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聽著那麼怪?落在紀澌鈞肩膀的手往前滑動越過肩膀,抱住紀澌鈞脖子,靠在紀澌鈞後背的紀優陽,勾著腦袋看著紀澌鈞,「二哥,你這是在對我好?」
「你想多了,這是交易。」他怎麼可能對紀優陽好,就算大哥的車禍不是紀優陽做的,他也不會原諒紀優陽過去的所作所為。
盯著紀澌鈞耳朵打量的紀優陽,說話時,手指輕輕剮蹭紀澌鈞的耳垂,「二哥,我怎麼覺得你這不是交易,而是強制命令我辦事?」
別過臉的紀澌鈞,對上紀優陽若有所思的眼神,「如果你不能拿下賴氏,那你就替賴廣海去坐牢吧。」說完后紀澌鈞伸手推開靠在自己身上,和自己距離無比親密的紀優陽。
一把抓住推過來的手,紀優陽笑著再次往紀澌鈞那邊湊,「二哥,我有個問題很好奇,為什麼我靠近你,你的耳朵不會紅,你的心跳也那麼正常?」跟沈呈反應完全相反,看來,他還沒攻破他二哥的心。
紀優陽這句話還真是夠好笑的,紀優陽以為自己是誰?是他心愛的女人?除了他家小丫頭,他不可能再對誰有這種感覺,更何況是紀優陽,覺得紀優陽是在沒事找事,「說完了?」
雖說紀澌鈞對他冷臉,可紀優陽卻未曾從紀澌鈞眼中看到一絲的怒火,這樣的二哥,可真是讓他覺得可愛,紀優陽眨了眨眼睛,笑眯眯說道:「二哥,你放心,既然是你有求於我,讓我助你剷除情敵,身為弟弟的我,無論如何都會幫你一把,作為額外回報,今晚記得預我飯,不用給我買枕頭,我會自己帶枕頭被子。」
「我警告你,別再來我家蹭飯!」蹭吃蹭喝就算了,還帶枕頭被子來想幹什麼?「起開!」
面色惱怒的男人,下一秒就對上湊過來的臉,即使躲開了,但左臉頰還是被紀優陽親了一口。
偷親成功的紀優陽,一臉得意從位置起身,沖著紀澌鈞揮手跳舞。
看到紀優陽那得意洋洋的模樣,氣急敗壞要起來收拾紀優陽的紀澌鈞,忽然意識到自己被激怒就是上了紀優陽的當,紀澌鈞連抽了兩塊紙巾用力擦拭紀優陽親吻過的地方。
看到紀澌鈞強忍對他的不滿坐回位置,紀優陽就一臉敬佩看著紀澌鈞。
雙手撐在身後,身體往後倒,姿勢無比挑釁的紀優陽,笑著拿走桌上的U盤,「二哥,你放心,咱們兄弟聯手,雙劍合璧,橫掃商界,誰能是我們對手。」他本就要動賴家,只是不是他動,是沈呈出手,不過既然紀澌鈞也表態了,那他肯定是要舉手贊成,畢竟他可不想賴毓媛整日在他木姐姐面前走來走去,惹他木姐姐不開心。
「說完就滾。」跟紀優陽這把爛劍合什麼壁,純粹紀優陽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你讓我滾,我哪敢不滾,再不滾今晚連滾蛋湯都沒得喝。」
紀優陽撿起U盤轉身,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命令式的口吻。
「等等。」
轉過身的紀優陽,一隻胳膊撐靠在牆壁,扭著一個無比銷魂的姿勢看著紀澌鈞,「二哥,身為男人,最忌諱的就是磨嘰,特別是動作磨嘰。」
他懶得和紀優陽搭腔,說些沒有營養的話,紀澌鈞用手敲了敲桌面,示意紀優陽過來。
話說,不會是他讓紀澌鈞日子過得太舒坦,以至於紀澌鈞對他如此友好吧?如果紀澌鈞是怒相相對,他反而覺得自在放心還有安全感,這樣平靜的態度,讓紀優陽實在是害怕的很,不敢過去的紀優陽沖著紀澌鈞搖頭。
不過來也好,他也不想和紀優陽有過多的接觸,伸出胳膊,撿起丟到對面的文件,連同一本翻閱過無數次,頁面有些褶皺的本子一塊丟到紀優陽身上,「我的工作報告,儘快處理完。」
接住文件的紀優陽忽然覺得,他二哥這勢頭敢情是在對他下達工作命令。
「二哥,我才是集團董事長,你好歹按照等級走下流程吧,我難得佔上風,你就不能讓我耍耍董事長的威風?」
