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上門提親

發佈時間: 2022-11-09 18:3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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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長遠一聽居然還有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轉身看向亭亭玉立在公堂上的蘇淺月,心中一震,她年紀不過十七八,可是臉上看不到任何畏懼的神色,反而非常的坦然,甚至眉絲眼角帶著一絲戲謔,好像他們是非常可笑的人。

 梅長遠微微有些慍怒,他走回桌案前住下,再次拍響驚堂木,「你,報上名來!」

 冷玖眸光如寒風暴雪般冰冷,她倏然下跪,「臣女鎮國公府五小姐蘇淺月。」

 冷玖的聲音冰冷而清脆,不帶任何情緒,字字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太夫人聽后,眯了眯眼睛,她心中微沉,她居然還敢自稱自己為鎮國公府的五小姐,氣勢十足,就不怕自己丟人嗎!

 「鎮國公老夫人狀告你謀害祖母和嫡姐,你可認罪?」梅長遠冷冷的打量著蘇淺月,他總覺得她很不一般,普通的人到了刑部都會嚇得精神恍惚,就算不會當場下跪認罪,至少也會露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可是她俯身下跪,卻面色不改,沉穩異常。

 「回梅大人的話,」冷玖緩緩抬眸,一雙清澈的眸子寒氣逼人,「我沒有做下這種事,是有人冤枉我!」

 「人贓並獲,你還敢狡辯!」蘇艷璇眼神淬了毒,一副置她於死地的神色。

 冷玖語氣淡漠,「人贓並獲?那就請大人好好檢查一下你們所謂的贓物吧。」

 「你!」蘇艷璇沒有想到蘇淺月當真是什麼都不怕,居然在大堂上敢這麼說話。

 梅長遠看了一眼太夫人和大夫人,見她們臉色極為不好,拿起驚堂木就像治蘇淺月一個藐視公堂的罪名,先狠狠打個二十大板,讓她們消消氣。

 「蘇淺月,你太囂張了!你藐視公堂,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梅長遠手中的驚堂木落下。

 蘇淺月凝紅的唇角微微一翹,庸官!

 當初梅長遠能夠成為刑部侍郎可是她一手安排的,如今回想,她為了替湛冰川穩固皇位,把一些有真才實幹卻對反對他的人都除掉了,留下來的都是這些廢物,這樣的江山,早晚都會有崩塌的一日。

 呵呵!

 「冀王到!」外面傳來一個衙役粗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圍觀的百姓自動分成兩邊,給湛冀北留出一條道路,讓他通過。

 一頂精緻卻不顯奢華的軟轎緩緩停在刑部大堂的門口,軟轎旁邊站著一個穿著湛藍色長袍的年輕男子,他神情冷峻,不苟言笑,表情非常的嚴肅。

 他伸手將轎簾掀開,一個頭戴紫金玉冠,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悠然的從轎子里走了出來。

 百姓嘩然。

 堂堂冀王怎麼會變成了這副模樣,雙頰凹陷,兩眼烏青,臉色蒼白得像是白無常,眼睛猶如一潭死水,不見任何的神采。

 湛冀北卻忽視百姓打量探究的目光,神色坦然的走向公堂上。

 他疏遠而淡漠的目光看了看眾人,落到冷玖的身上的時候,卻又一絲溫暖劃過。

 冷玖微微有些錯愕,他來做什麼?

 梅長遠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還牽扯到了冀王,他嚇得從桌案后跑了過來,弓腰作揖,「冀王殿下,您怎麼來了?」

 「今日是本王的侍從星宿救下了鎮國公府的太夫人和大小姐。」湛冀北緩緩開口,側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星宿。

 梅長遠微微頷首,沒有想到冀王今日居然英雄救美,看來不日這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就要嫁給了冀王做王妃了。

 只可惜冀王是個短命的,這大小姐嫁過去怕是早晚都會成為寡婦,也不知道這鎮國公一家怎麼捨得。

 梅長遠諂妹的一笑,「原來是這樣,來人,給冀王殿下也搬來一個椅子。」

 「你不必受我影響,該怎麼審就怎麼審。」湛冀北往後退了一步,坐到剛剛搬來的椅子上,慵懶的依靠著椅背,眸光悠然,好像他就是來看熱鬧的。

 雖然他病病歪歪的,冰病得有些不成人形,可是他坐在那裡,卻又能讓不能忽視的氣勢。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潢貴胄應有的貴族之氣。

 梅長遠心中瞭然,看來冀王是來給蘇晴霜撐腰的,心中有了主意,他又回到桌案前,拍響驚堂木,「大膽刁女,你謀害祖母和嫡姐,到底認不認罪。」

 冷玖的沉穩並沒有因為湛冀北的出現而打破,她冷笑道:「大人,我說過既然她們有證據就讓人拿上來。」

 梅長遠知道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就對太夫人討好的一笑,「太夫人還煩請你們把證據拿出來。」

 「嗯。」太夫人微微頷首。

 大夫人給身後的岳嬤嬤一個眼色,岳嬤嬤就將藥粉連同錦盒一起嫁給了走下來取走物證的師爺。

 「回大人的話,這是從五小姐蘇淺月的房中找到的。」岳嬤嬤跪在了堂下解釋道。

 梅長遠將裹著藥粉的牛皮紙打開,裡面是一種呈現淡黃色的藥粉,他也不知道是什麼。

 但是聽岳嬤嬤說是從蘇淺月的閨房裡搜查出來的,心裡頓時了如明鏡,「蘇淺月,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

 「我自然敢!」冷玖冷眸薄涼如雪,「梅大人,這葯是什麼還請仵作出來驗證一下。」

 「這……」梅長遠微微有些遲疑。

 「咳咳……」一直咳嗽不斷的湛冀北,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梅大人,你就讓仵作出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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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讓仵作出來,她想知道就讓她知道。」

 雖然湛冀北的話像是嘲諷冷玖,其實是在幫助她。

 梅長遠略略點頭,他讓師爺去請了仵作出來,仵作出來后將淺黃色的藥粉檢查了一下,說道:「回諸位的話,這是一種類似能夠麻痹動物神經的藥物,只要吃下一點,就能讓動物喪失感覺,而變得瘋狂起來。」

 「敢問仵作,這種葯服下后需要幾個時辰發作?」冷玖眸光凜然,她凝著仵作手裡的淺黃色藥粉,其實這種葯的原理,她非常的清楚。

 「一個時辰。」仵作實話實說。

 仵作的話一說出來,太夫人和大夫人的臉色都有幾分陰沉。

 冷玖斜了一眼太夫人和大夫人凝重的神色,嘴角微微一勾,繼續說道:「梅大人,我祖母清晨出發,從府中到相國寺需要一個時辰,可是她們在去的路上沒出事,卻在回來的路上出事,這就說明這葯不是在府中服下的,而臣女一直在府中哪裡都沒去,段不可能離開國公府去下藥。」

 眾人聽了這才明白其中的端倪,看來這五小姐蘇淺月是真的被人冤枉了。

 「既然如此,不如就請趕車的車夫上來說一說吧。」蘇艷璇似乎早有預料,就等著蘇淺月開口。

 梅長遠以為蘇艷璇的意思就是太夫人和大夫人的意思,他點點頭,「來人把車夫帶上來。」

 片刻,一個孔武有力的壯漢從外面走了進來,一旁的春琴壓低了聲音近乎,「是他!」

 冷玖默然回首,她知道春琴驚訝的是車夫居然是岳嬤嬤的遠房侄子。

 不過她並沒有吃驚,越發的冷靜。

 「小民鎮國公府車夫岳喜見過梅大人。」岳喜跪在地上,低頭,聲音透著一股沙啞。

 「這馬車受驚可與你有關?」梅長遠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岳喜聲音微微一頓,他緩和了片刻,緩緩抬頭,眼神帶著几絲苦楚,痛心疾首的一嘆,「回大人的話確實與小民有關!」

