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皇帝喪心病狂

發佈時間: 2022-11-04 06: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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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皇帝喪心病狂

 東平王倉皇逃竄。

 周圍全是喊殺聲,本來有上百侍衛在左右保護,一路逃命,到現在只剩下十幾個人。

 天要亡他嗎?

 “王爺,不可放棄啊!躲過今晚,學生一定想辦法將王爺送出京城。”

 紀先生拉著東平王,朝城中小巷躲避。

 這里有幾處宅子,他早早預備下來。

 進入宅子里面,或有一線生機。

 東平王慌不擇路,只能由著紀先生拉扯。

 傷口裂開,他也感覺不到痛。

 只求能逃命,能活命!

 轟隆隆……

 地動得厲害。

 有騎兵!

 完了!

 東平王一聲長嘆,“紀先生,前面已是絕路!你自個逃吧,逃回封地,告訴幾位公子,一定要為本王報仇。若是誰敢認賊作父,本王在地底下,也絕不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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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先生搖頭,不肯自個逃走,“王爺,我帶你走。一定可以逃出京城。”

 “快走!遲則生變!”東平王一把推開紀先生,打算直面追殺的兵將。

 紀先生又悔又愧,只能丟下東平王,急匆匆跑走。

 可惜,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又退了回來。

 前方已經是絕路。

 然而,東平王臉上卻未出現絕望,反而露出了驚喜,還有一線生機。

 紀先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于火光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六公子蕭逸。

 紀先生先是一驚,緊接著又是一喜。

 他就知道,六公子殺陶老二,定有深意。

 哈哈哈……

 天不亡他!

 “王爺,我們得救了!”

 東平王卻板著臉,沖蕭逸怒目而視,一聲呵斥,“逆子!”

 紀先生心頭一哆嗦,極為懊悔。

 王爺啊,都這個時候,你怎么還在擺譜。

 逆子不逆子,能不能等安全了再說。

 蕭逸面無表情,冷著一張臉,無甚感情地說道:“父王果然命大!隨我走吧,今晚太遲了,等天亮后送你們出京。東西都帶齊了嗎?若有落下要緊物件,告訴我,我去處理。”

 紀先生忙說道:“有落下要緊物件,就在書房……”

 “閉嘴!”東平王怒斥紀先生,不許他說下去。

 接著,東平王開始擺譜,“你怎么從詔獄出來的?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你身后那些兵將,從何而來?”

 蕭逸挑眉,“父王確定要在這里問話?被人看見,父王恐有性命之憂。”

 東平王冷哼一聲,“你這逆子,從未有一句實話。今兒你不把話說清楚,本王哪里都不去。”

 “王爺……”

 紀先生太著急了,恨不得打暈了東平王,將他扛走。

 東平王不為所動。

 蕭逸看了看遠處沖天火光,輕聲說道:“父王應該清楚,陛下欲取你性命。兒子我冒著被陛下殺頭的風險拯救父王于危難之中,父王竟然懷疑我的用心。若我包藏禍心,大可不露面,坐視父王被亂刀砍死。”

 “你,你這逆子,竟然狠心到坐視本王被亂刀砍死。”

 “父王,你又誤會我了。你看,我來救你了,你怎么還能罵我。我給父王一盞茶的時間考慮。若是你拒絕跟我走,我立刻帶兵離開。之后,父王是生是死,皆是命數。”

 東平王臉色奇臭無比,眼神連連變幻。

 紀先生小聲勸解,“王爺,周圍危險重重,不能再耽誤下去。一切以性命為重,才有機會親自報仇。”

 東平王咬咬牙,問蕭逸,“你是不是在替皇帝做事?皇帝要誅殺天下諸侯王,你事先竟然不和本王通氣,甚至助紂為孽,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蕭逸嘆了一聲,“父王的老毛病又犯了,總喜歡輕易下決定。我無需同你解釋,要不要隨我離開,給句話。”

 紀先生替東平王回答,“走,馬上走!請六公子前面帶路。”

 蕭逸掃了眼東平王,見他沒有出聲反對,內心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紀先生拉著抹不開臉面的東平王,急忙跟上。

