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有那麼難嗎?

發佈時間: 2022-11-05 17:29:55
A+ A- 關燈 聽書

 ,

 沈盡歡一身倔骨頭,偏偏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算他使盡手段耍遍計謀,她也照樣要和他對著幹!

 “秦深,你除了會威脅我逼迫我之外你還會做什麼?你用鄭英奇的命來逼我,就算我答應了你又有什麼意義?”

 沈盡歡只覺得心好累,原來患有人格分裂症以及偏執型人格障礙的人偏執起來竟是如此可怕,無論她說什麼,他認定了的觀念都不會改變,他要她當他的女人,就算是有違倫理見不得光也定要得到她。

 秦深握緊手中的酒杯,說:“有沒有意義是由我决定的,盡歡,別不識趣,我雖然給不了你婚姻,但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愛情。”

 這是秦深最大的退步,有了此等許諾,但凡是個女人應該都會動心吧?沈盡歡再硬的心腸也該被感化才對。

 只可惜,事與願違,秦深這話說出口後沈盡歡非但沒有感動,反而怒不可遏。

 沒有婚姻只有愛情,那又有什麼意義?

 他真是霸道慣了,連情話都不會說。

 沈盡歡眼角溢出一絲哀戚,她看著秦深,嗓音顫抖:“你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把愛情給了我,那婚姻對你來說是什麼?只是一場交易嗎?”

 “對!”男人答得乾脆響亮,沈盡歡看著他,他一定是瘋了,肯定是瘋了,從來沒有一個人將對婚姻的不忠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那麼你為我考慮過麼?將來我也要結婚嫁人生子的,秦深,你不能只想到你自己而不顧及其他人,因為那樣太自私了。”

 沈盡歡徹底被激怒了,她站在那裡怒瞪秦深,男人明明是坐著的,氣場卻强大到令人髮指,他盯著沈盡歡的眼睛,薄唇緩緩勾起:“你敢嫁給別人試試。”

 “我當然要嫁給別人!女人都是要嫁人的,我遲早會嫁別人,不光如此,我還要跟別的男人生孩子,你把我捆綁在你身邊等同於折斷我的翅膀,毀掉我享受幸福的權利,你太殘忍了!”

 “盡歡,我今天不想跟你吵,你懂我的身體,一旦受到刺激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發生什麼事情都難以預測。”

 秦深幽暗的眸子深深地攫住她,他不輕不重的提醒落在她耳中成了變相的威脅,人格分裂就了不起了嗎?人格分裂她就一定要遷就他嗎?他總不能打著人格分裂的旂號逼良為娼吧!

 沈盡歡氣得不行,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秦深方才親自倒上的半杯紅酒悉數潑到他自己臉上。

 “沈、盡、歡!”

 秦深始料未及,竟被她潑個正著,暗紅色的液體順著他張揚的墨發一路流下,流過憤怒的俊臉,沿著瘦削的下巴滑落在他雪白的襯衫上,瞬間,義大利名家設計手工打造的真絲襯衫毀於一旦。

 紅酒漬如同鮮血一般潑灑在他臉上,烙印在他心裡,張狂的血迹汹湧蔓延。

 男人拿過桌上餐巾抹了把臉,黑眸懾住她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沈盡歡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樣子總算是解了不少氣,她勾了勾唇,學著他的樣子說:“秦深,我也不想跟你吵,以後這種能動手解决的事情就別浪費口水了。”

 說完,她扭頭便走。

 “你站住!”

 身後男人大發雷霆,沈盡歡卻充耳不聞,只握緊拳頭瀟灑離去。

 秦深一邊擦著臉,一邊站起來要去追,然而他這副樣子走出去若是被媒體拍到肯定會影響到公司的形象,最終他只能憤憤地回到包廂,氣得掀翻一整桌的菜。

 ……

 沈盡歡從西餐廳跑出來之後才感到一陣後怕,她抬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重重籲了口氣。

 瘋了,秦深是真的瘋了,他居然會說出給林笙簫婚姻給她愛情的渾話來。

 一排刺眼的車燈掃過來,她連忙擋住眼睛,耳膜充斥著尖銳的刹車聲,接著便是車門被用力合上的聲響。

 難道是秦深嗎?

 沈盡歡現如今真成了驚弓之鳥,聽到點兒風吹草動都覺得是秦深來了。

 幸好,來的不是秦深,她低著頭,一眼看到一雙再熟悉不過的尖頭高跟鞋,緊接著林笙簫微怒的聲音自頭頂砸下來:“沈盡歡,你怎麼會在這裡?”