 「說!」梅長遠一下子就變得很興奮,事情總算是有些眉目了,他不太確定蘇淺月是不是有罪,可是看樣子鎮國公府的人都不喜歡這五小姐,他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是……是五小姐蘇淺月身邊的婢女春琴將毒藥交給我的,讓我在回來的路上給馬喂下,可是我於心不忍,只給馬餵了一點,最後還是過意不去,半路上幫助冀王爺的侍從一起救下了太夫人和大小姐。」岳喜鏗鏘有力的說道。

 「你胡說!」春琴沒有想到岳喜會倒打一耙,明明是他把毒藥暗藏在錦盒裡的,可是岳嬤嬤做了手腳,硬是把藥粉擺在了明面上。

 「大膽,是何人在外面喧嘩!」梅長遠怒斥。

 春琴推開阻攔她的衙役,她跑進大堂撲通一聲跪在冷玖的身邊,對梅長遠解釋道:「奴婢是五小姐身邊的婢女春琴,奴婢從來沒有將什麼毒藥交給他,是他想要誣陷我家小姐。」

 梅長遠一聽是蘇淺月身邊的婢女眼底到了一絲鄙夷和嫌棄,「真是沒規矩,這麼說你和你家五小姐是同謀了?」

 春琴一愣,沒有想到梅長遠會冤枉她,她急忙解釋道:「不是的,大人,我和我家小姐都是清白的。」

 「我看是你們主僕二人的狡辯!」梅長遠憤怒的說道。

 冷玖無奈的搖搖頭,不慌不忙的對岳喜問道:「你說毒藥是春琴交給你的,那為何毒藥還在我的房中?」

 「那是因為你們買了兩份,下一份誰知道是用來謀害誰的。」岳喜辯駁道。

 「買來的?」冷玖淡淡一笑,「你怎麼知道這藥粉是買來的?」

 「除了買來的,難道是五小姐自己做的嗎?」岳喜反問道。

 冷玖悠悠然的一笑,「買?這種葯哪裡有賣,不如你告訴我,我才回京城不久,都不知道哪裡又買這種毒藥的?」

 「那就是你自己做的!」岳喜有些慌張的說道。

 「我可沒有那個本事,我做這些東西也需要原料,我進進出出難道就不怕下人看見嗎?」冷玖冷聲問道,

 「這……」岳喜沒有想到蘇淺月如此的難看,他有些發慌,不由的看了一眼太夫人眾人站立的方向,看不出他是在看誰。

 「你在看什麼,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為何看別人?」湛冀北不悅的看著岳喜,這種人一看就是說謊心虛。

 「我聽說有一日五妹妹去了懸壺藥房。」蘇艷璇一副恍然的表情,像是在提醒著什麼。

 太夫人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的毒藥是不是從他哪裡弄來的!」

 「二姐姐,懸壺藥房的流墨大夫前幾日才來給二哥診斷過,我若是與他聯手謀害你們,他為了避嫌也不會來鎮國公府的。而且流墨大夫妙手回春,是百姓心中的好大夫,你這麼誣賴流墨大夫,就不怕遭天譴嗎?!」冷玖眸光越發的犀利,蘇艷璇想要害她,還早得很!

 而且冷玖忽然發現,太夫人的神色有些不對勁,這讓她非常的納悶,太夫人太不尋常了。

 「這……」蘇艷璇無話反駁,現在蘇俊恆正是需要流墨大夫照顧的時候,她若是因為這些話得罪了流墨,流墨拂袖而去,說不定會被太夫人恨死。

 太夫人是喜歡長孫嫡孫女,可是對孫子也都格外的疼惜,不然這次也不會去相國寺替蘇俊恆祈福。

 蘇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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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艷璇的心中漸漸有些後悔,不該讓蘇淺月來刑部的,事情越來越大,牽扯的越多對自己越不利。

 「岳喜,當初春琴交給你毒藥的時候,是連同錦盒交給你的,還是只給了你藥粉?」冷玖可沒有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岳喜,她眸光陰鷙,寒光四射。

 岳喜精神微微一晃,結結巴巴的說道,「是藥粉。」

 「既然是藥粉,你怎麼知道是放在錦盒裡,又怎麼會知道有兩包?」冷玖怒聲問道。

 「是,是春琴拿著錦盒在我面前,我看見的。」岳喜怯怯的說道。

 「哦?我倒是想不明白了,藥粉藏在衣服里目標小一些,春琴拿著一個錦盒到處晃來晃去,就不怕被人看見問起來嗎?」冷玖抓住細節猛烈的追問。

 岳喜愣了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蘇淺月說得才是一般情況,他找不到理由去反駁。

 「你這是詭辯!」一旁的蘇艷璇忍無可忍的說道。

 「二姐姐,我不過是在質問一個車夫,梅大人和冀王爺都沒有敢說我是詭辯,怎麼你這麼著急替他辯解,莫非你們……」冷玖故意不把後面的話說下去,任由著聽見的百姓去幻想。

 「你!」蘇艷璇惱羞成怒,雙眸絞著恨意,為什麼她這張嘴如此凌厲,讓她恨不得撕碎了她!

 「梅大人,這岳喜是岳嬤嬤的遠房侄子,那日是岳嬤嬤說她侄子想見我讓我去後院馬廄見他,結果他就把錦盒交給我,說裡面的銀簪子送給我,可是奴婢不知道這裡面的銀簪子怎麼不見了,卻出現了藥粉。」春琴哭哭啼啼的解釋道。

 所有人都不由得蹙眉,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

 「你血口噴人,春琴我是喜歡你,可是你不能為了你家小姐就冤枉我,我從來沒有送給你什麼錦盒簪子,更沒有碰過這東西!」岳喜急急的替自己申辯生怕自己被定了罪。

 「哦,你是你沒碰過?」春琴眸光一閃,帶著慍怒。

 「沒錯!」岳喜點頭。

 「碰沒碰過,一試便知。」此時外面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冷玖黛眉微微一挑,流墨怎麼來了?

 「你又是何人?」梅長遠鬱悶,這些人是覺得公堂好玩兒所以都跑來湊熱鬧了是嗎?

 「在下懸壺藥房的流墨,也是就剛剛二小姐冤枉的那個人。」流墨溫文儒雅,不見任何的戾氣。

 冷玖淡淡的看著,這就是閻屍殿的大護法,沉著冷靜,擁有兩幅面孔,他在人前是個好好先生,可是在人後,他是冷酷無情的殺手。

 太夫人和大夫人等人都非常的驚訝,怎麼流墨會來,他真的和蘇淺月有關係嗎?

 「你來做什麼?」梅長遠沒好氣的問道,一個小小的藥房大夫也跟來公堂,真是膽大包天。

 「請大人見諒,我找個人有個怪癖,別人越是冤枉我,我就越是喜歡往麻煩事里湊。」流墨緩緩走到梅長遠的面前,他儒雅笑道:「大人,能不能借錦盒一看。」

 梅長遠表情微微有些停頓,想了想還是將錦盒交給了他。

 流墨拿過錦盒細細端量,說道,「這錦盒是紫檀木的,我這裡正好有一種藥水只要抹在碰過這盒子的人手上都能變顏色。只要是在五日內,都能夠檢查出來。」

 「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梅長遠倒是頭一次聽說,格外的好奇。

 流墨淡淡一笑,他轉身來到岳喜的面前,沉聲道:「你說你沒碰過,不如試試如何?」

 「試就試!」岳喜覺得他是故弄玄虛。

 「好,有勇氣。」流墨的深沉的眸子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獰笑,他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一個小小的藥瓶,他讓岳喜伸出雙手,然後將藥水均勻的灑在上面。

 他悠悠然的將藥瓶放回到衣袖中,一臉靜觀其變的神色。

 接下來最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岳喜的雙手一開始非常的乾淨可是漸漸卻變成了紫色。

 「啊!他說謊!」一個看熱鬧的小孩子吼道!

