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端正態度(二更)

發佈時間: 2022-11-04 12: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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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元初如願以償,他也能出門啦!

 只是……

 方向不太對勁。

 他明明是想一路往東,去看大海,去大海裡面浪。

 結果他卻一路往西,同他的目標離得越來越遠。

 惆悵啊!

 這不是出門遊玩,這是出公差。

 母親給他安排了差事,去西涼邊境,同劉寶平的人接觸,商量通商具體事宜。

 美其名曰:順便出門看風景,看大草原,騎馬玩!

 嚶嚶嚶……

 他一路都在騎馬,哪裡需要特意跑到大草原騎馬。

 屁股都顛痛了!

 腿也痛了,身體也開始散架了!

 身體彷彿被掏空!

 哎!

 惆悵啊!

 這就是成親前出門浪一浪的現實,現實果然比夢想殘酷多了。

 想哭!

 「公子莫要喪氣,到了草原我們吃烤全羊。」

 蕭元初白了謀臣一眼,他在京城也能吃上香噴噴的烤全羊,而且味道正宗,羊肉新鮮。

 還有……

 京城天氣雖然比不上南方,但是比起西涼,那是強多了。

 周圍鬱鬱蔥蔥,沒有風沙,沒有嗷嗷叫的西北風刮在臉上。

 特么的……

 眼看天氣是越來越冷,這一趟就是吃苦受罪。

 母親一定是故意的,誰讓他想出門浪,這就是主動請纓出門浪的下場。

 還是弟弟元嘉機靈,偷偷跑出去。

 他還不知道,他兄弟蕭元嘉,表弟燕世傑,已經被抓住,同樣往西涼方向趕路。

 劉十親自出馬,執行這個任務。

 「請兩位公子不要為難本官,本官奉陛下旨意辦事,護送兩位公子前往西涼同大公子匯合。陛下說了,既然是兄弟,理應互相照應,互相關照。沒道理,一個東一個西。」

 燕世傑面對金吾衛大當家,一句話都不敢說。

 蕭元嘉自然是勇氣可嘉。

 「如果我不願意去西涼,劉大人要如何?」

 劉十板著臉說道:「二公子千萬別試圖反抗,更不要試圖逃跑。希望兩位公子能主動配合,否則本官只能採取強硬手段,押送兩位公子前往西涼。」

 一個是護送,一個是押送……

 一字之差,待遇可是天差地別。

 護送,那是什麼身份就是什麼身份,一路吃吃喝喝過去。

 押送,抱歉了,全程由他金吾衛大當家說了算,誰都沒資格說一個不字。

 蕭元嘉臉色都變了。

 因為他知道,劉十說得出做得到。

 劉十對燕雲歌的忠心,絕對毋庸置疑。

 他甚至公開稱自己是燕雲歌底下第一狗腿子,指哪打哪,絕不打半點折扣。

 別管大公子,二公子,落到他手上,都只能是『犯人』,沒有公子待遇。

 他當自己孤家寡人,根本就不去考慮哪天蕭元初繼承皇位后,自己是否有命在。

 當然……

 他如此忠心耿耿,燕雲歌自不會虧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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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雲歌從來不是卸磨殺驢的人,更不會誅殺功臣。

 她不會為了孩子,去誅殺一個有功,沒犯事的人。

 什麼帝王馭下,什麼帝王心術,在燕雲歌看來,全都是為了殺人找的借口。

 故而……

 類似劉十這樣的忠臣,那是堅定地執行燕雲歌的命令。

 說了在期限之內到達西涼,就絕不會遲一天。

 燕世傑悄聲問蕭元嘉,「怎麼辦?」

 蕭元嘉哈哈一笑,「那就辛苦劉大人,護送我等前往西涼同大哥匯合。」

 劉十微微一躬身,「兩位公子放心,本官親自護送,無人敢騷擾。」

 蕭元嘉拉著燕世傑躲進馬車。

 這會哪有半點鎮定,一臉愁苦。

 「完了,完了!母親將劉十都派了出來,等回了京城,不光是要被太上皇打一頓,還要被母親打一頓。這回偷跑出來,真是失策啊!」

 燕世傑臉色一白。

 被親親祖父打一頓,他是有心理準備的。

 竟然還要被燕聖人打一頓,他是完全沒準備。

 他哆嗦著說道:「陛下真的會打人?我我我,我也會挨打?」

 蕭元嘉冷哼一聲,「母親輕易不打人,但是一旦動起手來,無論是父親還是外祖父,都要甘拜下風。你可知道我母親有個外號?」

 燕世傑點點頭,他已經想到了。所以,臉色更白,白得發灰。

 蕭元嘉繼續說道:「我母親天生力大,人稱大力士。聽聞,當年烏恆南侵,殺到京城,那個烏恆王離著城牆幾里遠,任何弓箭手都威脅不到他。

 唯有我母親,用一支毒箭,要了烏恆王的命。否則,北方大地,滿地腥臭,都要被異族禍害。

 我母親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必定要了半條命。我命休矣!」

 說完,蕭元嘉都要哭了。

 燕世傑比他更先哭出來。

 怕啊!

