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兩天兩夜，因為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看你給我的那些設計方案，所以……」「別他媽跟我說我借口。」顧宇凡的語氣頓時加重了。
導致整個辦公室，空氣驟然之間，就變得更加寒冷。
此時就算沒有刻意的去問，但兩人都已經感覺到，顧宇凡在生氣了。
就因為總結寫得不夠好？
就在寧萌萌嘗試著開口解釋一下時，對方卻已經看穿了她想說話，便率先搶了話語權：「你現在是想跟我說，你花了太多的時間看設計，不夠時間，所以就隨便寫一份總結敷衍我？」
咦。他竟然猜到了她確實就是這個樣子？
「寧萌萌，我怎麼現在才發現你原來是一個不靠譜的實習生了。我現在很好奇，你當初是如何考上大學的？是買到的文憑么？」顧宇凡毒舌起來，讓歐葉覺得他特別像傅君擎。
顧宇凡頓了頓，又接著道：「恕我直言，像你這樣的工作態度，前途一片黑暗。」
他每個字都在刺著寧萌萌心臟。
終於，她實在忍無可忍了，拳頭驀的一緊，走到顧宇凡的辦公桌前，搶了他手裡的文件，大聲的吼他：「我告訴你，你可以懷疑我的能力，但是你沒權力質疑我的努力。不就是一個破總監嗎，有什麼了不起了。你會好好說話嗎？我特么還懷疑你到底這個總監是怎麼上來的了。」
真的是！她寧萌萌就沒見過這麼奇葩，而且還特么愛斤斤計較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
顧宇凡愣了一下。
他本來還以為，寧萌萌會繼續忍下去的。沒想到，忍耐力竟然不過如此。
顧宇凡不怒反笑，幽幽的站了起來。他的身高約莫有一米八左右，雖然寧萌萌也有一米六五，在眾多女xin里，身材還算高挑的，只不過顧宇凡一站起來，盛氣凌人的杵在她眼前。頓時，寧萌萌的氣勢，就被壓了下去。
但她臉上，依然憤怒至極。雖然嘴上沒有說不服氣，但，她的表情已經代表了一切。
顧宇凡語氣清冷的反問她：「你說我這個總監的位置是怎麼得來的？那我現在告訴你，你試過一天看幾個月的文件沒？你試過一個星期，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的日子么？你現在跟我談條件？一個小小的實習生，想的多，做的少。我記得當初你還嚷嚷著說，要把我的位置搶走。呵呵。」
顧宇凡冷笑。
很明顯是在嘲笑著寧萌萌的不自量力。
但不能否認，其實他的話雖然難聽，但卻說得一點都沒錯。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也許連實習期都沒法順利通過，竟然還妄想著想要當上總監？
天方夜譚。
剎那間，寧萌萌就低下了頭，彷彿一個做錯了事情小學生一樣，像顧宇凡道歉，「我收起我剛剛的話。」
「這是在跟我說對不起？」顧宇凡微微挑眉，眼底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如此自大的女人，竟然會跟他認輸？
寧萌萌咬牙切齒的抬頭瞪著他：「顧宇凡，你別太過分！」
「我知道你想道歉，不過我看不到一點誠意。」顧宇凡聳了聳肩，但既然這個女人已經向自己低頭了，他也不會不接受。畢竟自己是個大男人，總不不能真跟一個小女子斤斤計較到底。
然後，顧宇凡的手，便指向對面的書架，「你提交給我的總結，不及格。重新做。還有，我覺得你，應該多看點資料。那些合適你。」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想道歉，那就去背文件吧。
「嘖！」寧萌萌覺得自己真心很難去忍受這麼一個奇葩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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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她就拒絕：「顧總監，我不覺得過去的方案，對我現在的工作有什麼幫助。」
「所以你現在是在質疑我的決定？」顧宇凡眯著眼瞅她。
不是在質疑，是在否定你的決定。
寧萌萌差點就脫口而出這話了。
不過她一直在緊緊的攥著拳頭，使勁對自己提醒著，要保持冷靜。所謂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啊，冷靜冷靜，衝動是魔鬼。等到自己以後當上了總監，就慢慢玩他，玩死他。
她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方才勉強的擠出一抹虛偽的笑：「呵呵，沒有啊，您說的都是對的，我聽您的。」
咬牙切齒的說完，便轉身走去書架那邊……
顧宇凡轉動目光，滿意的瞅著有怨氣而不敢爆發的寧萌萌，唇角微微一翹。
「還有你，昨天請假了？」教訓完寧萌萌，顧宇凡就開始把目標轉向歐葉。
