗎?”
鐘璐點頭,“對啊。說什麼帶芳芳去吃亱宵,芳芳擺脫他都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主動下去。”
雲深放下書包,對鄧芳芳說道:“陳海洋還在下麵,沒有走。估計一會還會給你打電話。”
鄧芳芳趕緊拿起手機:“我關機。”
雲深笑了笑,搖頭。
鄧芳芳有時候做事,就是太優柔寡斷。這種事情就該主動說清楚,拖來拖去,太累。
雲深去洗手間洗漱。
“鄧芳芳……”
雲深洗臉剛洗了一半,結果就聽見樓下有人在叫鄧芳芳。
雲深從洗手間出來,鄧芳芳也來到了陽臺。
鐘璐和許文靜都伸著脖子看。
陳海洋就在樓下,正對著寢室陽臺。
陳海洋大聲喊道:“鄧芳芳,你快點下來,我在門口等你。”
鄧芳芳又羞又惱,臉色很是難看。
雲深推了把鄧芳芳,“趕緊趁這機會把話說清楚。別拖拖拉拉的。”
鄧芳芳慌了,“在這裡?”
“不然在哪裡?”雲深反問鄧芳芳,“你覺著你和陳海洋在一起的時候,你能掌握主動權嗎?”
鄧芳芳搖頭,她根本掌握不了主動權。整個人,從肉體到精神,彷彿都被陳海洋給綁架了。
鐘璐也催促鄧芳芳,“趕緊。”
許文靜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沖樓下喊道:“鄧芳芳不肯見你,你走吧。別來纏著她。”
“鄧芳芳,我知道你在樓上。你快點下來。我給你三分鐘。”陳海洋也是有脾氣的,而且脾氣不小。
雲深又推了把鄧芳芳,催促道:“你趕緊。別錯過機會。”
鄧芳芳咬咬牙,沖樓下喊道:“陳海洋,我不喜歡你,你別再纏著我。”
哦哦哦!
有幾個寢室看熱鬧起哄。
陳海洋仰著頭,說道:“鄧芳芳,你別耍小脾氣好不好?你趕緊下來吧,我帶你出去吃亱宵。”
鄧芳芳怒吼一聲,“我沒有耍脾氣,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我也不想和你談戀愛。你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啦。”
“芳芳了不起。”許文靜豎起大拇指。
陳海洋怒了,“鄧芳芳,你到底怎麼回事?我不好嗎?你憑什麼不喜歡我。”
“我就是不喜歡你。”
“你給我下來。”
“我不下來。”
更多的人鑽出來看熱鬧,還有人起哄,“帥哥,人家不喜歡你,你就別糾纏了。”
“閉嘴,你們懂個屁。”陳海洋惱羞成怒,“鄧芳芳,你最好趕緊給我下來,不要再耍小脾氣。你要知道,我能看上你,你該感到榮幸。除了我,你問問其他人,誰稀罕你?我最多等你三分鐘,你要是……”
嘩啦啦,一盆水從四樓潑下來,正好淋在陳海洋的頭上。
“吵死了!人家都說了不喜歡你,還要死纏爛打,神經病啊!”
吼吼!
大家都興奮了。
男生在女生寢室樓下表白,結果被人潑水,這種橋段只在新聞裏見過。今晚新聞上的場景就在自己眼前上演,整個寢室樓的女生都興奮了。
鄧芳芳啊了一聲,顯然是被嚇到。
“誰,誰在潑水?”