 居然是林笙簫!

 她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怎麼越是不想碰到的人偏就碰上了呢?!

 沈盡歡很想當鴕鳥,但人家都已經點名道姓了她再躲也躲不過去,只得抬頭對上林笙簫的視線,嘴角扯出一抹難堪的笑,說:“我來吃飯,好巧,林經理也來這裡吃飯嗎?”

 林笙簫皺眉望向她背後的高檔西餐廳,不知在思忖著什麼,片刻後才說:“你一個人?”

 “對啊,一個人不能來嗎?”

 沈盡歡答得滴水不漏,林笙簫四處張望了下,並沒有看到別人,也就相信了她的話,她笑了笑,恢復了平日裏優雅大方的樣子,完全忘了今天下午上班時她剛給了沈盡歡一個下馬威,撥了撥頭髮,說道:“下次別在馬路中央瞎晃悠,幸好剛才我開的慢,要是速度稍微快一點你這會兒就要去醫院了。”

 世界太小,來來去去總是會碰上的,林笙簫這話剛說完,一道熟悉的人影就從沈盡歡身後的西餐廳內走出來,他的衣服前襟上滿是紅酒的污漬,乍看過去以為是受傷了,顏色鮮豔觸目驚心,男人一身獵豹般冷冽張揚的氣質令人不寒而慄,他面色陰冷,那黑深的眼眸裏看不清深藏的暗湧,卻能看出他極力隱忍而緊繃的下顎!

95豪門言情小說網 www.dargon95.com

 他到底還是追出來了,只遲疑了一會兒,便不顧自己現在的形象沖了出來。

 林笙簫吃了一驚,她瞪了沈盡歡一眼,隨後趕緊走過去拉住秦深:“秦深,你怎麼了?”

 男人抽出手臂,大步上前,全然不顧一旁的林笙簫,他一把拽住愣在原地的沈盡歡,態度強硬地將那個藍絲絨盒子塞進她手裡,語氣一如既往地霸道,眸底閃過汹湧的怒意,說:“你東西落下了。”送出手的禮物絕沒有收回的道理,就算要扔,也該由沈盡歡自己扔!

 “我說了我不要,你……”

 沈盡歡面色煞白,下意識地去看林笙簫,果真見她氣得面紅耳赤,那目光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似的,她嚇得趕緊收回視線,暗暗朝秦深使了個眼色,男人無視之,親自將盒子塞進她褲子口袋裏,一隻手還緊緊地拽著她的胳膊,似乎根本就沒打算放她走。

 “秦深你放開我,別讓林笙簫誤會了。”沈盡歡壓低聲音,她驚慌失措,從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和林笙簫正面碰上,她就像是被人抓奸在床的小三,此刻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才好。

 秦深面不改色,他臉上的紅酒已經擦盡了,只是衣服上的污漬徹底印在了上面,他望著沈盡歡,唇角似笑非笑,彷彿是有意要看沈盡歡是怎麼被林笙簫親手撕碎的。

 沈盡歡既掙脫不開他的束縛,又無法將絲絨盒子還給他,她愣在餐廳門口,進退兩難,只能被迫承受著秦深那無比强大的氣場。

 “沈盡歡,你竟然敢潑我?”他道,眼底閃過一抹陰鷙,修長的手指解開襯衫上面的幾顆扣子,露出領口蜜色的肌膚,他慢條斯理的看著她,但那眼神卻極具殺傷力。

 沈盡歡雙手緊緊攥住手中的包,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誰讓你口出狂言?”

 “……”

 兩人當著林笙簫的面舉止親密,後者早已氣紅了臉,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大度不介意的模樣。

 林笙簫笑了笑,目光直直看向那個絲絨盒子,好奇地問:“是什麼東西呀?”

 沈盡歡心臟驟緊,忙看向秦深,只是她沒來得及封锁,男人已經毫無保留地脫口而出:“鴿血紅寶石戒指。”

 “什麼?秦深你……”林笙簫頓時花容失色,她原本以為頂多是個什麼首飾之類的,卻沒想到竟然是昨晚他花兩億的高價拍賣下的鴿血紅寶石!更沒想到的是,所有人都以為他要送給她,結果他卻第一時間送給了沈盡歡!

