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心一動,眸子里閃過些許色彩斑斕。
後來他卻又嘆息:這頭髮什麼時候才能長長。
「長長了我就去剪掉。」溫柔故意說。
「別剪頭髮了,你每次剪頭髮,都好像是在拿著刀子插我的心。」他說,毫無脾氣的說。
溫柔卻被他一句話搞得心裡有些愧疚。
為了跟他置氣她才剪得頭髮,當初她剪掉頭髮跟他見面的時候,其實她看得出他是不高興的。
但是卻因為跟他置氣,當時有那麼一兩秒她還覺得得逞了。
只是之後,卻因為一抬手摸不到曾經到胸前的黑髮而難過失落。
她又趴在他的懷裡:那你不要再讓別的女人來傷我的心。
「當初蘇瑾剛回來的時候,我真的崩潰了,你又回到她身邊,而我再也沒有了你。」
如果不是太絕望,她也不至於跟他到了那麼決絕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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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後來得知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因為愧疚,因為擔心,她才漸漸地不再那麼揪心。
「就算我會拋棄全世界,我又怎麼能拋棄你?」他低頭看著她趴在他胸口的樣子,腦海里閃過他們初次見面時她那亮晶晶的眼睛。
他們之間,早就註定了,要一輩子的糾纏。
「她現在好像也有交往的對象了。」
「是嗎?」溫柔震驚的望著他,看著他深眸里的柔軟。
「傻瓜,整天關心別人的生活,自己的生活怎麼不多關心關心?」
「你才是傻瓜,我的生活不都是你來關心的嗎?」
「是這樣?」他疑惑,眉心微皺,隨後卻又舒展開。
「你說呢?」
「好像確實是這樣。」
「滕雲,以後別再把我弄丟了好不好?」
「溫柔,我這一生最怕的,便是失去你。」
「卻把我傷的最深的還是你。」
她像是在抱怨,卻又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
後來又開始下雪,他卻不允許她出門,兩個人在窗口看著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看著地上鋪上白白的一層,那麼純純的,讓人嚮往。後來她睡著,他就躺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看完他手指間的黑髮又看著她睡熟的面容。
她終於不再皺著眉,淺薄的唇角因此而勾起,然後低眸在她額上落上輕輕一個吻,那個吻就那麼停留在她的額心,許久許久都不曾離開。
她額上的溫度,都讓他留戀的不舍的放開。
後來兩個人相擁著入眠,彷彿全世界都為他們讓開一條路,彷彿那喧囂的都市裡,有一條安靜的小道直達天涯海角,只屬於他們。
男人修長的身材包裹著女人嬌小的身材,女人睡夢中在男人的懷裡輕輕地蹭了蹭,然後繼續安穩的睡著。
清晨,雪斷斷續續的下著。
他又開始準備早飯,她晚一些才醒來。
早飯後溫良就給她打電話:我在老房子這裡,你要是一個人就回來。
「貝兒沒回來嗎?」
溫良沉默兩秒,低著頭看著窗外厚厚的一層雪:嗯。
溫柔的心裡便不是滋味,也沒再說:溫情可在?
「她在呢,把家裡的窗子跟牆上貼的滿滿的都是大福字。」溫良說著,像是有些無奈,但是又像是很喜歡這種無奈。
「我知道了,如果一個人就過去跟你們一起過,不要擔心我。」溫柔說。
溫良掛斷了電話,然後無奈挑了挑眉,看著溫情依然還在那裡貼,客廳的牆上已經被她貼滿了。
「大姐回不回來過年?」溫情一邊貼一邊好奇的問。
「還沒決定,不過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貼了?」溫良實在是受不了滿家裡都是大紅色,搞的俗不可耐。
「媽媽最喜歡紅色了,我要多貼一點,順便把明年的一起貼了。」
溫良不自禁的笑了一聲,聽著那意思,好像是明年真能把自己嫁出去。
溫柔卻在想,貝兒到底在想什麼?
真的要因為一套房子跟溫良分手?
如果是那樣,那麼她以前便是看錯了那個勇敢的女孩。
希望她不會看錯,雖然貝兒身上也有些不好的毛病,但是哪有人沒有缺點的?
就連她,不是也有個最大的缺點?不懂親近別人,冷若冰霜都是她在公司的代名詞。
滕雲拿了兩個人的外套下樓:溫良的電話?
「嗯,問我要不要回去跟他們一起過年。」溫柔起身,微笑著說,放下對貝兒滿心的疑惑。
「沒告訴他我們在一起嗎?」
「我怕被滕教授轟出來。」
「那我們就一起出來過二人世界,讓孩子們陪他們好了。」
「真的?」溫柔挑眉,其實她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想想倆人大過年被轟出家門也是挺好玩的。
我們不應該只在悲傷里悲傷,總要尋找一些快樂,才能支撐著走下去。
「當然是真的。」
給她把外套穿上,找了雙平底鞋給她穿。
溫柔看著他從鞋櫃里給她找鞋子的時候心裡倍感幸福,他在選一雙最讓她舒服的鞋子。
雖然說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最清楚,但是舒不舒服,貌似他比她更懂。
兩個人開著車回滕教授那裡,在樓門口碰到別的老師,那老師打招呼說:聽說你們離婚了呀,這是復婚了嗎?
「是。」
溫柔聽著那一聲不自禁的抬頭去看他,卻見他淡淡的看她一眼,那一眼攝人心魄啊。
溫柔沒敢亂說,只微笑著點點頭。
「啊,那多好啊,兩個人就那麼離了多讓人難過,你們之間還有三個孩子呢,可千萬別說離婚就離婚了,凡事多為孩子想想,畢竟你們也都不是小年紀了,不能在使性子說離就離,記住了啊。」
老師就是老師,語重心長,一句話重三遍不帶覺得累的。
溫柔點點頭:謝謝您。
老師揮了揮手出門了,溫柔抬頭看滕云:說謊不臉紅?
「反正過完年民政局一上班我們也會去復婚,而且,我討厭前夫那兩個字。」他一本正經的說。
溫柔看著他那頗為嚴肅的樣子,抿著唇看著他,也有點得意。
其實她也討厭死前妻那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