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監剛剛在裡面跟你說什麼了啊？」因為茶水間的牆是透明玻合計的，所以劉瓊悅跟歐葉在裡頭說話，他們雖然不知道說了什麼，但卻看得一清二楚。也難怪剛剛自己經過時，一堆目光盯著自己看。
敢情他們都以為，自己和副總監劉瓊悅也有什麼關係？
歐這會兒就覺得，職場上的爾虞我詐，真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恐怖很多。
越想，就越是覺得頭疼。
寧萌萌見歐葉臉色不大好，連自己跟她說話她都沒反應，便伸手朝她眼前揮了揮，「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來著。」
歐葉這才回過神，抬眸看著寧萌萌，眨了眨眼，「嗯，我聽著呢，你剛剛說什麼了啊。」
寧萌萌對慢半拍的歐葉有點醉，沖她翻了一白眼，道：「我說，剛剛副總監在茶水間里都跟你說什麼了。」
「哦，你說這個啊。」歐葉的表情有些恍然大悟，「也沒什麼，她就是讓我把系統的設計概念，跟她說一下而已。」
「副總監不是負責軟體設計嗎？那天關雲長開會的時候，不是說他帶咱倆負責系統設計的項目么？」雖然說，劉瓊悅的職位，只比顧宇凡低一級。但正跟副，還是有區別的。例如說，劉瓊悅的每個方案，都得提交給顧宇凡過目。而且，顧宇凡明明是讓劉瓊悅負責軟體設計的項目來著。
所以，這會兒副總監竟然要歐葉說出她的構思概念時，她就覺得奇怪了。
「我不知道啊，反正副總監是讓我等下去她辦公室一趟。」歐葉鬼知道上頭都是怎麼安排的，可既然副總監已經這樣開口了，她還能有拒絕的權利嗎？
歐葉整理了一下辦公位，就對寧萌萌說：「顧宇凡讓你打的報告出來了嗎？」
「還沒。我就故意拖他一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指我做事。」說到這一茬，寧萌萌心裡就特別窩火了。那傢伙，仗著自己是個總監，就能隨便拆遷人做事嗎？她現在都還是沒搞懂，前幾年的設計方案有很么好看的，還非要她整理一個總結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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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葉無奈的瞅著寧萌萌，「我說你啊，悠著點吧。」所謂官大壓死人。她兩隻是一枚小小的實習生，人家一個不滿意，分分鐘可以提出解僱。
寧萌萌想了想，還是決定趕緊去把總結敲出來遞交給顧宇凡。接著，歐葉便進了一趟劉瓊悅的辦公室。
「坐。」劉瓊悅一點上司的架子都沒有。
讓歐葉感到很親切，她也微笑著說了一聲謝謝，方才拉開轉椅坐下。
「你大學的成績我都看過了。」劉瓊悅開門見山的道。其實在最初，人事部那邊說會分兩個實習生進他們設計部門時，劉瓊悅就有向顧宇凡提出過要歐葉這個實習生的。結果卻給她安排了寧萌萌。
這會兒，歐葉沒想到原來自己那點兒破成績，副總監竟然還暗中看過。一時間，她有些喜悅的。
但歐葉還是穩住自己的情緒，一臉淡定。
「雖然說，你現在是顧總監那邊的，不過怎麼說，我們都是同一個部門的，以後你有什麼想法，可以來找我。想必跟著顧總監，你也沒少受罪吧。」劉瓊悅打趣的道。
當即，歐葉就想使勁點頭回答說，何止沒少受罪啊，簡直每天都快要世界末日的節奏了好嗎。但在別人面前說顧宇凡的壞話，也不好。
歐葉抿了抿嘴，淡淡搖頭：「還好吧。」
「哈哈，我也是跟他工作的一份子，他什麼脾氣我也清楚。」劉瓊悅看得出，歐葉不想說顧宇凡的任何不好，然後，她便岔開了話題，「你說說看你的想法吧，反正現在就咱兩。」
「雖然是有一點，可是畢竟那是系統首發，我還想完善一下構思。」歐葉只不過是一枚實習生，但她卻很在乎這次系統的設計。畢竟，那是他們第一個自主研發的手機系統。是傅君擎的心血。雖然說，即便她的設計方案有多麼完整，高層也不一定會採納自己的構思。
「沒事，你說。」劉瓊悅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歐葉皺著眉忖思了好一會兒，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而且當迎上劉瓊悅期待自己說話的那雙眼睛時，她便更加的不想說話了。
直到，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兩下，然後有人從外打開了門。
劉瓊悅轉眸看出去，就瞥見顧宇凡走著進來。