 林笙簫臉上青白交錯,她想起今天下午在辦公室裏沈盡歡問她“那秦深送給你了麼?”她當時那般信誓旦旦,說秦深約了她晚上見面,想要今晚當面將戒指送給她,此時此刻,彷彿有兩個無聲的耳光煽在她臉上,打得她連腰都直不起來。

 秦深哪裡想過要將戒指送給她?原來從始至終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是她自己會錯了意!他花高價買下的戒指,到頭來竟然是為了送給沈盡歡,最可笑的是,沈盡歡還不稀罕!

 嫉妒之火燒遍全身,林笙簫心中翻湧起巨大的跌宕,若是眼神能殺死人,那麼這會兒沈盡歡真該死一萬次!

 沈盡歡,沈盡歡!為什麼會是沈盡歡!

 她以為秦深只是玩玩而已,畢竟男人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也想換換口味,沈盡歡便是那種清湯寡水素面朝天的類型,她以為秦深對她只是一時新鮮不會長情,可現實卻狠狠打彎了她的腰,讓她知道什麼叫自欺欺人!那枚戒指,那是她父親珍藏了三十餘年的寶物,他買走了,卻轉手送給別人!

 “秦深你別亂說,林經理,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沈盡歡頓時慌了,她沒想到秦深會在這種時候沒事找事為她樹敵,他這是將她往火坑裏推啊!

 林笙簫臉上再也掛不住,她幾步沖過去,從沈盡歡口袋裏掏出藍絲絨盒子打開,當她親眼看到裡面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鴿血紅寶石戒指時,整張臉又白了幾分,她不可思議地瞪著那戒指,而後强壓著心頭的怒火,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沈盡歡,你運氣真好。”

 沈盡歡看著她古怪的笑,能察覺到她眼皮都在抽搐,她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到底該怎麼說,最後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秦深。

 紅酒染髒了他的衣服,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貴氣,他雙手插兜,將近一米九的個頭帶來一股强烈的壓迫感,刀刻斧鑿的俊臉染著慵懶的笑意,聳了聳肩說道:“我說過,她不會介意,我和她之間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

 這種話說出來有多傷人恐怕只有同為女人的沈盡歡才能深有體會,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林笙簫,只見她面色慘白,神情哀慟,那樣子像是受了不小的打擊,林笙簫有多喜歡秦深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可這會兒秦深卻毫不留情地傷了她的心。

 她從未想過要在林笙簫面前炫耀什麼,更沒有想過要搶走林笙簫的男人,但眼前的事實卻是,秦深將戒指送給她,還當著林笙簫的面說婚姻只是交易,林笙簫心裡該有多傷心?她該有多恨她啊!

 沈盡歡著急地解釋:“林經理,不是你看到的這樣,這戒指是他非要送給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收如此貴重的禮物,我……”

 沈盡歡越解釋越混亂,林笙簫聽後非但沒有解恨,反而更加對她恨之入骨!她有心要放沈盡歡一馬,只想找人教訓她一番,好讓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卻沒想到她又勾飲秦深!甚至還蠱惑他將鴿血紅寶石戒指送給了她!

 現在,竟然還在她面前演戲,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秦深!

 沈盡歡,你太有心機!是我錯看了你!

 林笙簫倒吸口涼氣,她想要擠出一絲笑,只是這會兒就算心理素質再怎麼强大的她也笑不出來了,她將戒指塞到沈盡歡手裡,而後充滿怨恨地看向秦深,厲聲質問:“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

 秦深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沈盡歡,完全沒將林笙簫放在眼裡,他抿了下唇隨口敷衍:“我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你若受不了那就取消婚約。”

 “你……”

 林笙簫渾身一震,錯愕失神地愣在原地。

 沈盡歡同樣大驚失色。

 取消婚約?

 他怎麼能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當著林笙簫的面就這麼說?

 “秦深,你別再亂說了!”

 沈盡歡忍無可忍,秦深睨了她一眼,而後點點頭:“好,那我不亂說了。”

 他忽然變得很聽話,倒是令沈盡歡錯愕不已,此情此景落在林笙簫眼中卻完完全全變了味!秦深那樣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會聽沈盡歡的話?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吼秦深,但是沈盡歡做到了,看來,他們二人的關係還真非同小可,是她先前低估了沈盡歡。

 林笙簫往後退了一步,仇恨的視線攫住沈盡歡,她死死咬著牙關,指甲掐緊掌心說:“訂婚宴勢在必行!我是不會取消婚約的!秦深,你和沈盡歡的事情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如果鬧到我爸爸那裡你們誰都不會有好下場!好自為之!”