自從歐葉空降到設計部之後，就總是有人議論說，歐葉的背景絕非簡單。他本人也有好幾次在地下停車場撞見過歐葉，但是他當時也沒多放在心上。直到今天早上，他又一次在停車場碰到歐葉。這個女孩，竟然見著傅君擎的特助會臉紅，還不敢去跟人打招呼……
一個女人，在見著異xin時會臉紅，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氣的，就好像寧萌萌那個不省心的女人那樣。
第二，害羞。見著情郎不敢對視。
而歐葉給他的感覺，顯而易見就是第二種。
本來，他還在想，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而已，畢竟據他所了解，歐葉在大學時期的成績，也是挺不錯的。所以他已經打算會開始對她刮目相看的。但現在看來，這個表面上看著與世無爭很安守本分的女孩，實際上手段可厲害了。
聽到顧宇凡這麼問歐葉，她突然就轉過身，看向顧宇凡：「這件事我可以說的。」
「我現在問你了？」顧宇凡的表情微微不悅。怎麼什麼事都跟她有關了。
「可是我知道內幕啊。」寧萌萌視若無睹他對自己的一臉不爽，回駁他。
「寧萌萌，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顧宇凡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帶實習生，帶得他真的很心累。
寧萌萌眨了眨眼，問：「什麼？」
「第一，收拾包袱滾，第二，閉上你的嘴，給我安安分分背文件。」
「我特么上輩子就是欠了你的！」寧萌萌沖他咬牙切齒。
但他的話，卻也成功的威脅到她了。擔憂的瞥了歐葉一眼，然後轉身繼續看文件。
顧宇凡繼續質問歐葉：「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總監，那是我的私事。」歐葉目光淡定的瞅向顧宇凡，語氣也淡淡的，「劉副總監說只要她批准了我的假，就可以了……」
「歐葉，現在是我帶你還是劉瓊悅在帶你？」顧宇凡咄咄逼人的反問她，「要不要我現在把你，轉到劉瓊悅那邊？」
歐葉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顧宇凡給打斷了。
其實她心裡也特別不爽。
對這個奇葩上司，又多了一個壞印象。
那就是沒禮貌。
不聽人家把話說完就巴拉巴拉的指責。不過這一點，倒跟寧萌萌有些相似來著。
隨後，歐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切都聽總監的安排。您想把我調去洗廁所，我也只能聽從，不是嗎？」反正你官大壓死人。
「呵呵。」顧宇凡被堵得沒話好說了。
這兩實習生，真是一個比一個氣人。
頓時間，顧宇凡看什麼都覺得不順眼了，煩躁的沖著他們說：「都給我滾出去。」
「那我是不是不用看文件了？」寧萌萌第一次覺得被人叫滾蛋，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顧宇凡坐回大班椅，「你說呢？」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寧萌萌便只好將書架上的文件都拿了出來，歐葉也幫忙拿了一堆。
離開辦公室時，寧萌萌還吐槽了一句：「祝你一輩子不舉！」
「滾蛋！」顧宇凡一份文件砸出門口。
兩人捧著已經遮住了腦袋的文件走到寧萌萌的辦公位。
放下后，寧萌萌還是一臉的姑奶奶不爽：「你說那鳥人是不是有精神病了。我覺得他該去治療了。」
「忍忍吧。」歐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
其實她倒是覺得，剛剛寧萌萌就沒有跟顧宇凡爭吵得那麼激烈的必要。反正到最後，還是得聽他的。
不過，如果換著是平時的自己，或者也不會這麼容易妥協。但是，可能是在應對傅君擎的時候，逆來順受慣了，所以在顧宇凡故意針對她的時候，她就變得很淡定。不到忍無可忍的地步，就絕對不會爆發。
安撫好寧萌萌后，歐葉便回去了自己的辦公位。
一上午的時間，她基本都是在無聊逛網頁順帶看看市場上的設計中度過。因為，顧宇凡沒有給她交代任何的工作。
很快就到了中午12點。
歐葉去找寧萌萌吃午飯。不過寧萌萌破天荒的說，要留在辦公室里看文件，還立誓這一次非要顧宇凡對她心服口服。所以她也沒勉強她一塊去吃飯，便一個人去了大廈附近的小餐廳，打算順便給寧萌萌帶一份外賣回去。
歐葉點好餐，便找了位置坐下，拿了手機出來準備玩幾盤遊戲。
突然，她的頭頂響起聲音：「一個人嗎？」
歐葉見有人跟自己說話，抬頭一看，就見副總監劉瓊悅也出現在這個餐廳里。這其實算是一個很大眾化的小吃店。就連很多同事都不願意來這裡吃午飯，怕降低了品味，更何況是高層了。所以，歐葉當見到自己的副總監會在這裡出現的時候，便愣了愣，然後才點了點頭：「是啊，副總監也是嗎？」
「嗯，一個人。」劉瓊悅坐到歐葉對面，隨手拿了一雙一次xin筷子，「一般的員工，貌似都不怎麼會來這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