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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溫柔
秦玖玖始終記掛著思晗的病情。
而秦陌生今晚有應酬，估計會很晚回去，她跟瑾容又領了證了。
抬頭看著瑾容，她試探道：“我今晚住這裡，沒問題吧？”
瑾兮笑了：“當然沒問題。剛剛招待瑾兮的時候，你不已經以女主人自居了？我不是給了你一遝資料嗎，這個公寓的產權證上寫的是你的名字。”
言外之意，她住在自己的家裡，想怎麼住就怎麼住。
秦玖玖點了個頭，神色還是有些恍惚。
其實她一直覺得自己挺聰明的啊，怎麼每次到了他面前就玩不轉了呢？好像人一下子會變笨！
瑾容拉過她的手，道：“過來坐下，我看看你的脚。”
“不了！”她趕緊掙脫了，往後退了兩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去看看思晗！”
之前他幫她處理脚上的傷口，她根本不知道，現在她是清醒著的，讓他這般伺候著，她心裡總覺得毛毛的，不舒服。
一溜煙就跑了，反正她也想去看看思晗。
瑾容望著她的背影，目光凝聚成一抹憂思。
欽野上前，問：“容少，要不要下去陪少奶奶？”
如果要的話，他就把容少愛喝的白咖啡端下去了，伺候主子的事情比天大，一定要周到。
而一室燈華之下，瑾容卻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她消失的樓梯口，問：“怎樣讓女孩子親近？”
她總是在關鍵時刻跑掉，親吻的時候也是下意識推開他，他不喜歡。
倒談不上非要她迎合他，但是至少，他希望在心理上，她能跟他在親近些。
欽野：“……”
瑾容見他半天不語，側過臉覷著他：“說話啊！”
欽野一臉委屈：“我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怎麼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女孩子親近？”
瑾容很認真地點了個頭，在他傷口上撒鹽道：“我差點忘記了，你們這種單身狗是不會懂我們這種已婚者的狀態的。”
“……”欽野：“容少，我建議給少奶奶找個女性助理！作為您的貼身管家，我自願承擔少奶奶的助理的選拔工作，一定選一比特跟我一樣出色的人才陪在少奶奶身邊！”
他每天跟在瑾容身邊，根本沒有時間接觸什麼女孩子，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戀愛對象的。
但是要是秦玖玖身邊有個女助理就不一樣了。
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容少是巴不得一天24小時都跟少奶奶膩在一起的，這說明他也有很長時間可以跟少奶奶的女助理在一起！
瑾容雙手插在褲兜裏，萬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NO！”
“Why？”欽野不解。
瑾容轉了個身，悠哉哉往樓下走：“有你這一個電燈泡就夠了！”
欽野：“……”
敢情，他在容少眼中就是個發光體！
瑾容其實工作很繁重，卻因為擔心秦玖玖還是下樓看了眼。
他站在思晗的房間門口，看著秦玖玖坐在房間的飄窗上望著孩子，兩人之間有不到兩米的距離。
她的情緒較之前哭的天崩地裂的那會兒，已經好多了。
但是，瑾容明白的，這只是假像。
這世上沒有一個母親看見自己的孩子遭罪、心裡還能好受的。
思晗帶著氧氣面罩，安靜地睡著，腳背上紮了輸液的針，抬頭看上去，那裡懸著一瓶雪白的營養液，還有一瓶用於治療的藥物。
醫生說他的腸胃因為長時間不進食已經輕度萎縮了，整個人處在昏迷中根本不可能吞咽，只能用輸營養液的管道保證他的生命。
她坐在那裡看著孩子，瑾容在門口看著她。
相對無言，卻堅定地守護。
對面房間裏時不時傳來一陣外語交流的討論，那是瑾容請來的專家們，他們已經住在這裡了，如今什麼都不做，只專心致志地做思晗這一個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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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世上現時能有的最好的醫療條件，瑾容都幫助思晗爭取到了。
能不能活，真的要看天意了。
思晗沒有配護士，因為他的一切都有醫生們親自料理，這一點也讓瑾容更為放心。
而且跟醫院裏的狀態是一樣的，他的醫療裝備都有報警系統，只要身體的各項數據有一樣不對，報警器立即迴響，醫生們也會立即趕到。
只是，醫生們再三叮囑了瑾容他們的一點，就是不可以觸碰到思晗、以及思晗的床。
秦玖玖就那樣一直坐著，看著孩子，心雖然是痛的，卻也是前所未有的安定的。
欽野忽而來到瑾容身後，道：“容少，有消息了。”
瑾容默不作聲地轉身，上樓去了。
樓上的書房裏，他靜靜坐著，聽欽野彙報著：“顧西泓高中的時候迷上了李沐蓧，不顧一切地追求，但是李沐蓧始終沒有答應過。後來李家出事，李沐蓧的撫養權落在她舅舅身上，她舅舅把她逼嫁給了顧西泓。結婚後，顧西泓還在新加坡一家著名的男科醫院看過診。”
欽野小心翼翼觀察了一下瑾容的表情，這才接著道：“顧西泓最後一次康復檢查，是在李沐蓧死後兩個月。他對於李沐蓧是真愛的，只不過自己不舉，沒有那個能力，而且跟他大哥之間競爭太激烈了，李沐蓧的娘家給不了他任何幫助，他得不到李沐蓧的人，也得不到李沐蓧的心，於是搭上了秦豆蔻。現在，顧西泓是健康的。”
瑾容聽完，整個人都變得很沉默。
他很快又打起精神來處理公務，又檢查了訂婚宴的籌備情況，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十二點。
瑾容打開房門，卻發現秦玖玖不在。
他蹙著眉下了樓，終於在思晗房間裏看見了她。
她還是之前那副模樣，坐在飄窗上靜靜陪著，柔和的光線揮灑在她的身上，籠罩出的氣質恬靜又溫馨，她的小臉雖然稚氣，卻滿載著母性的光輝，溫柔而迷人。
瑾容滿身的疲憊忽而就消失了。
笑著走進去，他也在飄窗上坐下，兩人中間有一個紫檀木的矮脚小茶几。
秦玖玖柔聲問：“不去睡？”
瑾容道：“想陪你。”
秦玖玖看著他，感受著他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忽而問：“瑾容，你的初戀是在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