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留下一隻手今日更新完畢

發佈時間: 2023-08-29 17:4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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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5.留下一隻手(今日 完畢)

 雲歡叫了棋兒過來,跟珍宓兒的婢女一起收拾東西,準備回宮去。

 “小姐,小姐,你猜猜誰回來了?”這時,畫兒的聲音從院外遠遠的傳來,言語中的欣喜毫不掩飾的展露了出來。

 “誰啊?”雲歡雙手拖着自己的腰一邊向院子走去,一邊埋怨道:“你這般咋咋呼呼,將來有誰敢要你!”

 畫兒正好踏進院門就聽見雲歡的話,傲嬌的道:“哼,沒人要本姑娘,本姑娘還不想嫁呢!正好可以陪着小姐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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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雲歡聽得直搖頭,朝院門口望了望問道:“到底誰回來了?”

 畫兒但笑不語,探頭朝門外望去。

 “小姐……”

 銀雪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讓雲歡還以爲自己產生了錯覺,揉了揉眼睛,但見門口書兒陪同一起前來的綠衣女子不是銀雪又是誰呢?

 “雪兒,你回來了。”雲歡激動得忘記自己已是大腹便便,大步迎上去,抓着銀雪的手問道:“可是尋着月光草了?”

 銀雪眼中驀然泛起了淚花,咬着嘴脣搖了搖頭道:“對不起,小姐,我……”

 “呵呵。”雲歡掩住內心的失落,淡笑着拍着銀雪的手道:“沒關係,還有一年的時間呢,咱不急。走,給我說說你跟淺笑這近一年尋找月光草的事。”

 其實她心裡怎會不急?早一天尋到,便早一天放下心來。可是她二人尋了一年依然無果,還有一年的時間,是否來得及呢?

 銀雪好半天才點了點頭,跟着雲歡在院子角落樹蔭下的躺椅上坐了下來。

 “去年我離開蒙京後,第一時間跟淺笑匯合。”落座後,銀雪的思緒便回到了十個月前。

 “我們知道時間太過緊促,爲了行動方便,我們換上男裝,馬不停蹄的趕往南疆,幾乎踏遍了南疆的每一片土地,攀爬了每一座山頭,都未能找到月光草。後來,我們無意中聽聞五毒寨那邊在幾年前出現過月光草,便尋了過去。在五毒寨的山崖下,我跟淺笑走散了,又遇到瘴氣,險些被毒死,後是淺笑尋來才救了奄奄一息的我。”

 銀雪說着,這大熱天的,竟是不由打了個寒顫。

 雲歡知道五毒寨乃是冷修然的老巢,那邊瘴氣密佈,毒蟲肆掠,一不注意便有可能喪命。想她們倆弱質女子,真是受苦了!

 銀雪繼續道:“我們在離五毒寨一個較近的村子住了下來,準備等我病好了再上五毒寨上去尋藥,哪知這一病,竟然三個月纔好。倒是辛苦了淺笑,一邊照顧我,一邊在五毒寨周邊的山上尋找草藥。”

 “你跟淺笑都辛苦了。”雖然不曾尋到月光草,雲歡依舊滿心感激。

 “不辛苦。”銀雪搖頭道:“我的病好後,我們纔敢上五毒寨。但是因爲五毒寨上寨衆較多,又有冷修然以及一個叫做龍兒的女魔頭在,我們只得偷偷摸摸的穿越瘴氣,攀爬最險峻的山上了五毒寨。偷偷摸摸的尋了幾個月,依然沒有尋到……對不起,小姐……”

 “都給你說了沒關係的。”雲歡不以爲意,只問道:“雪兒,你回來了,淺笑沒有回來嗎?”

 “淺笑她……還在尋藥……”銀雪話語一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聽說小姐又懷了孩子,銀霜也嫁給了定北王世子,就想着回來看看……小姐你放心,等過些天我便再回南疆去尋藥。”

 “傻瓜!”雲歡輕點她鼻尖道:“回來了就多呆些時日,沒人趕你走。再說你家小姐我下個月就要臨盆了,你一向侍候我又是最細心的,琴棋書畫沒一個及得上你,不如就等侍候我坐完月子,我們親赴五毒寨尋藥去!”