對上他二哥,面無表情一臉威嚴的領導魄力,在紀澌鈞的手指指向門口的下一秒,想起自己的晚飯和去處,認慫的紀優陽沖著紀澌鈞一臉乖巧點頭,「您歇著,我告退。」
剛從房間出來,紀優陽就遇到對面辦公室出來的喬隱。
兩人面對面的時候,喬隱先是瞥了眼他手上的東西隨後沖著他點頭,「四少。」
「不用拘束。」故意把喬隱盯著他看的眼神,當做是喬隱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主動解釋的同時,還亮著手上的東西,「有哥罩著就是不一樣,做了董事長,還擔心我應付不來,在背後替我解決問題。」
紀優陽說話,從來都是半真半假,東西是紀澌鈞的,是真的,但幫紀優陽解決問題,這就是假的,紀澌鈞和紀優陽可是對敵,這兩人是有無法化解的恩怨,怎麼可能紀澌鈞會不計前嫌幫助紀優陽。
單手拿著文件提步離開的紀優陽,想起什麼,使了個眼色讓喬隱跟上。
給喬隱送了文件去上洗手間,回來的費亦行,正好在門口遇到路過的紀優陽。
這四少手上,怎麼拿了他家紀總的筆記本?
不好,不會是偷的吧?
費亦行不是先去找紀優陽拿回東西,而是立即趕回辦公室,看看除了筆記本還少了什麼,這四少手腳就是不幹凈,老是盯著他家紀總,看中什麼就直接拿走,跟盜竊沒什麼兩樣。
剛回到辦公室,推門進來的費亦行撞見他家紀總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從衣服內兜里掏出一顆小白兔糖,那剝糖衣的手勢無比溫柔,特別是一臉幸福的笑容和溫情脈脈的眼神讓開始單身至今單身的費亦行無法消受這碗狗糧。
剝了糖衣,正要往嘴裡遞的紀澌鈞,和闖進來的費亦行對上眼神,氣氛瞬間尷尬。
瀰漫著殺氣的眼神半眯盯著對面的費亦行,「你看見了?」
沒……
他怎麼可能說自己瞧見紀總,三十好幾,還像個十**歲青春期陷入戀情剝顆糖也沉醉在自我幸福的小少年,「我什麼都沒看見。」
「那就是看見了!」那掛著笑容的唇角立即拉下,男人將白色的牛奶糖遞進嘴裡那一刻,鋒利的牙齒直接將糖果咬成兩節。
費亦行沖著紀澌鈞發出兩聲乾笑,「嘿嘿……」寶少爺說,尷尬的時候,乾笑可以緩解氣氛。
可是,他怎麼笑了以後他家紀總的臉色更難看?費亦行急到解釋的同時比手畫腳,「紀總,我沒有笑話您一把年紀還裝純情。」不對,他說什麼了?他怎麼可以說他家紀總裝純情,他怎麼一激動就嘴笨用錯形容詞。
果然,費亦行就是看見了,還在笑話他裝純情,搭在辦公桌上的手指沖著費亦行勾了勾手指,「過來。」
「不……」費亦行用力搖頭,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過去必死無疑,為了轉移紀澌鈞的注意力,費亦行趕緊接了句:「紀總,我剛剛看到四少拿了您的筆記本,就是藍色那本。」
「我給他的,你有意見?」怎麼辦,費亦行知道他的秘密太多了,是不是該……
想著如何處置費亦行的紀澌鈞,手指輕輕轉動桌上的黑色水筆。
他家紀總,居然用如此平靜的語氣描述四少的事情?「紀總,您不舒服嗎?」趕緊過去,伸手去摸紀澌鈞的額頭,完了,他家紀總肯定是累的腦子出現問題了,否則怎麼會把辛辛苦苦寫下的筆記交給四少。
抓住費亦行胳膊的紀澌鈞,一個反手,費亦行的半個身體跟著扭轉。
痛到眼淚都出來的費亦行,對上紀澌鈞充滿殺氣的眼神,想起自己撞破他家紀總獨自沉醉小幸福的一面,讓他家要面子的紀總下不來檯面,費亦行趕緊求饒,「紀總我錯了,您別殺我。」
「我一個沒良心整日剝削你,還裝純情的上司,怎麼敢對你下手,你家紀總我,心疼你演獨角戲,陪你玩玩。」
對不起寶少爺,為了保命,只能先把你拉出來擋擋了,「紀總,我錯了,寶少爺說他準備將小湯總納入備胎爸爸名單,我是極力勸他不要,我說紀總您英俊瀟洒,人帥多金……」