 眾人也跟著嘩然,原來五小姐蘇淺月真的是被陷害的。

 「這……我……」岳喜百口莫辯,他越發的慌亂記得滿頭是汗,「是你的藥水有問題!」

 流墨淡淡的一笑,他再次拿出剛剛的藥瓶,走到太夫人的面前說道:「太夫人,應該沒有碰過錦盒,不如一試?」

 「好。」太夫人倒是沒有反對緩緩的伸出雙手。

 流墨同樣將藥水抹在太夫人的手上,可過過了許久,太夫人乾淨的手掌毫無變化。

 這就足夠說明是岳喜在說謊。

 這下子岳喜是真的慌了,他瑟瑟發抖,看著太夫人和大夫人那可怕的冰冷的目光,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可是明明二小姐說過一切萬無一失的。

 「二小姐,救我,救救我!」岳喜忽然像是瘋狗一樣撲向蘇艷璇,雙手抱住她的雙腿,懇求著。

 蘇艷璇也沒有想到流墨會出現,而且也怪岳喜露出了破綻,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的身上,她百口莫辯。

 一氣之下,蘇艷璇一腳將岳喜踢開,怒喝道:「大膽,誰讓你陷害與我的,我與你無冤無仇,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說完,蘇艷璇真的揚起了手掌準備朝著岳喜的天靈蓋派去。

 一旁的湛冀北輕咳一聲,星宿一個健步躥出,狠狠的抓住了蘇艷璇手。

 岳喜沒有想到蘇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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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想到蘇艷璇是下了狠心的,既然她不仁自己就不義!

 「姑母,你說只要跟著二小姐就會吃香喝辣的,姑母救救我,是你介紹我認識二小姐的,姑母!」岳喜將蘇艷璇不肯就自己,只能去找岳嬤嬤。

 岳嬤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這是做了什麼孽啊,今日什麼都敗露了。

 眾人再糊塗也明白是了怎麼回事,看來是大夫人身邊的岳嬤嬤和二小姐蘇艷璇搭上了,他們就像利用岳喜去陷害蘇淺月。

 大夫人有些震驚,她沒有想到這裡面居然還有岳嬤嬤的事情,她是憎惡蘇淺月,也希望蘇淺月能夠消失。

 可是這次的事情牽扯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是斷不會讓拿蘇晴霜的性命開玩笑的,甚至去算計蘇淺月。

 「你!」大夫人氣急敗壞,沒有想到岳嬤嬤居然敢這麼做,她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岳嬤嬤的臉上,將她的一顆后槽牙打掉。

 岳嬤嬤疼得發出嗚嗚的悲鳴,撲通一聲跪在大夫人的面前,「夫人要命,是老奴的錯,老奴不該價錢眼開,老奴是被二小姐的五百兩給收買了,這一切都是二小姐的錯,請夫人救救我!」

 蘇艷璇只覺得天旋地轉,沒有想到岳嬤嬤居然什麼都說了,如果她不說,她可以把一切的責任都推給岳喜。

 真是蠢!

 「岳嬤嬤,你少含血噴人,我何時給過你錢,那個錦盒我也沒碰過,你這是在冤枉我嗎?」蘇艷璇還是非常的冷靜,她也曾經預料到最後的結果,所以她從來沒有與岳喜直接接觸,都是讓岳嬤嬤代勞。

 岳嬤嬤恍然大悟,原來蘇艷璇早就提防著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夫人,是老奴對不起你不該見錢眼開的。」岳嬤嬤無奈之下只能再去求大夫人。

 「岳嬤嬤我告訴你,這世上唯有的子女的性命,不該碰觸!」大夫人壓低了聲音在岳嬤嬤的耳畔威脅道,「今日你不死,我就讓你的全家陪葬!」

 岳嬤嬤大駭,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她沒有想到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大夫人,居然在這時候拋棄了自己。

 「姑母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岳喜來到岳嬤嬤的身邊,拉扯著她的衣角。

 岳嬤嬤的神情有些恍惚,她忽然明白了大夫人的話,嘴角露出一抹絕望而苦澀的微笑。

 「夫人,老奴不該如此貪心,實在是罪該萬死,是老奴對不起夫人的信任,希望夫人能夠記住老奴的好,也不枉我走這一遭了。」岳嬤嬤悲痛欲絕,聲嘶力竭的說下這段話。

 岳嬤嬤帶著怒恨怨毒的看了蘇艷璇一眼,冷冷的一笑,「二小姐!」

 蘇艷璇被岳嬤嬤猩紅的瞳孔震懾住,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有些驚恐的瞪著岳嬤嬤:「你,你要做什麼?」

 岳嬤嬤的深深的看了蘇艷璇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她倏然轉向,直接撞向了一旁的紅漆木柱。

 「啊!」眾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甚至有些帶著小孩子來看的人都將小孩子的眼睛蒙住。

 岳嬤嬤身體猶如面袋子一般順著柱子緩緩下滑,眉骨凹陷,額頭滿是鮮血。

 她尚未斷氣,彌留之際的眼睛透著哀傷和悲憤,「夫人,求求你,照顧我的家人,求求你,我……」

 話尚未說完,她身體陡然一顫,氣息就斷了。

 大夫人眸光微寒,到底是跟在她身邊多年的人,心中總是有一抹不舍,可是他們不該拿自己女兒的性命開玩笑。

 岳喜傻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岳嬤嬤會撞柱自殺,他嚇得瑟瑟發抖,也不知道現在到底該求誰。

 「梅大人,真相大白,你還不判決嗎?」湛冀北慢慢悠悠的開口問道。

 看得有些發直的梅長遠這才回過神來,他不尷不尬的一笑,倏然又恢復剛剛嚴肅的神色。

 他拿起驚堂木狠狠的一拍,啪的一聲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然後他擲地有聲的說道:「來人將岳喜拿下,他與岳嬤嬤串通,謀害鎮國公府的太夫人和大小姐,還陷害五小姐,罪該萬死,拖出去明日午時斬首示眾!」

 岳喜嚇得呆若木雞,等兩名衙役上來準備將他帶下去的時候,他這才有了反應。

 「不,大人,小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被二小姐指使的,大人!」他聲嘶力竭的嘶吼著,可是對於在場的人來說他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冷玖雖然也很想至蘇艷璇於死地,可是很顯然,大夫人她對岳嬤嬤說得那番話就是對蘇艷璇的維護。

 看來大夫人不想蘇艷璇死,怕是留著她還有用吧。

 也好,就讓蘇艷璇繼續留在大夫人的身邊,說不定有一天她會成為大夫人的催命符。

 岳喜掙脫開了衙役,他體形高大很是有力,直接撲到梅長遠的桌案前,拚命的求饒,「大人,您就饒了我吧,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大人!」

 梅長遠見他這幅發了瘋的模樣,氣火攻心,對著兩名束手無策的衙役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把他拖下去,他不聽話就打,打死他!」

 「是。」兩名衙役再次拉住岳喜,岳喜仍舊反抗,其中一個衙役拿起手裡的刀,用刀柄狠狠的在岳喜的脖頸敲擊了一下。

 岳喜只覺得后脖頸一痛,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看著岳喜被拖了下去,岳嬤嬤的屍體也被蒙上白色的單子帶走,太夫人緩緩一嘆,「真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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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作孽啊。」

 冷玖站在原地,神色沉著,這場鬧劇總算是可以收場了。

 「月丫頭,這次是我冤枉了你,你也別怪我,你姐姐跟著我出門卻險些喪命,我對她自然是多一些的維護。」太夫人替自己找著面子說道。

 冷玖神色漠漠,似乎並不太在意太夫人轉彎抹角的道歉。

 太夫人有些不滿,她心知肚明蘇淺月對自己很有成見,今日又聽了蘇艷璇的話把這種事情鬧上了公堂,實在是有些丟人。

 「如果是你同我一起出門碰上這種事,我對傷害你的人也不會心慈手軟的。」太夫人繼續說道,她眸光暗暗,眼神看似和善卻透著一抹冷漠。

 「祖母放心,你我永遠不會一起出門的。」冷玖不咸不淡的說著,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重視過自己。

 如果哪天太夫人突然邀請自己出門,冷玖說不定還會起疑,她是不是要算計自己。

 「咳咳……」湛冀北又咳了起來,他走到太夫人和冷玖之間,「本來今日是想去鎮國公府拜見老國公和老夫人的,沒有想到出了這種事情,我回去重新下一份帖子,明日再來。」

 太夫人無言以對,其實今日她帶著蘇晴霜出門最最重要的還是想躲出去,卻沒有到還是沒有躲過。

 湛冀北微微側首,眸色黯然的看了一眼蘇晴霜,他瞧出了她對自己的閃躲之意。

 他蒼白的唇瓣勾了勾,邁步走出刑部大堂,乘坐著軟轎離去。

 流墨走到太夫人的身邊,拱了拱拳,神色泰然道,「太夫人,您家二公子病情已然穩定,我就不再去府上了,免得有人毀我清譽,我本是救人性命的大夫,偏偏被說成了狼狽為奸的惡人,心中十分不快,告辭了。」

 太夫人微微有些尷尬,她埋怨瞪了一眼蘇艷璇,都是她多嘴多舌,惹了流墨大夫不開心,他可是城中最好的大夫,比太醫的醫術都好上很多。

 蘇艷璇垂下頭,濃密的睫毛遮住犀利的眸色,她袖管里的手緊緊一捏,染著丹蔻的指甲陷入了皮肉中,她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心有不甘。

 為什麼流墨會出現,他如果不出現今日就算蘇淺月說出花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為什麼!