 說罷,她轉身上車,油門一踩,轎車擦著他們二人的身子揚長而去。

 “秦深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面對林笙簫?你讓我如何在林氏立足?”

 林笙簫離開之後,秦深便鬆開了沈盡歡的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勃然大怒,這才發現自己又被他算計了,她指著秦深的鼻子一通怒駡,男人雙手插兜,姿勢傲慢桀驁地看著她。

 沈盡歡所有攻擊性的語言最後都打在了一團軟棉花上,秦深聽後,只挑了挑眉:“都說完了?”

 “……”

 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她還是想想明天去公司怎麼和林笙簫解釋吧,那戒指她本來就沒想收下,而秦深送給她八成就是為了故意刺激林笙簫吧。

 沈盡歡只覺得腦殼兒疼得厲害,今晚發生的一切都令她措手不及,此刻站在西餐廳門口,燥熱的晚風吹在臉上,令得她更加煩躁不已。

 她深吸口氣,胸口因為憤怒而上下起伏著,轉身,看都不看秦深一眼便往前走去。

 秦深輕而易舉拽住她,手臂用力將她拽入懷中。

 “你還想做什麼!”

 沈盡歡無力低吼,她快要被這瘋子折磨瘋了!

 男人一隻手霸道地貼在她腰側,炙熱的溫度順著掌心源源不斷的傳入她體內,而他另一隻手則毫不客氣地捏住她的下巴,語氣裏帶著暴風雨前的寧靜:“現在林笙簫也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沈盡歡,你逃不掉了,你以後註定只能和我捆綁在一起。”那張巧奪天工的俊臉倏地凑近,以至於他呼出的熱氣全都噴在了她的鼻尖,沈盡歡眼眸一刺,憤怒的拳頭如雨點一般砸在他胸口,她也不顧形象了,發瘋了尖叫:“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骯髒齷齪的小人!你怎麼可以這樣算計我?你讓林笙簫與我為敵,對你而言究竟有什麼好處?你是不是非要毀掉我的前途,看著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啊!”

 她明白了,秦深今晚所有反常的舉動都是為了激怒她,他要將她拉入地獄,然後再伸一隻手給她,她若是不搭他的手她唯有死路一條,可若是搭了他的手,她便是從地獄跨入人間煉獄,與死無異!

 “現在開始,你只有躲在我身後,才能鬥得過林笙簫,否則,你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秦深的嘴唇貼上她的耳畔,引得她渾身顫慄,他繼續以蠱惑的聲音說道,“想想你年邁的外公外婆,想想你那下落不明的媽媽,你甘心就這麼被林笙簫玩死麼?”

 沈盡歡死死咬著牙關,直到口腔中傳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她才恍然回神,怒目圓瞪:“我寧願被林笙簫弄死也絕不和你這瘋子為伍!”

 她急於和他撇清關係,他卻三番五次上門刁難,他將她逼上道德的邊緣,卻還理直氣壯地說只有依靠强大的他,她才能在這泥石翻滾的都市立足。

 可笑!太可笑了!

 秦深被她的語氣激怒,心情驟然不爽,眼底的戾氣變得深不可測,他扼住她下巴的手冷不丁地繞到她腦後,將她整個人帶入懷中,俯身,攫住那張能言善辯的唇!

 沈盡歡防不設防,被他吻中,來來往往的西餐廳門口,他霸道地扣著她的後腦勺,不准她退縮。

 沈盡歡神色慌張,心跳如擂鼓,餘光瞥見四周不少人對他們指指點點,她更覺得心虛不已,如果被人發現這人是秦深,那就完蛋了。

 “唔……”

 男人的吻霸道如初,充滿了侵略性,她越是掙扎反抗,他越是吻得兇狠!他緊緊地摟著她,力道大得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拆骨入腹!

 沈盡歡一口咬住他的舌頭,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彌漫,男人明明吃痛卻巋然不動,繼續長驅直入攻城掠地!

 不能這樣!

 理智占了上風,沈盡歡使出全力一脚踩上男人的脚尖,只聽秦深悶哼一聲隽眉輕皺起,手裡力道微减。

 “你簡直……”沈盡歡順勢將他推開,得空狠狠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她轉身想逃,不料卻被他上前一步,直接壓在了飯店門前的羅馬柱上,這下,她是徹徹底底被禁錮在了他和柱子之間,逃無可逃。

 秦深瘋了,是絕對瘋了!