顧宇凡一邊走著進來，一邊就對歐葉說：「我剛剛還一直在找人，原來你是來副總監的辦公室偷懶了？」
歐葉一愣，便站了起身。
「我之前跟你說得很清楚的，如果你在這裡沒有付出一點努力讓我看到，我會向人事部提出開除你。」顧宇凡口吻嚴厲極了。
歐葉覺得自己真特么冤枉。他哪隻眼睛就看到自己躲在副總監的辦公室里偷懶了？難不成他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下屬進上司辦公室都得站著說話嗎？
這個難搞的上司，真奇葩。
歐葉此時一肚子的怨氣，但她腦子裡僅剩的一絲理智告訴自己，她只是一個實習生，無論如何，都不要頂撞上司。所以，她始終低著腦袋，保持沉默。
劉瓊悅倒是有些看不過去了：「我說顧總監，是我讓歐葉進來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副總監，你現在是在幫她說話嗎？錯就是錯了，哪裡來那麼多的借口？」顧宇凡冷聲的反問，「如果你是讓她進來談公事，那說來聽聽看，你兩都聊著什麼？」
劉瓊悅這下子沉默了。
本來歐葉以為劉瓊悅會跟顧宇凡說清楚的，結果，她卻選擇不再吭聲了。這倒是讓歐葉詫異了一下。
但其實她也不希望劉瓊悅會跟顧宇凡說找自己進來想要問一下她關於系統設計的概念。不然，顧宇凡還會以為自己在逞威風來著。
歐葉對劉瓊悅點了點頭，禮貌的道，「那副總監，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
歐葉剛走出副總監的辦公室，顧宇凡也緊跟著出來了。經過歐葉身邊：「叫上寧萌萌，來我辦公室。」
「好的。」
然後，歐葉就去了寧萌萌的辦公位叫了她。兩人一塊去顧宇凡辦公室。
寧萌萌的總結馬上就要好，她讓歐葉等下自己。然後邊噼里啪啦的敲著鍵盤，邊吐槽：「你說關雲長是不是閑著沒事做了，像咱兩這種人才就應該好好重用才對的。還特么非要我通宵了幾天看以往的設計。他肯定是眼睛瞎了。」
「我覺得，其實採納的那些設計里，很多都值得我們學習的。還有啊，就算我們對他再不滿，可人家就是總監，一個不滿意就能將咱們這些小蝦米給咔擦了。忍忍吧。」歐葉苦口婆心的勸著好友。
畢竟，能進來實習已經是很不錯了。
寧萌萌不以為然的撅了撅嘴，然後將總結給列印了出來，就起身和歐葉一塊進總監辦公室找顧宇凡。
裡邊的空氣，格外清冷，安靜。
顧宇凡正坐在辦公桌后，他很認真的在批閱著文件。
其實顧宇凡也是大帥逼一枚，但如果他沒有一天到晚都板著臉的話，估計就會打動外貌協會寧萌萌的芳心了。只是，目前為止，寧萌萌跟歐葉兩人心裡都是特別討厭顧宇凡的。
兩人同步走進去。寧萌萌把文件擱到桌面，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顧總監，您讓我寫的總結。」
「拿過來。」顧宇凡一眼都沒看她。
這人，現在是連伸長手一下都不願意了是吧？這麼懶，到底是怎麼當上總監的位置了？
寧萌萌差點就沒忍住自己暴脾氣開炸了。但想了想，好吧，歐葉說得對，她兩如今都只是一個實習生而已。就暫時先忍住。等到以後我坐上了總監的位置，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妖孽。
所以，寧萌萌緊緊的咬著牙將文件送到了顧宇凡手邊，深呼吸：「總監，您要的總結。」
「嗯，放著吧。」顧宇凡仍然一眼都沒看他們，很敷衍的道。
寧萌萌頓時就攥緊拳頭，叫自己送到他手邊，又不看，幾個意思了？她真的很想揍他一頓怎麼辦？
兩人站了約莫有大半個小時，腳都開始有些酸了。可顧宇凡那傢伙好像還沒有讓他們離開的意思。
就在寧萌萌實在忍無可忍要開口問顧宇凡到底是幾個意思時，對方突然合上了文件，終於抬頭看向了他們，緩緩的開口：「讓你們站著，你們很不服氣？」
寧萌萌咧著嘴角，無聲的乾笑。
何止不服氣？簡直想噴火了好嗎。
你真行，你給我站一個小時看看。真把實習生不當人看了啊？
歐葉倒是已經明白了，為什麼顧宇凡會冷著他們大半個小時，還不是因為他要報復她在副總監的辦公室里坐了一下么。
「歐葉你說，是不是很不服氣？」顧宇凡的目光緩緩的轉向歐葉。
「沒有，我們都很樂意站著說話。」不知道怎麼的，在跟顧宇凡說話的時候，歐葉總有一種自己跟寧萌萌好像在回答初中時期班主任的問題那般的嚴謹。
是因為顧宇凡總是太過苛刻了么？
寧萌萌的心裡，雖然是真的不服氣。但她也只能像歐葉那樣說：「我也沒有不服氣。」
「很好。」顧宇凡說完兩個字之後，就拿起了寧萌萌的總結，打開隨意的瞄了幾眼。可臉色，卻越發的黑沉了。
突的，他眼眸微微一眯，接著就把文件往桌面一砸，盯著寧萌萌冷冷的反問：「這就是你用了兩天兩夜寫的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