 銀雪聽到雲歡說要親赴五毒寨去,神情不由一哂,只是她略低着頭,雲歡等人都沒發現罷了。

 “小姐,咱們哪一點不細心了?”畫兒站在一邊,聽了雲歡的話不依了。

 雲歡斜了她一眼道:“哪次你守夜不是比我還先睡着?你家小姐我半夜醒來想要喝口水,都得自己爬起來倒,你這叫細心嗎?還有書兒,每次給我梳頭,都扯得我頭皮發麻。琴兒棋兒稍微好一些,只不過都不如雪兒來得溫柔體貼。”

 “撲哧。”雲歡誇張的表情都得銀雪一樂,柔聲道:“小姐怎麼說,銀雪怎麼聽就是了。”說着望向她的肚子淡淡笑道:“小姐,我瞅着你這肚子好大,還以爲就這幾天臨盆呢。”

 “我倒是想呢!”雲歡苦哈哈的道:“頂着這麼個大肚子,累也累死了,真想快些將肚子裡的小傢伙給弄出來,沒得少受些折磨。”

 “呸呸呸。”珍宓兒從大廳出來,嗔道:“你這傻孩子,說的什麼傻話呢。這孩子不足月,能出來嗎?”

 “嘿嘿,母后。”雲歡傻笑着走向珍宓兒道:“我也就這一說罷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棋兒走了出來回道:“小姐,都收拾好了。”

 “馬車呢?”雲歡又問。

 琴兒這時正好駕了馬車到院門口:“小姐,都準備好了。”

 “那走呢,咱們這就回宮去。”雲歡說着,一手挽起珍宓兒,一手銀雪,上了馬車。

 馬車剛進到宮門口,駕車的畫兒見到迎面走來的紅衣少女,忙對雲歡道:“小姐,屏兒姑娘好像在哭,似乎要出宮。”

 雲歡撩起車簾一瞧,果然看見她在抹眼淚,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畫兒,停車,你先送母后回去棲霞宮,半個時辰後再回來接我。”雲歡吩咐着下了馬車,又道:“對了,讓琴兒給雪兒安排個住處。”

 “好。”

 兩輛馬車緩緩馳去,姚心屏低着頭走到雲歡跟前,險些撞上她,擡頭見是雲歡,眼中的淚霧越發氾濫了,小樣兒楚楚可憐,哪裡還有平時那嬌憨樣?

 “姐姐。”姚心屏聲若蚊蚋的喚道。

 “喲,這是咋了?”雲歡好笑的掏出絹帕爲她抹去眼淚道:“都這麼大了,還哭上鼻子了。”

 “嗚嗚。”雲歡不說不打緊,這一說,姚心屏的淚閘好似關不住了。

 雲歡再次爲她擦去淚水道:“屏兒,告訴姐姐,你這是準備去哪啊?”

 “我……我……”姚心屏“我”了半天才道:“我想回暮雨山莊。”

 “此去暮雨山莊有二十來天的路程,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要自個兒回去,讓姐姐怎麼放心?”雲歡瞅了瞅天色道:“你看天色也晚了,這樣吧,等明兒我讓純弟送你回去。”

 “不不不不。”姚心屏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會功夫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傻丫頭。”雲歡不由勾脣一笑,一把摟住她的腰,旋身便飛上一畔的宮牆上,極目遠眺,尋了個無人的涼亭,飛身掠了過去。將她按坐在涼亭的玉凳上,開口道:“說吧,誰欺負你了,說出來姐姐給你出氣去。”

 姚心屏一下子紅了臉道:“姐姐,沒人欺負我,是我想家、想孃親了,所以纔會哭。”

 “你在撒謊。”雲歡在她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道:“我看是我家那不省事的弟弟惹了你吧?!”