 是真怕啊!

 竟然被陛下親自動手打板子,嚶嚶嚶!

 「那我們怎麼辦?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當然有機會。只要我們在西涼好好表現,讓母親知道我們的功勞,就有機會免除這頓打。說不定連太上皇的那一份,也能免掉。」

 「當真?那我們如何立功?我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必須去西涼那荒涼之地。」

 「叫我們去,自然有去的理由。你且安心,這一路上吃喝自在,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等到了西涼,有大哥關照,肯定出不了差錯。總之,你都聽我的,決不能自行其是。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行!我都聽你的!」

 ……

 燕守戰不能出城,天天被御史追著彈劾,心情可想而知。

 所以……

 他找機會將燕雲琪罵了一頓。

 他怒道:「蕭焱的情況,嘉寧都如實告訴了你。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除了地方條件差一點,有吃有喝,每天教書忙碌,過得不知道有多好。

 他閑暇還寫書,志怪小說,寫得還不錯,老夫都看得進去。已經有書商看中了他的書,打算集結成冊出版。

 他進步這麼大,你該高興才是。為何還一天到晚愁眉苦臉?」

 燕雲琪愁眉苦臉,「我做母親,如何不擔心。父親也說了,那地方偏僻,窮鄉僻壤,生活不便。一想到他在那樣的地方受苦,我就心疼。」

 「他一個大男人,你心疼個屁。你就是太在乎,事事關心,他才一直沒有成長,被石溫一蠱惑就發動宮變。但凡你對他別事事關注,別事事都要掌控干涉,多少給他一點點自由,他都不會和石溫一起發動宮變。」

 燕雲琪臉色煞白,「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後悔,一直在反省。父親還是非要揭我的傷疤嗎?」

 「你口口聲聲說後悔,說反省。老夫瞧著,你是沒反省到點上,全偏了!你要學會放手,學會不去干涉,可以默默關心。」

 「我本來就是默默關心,一直不曾去打擾他。我只是心疼他。心疼也不行嗎?」

 燕雲琪同燕守戰叫板,她很生氣。

 她都沒去干涉蕭焱的事情,怎麼還被罵,還要被揭傷疤。

 憑什麼!

 她心疼孩子,哭一哭,礙著誰了?

 燕守戰:「……」

 他無語望蒼天。

 這幾個閨女,一個個都和他抬杠。

 他身為父親的威嚴何在?

 只聽燕雲琪又說道:「父親分明是拿我撒氣。你被御史彈劾,理應找陛下訴苦。你罵我好沒道理。我又沒在你面前哭,我只在母親跟前哭。」

 燕守戰指著自己,不可思議。

 「你是在指責老夫嗎?」

 燕雲琪扭頭,不作聲!

 沉默就是肯定。

 燕守戰那個氣啊!

 「行了,行了,你的事情老夫不管了,你想如何就如何。你愛哭就使勁地哭,無人干涉。」

 燕雲琪慪氣,「我就要哭,我偏要哭。你看不慣,我也要哭。我也是你閨女,你別那麼偏心。」

 燕守戰徹底敗了。

 不說,一句都不說。

 拂袖離去。

 他和杜先生感慨,「老夫是不是教子無方?是不是很失敗?」

 杜先生:「……」

 這麼深刻的問題,他回答不出來啊!

 他該怎麼回答?

 要不要裝傻。

 「太上皇莫要氣餒,也不要和魏夫人一般見識。她是太過想念廢帝,廢帝心結一日不解,她就難以安寧。」

 「老夫就是看不慣她三天兩頭哭哭啼啼的樣子。哪有那麼多眼淚。」

 「做母親的,哪有不心疼孩子。太上皇要是見不慣,不如不見。反正也沒住在一個屋檐下,何必事事在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有道理。」

 砰!

 燕守戰拍著桌子,「定是蕭氏的錯。她不勸解雲琪就算了,還放任她哭訴。」

 「太上皇打算怎麼辦?」

 「涼拌!」

 那是他親閨女,遭受了磨難和心理煎熬的親閨女。

 他除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不見為凈外,真的找不出別的更好的辦法。

 算了!

 二閨女不讓他關心,他就去關心關心大閨女,以及外孫石朋。

 石朋那個混賬玩意,也是欠揍。

 他告訴燕雲菲,「石朋需要打幾頓才行。」

 燕雲菲面色冷靜,「石朋自小沒少挨打,結果還不是被石溫哄得團團轉。他就是典型的石家人。」

 燕守戰則說道:「你打得太輕,他知道挨你一頓打,很快就會雨過天晴。所以,很快就會故態復萌。老夫揍他,他才知道厲害,才曉得端正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