雲深指了指樓上,“417的人在潑水。”
鐘璐想了想,說道:“417好像是土木專業的學姐,大三。”
許文靜哇了一聲,“還是大三的學姐做事乾脆。”
陳海洋被一盆水潑成了落湯雞,又狼狽又難堪。
鄧芳芳緊緊地抓著雲深的手臂,“雲深,我現在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用做。陳海洋馬上就要走了。”
果不其然,雲深話音一落,陳海洋就已經轉身離開。
從他的背影,都能看出來,他此刻滿腹怒氣。急需要發洩的視窗。
“人終於走了。”
許文靜拍拍胸口,“第一次知道男生也這麼難纏。”
鐘璐笑了笑,“總算把這個極品男給打發了。”
鄧芳芳也松了一口氣,“他以後不會再來找我,對吧。”
雲深說道:“應該不會。不過小心他報復你。”
“報,報……怎麼報復我?”鄧芳芳緊張地問道。
雲深搖頭,“不知道。反正最近一段時間,你最好避開他。”
陳海洋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在女生樓下,被人當眾拒絕就算了,竟然還被人潑水,這絕對是奇耻大辱。
以陳海洋的性格,這口氣估計忍不了。
既然忍不了,那自然要搞點事情出來。
雲深提醒了鄧芳芳後,也就沒有再多說。
許文靜笑道:“這種自以為是的極品男人,就該這麼懟他。”
許文靜星星眼,對樓上的人充滿了崇拜。
鄧芳芳有點憂心,不知道陳海洋會怎麼報復她。
長這麼大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鄧芳芳完全沒有經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之後的事情。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她就不信陳海洋敢打人。
雲深早早地上了床,拿出手機,和秦潜日常一聊。
秦潜:“回寢室了嗎?”
雲深發了個笑臉過去,寫道:“已經到了寢室。剛才有男生在寢室樓下叫人,結果被樓上的學姐潑了一盆水。”
秦潜:“那個男生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嗎?”
雲深:“他喜歡我們寢室的鄧芳芳,芳芳不喜歡他,又不敢當面拒絕。然後就在陽臺上沖男生喊,讓男生別再糾纏他。男生不依不饒,然後樓上的學姐嫌吵,就潑了一盆水。”
秦潜發了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包,“你們住宿舍,就是熱鬧。每天都有新鮮事。”
雲深笑了起來,“你在市政廳上班也不差,天天都能看到奇葩事。”
秦潜:“我們兩個就靠這些新鮮事解悶。”
緊接著,秦潜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這個週末我有空,我先預約。”
雲深抿唇一笑,“萬一約會到一半,臨時通知你去開會,那該怎麼辦?”
秦潜咬牙,“凉拌。”
這兩字充滿了怨念。
身為一對情侶,一個星期才見一次面就算了。更過分的是,約會之前一通工作電話,就得打斷自己的約會計畫。
秦潜算了算,他和雲深差不多又是兩個星期沒見面了。
秦潜:“親愛的,我想你了。”
雲深:“肉麻。”
秦潜:“你想不想我?”
雲深:“一般想。”
“一般想是多想?”
雲深笑著寫道:“就是不忙的時候,都在想你。”
秦潜:“你有不忙的時候嗎?”
雲深:“有啊。吃飯的時候我就不忙。”
秦潜:“我很高興,你能照著一天三頓的想我。”
雲深笑了出來,又趕緊收住聲音。
雲深問道:“在忙什麼?”
秦潜:“有幾份公文要看,還要準備明天晨會的發言。”
雲深:“你在辦公室嗎?”
秦潜:“在家裡。要不要到我這裡來?”
雲深寫道:“等週末。現在我要準備睡了。”
秦潜:“早點睡吧。別忘了睡覺的時候想我。”
雲深甜甜一笑,發了一個吻過去。
退出聊天介面,雲深又開始刷新聞。
才四月底,很多地方就已經提前進入夏天。
全國各地頻頻爆出高溫。
圖片新聞裡面,姑娘們已經開始穿上清凉的夏裝,家家戶戶提前開空調。
滴!
雲深收到了新消息。
是雲諍發來的。
雲諍:“睡了嗎?”
雲深:“正準備睡覺。”
雲諍:“告訴你一件事情。京州雲家三房明天會申請破產。”
雲深:“怎麼這麼快?”
按照雲深的估算,京州雲家三房應該還能撐一段時間。
雲諍:“我爸吩咐人辦的,自然比較快。以後京州三房的人再也不敢去騷擾你。雲深妹妹,這算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雲深:“沒想到那件事竟然驚動了大伯。我得當面道謝。”
雲諍:“簡單。這個週五晚上,我們家有個小型酒會,都是親朋好友。到時候你過來吧。”
雲深:“確定是週五嗎?”