 流墨拂袖而去,輕盈身姿消失與門口。

 太夫人緩緩起身,大夫人立刻上前攙扶,太夫人沉鬱的臉色稍稍亮了幾分。

 大夫人知道岳嬤嬤始終是她身邊的人,坐下這種事,她也是難辭其咎。

 太夫人深深的看了蘇淺月一眼,用不似親熱也不似疏遠的口氣說道:「今日之事就到這裡,先回府。」

 「是。」所有人都屈了屈膝該,目送太夫人第一個出門。

 蘇艷璇跟在太夫人和大夫人的身後準備一同離去,冷玖卻忽然開口:「二姐姐,留步。」

 沒有人再去理會這兩姐妹的暗中較量,太夫人帶著一眾人離去,將蘇艷璇落在了最後。

 「五妹妹,你可別誤會,我也是被冤枉的。」蘇艷璇先是替自己開脫,公堂上所有人都離開了,就剩她們二人,面對面的站著。

 蘇艷璇雖然不想承認,可是蘇淺月每次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心底對蘇淺月的不安就加深一些。

 她總感覺這個離開鎮國公府十年的庶出妹妹,不一樣了。

 小時候,她總是欺負蘇淺月,而蘇淺月根本不敢反抗。

 蘇淺月除了會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她欺辱卻什麼都不會做。

 不會辯駁,不會反抗,不會報復。

 可是十年後這個歸來的女人不一樣了。

 到底是什麼把蘇淺月改變了,蘇艷璇心中非常的好奇。

 「二姐姐,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又何必如此的虛偽。」冷玖凝紅的唇瓣微微翹起,露出不屑的微笑。

 蘇艷璇看了看確實沒有別人,她目露鄙夷,嫌棄的說道:「你把我打成重傷,害得我每次陰天下雨都小腹都會墜痛,你好狠!」

 「蘇艷璇,你在想我抱怨嗎?」冷玖譏諷的笑著,她芊芊玉手緩緩伸出,冰涼的手輕輕的攢住了蘇艷璇的纖細的脖頸。

 蘇艷璇只覺得脖頸很涼很冰,這手好像不是人的手,就像是一隻在深潭中浸泡了很久的水鬼的手。

 她想躲,可是雙腿卻像是注了鉛一般的沉重,只能像一隻木偶任由蘇淺月擺布。

 「你,你想幹什麼?」蘇艷璇頭皮發麻,她不單單雙腿不聽使喚,就連整個身體都僵硬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冷玖什麼都沒有做,不過將那包藥粉留下了一些,來的時候她將藥粉藏在了衣袖中,剛剛趁著沒有人注意,她將藥粉灑在了掌心,然後用滿是藥粉的手握住了蘇艷璇的脖子。

 藥粉在她內力的催動下融入蘇艷璇的身體中,加快了藥效的發作,現在蘇艷璇感覺身體發麻,但是很快她就會有更加不同的感受了。

 「不想幹什麼,只是想提醒你,遊戲才剛剛開始,我最喜歡折磨人了。」冷玖淺笑連連,清澈的眸子瀲灧深邃。

 她緩緩抽回自己的手,轉身離去。

 冷玖一走,蘇艷璇就癱軟在地上,她眼底的驚恐還沒有消退,卻又蒙上了一層疑惑。

 為什麼她感覺身體非常的刺痛,這種刺痛好像是來自骨髓的深處,那種疼痛從猶如百蟲蝕心,非常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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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的疼痛。

 她臉頰蒼白的像是一張紙,豆粒大的喊住順著額頭滴落,劇烈的疼痛來自四肢百骸,讓她痛苦的大叫:「啊!」

 好疼!

 她跌跌撞撞的起身,可是出了刑部大堂的大門時,太夫人她們早就回去了,門口不見鎮國公府的一輛馬車。

 她們就這麼把她扔下就走了。

 「不,救救我!」蘇艷璇痛苦的嚎叫著,她十指芊芊劃過刑部大堂的木門,發出吱吱的,讓人聽了十分不舒服的聲音。

 在回去的路上,她不知道撞翻了多少攤位,所有人都在她背後指指點點,最後有兩個陌生的男人卻將她抱了起來。

 「喲,小美人,你這是怎麼了,像弱柳扶風,爺送你回家如何?」其中一個人色眯眯的看著蘇艷璇,舔舔嘴唇,一臉的期待。

 「滾!」蘇艷璇有氣無力的低吼著,眼前的兩個男人長相尾瑣,穿得也是破破爛爛,露出的胸口還有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喲,脾氣還挺爆,我就喜歡這種性子的。」另一個男人非常的驚喜,說完后哈哈大笑起來,粗糙的手指狠狠的捏了一把蘇艷璇的臉頰。

 「真滑溜!」男人讚歎道。

 蘇艷璇心底泛起陣陣的噁心,若是平時,這些人休想碰她一根寒毛,可是今天她卻毫無氣力,心中的恐懼漸漸擴大,她不想被這兩個人糟蹋了!

 「放開她。」不知何時,馮嬤嬤帶著府中的六個下人來到了他們的身後。

 這兩個痞子一開始態度非常的囂張,其中一個看見馮嬤嬤身後下人的衣服上的族徽的時候,就拉住了他,「大哥,是鎮國公的人,算了。」

 被稱作大哥的男人心有不甘,心想著這麼漂亮的妞就這麼被搶走了,真是不捨得。

 可是鎮國公可是開國第一公侯,世代承襲,他們可是惹不起。

 無奈之下,他將懷裡的蘇艷璇扔給馮嬤嬤,轉身就走,另一個人念頭耷拉著腦袋,也跟著離去。

 馮嬤嬤將蘇艷璇扶上了馬車,蘇艷璇泛著猩紅的眼眶裡流下感激的淚水。

 「馮嬤嬤,謝謝你。」蘇艷璇的聲音,依舊弱弱的。

 現在岳嬤嬤死了,大夫人身邊的兩個嬤嬤就剩下了馮嬤嬤,馮嬤嬤也算是有了出頭之日。

 她的氣勢也比之前更加的強硬,不冷不熱的說道:「二小姐,你不用謝我,這是夫人的意思。」

 「是母親?」蘇艷璇眼睫上掛著淚珠,她喜極而泣,原來大夫人還沒有放棄她。

 「夫人說這是給你的一個教訓,大小姐是夫人的心頭寶,你要分的清自己的身份。」馮嬤嬤冷幽幽的說道。

 「我的身份?」蘇艷璇貝齒髮顫咬著蒼白的唇瓣。

 馮嬤嬤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們不過都是夫人手裡的棋子,得夫人的換心,她就讓你們變成好棋子,得不到的話,你們就是廢棋。」

 蘇艷璇心底的一根弦倏然崩斷,她痴痴一笑,她早就知道,她們這些庶子庶女,不過是大夫人用來給蘇晴霜和蘇晉豐鋪路的石子。

 她還是奢望大夫人會像對待蘇晴霜那樣對待自己嗎?