 “不不不。”姚心屏的臉更加紅了,連連擺手道:“趙純他……沒有欺負我。”

 雲歡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儘量以平緩的語氣道:“屏兒,不必掩飾了,其實姐姐都知道。”1desz。

 聽聞雲歡知道自己跟趙純的那檔子事,姚心屏瞪着霧濛濛的大眼望着雲歡,有些驚愣的道:“姐姐你……”

 “你喜歡我家趙純嗎?”雲歡直言問道。

 “……”姚心屏咬着嘴脣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小聲道:“我從五歲起就開始喜歡他了。小時候他還老叫我媳婦兒媳婦兒的,長大了便躲着我了,我猜想,他一定不喜歡我的。”

 “他若是不喜歡你,怎會跟你做那種事?”雲歡直言道:“純弟太貪玩,他躲着你是因爲他覺得自己還沒玩夠,怕被你管着。”

 姚心屏搖頭道:“昨兒我跟着他回到住處,我瞧着他臉色越來越紅神色越來越怪異,猜想那湯有問題,趙純也想到了。一開始他要找小宮女的……是我,我抱着他不讓找,他一時忍不住,所以才……”

 他倆都是不經事的,鼓搗了好一陣子才找對地方。因爲高興自己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昨兒她可是忍着疼痛,被他要了好幾回。

 “好姑娘!”雲歡撫着她的頭道:“姐姐跟你保證,將來中山王府的世子妃,非你莫屬。”

 “可是姐姐,我會懷孕嗎?”這纔是她擔心的癥結所在:“我還不到十五歲,縱然家人都很喜歡趙……純哥哥,可要是被爺爺跟爹爹知道我現在就跟他……他們一定會打斷我的腿。”

 “在沒有做措施的情況下做了那種事,懷孕是避免不了的。但是如果你喜歡純弟,你願意爲他生孩子嗎?”

 姚心屏低着頭,半晌才道:“我……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姐姐待會兒給你一粒藥丸,吃了就不會懷上了。”那是她在韓靈煙被辱後,研製出來的事後特效避孕藥。同時也是爲了避免女人不想懷孕卻非得喝那種又苦又腥的草藥。

 “不。”姚心屏咬脣道:“姐姐,我不想吃那個藥。既然我喜歡純哥哥,爲他生孩子又何妨?我就是擔心純哥哥他不喜歡我,孩子會成爲他的負擔。”

 雲歡雙手揉着她紅撲撲的臉頰,樂呵呵的道:“像你這麼可愛漂亮的好姑娘,純弟怎會不喜歡呢?放心吧,這輩子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嗯。”姚心屏點點頭,這才破涕爲笑。

 夜幕降臨,鳳舞皇宮燈火輝煌,專門用以宴客的尚膳殿內大圓桌旁早已坐滿了人,紛紛猜度皇后娘娘今日宴客的用意。

 “皇上、皇后娘娘駕到,太上皇、皇太后駕到。”

 隨着內侍一聲唱喏,衆人離座叩首,高呼萬歲千歲,其恭敬之情溢於言表。當然也有那陽奉陰違,看見雲歡後,目露不屑的,便是那穿戴得富貴逼人的夕雅公主與依舊爆出兩隻雪峰的江嵐母女。相較於她母女二人,夢雅公主跟其女薛宛相對低調,相對謙恭一些。

 幾位boss在主位落座,衆人才在澤武皇帝蕭夜離一聲“衆卿平身”中站起來。

 蕭夜離端起一隻酒樽,朗聲道:“今兒宴請衆卿,一是因爲朕的皇后在朕繼位後便遠赴龍傲,朕也沒來得及設上一次宴跟衆位大臣極其家眷推杯換盞,今兒定要補上;二則是朕的皇后想念朋友,只是她即將臨盆,精力有限,便乾脆弄在一起聚一聚。還請衆位海涵。”

 雲歡發現,自己的男人自打進了大殿後,薛宛滿面含羞,一雙眼睛偷偷的打在自己男人臉上身上,都不曾移開過。那江嵐更是大膽,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男人,滿眼冒星星,完全沒有未嫁少女的嬌羞之心。

 哼,自己這男人還真是惹不完的桃花。今兒若是那倆女人不安分,我定要警示一下世人,我鳳無邪的男人,不是誰都可以肖想的!