雲諍:“確定。晚上七點鐘開飯,雲深妹妹,記得要準時。”
雲深:“放心,一定準時。”
這下子雲深和秦潜的約會計畫又得改期。
雲深看了眼時間,决定明天一早,打電話通知秦潜約會改期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雲深起床後,先躲到廁所裏,給秦潜打電話。通知秦潜,約會改期。因為她要去參加大伯家的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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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潜十分鬱悶,卻不便表現出來。
秦潜對雲深說道:“那就改到星期六。星期六,無論如何我也會抽出時間。”
“我這邊沒問題,最近我都不怎麼忙。只要你能抽出時間來,我隨時都能到。”
“那就說定了。”
掛了秦潜的電話,雲深又給雲慎打電話。
“爸爸,大伯家這個週末舉辦酒會,我要準備什麼嗎?”
雲慎說道:“不用特意準備。都是親戚,沒那麼多講究。”
“那我要穿禮服嗎?”
“不用特意穿禮服,稍微正式一點就行了。”
雲深瞭解了。
“爸爸,早上好。我要去上課了,再見。”
雲慎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笑了笑。
雲慎又想起來,他還得提點一下雲詔。
去大房做客,得好好表現。
連著兩天,鄧芳芳都感覺大家看她的眼神有點古怪。
就是那種,一大群人聚在一起說八卦,然後鄧芳芳一靠近,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每個人都裝模作樣拿起書本,假裝看書。等鄧芳芳一走遠,又都聚在一起聊八卦。
鄧芳芳很難受。尤其是空氣突然安靜的那一瞬間,她恨不得趙個地縫鑽進去。太尷尬了!
鄧芳芳懷疑,大家不是在排斥她,而是在聊關於她的八卦。
走在路上,鄧芳芳總覺著身後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可是每次她回頭,所有人都很正常。
鄧芳芳感覺自己快要神經衰弱。
鄧芳芳給許文靜發消息,“文靜,我感覺大家都在偷偷議論我。你有沒有聽到關於我的事情?”
許文靜秒回:“沒有啊?是不是你誤會了。”
“你能幫我打聽一下嗎?真的,我這兩天總感覺大家看我的目光都不一樣。”
許文靜:“好吧。我替你打聽一下。中午回寢室聊。”
鄧芳芳心裡頭記掛著這件事,上課都沒心思聽講。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鄧芳芳背起書包就朝教室外面沖。
結果好死不死,在走廊上碰上了陳海洋。
陳海洋也看到了鄧芳芳,眼神先是怨毒,接著又是一副幸災樂禍,好看戲的樣子。
走廊人多,陳海洋故意凑到鄧芳芳身邊,壓低聲音,用只有鄧芳芳一個人聽見的音量,說道:“表子,見人!”
鄧芳芳頓時就氣炸了。
只是她嘴笨,還沒想到怎麼反擊,陳海洋已經隨著人流下了樓梯。
後面人太多,鄧芳芳顧不得生氣,先下了樓再說。
鄧芳芳回到寢室,沒看到許文靜,心裡頭有些失望。
鄧芳芳一臉煩躁,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都快氣炸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人當面罵作表子,見人。
這對鄧芳芳來說,是最惡毒的侮辱。
許文靜氣喘吁吁地回到寢室。
鄧芳芳猛地站起來。
許文靜連忙擺手,“先讓我喘口氣。”
許文靜喝了一杯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芳芳,你是不是得罪了誰?”
“怎麼啦?”
許文靜一臉怒色,“別提了。現在全學院的人都在議論你。”
鄧芳芳臉色瞬間煞白,不好的預感應驗了,“怎麼議論我。”
許文靜張張嘴,本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我說不出口。”
鄧芳芳快要急哭了,“你快告訴我。多惡毒的話我都受得起。”
許文靜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現在男生那邊都在議論你,說你不是處女,早就被人玩爛了。還說你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你之所以能讀大學,是因為你從高中開始就在外面賣。”
“賣?賣什麼?”
許文靜指了指鄧芳芳的胸前,“就是這個。”
“啊!”鄧芳芳捂住胸口,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形容,“還有嗎?”
“說別看你長得不怎麼樣,但是床上功夫一流。不知道伺候了多少男人才練出這種本事。”
鄧芳芳嘴唇顫抖,臉色蒼白無血,“我,我……”
啪嘰!
鄧芳芳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一口氣沒提上來,突然就昏了過去。
許文靜都快嚇死了。
趕緊扶住鄧芳芳,“芳芳,你醒醒,你可別嚇我啊!”
接著許文靜又在群裏大喊,“雲深,鐘璐,你們快回來。芳芳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