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春揚眉一笑。
嘴上卻說：「我不想動，要麼，你幫我洗，要麼你端回去，我反正沒勁兒了。」
季流年抬眸看了她一眼，將手機的熱水擱置到她跟前之後，伸手拽起了她，而後，在她訝異的目光之下，單膝跪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
許青春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趕緊起來！」在她的世界里，這個男人尊貴優雅，高居雲端，一直以來，她都在仰望，何曾想過他會為了自己放下身段。
季流年沒有理會她，見她坐直了身子，勾唇一笑，正好，省了他拽她起來的力氣。
男人伸出修長的手指，握住了她的腳踝，脫了她的襪子后，拉著她有些紅腫的雙腿就往水裡摁。
「別，別，你放手，我自己來！」許青春開始掙扎。
季流年眯眼望著她，給了她自己意味深長的眼神。
許青春渾身一顫，下意識止住了掙扎。
男人收回視線，握著她的腳樣水裡一摁。
『嗯，啊……』
腳趾入水的那一刻，全身都放鬆里下來，那感覺，還真是爽啊爽。
季流年深深撇了她一眼，「別用那種聲音，我怕我一個沒忍住，又得在這沙發上犯罪了。」
許青春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色倏然一紅，輕瞪了他一眼。
季流年手下一個用力……
『啊』……
許青春驚呼出聲，「疼！」
季流年寒了臉色，「之前怎麼不吭聲？明明雙腿受不了，怎麼不跟我說？還硬撐了一天，許青春，你越來越有本事了啊。」
許青春渾身一顫，好吧，她承認，腳下穿的水晶鞋有些緊，所以，包裹了一天雙腿都麻木了，如今，熱水一泡，有了知覺，痛意也跟著襲了上來。
「我，對不起……」
這種時候，她哪還能跟他頂罪，只得乖乖認錯。
男人額前的青筋凸了凸，張嘴就想再訓她一頓，可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又不得不將所有的怒氣暫時都壓著。
「好，阿年，我下次注意一些，你別生氣了哈！」
季流年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噌噌噌的往外冒，「你還想有下次？」
許青春撇嘴，提醒道：「是你說有十組婚紗照的，肯定有下次啊，除非，你說話不算數。」
季流年一噎，怒瞪著她，咬牙切齒道：「接下來拍攝的時候，你穿拖鞋！」
許青春抽抽嘴角，「這，不太雅觀吧，再說了，不是每套婚紗都拖地的，可以遮住腳上的鞋子，這要是有一套及膝蓋的禮服，那我不得裡子面子全丟完了，再說，穿拖鞋拍婚紗照，你不覺得彆扭么？」
季流年又是一噎，緊抿著唇角，不語！
許青春伸手，抱住了他的腦袋，微微低眸，與他額頭相抵，開口道：「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也知道你在乎我，可，我沒有那麼脆弱，當年懷甜甜的時候，孕期八個月我還在上班……」
說到這兒，她猛地止住了話，倉皇抬眸，她想看看男人臉上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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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流年偏頭，站起了身，「你好好泡腳，我去給你熬點湯。」
「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