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實話,貓妖族的事,到底是不是你的命令?」
溫小艾不願接受貓妖族的悲劇是她間接造成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算為貓妖族報了仇,她也一輩子不會原諒自己。
「……」
聶九闕就這麼看著她,沒有出聲。
片刻之後,他才沒底氣地開口:「如果我說與我無關,都是左嚴瞞著我做的,你信嗎?」
語氣有些淡,卻儘是悲傷。
他緊盯著溫小艾的雙眸,清澈的眼神就像一個被冤枉了的孩子在獲取別人的信任。
「……」
不知道為什麼,聶九闕那受傷的眼神,讓溫小艾心裡莫名地堵得慌。
她不禁在想,他心裡到底是有多難受,這雙眼才會這麼悲痛。
她沒有見過他的臉,此刻也看不到他的臉,可單是這雙眼,她也能想象出他面具下的一張臉此刻是什麼樣的。
此刻他滿眼的悲傷與無辜,像極了這段時間的她……
「你是魔君,左嚴是你的手下,你要我怎麼信你?你可知道他殺害了多少無辜的性命?上到行動不便的老人,下到還未出生的胎兒,他罪孽深重,死不足惜,連帶著你們整個魔族,都脫不了罪。」
溫小艾每每想起那些枉死的族人,就恨不得將魔族所有人都千刀萬剮了。
看著溫小艾痛恨的眼神,泛紅的眼眶,聶九闕眼中的期待漸漸落下,所有的辯解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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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是魔尊,左嚴是他的手下,他有什麼資格說自己無辜。
可是……
「真的……不是我……」
他哽著嗓子,竟不敢去看溫小艾問罪的雙眼。
「不要告訴我葉祁身中血蠱的事你也不知情。」
「你說什麼?他怎麼會……」
「你真的都不知道?血蠱不是你才有的嗎?」
聶九闕眼中的茫然不知,真的不像是裝的。
他堂堂魔尊,也確實不需要為自己脫罪,因為不管是她還是整個貓妖族,都不能耐他何,人家根本就沒必要跟她證明什麼。
「是,可左嚴體內也有。」
聶九闕怒火攻心。
左嚴到底背著他都做了些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溫小艾竟然願意相信他。
很莫名,也很奇怪的信任感。
明明不了解,可她竟覺得他不會是那樣的人。
就好比剛才在貓妖族,他說了不會傷害她的族人,她竟然就真的相信他。
溫小艾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總覺得面前這個人特別熟悉,很遙遠的那種熟悉感。
就好像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他這個人一樣。
是因為之前夢到過他太多次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帶我來這兒有什麼目的?你想對我的族人怎麼樣?」
見溫小艾沒有再問罪於他,也沒有再說什麼無法相信他的話,聶九闕心中一喜。
當然,她也沒有說相信他,但知道她是信了他的。
哪怕她現在根本就不記得他。
有些感情,肯定還是在的,不管過了多久。
聶九闕那炙熱的眼神看得溫小艾特別不舒服。
讓她不得不再次警惕了起來。
明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
「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