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暖暖往衛生間里瞟了一眼，眼神冷靜看著蘇棉：「沒有誰能輕易毀了誰的人生，如果你覺得你的人生被毀了，那一定是你自己毀掉的。」
「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人生！」蘇棉滿臉憎恨的看著沐暖暖，彷彿隨時都會上來撕她。
沐暖暖側耳聽了一下，裡面沒有動靜了。
慕沐早慧，她可能聽不懂蘇棉和沐暖暖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也能聽出來她們之間的劍拔弩張。
所以才沒有出來。
沐暖暖也想到了這一點，心裡鬆了一口氣。
「隨你怎麼想。」沐暖暖作勢要走。
蘇棉拉住她：「你這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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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暖暖輕笑了一聲，語氣輕柔：「你應該知道，顧知衍是金鼎的老闆。」
金鼎雖然也是慕霆梟的產業，可一直也都是顧知衍在出面經營管理。
沐暖暖這樣說，蘇棉自然也信了。
就算沒有沈涼的事，三年前因為慕霆梟，她和顧知衍也是結下了梁子的。
在顧知衍的地盤上，她是真的不敢亂來。
「走著瞧吧，你讓我感受到的痛苦，我一定會加倍還給你！」蘇棉眼底是蝕骨的恨意，惡狠狠的說完，就抬腳進了衛生間。
蘇棉進了衛生間的隔間，沐暖暖也跟了進去。
她找到慕沐所在的隔間，門打開，慕沐正乖巧的靠著門站著。
沐暖暖摸了摸她的臉，抱著她往外走。
出了衛生間，慕沐也很安靜。
沐暖暖想說點什麼，但不知道該說什麼。
快到包廂的時候，慕沐糯糯的聲音響起：「剛剛是蘇棉阿姨。」
沐暖暖沉睡的那三年，蘇棉是慕沐名義上的母親。
慕沐和蘇棉雖然不太親近，但也算熟悉。
她記性又好，聽出蘇棉的聲音也不足為其。
可是，沐暖暖該怎樣將成年人的陰暗和勾心鬥角解釋給慕沐呢？
到包廂門口的時候，沐暖暖聽見慕沐小聲說：「她不喜歡我，不喜歡爸爸，也不喜歡媽媽，我也不喜歡她。」
慕沐說了一大串的「不喜歡」，聽起來有些拗口，但是沐暖暖懂了慕沐的意思。
小孩子的心思很簡單。
你不喜歡我喜歡的人，你也不喜歡我，我自然不會喜歡你。
簡單的是非對錯，簡單的快樂。
這是孩子才擁有的特權。
沐暖暖希望慕沐能一直這樣。
她感動而欣慰，在慕沐的臉上親了親：「沒有人會被所有人喜歡，即便有人不喜歡你，我的寶寶也是最棒的寶寶。」
慕沐聽懂了，笑眯眯的看著沐暖暖，澄澈的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媽媽也是最棒的媽媽。」
沐暖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把慕沐放到地上：「你先進去，媽媽剛剛忘記上廁所了，要回去上一下再回來。」
慕沐點頭：「嗯。」
沐暖暖打開包廂門，看著慕沐進去。
沈涼問她：「暖暖你怎麼不進來？」
「我去上個洗手間再進來。」沐暖暖說完就關了門。
她走到一旁，仰頭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慕沐太懂事了。
她越懂事，沐暖暖反而越覺得自責。
孩子這麼小，就這麼懂事，一定她這個母親做得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