 「我知道了。」蘇艷璇再也沒有力氣,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馮嬤嬤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蘇艷璇,無奈的搖搖頭,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蘇淺月給嚇到了,日後能有什麼大用處。

 他們回到鎮國公府,馮嬤嬤就讓煙翠把蘇艷璇接了回去,然後她去大夫人那裡復命。

 大夫人的房中,蘇晴霜也在。

 她看著自己女兒脖頸上的傷痕,越發的心疼,對蘇艷璇也更加的厭惡。

 這種蛇蠍心腸的人,看來是不能再留在身邊了。

 冷玖回到攬月閣的時候,白楚已然回來了,他脫下了外衫,躺在床上,神情高傲一臉等待她服侍的模樣。

 她扶額,緩慢的靠近床邊,沉聲問道:「是你讓流墨去的?」

 「嗯。」白楚妖冶的桃花眸撩了撩,嬌哼了一聲,「我不讓他去,你就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可以脫身的。」冷玖淡淡的說道,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去刑部的。

 白楚深沉的眸子掠過冷玖毫無波瀾的水眸,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聲音透著一絲清然,「為何偏偏是刑部,你想要去做什麼,我不相信這種事非要去外面才好解決。」

 冷玖微微一怔,她如冰霜的眸子凝著白楚,啞口無言。

 他發現了嗎?

 「我只是……」

 「小九我要聽實話。」白楚極為危險的勾了勾嘴角,妖艷的五官隱隱透著不悅。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在想的事情,他總是要猜,而她卻從來不想自己開口尋求幫助。

 她說過不會離開自己,生生世世。

 可是她卻從來沒有交付真心,是他做得不夠嗎?

 冷玖明潤清澈的眸子微微一涼,緩緩開口,「我想除掉他。」

 「誰!」白楚的心中早已知道答案,可是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當今的文景帝,湛冰川。」她想置他於死地,她雙眸籠著寒光,「你會幫我嗎?」

 「會!」白楚不假思索的回答。

 「幫我除掉他,奪下這江山,你會嗎?」冷玖的雙眸變得猩紅而猙獰,她盯著白楚,精緻的五官透著一抹詭異。

 「我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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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你想要的想得到的,我都會。」白楚承諾。

 「你就不問為什麼嗎?」冷玖還是有些不肯相信,白楚從來不是一個稀里糊塗就去做事的人。

 他是閻屍殿的大祭司,是上位者,怎麼會為了她這麼一個卑微的女人,不顧一切的付出。

 「我不用為,只要讓我的小九,傷心憤怒的人我都會除掉。」白楚深邃的眸底是狂傲的戾氣。

 他的承諾,信守生生世世,絕不改變。

 「謝謝。」冷玖感覺自己那顆不再跳動的心好像漸漸復甦了,她望著白楚,心底的那潭死水,不知何時注入了涓涓細流,滋潤了心房。

 「不過我倒是不知你居然存了一顆做女王的心。」白楚又變得玩世不恭,剛剛的戾氣轉瞬即逝,他拉著冷玖,讓她坐到床邊,他悠悠然的起身,骨節分明的玉手托起冷玖精緻小巧的下巴。

 精緻的桃花美眸盯著她,想要將她看穿。

 「我對江山沒興趣,只要不是他,是誰都無所謂。」冷玖解釋道。

 「我來告訴你,這江山遲早會落到冀王的手中。」白楚收回自己的手,神色篤定的凝著冷玖。

 冷玖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當年若不是自己參與其中,這天下說不定真的是他的了。

 既然是她陰差陽錯讓湛冀北失去了皇位,那麼她也可以幫助他重新得到。

 「冀王明日來會再次提起成親的事情,想必明日過後,他們就會找你了。」白楚姿態悠閑的躺會床上,慵懶邪魅的望著冷玖。

 他纖細的手指把玩著冷玖及腰的長發,柔軟順滑,愛不釋手。

 ——

 翌日,一早白楚就出門,上次提起南方旱澇的事情,似乎得到了解決,這次閻屍殿從中賺取了一筆不菲的傭金,他需要離開幾日。

 他一再叮囑冷玖小心應對,更是告訴她,如果有任何應付不了的都可以去找流墨他們。

 冷玖點頭應付,不敢說白楚越來越啰嗦,說了怕是又要被白楚狠狠的折磨了。

 冀王的到來並沒有鎮國公府的人多重視,家裡的長輩都不喜歡蘇晴霜嫁給她,自然對他也歡喜不起來。

 接待湛冀北的人是蘇寒,聽說是將他請到了蘇寒的書房,二人關起門來誰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冀王殿下,這次前來不知所為何事?」蘇寒請湛冀北落座,卻沒有讓下人奉茶。

 無論是神色還是態度都透露出對湛冀北的不屑。

 「咳咳……」湛冀北輕咳,他用手攢成拳頭放在嘴邊,壓下了嗓子里的不適,他這才緩緩開口,「鎮國公難道不知道我是為何事而來嗎?」

 蘇寒神色如常,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是說這門親事?」

 他嘴角微微一挑,有些不屑,讓他最心愛的女兒嫁給病歪歪的冀王,他怎麼肯!

 當年還在皇位爭奪戰的時候,湛冀北確實是最最有希望的人,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登基還是太子,而他也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這幅德行。

 若說湛冀北是個王爺也沒什麼,偏偏文景帝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掉他,這種朝不保夕的王爺,誰會願意將女兒嫁給他,真是做夢。

 湛冀北不是沒有瞧出蘇寒眼底的鄙夷,他神色如常,雖然一副久病不愈的虛弱蒼白的詭異面容,卻絲毫不影響他天潢貴胄的氣勢。

 「那天太后宣我入宮,還提起這件事情,我也是為了太后老人家著想,想讓她在百年之前,親眼看著我成親。」湛冀北依舊不慌不忙,他泰然自若,雖然偶有輕咳,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神色。

 蘇寒握了握拳頭,若不是因為前有丞相之女孫漣溪,他早就將蘇晴霜送入宮中,誰敢和皇帝爭女人。

 現在皇帝已經和速孫漣溪大婚,只要熬到來年就會有一場大選,到時候他想辦法將蘇晴霜送到皇上的身邊,穩固鎮國公府的地位。

 所以在這之前,絕對不能嫁給冀王!

 「冀王殿下,雖然你與晴霜確實有婚約,可是也要二人兩情相悅,若是二人感情不和,強行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的。」蘇寒暗暗打定主意,先穩住湛冀北。

 「感情這種東西只要慢慢培養就會有的,咳咳,我是想著趕在新年之前就把喜事辦了,這樣我也可以讓太后安心了。」湛冀北再次搬出太后,蘇寒心中也有所顧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是,這距離新年還剩下三個半月,怕是來不及吧?」蘇寒非常不滿,他頓了頓眸光夾著一絲試探的說道:「光是準備嫁衣,十里紅妝,怕是都要很久。我不想委屈了晴霜,這些都不能馬虎。」

 湛冀北悠然自得的聽著,神色不慌不忙,就像是蘇寒自己在場獨角戲,無論他說什麼用什麼理由推辭,他湛冀北都娶定了蘇晴霜。

 湛冀北是料定了自己搬出太后,蘇寒也不敢去找太後退了這門婚事,畢竟這是先帝的旨意,誰敢違抗。

 蘇寒被氣得胸口發悶,可是卻又無可奈何,今日湛冀北大有強行娶妻的感覺。

 「十里紅妝?」湛冀北斜飛入鬢的長眉微微一挑,「我居然不知道鎮國公嫁女兒都是十里紅妝?」

 蘇寒眉絲眼角染上一抹得意,他們是開國第一功勛,別家人的女兒自然比不得,他誇下海口,「不單單隻是晴雪,璇丫頭,玲丫頭和月丫頭都是如此。」

 「月丫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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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丫頭是五小姐?」湛冀北很是感興趣的問道。

 蘇寒點點頭,他自然不會讓湛冀北看出鎮國公府對蘇淺月的不滿和輕視。

 「我與蘇大小姐也有了幾面之緣,她每次都對我閃躲,難道不是因為害羞嗎?」湛冀北慢條斯理的問道。

 蘇寒的臉色變得非常尷尬,這個湛冀北真是容易自作多情,那怎麼會是害羞,分明是不喜歡他。

 可是蘇寒又不能這麼說,他緩緩一笑,「女兒家的見了誰都容易害羞的。」

 「原來如此,我還誤以為她是對我有意,只是我都有這種感覺,不知其他人見她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湛冀北若有所思的問道,他問得認真,看不出任何嘲笑的意味。

 蘇寒臉色卻是青白交加,湛冀北這話分明是在羞辱蘇晴霜胡亂拋妹眼勾飲男人!