 “皇上客氣。”衆臣齊聲回道。

 “呵呵。”蕭夜離難得笑道。

 他這一笑,風華絕代,萬物爲之失色,耀花了不少女兒心。

 江嵐略微失神,心道:以前聽聞他容顏被毀,哪知拿掉面具,竟是如此俊顏!唔,這世間怎有如此絕色的男子?盡是比女人還要美!這樣美好的男子,怎容雲歡那踐人獨佔?不行,今兒我定要想法讓雲歡接納我!

 抱有這樣心思的,當然還有宛瑩郡主薛宛。

 原本她二人在宮中打探不出多少關於雲歡的消息,但云歡傍晚時分故意派人爲她二人灌輸了蕭夜離今生將只有雲歡一個女人的事實。若是她們能知難而退便好,若然要想入非非,那她便不會手軟了!

 “既然大夥覺得朕客氣了,那朕便不再客套了。今兒大夥且都不要拘謹,就當作與朋友間的聚會,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衆位以爲如何?”

 “謹遵皇上聖意。”衆人又回。

 蕭夜離點點頭,舉了舉手中酒樽道:“這一杯願我鳳舞國泰民安,河清海晏!”

 衆人連忙拾起桌上酒樽,雙手舉至眼前,齊唱:“願我鳳舞國泰民安,河清海晏!”

 “幹!”蕭夜離喊。

 “幹!”衆人附和。

 旋即在蕭夜離的帶領下,全數一飲而盡。

 “衆卿落座吧!”

 皇帝下令,衆人這纔敢落座。

 蕭夜離一個手勢,絲竹聲響,舞伶起舞。衆人在樂聲及舞蹈中一番推杯換盞,好不愜意。

 酒過三巡,薛宛對身側的江嵐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起身走到殿中。

 蕭夜離微微一擡手,絲竹聲頓時停罷,舞伶識趣的退下,大臣們亦安靜下來。

 “皇帝哥哥。”

 江嵐一開口,又是林志玲俯身的樣子,雲歡簡直想一腳將她踹到南城門去,就連蕭博琛也不由得抖了下身子。

 蕭夜離忍着一身雞皮疙瘩,淡淡問道:“千依郡主有何事?”

 “這種宴會往往總是以宮廷的樂隊伴奏,實在是老套無趣至極,千依不才,願爲大家撫琴一曲助興,還請皇帝哥哥恩准。”千依說着,故作優雅的牽着裙襬打了個千兒。

 蕭夜離直想回絕的,雲歡在桌底下悄悄的握了握他的手。

 蕭夜離意會,忙回道:“既然千依郡主有此雅興,朕自當不會拒絕,來人,備琴。”

 不一會便有宮人將琴備上,千依款款走過去坐下。

 “千依稍等。”夕雅公主起身,喚住了自己正要撫琴的女兒,倨傲的斜睨了雲歡一眼,對蕭博琛與蕭夜離道:“皇兄,皇帝侄兒,夕雅跟妹妹夢雅此次帶着女兒來京的用意,想必你們心裡都很清楚……”

 “這個……”蕭博琛這段日子雖是不關心世事,但是這倆妹妹隔三差五就去叨擾珍宓兒,她們的用意,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夕雅姑姑。”蕭夜離淡淡道:“朕並不知你是何用意,不妨說來大家聽聽。”

 千依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到你寢殿以及御書房尋你,你會不清楚?夕雅神情一哂,轉向珍宓兒道:“皇嫂,夕雅跟夢雅多次到雅筑跟你提及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千依跟宛瑩對皇帝侄兒癡心一片,還望太后你成全。”

 珍宓兒柔聲笑道:“夕雅妹妹,夢雅妹妹,哀家記得每次你們來雅筑都有告訴你們,離兒要不要納妃,都是他自己的事,哀家精力有限,不欲管他們小輩的事。再說歡兒纔是這後宮之主,一切須得她說了算。”

 珍宓兒乾脆將之推給雲歡,她知道雲歡定有萬全之策應付她們。

 “她?!”

