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開始對她起疑

發佈時間: 2022-11-09 18: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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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冰川每一次想起那個女人的時候,他會這樣,心不在焉,情緒也是忽好忽壞。

 她就這麼隱忍的陪在他的身邊,可是為什麼,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而他卻還在惦記着那個連骨頭都成了灰燼的女人!

 為什麼那個女人就是如此的陰魂不散!

 她驀地揚起頭,貼心的一笑,「臣妾明白,折騰了一天,臣妾也累了。」

 湛冰川微微一驚,他知道孫漣溪大度體貼,卻沒有想到她更是如此的寬容。

 腥風血雨的三年中,他們都是這般相互體諒的走過來的。

 「睡吧。」千言萬語,湛冰川對她的歉意融化在這兩個字裏,來日方長,他會盡心儘力的補償的。

 冷兒已經死了,是他不該對過去耿耿於懷。

 一切都會過去的。

 湛冰川將孫漣溪摟入懷中,感受着她的溫香軟玉。

 ……

 懸壺藥房。

 冷玖似乎習慣了與白楚同睡一張床,昨夜他不在,她險些失眠。

 她感覺房間有些空蕩蕩的,起身,走出房間到前面去看看。

 今日藥房有些忙亂,蓮子有些忙不過來,他看見冷玖就像是見到救星,嚷道,「九姐姐,幫幫我。」

 「嗯。」

 冷玖頷首,她來到櫃前,拿過一張藥方按照上面寫的配方,抓藥。

 其實這抓藥並不難,只要將所用的草藥找到,用秤按照所寫的斤兩秤好,打包就行了。

 她一邊忙着,眼睛卻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流墨。

 流墨一身儒醫的打扮,穿着青灰色的長衫,戴着一頂黑色的儒帽坐在長案前,給一個老者診脈。

 望着老者的背影,冷玖卻覺得有幾分似曾相識。

 「老先生,你氣血不通,臉色發青,嘴唇發紫明顯是中毒了,而且很深,怕是無葯可醫了。」

 流墨心中生疑,明明中毒如此之深,為何他卻沒有立即斃命?

 反而行動自如,只有中毒的跡象表露無遺。

 「老朽知道,不過見你這裏是新開的藥房,又聽說你醫術高明,我這才來看看。」老人笑呵呵的說道,好像並不因為自己的病情而擔心。

 冷玖聽到這個久違的聲音,卻猶如全身過電一般呆若木雞。

 是他?!

 自己一定沒有認錯,是他的聲音!

 就是這個聲音,害死了那個孩子!

 她目光陰鷙,拿着秤的手狠狠的用力,咔嚓一聲,居然將秤桿給捏斷了。

 蓮子一愣,他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蛋,嘴巴張得大大的能夠塞下一顆雞蛋,小九這是怎麼了?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怒了呢?

 同樣聽到聲音的還有流墨與老者。

 流墨看向冷玖,一眼就看出她對這個老者有很強烈的恨意,可是瞬間,她卻變得非常平靜。

 猶如一汪清泉,風過無痕。

 老者也覺得奇怪,他回頭看向冷玖,總覺得她閃躲的眼神有幾分怪異。

 可是想着自己與這個素不相識的少年,無冤無仇,並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心底卻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老者回頭的時候,冷玖心中一驚,三年未見,他居然成了這幅德行。

 冷玖覺得剛剛流墨的描述還是太輕描淡寫了,眼前的這人,臉色呈現一種青銅般的綠,面色毫無光澤。

 而他的眼睛佈滿血絲,雙眸像是快要暴突出來,而他的唇乾裂發紫。

 紫是那種類似桑葚的紫,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紀文輝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哈哈,」紀文輝有些做不下去,他緩緩起身,拱拳道,「流先生,我先告辭了,你這裏這麼忙,我們下次再聊。」

 「老先生慢走。」流墨微微一笑。

 紀文輝走出懸壺藥房,卻在臨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冷玖,只因她那雙平淡無波的眼睛裏曾經閃過一絲狠辣,讓他心中一驚。

 流墨覺得冷玖情緒有些返廠,他目送紀文輝離去后,想要叮囑冷玖不要太激動,可是回頭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他眯著眸子,問一旁還在發愣的蓮子,「小九呢?」

 「像一陣風一樣就消失了。」蓮子結結巴巴的說道,他真是羨慕冷玖的輕功,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流墨有些頭疼,她去幹什麼了?

 怎麼這麼不聽話?

 這要是大祭司聞起來,他要如何交代!

 藥房這邊,他確實走不開,罷了罷了,反正大祭司寵小九,估計也不會怎麼樣的。

 ……

 冷玖離開懸壺藥房,悄無聲息的跟在紀文輝的身後,她今日已經換上了新的人皮面具。

 這張面容與昨日的不同,這張極為普通,還不張揚。

 所以走在人群中,沒有之前那張的驚艷,大家只當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

 紀文輝走過大街小巷,每走到一個十字路口,他都會停頓片刻,左顧右盼的不知道在尋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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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玖微微蹙眉,他似乎是在找什麼人,卻又好像是故意在兜兜轉轉繞圈子,難道他發現自己了?

 終於紀文輝走入一個小巷子,小巷子幽深而安靜,一眼望不到盡頭。

 冷玖小心翼翼的在巷子口看了看,確定無人跟蹤,沒有危險,這才追了進去。

 這條巷子實在是太過幽深曲折,她左轉右轉,不知道走過了多少戶人家的門口,卻怎麼也找不到紀文輝的影子。

 難道他躲進了其中一戶人家不成?

 就在她有些茫然的時候,身後一個宅院的門吱呀的一聲打開,紀文輝一臉痛苦的望着冷玖。

 冷玖在聽見聲音的時候,就已經轉過身,一臉漠然帶着殺意的盯着他。

 撲通!

 紀文輝突然跪下,他抬着頭,老淚縱橫,聲音沙啞帶着明顯的顫抖,「太子妃,是你對不對?」

 太子妃……

 呵,好久遠的一個稱呼了。

 「紀文輝,前太子妃的一切都是禁忌。」冷玖冷酷無情的提醒道,而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太子妃,我等你三年了。」紀文輝幽幽一嘆,「當年是老朽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小世子。」

 「紀文輝,你認錯人了。」冷玖沉冷一笑,眼角絞著殺意,「我不是她,她早就死了,所以你向我道歉沒用。」

 紀文輝怔然,如果她不是,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