 他真是可惡,自己是個不受寵的王爺,當真以為他們鎮國公府還欺負是嗎!

 「怎麼我說錯了嗎?」湛冀北凝著蘇寒,見他臉色非常的難看,眉心輕輕的皺起。

 蘇寒不能和湛冀北翻臉,萬一他拿著聖旨去皇上和太后那裡強行賜婚,怕是蘇晴霜逃都逃不掉。

 「呵呵,晴霜真是容易害羞,並非是對誰都有意。」蘇寒解釋道。

 湛冀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咳咳……,沒有想到出身國公府,居然還容易害羞,鎮國公您該多多調教,女子雖然矜持也美,卻不如落落大方惹人喜愛,那樣會被人誤以為小家子氣。」

 「……」蘇寒臉色發黑,像是鍋底一般。

 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湛冀北損人的功力如此之強,居然損了自己女兒不夠大方得體,還損了鎮國公府教女無方。

 真是氣人。

 「我來府上許久了,上次救下晴霜知道她受了傷,特意帶了一些尚好的金瘡葯,不如我去見見她,增進一些感情?」湛冀北倏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邁步就往外走。

 「冀王殿下!」蘇寒追了出來,蘇晴霜躲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見他。

 湛冀北卻沒有停下腳步,他似乎對鎮國府很熟悉,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蘇晴霜的院子。

 院子里的粗使丫鬟還是頭一次見到湛冀北,見他病歪歪好似白無常,嚇得一叫,怒道:「大膽,你是何人居然闖入我家小姐的院子,信不信我讓人揍你!」

 「住嘴!」跟來的蘇寒臉色更加的陰沉,真是一個不會看人行事的蠢材!

 小丫鬟嚇了一跳,怯怯的看著蘇寒,屈膝行禮:「見過老爺。」

 「咳咳,」湛冀北掩唇輕咳,「鎮國公忙於朝政,也不要疏忽了這府里的管教,這種囂張跋扈的留在晴霜的身邊,怕是會帶壞她的。」

 他擺出一副替未來妻子擔憂的神色,讓蘇寒越發的胸悶。

 感覺湛冀北苦苦糾纏蘇晴霜,就像是只認準了她,若是將來他們將蘇淺月送過去,難保湛冀北不會因為憤怒而報復。

 蘇寒眸光陰鷙,「來人把這個小丫鬟趕出去!」

 一旁的下人看得目瞪口呆,平日里蘇寒是不會理府中的丫鬟的管教的,看的不滿也都是和大夫人提一句,今日這是怎麼了?

 這是他們不敢不從,拉著小丫鬟將她拖了出去。

 此時,閨房的紅色紗簾一掀,一個穿著青綠色衣衫的丫鬟一臉疑惑的走了出來。

 她將來著是蘇寒和湛冀北,倏然一愣,半晌才結結巴巴的屈膝行禮,「老爺……冀,冀王爺。」

 閨房中的蘇晴霜一聽是冀王,神色陰霾,她磨著后槽牙,這個短命的病王,他怎麼來了?!

 她爹爹也是,怎麼沒有把他攔住呢!

 「青檸,你家小姐呢?」蘇寒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外。

 青檸回首看了看屋子的窗戶,回過頭,解釋道:「小姐還在睡著,老爺不如明日再來吧。」

 說完,她有些心虛的瞥了一眼湛冀北,心中暗忖,他來什麼來不知道她家小姐最不想見的就是他啊!

 「冀王,您看……」蘇寒有些歉然的望著湛冀北,心中很不得他立刻消失。

 湛冀北的眼神非常的平淡看不出失落還是其他,他從懷裡拿出一直藥瓶遞給青檸,叮囑道:「這個葯交給你家小姐,就說只需要塗抹兩日她脖子上的傷口就會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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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檸倒是非常大方的接過,彎了彎膝蓋,「奴婢替我家小姐謝謝冀王殿下。」

 湛冀北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唇,神情淡漠瞥了一眼窗戶,他不是沒看見蘇晴霜在裡面醒著。

 今日來的目的已然達到,他自然也不會多留。

 「鎮國公,我還有事告辭了。」湛冀北拱拳,不等蘇寒讓人送客,他就離開了。

 湛冀北走後,蘇寒和青檸都鬆了一口氣。

 蘇寒邁步走入房中,只見蘇晴霜正在耍著脾氣,她冷哼道:「爹,他那是什麼意思啊,我不想嫁給他,他為什麼自作多情啊!」

 她走到青檸的面前,從青檸的手裡搶過那瓶葯,直接扔在了地上。

 蘇晴霜將手裡的藥瓶直接扔在地上,哐當一聲,藥瓶破碎裡面的藥液四濺,藥液碰觸到的地方卻都被腐蝕掉了。

 「啊!」蘇晴霜臉色煞白,她回頭望著也是一驚驚駭之色的蘇寒,「爹爹,他,他想殺了我?!」

 砰地一聲,蘇寒一掌震碎了手邊的桌子,湛冀北好大的膽子居然像謀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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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謀害他的女兒,當真是欺人太甚!

 「爹,我不要嫁過去,我去了一定會被他折磨死的,我不要!」蘇晴霜嚇得抱住蘇寒,顫顫巍巍的說道。

 蘇寒趕忙安慰著自己的女兒,他拍著她的後背,沉聲道:「晴霜啊,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嫁給他的,就算是嫁,也是蘇淺月!」

 蘇晴霜哭哭啼啼,聽到蘇寒要將蘇淺月嫁過去的時候,她眸中淬著毒,神色猙獰。

 湛冀北優哉游哉的離開鎮國公府,星宿扶著他上了馬車,雖然馬車內光線不甚明亮,可是他見到裡面還坐著一個人的時候,表情有些驚訝。

 「爺,怎麼了?」星宿察覺到湛冀北神色的變化。

 湛冀北快速坐進了車裡,落下車簾,「沒事。」

 星宿趕著馬車不知向何處去,而馬車裡,冷玖女扮男裝坐在湛冀北的身邊。

 「那日多謝王爺。」冷玖拱拳,沉著如水的眸子在黑暗中明亮如珍珠。

 「不必言謝,你我是一邊的。」湛冀北神色變得非常柔和,少了面對蘇寒時候的虛偽,多了一些真誠。

 「王爺今日給我大姐送了毒藥,是想逼他們吧?」冷玖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

 雖然湛冀北是人人嫌棄的王爺,可是至少他手裡還有一些兵權,讓人們不敢輕易的輕視他,這是湛冰川對他有所顧忌的原因。

 所以鎮國公府更加不敢對湛冀北太過苛刻,而湛冀北並不喜歡蘇晴霜,他今日送得葯,不是什麼金瘡葯,而是毒藥。

 他明知道蘇晴霜不會用,甚至會直接摔碎了泄憤,然後就會發現藥瓶里的是毒藥,這樣蘇寒更不可能將蘇晴霜嫁給湛冀北。

 到時候,蘇寒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就將蘇淺月塞入花轎嫁過去,說不定蘇寒會採取什麼行動,讓湛冀北心甘情願的退婚然後去蘇淺月。

 更或者,蘇寒將注意打到蘇淺月的身上,將她迷昏偷偷送到冀王府,讓湛冀北無從反悔,只能去了蘇淺月。

 這兩種都有可能。

 「我不逼他們,他們是不會主動找我的,我不過是為了給你要出十里紅妝罷了。」湛冀北眸色忽暗忽明,語氣平緩而真誠。

 冷玖面色一凝,她有些不解的望著湛冀北,他這是什麼意思?