 夕雅公主不屑的瞄了雲歡一眼道:“自古以來,皇帝三宮六院乃是不可違的事實!咱們蕭皇室自奪取前朝江山以來,祖宗更是立下規矩,每任皇帝至少須得設立一後四妃八嬪十六美人來充盈後宮,爲蕭皇室開枝散葉,將蕭皇室發揚光大,這乃每任帝王的責任!然而夕雅昨兒才聽得消息,雲歡這個妒婦,竟然不許皇帝納妃,實在沒有身爲一國之後該有的度量!夕雅倒是想要問問,她何德何能干預皇上納妃,藐視蕭氏祖宗立下的規矩?這種敢違祖制的女人,實在是其心可誅!”

 衆臣紛紛爲夕雅公主捏了把冷汗,但是赴宴的一衆適齡千金小姐無不是興奮得心中燃起了無限希望。想皇上這樣的男子,不說爲妃爲嬪,就是做他一天的女人,怕也是無悔此生!爲此,她們無不希望夕雅公主將這事好好鬧他一鬧。

 但是她們都受到過自家父親或者兄長的警告,不要去肖想那些不該肖想的東西,沒有爲官的長輩支持,她們也就只能望梅興嘆。但是如今有人做出頭鳥,她若是能爭得個子醜寅卯,她們便也有機會進宮服侍新皇,又有什麼理由不興奮?

 蕭夜離薄脣緊抿,似要發作。

 雲歡暗裡握了握他的手,起身不緊不慢的道:“夕雅姑姑,你的帽子實在是扣得夠大啊。敢問本宮何時干預過皇上納妃?又何時藐視過祖制了?”

 “雲歡,這種事情都是你宮中的人傳出,你何須狡辯?”夕雅公主嗤笑道。

 雲歡恬然笑着:“夕雅姑姑,雖然你是長輩,但你直呼一國皇后名諱,又豈是生爲皇室宗親該有的言行?本宮就此此事也該給你些教訓讓你長長記xin。”

 她雖是說着給人教訓的話,卻是笑得溫婉隨和,完全沒能讓夕雅公主有一絲一毫忌憚以及或許要受到懲罰的懼怕,反倒一副看不起雲歡的樣子。

 “不過今兒本宮高興,便不與你計較。”雲歡似是沒看到她的表情,大方的道:“至於夕雅姑姑你的意思,本宮也聽得明白。繞來繞去,不就是想讓你的女兒千依郡主嫁與皇上爲妃嗎?”

 夕雅公主擡了擡下巴道:“夕雅正是此意。”

 “呵呵。”雲歡笑道:“夕雅姑姑,有一點,你要弄清楚,皇上不是不納妃,而是一般的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既然夕雅姑姑一心想要讓你的女兒進宮,本宮又正巧有孕在身不能服侍皇上,若是駁了你的好意,想來本宮善妒的名聲便就此傳出去了。”

 說着緩緩掃視了大殿內一圈,接着道:“也罷,今兒本宮便給殿內所有適齡女子一個機會,呆會自個兒站起來,但凡自認琴技能勝過本宮者,不論美醜,本宮一律收作皇上的後宮!”視線攸地轉向夕雅公主問道:“夕雅姑姑意下如何?”

 比琴技,這世間誰能及你?

 蕭夜離原本還有些氣鬱自己的女人把自己推給別的女人,但是聽到是比琴技,心下頓時釋然。殿內熟悉雲歡的斷魂六少、定北王一家、無雙等人莫不是對她的腹黑再次抹了把冷汗。

 衆大臣心思卻活泛了起來。皇后親口允諾,琴技勝過她便能進宮爲妃,滿朝文武爲證,她作爲皇后萬沒有反悔的道理!這樣一來,只怕此次是唯一能進宮服侍皇上的機會。

 雲歡自打嫁到蒙京後,還不曾當衆撫過琴,是以朝中鮮少有人知她琴技如何。唯一一次機會嫁入皇家的機會,自然少不了有人躍躍欲試!