 他雙目通紅神情癲狂,抬起膝蓋壓住她的腿,這樣的姿勢叫人亂想,周圍隱約有起哄的聲音,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沈盡歡只覺得丟人極了,她怒瞪秦深,咬牙切齒:“秦深你……唔……”

 強勢的吻堵住她所有要說的話,狂狷的氣息迎面而來,淡淡的烟草味混合了他身上獨特的冷香竄入鼻息,有那麼一瞬,沈盡歡沉陷其中,直到他的手在她腰間用力捏了一把,她才陡然回神眯起雙眸。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發怒就發怒,說強吻就強吻,完全沒有任何徵兆。

 難道……這也是人格分裂症的症狀表現之一?

 這個吻當真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總之就在沈盡歡快要窒息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秦深才意猶未盡地從她唇上移開,只是壓著她的姿勢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他貼近,與她鼻尖相抵。

 他喘著粗氣,眼睛裏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這樣的秦深是可怕的,因為隨時都有可能精神分裂,沈盡歡斂聲屏氣,她看著他,卻不敢再說任何刺激他的話。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沈盡歡保持同樣的姿勢最後渾身都發麻了,秦深才消了怒火,從她身上起來。

 沈盡歡動了動紮了根的雙腿,警惕地看向秦深。

 “沈盡歡,我耐心有限,別仗著以前和我有點交情就恃寵而驕得寸進尺。”

 男人溫熱的大掌在她緋紅的臉頰上拍了幾下,目光中警告之意甚濃。

 沈盡歡抿了抿唇,垂下視線,她的嘴唇破了,他也沒好到哪裡去,在這光怪陸離的都市,他們躲在陰暗的角落裏舔拭傷口。

 她歎了口氣,說:“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偏偏是我?天底下比我優秀的女人數不勝數,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是我不可?”

 秦深冷冷一笑,唇角上揚的弧度令人膽顫心驚:“沈盡歡,我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有那麼難嗎?!”

 只是這一句話,便將沈盡歡的世界炸得面目全非!

 難道是她聽錯了嗎?

 為什麼從秦深的語氣中,她聽出了一絲無奈與心酸?

 “我……”

 沈盡歡捏了下拳頭,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想要回到身邊不是很難,而是比登天還難啊!

 “如果你非要一紙名分,那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和林笙簫取消婚約。”

 “什麼?”

 沈盡歡震愕不已,他說什麼?他要和林笙簫取消婚約?他瘋了嗎?!

 秦深真切地看著她,誠摯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明明記憶中的他那樣美好,明明他說的話這般感人,可為什麼此刻沈盡歡竟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明明不愛她,無法給她幸福,卻為什麼對她又是這般勢在必得?

 “得罪林家你在S市站不住脚的,別開玩笑了,你這次回國不就是為了跟林笙簫聯姻以此擴大自己的商業版圖嗎?我知道你不可能取消婚約,不可能放著那麼大的林家不去攀附,你何必在我面前故意演戲?”

 沈盡歡皺眉,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心臟狂跳不止,似乎下一秒就會破體而出。

 他是在欲擒故縱,他是故意這麼說想要她妥協。

 秦深抿著薄唇,火熱的目光直射她眼底,然而面對她的問題,他一個字都沒說,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清楚該說些什麼,如何向她解釋自己的身不由己。

 秦家的水遠比一般的豪門要深,秦深上面還有一個同父异母攻於心計的大姐,也就是沈盡歡繼父的前妻秦美雪。秦美雪此人心狠手辣,手中掌握家族企業近15%的股份,直接威脅到了秦深的地位,加上她與秦深之間關係素來不合,看他也不順眼,所以一心想要找個機會吞掉秦深手上的股份,好將他徹底逐出家族。

 秦深雖然明面上是第一跨國集團的總裁,實際上早已四面楚歌,樹大招風引來不少商場對手不說,他還要時刻防著秦美雪從中作梗,所以他想到發展國內市場,借助林建東的勢力幹掉秦美雪,以此鞏固自己的地位。

 弱肉强食,這就是商場亘古不變的生存法則,秦深若是按兵不動,那麼遲早會被秦美雪吞掉。

 晚風乍起,男人墨色的碎發淩亂,心頭泛起苦澀,瞧見她臉上的憤怒與質疑,秦深眸底頓時湧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