 湛冀北見她有些提防自己,搖頭苦笑,「蘇小姐莫要誤會,我對你毫無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鎮國公府的東西能誆騙多少是多少,總不能便宜了他們。」

 冷玖這倒是非常的理解,她點點頭,「確實。」

 「這嫁妝你我一半如何?」湛冀北眸中閃過一絲算計。

 冷玖皺眉,「嫁妝是他們給我的,為何要分你?」簡直莫名其妙,而且他一個堂堂的冀王,在邊陲有田有地,聽白楚說在海上還有很多貿易,根本不缺錢的。

 「畢竟是我幫你要來的,這不是很公平嗎?」湛冀北老奸巨猾的笑著。

 冷玖表情頓了頓,似乎說得也有道理。

 罷了罷了,反正等到了冀王府,只要湛冀北需要自己的幫助,她還會一點點的討回來的。

 其實她也希望能夠趕快出嫁,每天在鎮國公府進進出出,總是被人盯著實在是不方便。

 「好。」冷玖也不是小氣的人。

 「我要去城外,你要去哪裡?」湛冀北問道。

 「我去懸壺藥房。」冷玖笑著說道。

 「流墨大夫好不容易才與你撇清關係,你為何還要去,就不怕被太夫人發現?」湛冀北問道。

 「不怕,那日流墨已經證明了自己,我再去也不過是求醫問葯,誰能把我們如何?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冷玖掀開車簾,瞧見前面不遠就是懸壺藥房,她回眸一笑,「冀王殿下,後會有趣。」

 說完,她飛快的跳下馬車,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跑入了懸壺藥房。

 湛冀北嘴角微微勾起,那一笑很傾城。

 星宿發現有人從馬車躥下,嚇了一跳,可是要去追的時候就聽見湛冀北淡淡的聲音傳來:「不必去追。」

 「是。」星宿任何那個背影,好像是鎮國公府的五小姐蘇淺月,只是她女扮男裝,這是要做什麼?!

 ——

 流墨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冷玖的出現,按照約定,他已經在三日之內籌到十萬兩。

 他將十萬兩的銀票交給她,默默道:「十萬兩一點不差。」

 「嗯,謝謝。」冷玖感激道。

 流墨無奈的笑著,「果然是拿人手短,拿了我的錢,說話都客氣了幾分。」

 冷玖知道流墨故意挪余自己,她說道:「流墨你誤會了,我這錢可不是白拿,將來酒樓獲益,你們都有分紅的。」

 她有信心這家酒樓的聲音會非常的紅火。

 京城中凡是有錢有權的人,她都知曉三分,有很多為了要兒子不停的納妾,可是要麼就是一直生女兒,要麼就是沒有子嗣。

 她要賺得就是這些人的錢。

 瓊華門的建立需要耗費大量的金錢,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必須成功不能失敗。

 「我讓你幫我找的酒樓地址可有眉目了?」冷玖將銀票放回懷裡,問道。

 「嗯,有一家我把地址給你,你去看看吧。」流墨將早就準備好的紙條交給冷玖,並且叮囑道:「你小心行事,不行就帶上七剎或者魅影。」

 「不必了,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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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了,這次我自己就可以。」冷玖將手裡的紙條展開,瞥了一眼地址,眸光微微一沉,居然是那裡!

 她什麼都沒有說,收起紙條,走出懸壺藥房。

 那個地方她太熟悉了,只是並不是什麼好地方,流墨沒有打聽清楚嗎?

 冷玖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流墨介紹給她的飯莊,這家飯莊以前在京城中非常的有名,可是三年前一夜之間這家飯莊的主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二天在飯莊里打雜的夥計發現老闆一家都不見了,就去報了官,當時受理此案的正是現在刑部侍郎梅長遠。

 梅長遠派人去調查,調查的人在飯莊里沒有發現任何打鬥的痕迹和血跡,如實稟告給他,他認為很有可能是老闆一家可能是有急事趕回來家,就將人打發了。

 京城中商戶都是如此來來往往,一家店鋪一年換三四個主人都是常事,眾人也沒有太在意。

 倒是前兩日,飯莊老闆的親娘帶著小妾入了京城,她說自己兒子三年未回家,她和小妾手裡的積蓄也都快花光了,這才想著上京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沒有想到,自己兒子一家居然都不見了。

 老夫人悲痛欲絕,一病不起,小妾為了給老夫人治病決定將飯莊盤出去,弄些錢給老夫人治病。

 這樣看來,應該是小妾帶著老夫人去懸壺藥房治病,流墨正巧聽她提起,這才將她引到了這裡。

 冷玖辦事向來是個謹慎的,她倒是沒有著急去見那個小妾,而是選擇在飯莊對面的茶樓的二樓,找了一個雅間,點了一杯香茶。

 每個雅間都是用雕花的木質屏風隔開,可是旁邊的人說什麼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沒有想到這三年後錦繡食府又成了京城百姓的談資。」冷玖身後的包間里傳來一個男人清潤溫和的聲音。

 「這家人的生死關我何事,我倒是覺得錦繡食府老闆的妻子失蹤的非常可惜。」另一個輕佻男人無情而璦昧的說道。

 「怎麼你看上了老闆娘了?」溫潤聲音的主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徐娘半老,我怎麼會看得上,倒是小妾挺美,我是可惜了老闆娘的好廚藝。」輕佻男子有些不正經道。

 冷玖嬌軀微微一顫,溫潤瑩亮的眸子寒意凜然,是他們!

 孫瑾嵐和湛漓泫!

 「你不會是霸佔人家的小妾吧?」孫瑾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湛漓泫,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浮。

 湛漓泫一雙黑眸盯著緊閉的飯莊大門,笑悠悠的說道:「這就要看我的心情。」

 隔壁的冷玖黛眉輕蹙,他們為何也對錦繡食府的事情如此感興趣?

 「快看,那就是小妾琉璃。」湛漓泫趴在窗口向下望著,眼睛裡帶著一絲色氣。

 冷玖聞言,將視線移到了外面。

 琉璃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膚白貌美,穿著素色的長衫羅裙,露出哀婉的愁容,很是惹人憐愛,看得讓人心疼。

 「跟上去!」湛漓泫見琉璃往城外的方向走去,心中一癢,有些圖謀不軌。

 孫瑾嵐卻一把將他的衣袖拉住,「三王爺,注意你的身份。」

 湛漓泫抽回自己的衣袖,撣了撣身上的浮塵,笑道:「就因為我這身份,沒人敢把我怎麼樣的。」

 說完,湛漓泫轉身離去。

 冷玖皺眉,她清雋冷峻的眸光一沉,決定跟上去。

 她走出包間,恰巧孫瑾嵐正從他們的包間里出來,二人打了一個照面。

 孫瑾嵐看見她的時候,表情有些微怔,他眯了眯眸子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甚為熟悉。

 他禮貌開口想要問問她是誰,卻沒有想到她卻沒有任何的停頓,神色泰然而冷漠的走出了茶館。

 孫瑾嵐站在原地,努力回想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

 ——

 冷玖追著琉璃和湛漓泫一直出了城,只見琉璃一路直奔月牙河,她來到河邊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她哭得悲切而痛苦,因為慟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最後整個人癱軟在一顆葉子有些發黃的柳樹下。

 她纖纖玉手垂著柳樹,像是在發泄心中的痛苦和憤怒。

 「琉璃娘子。」湛漓泫色心大起,見四下無人緩緩靠近琉璃,他不懷好意的看著琉璃,一副要將她吃干抹凈的神色。

 「你是誰?!」琉璃淚眼朦朧,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眼神防備的看著湛漓泫。

 「我是誰不知道,你哭得這麼傷心,爺我借你一個肩膀靠靠如何?」湛漓泫上前幾步,他施施然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抓琉璃的玉手。

 「你別過來!」琉璃不是那種沒了夫君就三心二意的人,她雖然是妾,可是范家待她不薄,老夫人對她也是疼愛有加,她自然是不會背叛的。

 而且湛漓泫雖然人長得英俊帥氣,可是卻透著一股邪氣,讓人覺得不是好人。

 「別怕,我會疼你的。」湛漓泫哪管琉璃從不從,他一個飛撲就將琉璃壓在身下。

 他用雙腿壓住琉璃胡亂撲騰的雙腿,雙手鉗住她的手腕,將兩隻手舉過她的頭頂,用一隻手按住,另一隻手則是去扯開她的領口,露出裡面綉工精緻的肚兜。

 「救……命!」琉璃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她想要吼,可是卻被湛漓泫捏住了下巴,最後一個字怎麼也發不出。

 另一邊,暗中躲藏的冷玖,黑如點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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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如點漆的眸中滿是怒意,看來湛漓泫依舊死性不改!