 而江嵐與薛宛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竊喜。比琴技,她二人打小開練,皆是當地數一數二的高手,又豈會是雲歡這個從小被送到鄉下的女人可比的?

 夕雅公主掩住內心的激動道:“夕雅自然答應。”

 雲歡又轉向夢雅公主問道:“夢雅姑姑你呢?”

 “但憑皇后娘娘意思。”夢雅公主低頭恭敬的道。然而那嘴角已是翹得老高。

 雲歡又讓殿中願意一試,且符合條件的朝臣女子站起來。粗略一數,加上江嵐跟薛宛,大約有十二人。

 “呵呵呵,”雲歡泠泠笑道:“看來有不少姑娘想要爲本宮出一份心力,欲代本宮服侍皇上,本宮實在是感激不盡。不過,本宮既然給了你們這樣一個飛上枝頭做鳳凰的許諾,想來本宮現在開一個條件,你們也定是會接受的了。”

 夕雅公主心中一個咯噔,突地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顫聲問道:“什麼條件?”

 雲歡嘴脣一勾,道:“贏了本宮可以進宮服侍皇上作爲獎勵,輸了嘛,自然也該有個相應的懲罰,這才更加合理,夕雅姑姑你說是吧?”

 這次連那夢雅公主都有些沉不住氣了,問道:“什麼樣的懲罰?”

 “夢雅姑姑稍安勿躁,這個嘛,你一會兒自會知曉!”雲歡說着,眸色猛然轉厲:“現在,本宮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要想反悔趕緊兒坐下去,否則一會連反悔的機會都沒了!”

 有幾名大臣的女兒見了雲歡此時凌厲的樣子,頓時嚇得坐了下去。

 歡女一猜從。“她不過就是虛張聲勢,你們便怕了?”江嵐掃了一眼那幾個坐下去的女子,不屑的道:“瞅你們這慫樣,根本就服侍不了皇帝哥哥嘛!”

 雲歡斂起眼中的凌厲,淡淡笑道:“看來千依郡主是一定要與本宮比了?!”

 江嵐與薛宛相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眸中寫着堅定:“沒錯,千依此次勢必會留在皇帝哥哥身邊,盡心盡力服侍皇帝哥哥!”

 對她過於膨脹的自信心,雲歡不置可否,問薛宛道:“宛瑩郡主你呢?”

 薛宛咬了咬脣道:“宛瑩自小便愛慕皇帝哥哥,能服侍皇帝哥哥,宛瑩是千般願意。”

 “呵呵,自小便愛慕本宮的男人?”雲歡簡直覺得好笑至極,毫不客氣的問道:“宛瑩郡主,當初本宮的男人容顏被毀的時候,請問你在哪?”

 “……”宛瑩偷偷探了蕭夜離一眼,嚅着嘴道:“當初宛瑩還小,是想等着及笄便讓母親做主嫁給皇帝哥哥的,哪知宛瑩及笄後,皇帝哥哥已經娶了妻子……”

 “依宛瑩郡主的意思是不想做小妾是吧?但是現在巴巴的想要做本宮男人的妃子又是爲何?”雲歡下巴一擡道:“呵,說好聽是妃子,說白了還不是個小妾?宛瑩郡主現在想做本宮男人的小妾,莫非因爲他現在不再是那戴着面具的醜陋王爺,而是高高在上的俊美帝王?”

 薛宛一時失口,她沒想到雲歡如此得理不饒人,完全讓她下不來臺,表情甚是委屈。心中憤憤的道:你莫得意,等本郡主做了離表哥的女人,定會讓你好看!

 夢雅公主見雲歡如此說自己的女兒,心中雖是憤恨,但還是隱着不快,恭敬的道:“皇后娘娘,不管怎樣,宛瑩喜歡皇上的心是在的,請皇后娘娘說出你的條件吧。”

 “哼!”雲歡一聲冷哼道:“給你們機會不要,呆會就不要怪本宮翻臉無情!今兒由全殿文武百官作評,諸位佳麗若在琴技上輸給本宮,那便留下一隻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