「重複了。」
費亦行趕緊糾正,「我說紀總您英俊瀟洒,體貼多金,那個瘦不拉幾,其貌不揚的小湯總,怎麼極您一半。」
揪住費亦行胳膊的手,緩緩鬆開,那布滿殺氣的眼神此時殺氣全無,有的只是不痛不癢的責備,「我優秀是事實,你用不著刻意踩低別人抬高我。」
「是。」瞧他家紀總那自戀樣,跟寶少爺一模一樣,也就太太受得了這對父子倆。
「行了,別蹲著了,去工作吧,中午還要出去一趟。」
「紀總,您中午是要回家?」
「是和南氏有關的一些貨物運輸問題,中午要去溫泉度假村那邊和南老爺子見面談談。」
「是。」他怎麼覺得,這是南老爺子故意約他家紀總過去,是想問昨晚的事情考慮的如何?
喬隱跟著紀優陽進到電梯后,兩人搭乘電梯上樓,剛從電梯出來,紀優陽就看到方秦走來。
「什麼事?」
「馮律師在辦公室等您。」
「知道了。」紀優陽放慢腳步說話,「岳昭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紀總承認是自己失誤批了文件。」雖然紀優陽平日里總給他和紀澌鈞感情深厚的假象,但喬隱知道,紀優陽心裡是把紀澌鈞當做眼中釘,不然也不會把紀澌鈞放到他對門讓他監視紀澌鈞的一舉一動。「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就讓岳昭為自己的行為買單吧。」怎麼處置他?喬隱還真敢說,怎麼,是想瞞著董雅寧除掉紀澌鈞?
「那紀總呢?」紀優陽要放過對付紀澌鈞的機會?
「他雖然調去物流部了,但是公司還有幾個重要業務的客戶和他有關係,我因為這點小事就讓他滾出公司,我怕到頭來我也要跟著吃虧了,再說了,我留著他還有用,你爸也不會同意我讓他現在離開公司。」
「岳昭怎麼處理?」
「畢竟是集團的副總裁,要動他,還得跟董事會那邊知會一聲,我這邊我能搞定,另外一邊,就麻煩你跟你爸打聲招呼。」紀優陽笑著順手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方秦,說話時用手拍了拍喬隱的肩膀。
「知道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嗯。」
喬隱沒跟上紀優陽,停下腳步后,目送著紀優陽離去,直到紀優陽消失在眼前喬隱才轉身回電梯。
拿著東西快步追上紀優陽的方秦,見紀優陽遞給自己的東西有些奇怪,他家東家可是從來不做筆記的人,怎麼會有筆記本?翻開筆記本看到眼熟的字跡,「這……」話沒說完,紀優陽就進了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對面的馮少啟從位置起身轉身看著進來的紀優陽。
路過馮少啟的紀優陽,故意用直勾勾的眼睛打量馮少啟。
心理素質強的馮少啟並未因為紀優陽的眼神渾身不自在,反而是眼神冷淡回示紀優陽,「四少,這份合同已經檢查過,請你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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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步伐的紀優陽,往後坐在辦公桌盯著馮少啟,伸手接過文件的時候,手故意往前伸,手指磨蹭著馮少啟有些粗暴布滿傷疤的關節,「這雙手可不像拿筆動嘴的手,真是應了那句話,穿龍袍也不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