 她拿出懷裡的絲絹蒙住臉,趁著湛漓泫正在欺負琉璃,她來到湛漓泫的身側,抬起腳狠狠的將湛漓泫踢入了月牙河中。

 湛漓泫一心都撲在了如何霸佔琉璃的事情上,根本沒有顧忌身後會有人,而且他武功不濟,根本不是冷玖的對手。

 湛漓泫「哎呀!」了一聲,緊接著就是撲通一聲。

 「誰啊,居然敢壞本大爺的壞事!」湛漓泫會水,他雖然在水中撲騰了記下,可是很快就適應了。

 他被人踢入水中,惱羞成怒的大吼,等他將臉上的水擦乾的時候,琉璃卻不見了。

 「該死的!」湛漓泫雙拳狠狠地垂在水面,濺起水花,居然被她給逃走了。

 冷玖帶著琉璃跑出了很遠,她們來到一個小山坡上休息,琉璃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氣喘吁吁的喘著粗氣,她一抬頭正好看見冷玖摘下面紗,心卻忽然一停,接著就毫無規律的亂跳起來。

 琉璃看著冷玖清俊儒雅的面容有些出神,她臉頰倏然一紅,等冷玖好似清泓的雙瞳看向她的時候,她卻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多,多謝公子救命之恩。」琉璃從坐著變成了叩拜,她給冷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沒有她,自己今日的清白就毀了。

 「舉手之勞,你為何一個人出城?」冷玖長身玉立,眉目越發的清冷。

 「我……」一提起自己為何出城,琉璃就雙頰泛紅,片刻水汽氤氳的雙眸凝結成淚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好像斷了線的珍珠。

 冷玖最見不得就是女人哭,她會覺得有些煩躁,「怎麼不能說?」

 琉璃一聽她的聲音有些不耐,擦著淚水搖搖頭,「不,恩公別誤會,我只是覺得,我說了恩公也幫不了我,徒增煩惱罷了。」

 「你不說又怎麼會知道我不能幫你,說。」冷玖沉然道。

 琉璃點點頭,露出期期艾艾的表情,「恩公,我……我家老爺是被人害死的,嗚嗚……」

 「你仔細說。」冷玖微微一挑眉,看來這裡面真的有冤情。

 「是,我家老爺三年沒有回家,我與老夫人心中擔憂,就將祖宅交給親戚照料直奔京城,我們到了錦繡飯莊見大門緊閉,門上的牌匾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灰才知道原來我家老爺夫人,還有兩位小姐和小少爺都不見了,後來我和老夫人住了進去,我收拾老爺和夫人的卧房就發現了這個。」琉璃盡量壓制著自己的心痛,她顫顫巍巍的從懷裡拿出一塊染血的玉佩,解釋道:「這是我家老爺的貼身之物,他就算是逃命也不會丟下這個的,而且上面還有血跡……」

 說到最後,琉璃悲痛欲絕,再也說不下去了。

 冷玖拿起玉佩看了看,倒是一塊好玉,玉質雖然通透,可是上面的血跡早就滲透了玉髓里,洗都洗不掉。

 她捏著玉佩,若有所思,如果藉此機會可以將梅長遠趕下刑部侍郎的位子就再好不過了。

 「你還發現了什麼?」冷玖追問道。

 琉璃搖搖頭,「沒了。」

 「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冷玖覺得事情有些可疑,雖然對方做得天衣無縫,可是應該還是有破綻的。

 「好。」琉璃沒有想到居然碰上了好人。

 回去的路上琉璃告訴冷玖,她之所以出城其實就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在家裡她不敢掉眼淚,生怕被老夫人發現。

 老夫人現在病著,她怕刺激到老夫人,人就那麼去了。

 冷玖有些理解的點點頭,二人繞過一下躲過人多的街道回到了錦繡飯莊。

 錦繡飯莊的面積很大,除了前面挨著街道的三層小樓,後面則是用來居住的一個兩進兩出的小跨院。

 陪著琉璃和老夫人來京城的還有一個孔武有力的壯漢,是琉璃的表哥叫秦牧,秦牧身形高大,黑眉亮眸,唇紅齒白,倒是英俊,而且有些靦腆,見到琉璃也非常規矩。

 「表哥,這位是剛剛救下我的恩公,」琉璃轉過身,想起自己的疏忽,她笑著問道:「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我姓蘇。」冷玖回到。

 「蘇恩公。」秦牧感激的看著冷玖,「多謝你救下我家小夫人。」

 冷玖擺擺手,讓他不用在意。

 琉璃對秦牧壓低了聲音問道:「老夫人還在睡著?」

 秦牧點點頭,漂亮的眸子非常的沉穩,「喝了葯就睡了。」

 琉璃稍稍寬了心,她對冷玖屈膝道:「蘇恩公,我帶你去老爺和夫人的房間。」

 「好。」

 他們一行三人來到小跨院的正房中,推開門,房間因為三年沒有通風,空氣有煙塵和發霉的氣味。

 冷玖第一個邁步走進去,屋子裡的陳設非常的講究,所有的精緻擺設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

 「你發現玉佩之後,可還碰過其他的地方?」冷玖回頭對琉璃問道。

 琉璃搖搖頭,「沒有,我看見玉佩上的血就腿軟了,後來感覺屋子裡的陰氣太重,就出去了。」

 冷玖頷首,她繼續打量著房間,一切都是原封不動的樣子,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迹,就連柜子上每一格的擺設都是滿滿當當,沒有任何的損壞。

 她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卻沒有什麼發現,三人從正房裡退出來,又來到了范家小姐少爺住的東廂房。

 東廂房的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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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廂房的狀態和正房是一樣的,整個房間的東西紋絲未動,只有灰塵落下。

 整個飯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人走得從容而淡定,好像是全家計劃好了突然消失,沒有任何的慌亂,一切一絲不苟的進行著。

 而屋子收拾的乾淨,好像人還會回來的樣子。

 「為什麼飯莊的打雜的人沒有住在這裡?」冷玖覺得有些奇怪,一般的情況下,老闆都會給打雜的準備一個房間用來休息,晚上也是需要值班照看的。

 說起這件事情琉璃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家老爺有些吝嗇,給打雜的準備一個房間,還需要花錢製備床什麼的。」

 冷玖瞭然,原來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在這裡打雜的人還都能找到嗎,我想問問他們。」冷玖不知不覺竟然破起案來。

 「可是可以,不過那些人都已經有了別的差事,也不是一叫就能來的。」琉璃臉上浮現一抹難色。

 「無礙,你寫一份明白給我,我親自去問。」冷玖說道。

 「是。」

 片刻琉璃就寫了一份名單交給冷玖,她的字跡還算是清秀,沒有想到一個小妾居然也會寫字,倒是讓人覺得有些驚訝。

 冷玖讓他們二人稍安勿躁,等上兩天,等她查到什麼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琉璃點頭,讓冷玖也不要太過費心,如果真的找不到了,她也認命了。

 冷玖見今日的出來的時候也不早了,準備先回鎮國公府。

 她回來的時候,春琴和秋書一下子就圍了上來,秋書手裡拿著一張燙金字的紅色帖子,「五小姐,三日後在天梅山莊有一場京城小姐的技藝交流宴會,京城很多小姐都要去,天梅山莊的主人還特意給您了一份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