 在眾多兵將的護衛下,他們順利穿過危險區域。

 期間遭遇數隊兵馬,皆是北軍,均安然通過。

 紀先生悄聲同東平王說道,“看來今晚的殺戮,以北軍為主。學生記得,北軍大將軍帶走了三營兵馬,留守京城的三營兵馬,全都是陶家那邊的人。”

 “當真?”東平王驚了一跳。

 紀先生點點頭,“不會錯!很顯然,陛下是以陶家為刀,殺戮宗室。可是,六公子殺了陶老二,陶家怎么能忍下來?只怕今晚的動亂,陛下準備了好幾手。可以肯定,六公子和陶家絕不是一條心。”

 東平王望著蕭逸的背影,“逆子殺陶老二,等于絕了和陶家合作的可能。本王越發肯定,逆子是奉皇帝的命令殺陶老二,以此表達忠心。唯有殺了陶老二,皇帝才敢用他,且斷了他和陶家合作的可能。蠢貨!竟然為皇帝驅策。皇帝殺人誅心,他就是鷹犬幫兇。”

 一想到今晚的遭遇,想到其他諸侯王紛紛命喪北軍毒手,東平王心中恨意滔天。

 連帶著將蕭逸也恨了進去。

 今晚,凡是無手令者出現在街上,北軍一概殺無赦,不管身份。

 但是有了蕭逸的保護,東平王和紀先生得以順利脫身,被安置在城南一處小宅院。

 蕭逸對東平王說道:“我會去王府,將書房內的物件處理干凈。你們安心住下,等天亮會有人護送你們出城。告辭!”

 “等等!”紀先生叫住蕭逸,“六公子保重身體!和皇帝合作,當心兔死狗烹!”

 蕭逸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多謝紀先生關心!”

 他掃了眼東平王,轉身,大步離去。

 蕭逸帶著人,趕到王府善后。

 王府已經遭遇過一次洗劫,書房更是被亂翻一通。

 他看都沒看散落一地的文件,直接走進里間,按下機關。

 書柜從兩邊分開,露出僅供一人通行的通道。

 原來里面有一間密室。

 真正要緊的東西,全都放在密室內。

 蕭逸獨自走進密室,很快,他又從密室出來,手里多了一個木匣子。

 關上密室之后,他果斷毀掉機關,帶著手下兒郎迅速離去。

 天漸漸亮了!

 東平王半睡半醒,一聲響動,將他驚醒。

 “怎么了?”

 “王爺不必擔憂,有人送來餐食。”紀先生一晚上沒睡,精神還好。

 東平王放松下來,“城門何時開啟?你說逆子會派人護送本王出城嗎?”

 “王爺放心,六公子是信人,他說會派人護送王爺出城,就一定會辦到。”

 “你對逆子的評價倒是很高。”

 “學生斗膽說一句,王爺對六公子似乎有些偏見。”紀先生的確是斗膽。

 身為謀士,本不該摻和東家內院事務。

 可是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要替蕭逸說兩句公道話。

 東平王擺手,“你不必替逆子感到委屈。本王承認,本王的確偏心。但是逆子這些年干的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是他逼著本王偏心。

 就憑他膽敢行刺繼母嫡兄,就該處死。本王念在他生母的份上,饒他一命。結果他卻不吸取教訓,替皇帝辦事,誅殺宗室王爺,簡直是喪心病狂。”

 一想到其他諸侯王遭遇毒手,東平王心中憤恨無比,氣血上涌,以至于崩裂傷口。

 紀先生急忙安撫,“王爺息怒!身體要緊。”

 東平王咬著牙,“皇帝好狠毒的心腸,竟然對同姓族人下如此毒手。他利用陶家殺戮宗室,就不怕被反噬嗎?當心有一天陶家造他的反,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紀先生小聲說道:“王爺,皇帝顯然早就防著陶家,否則不會重用六公子。昨晚上的兵將,雖說是以北軍為主,學生卻觀察到,跟隨在六公子身邊的兵將,并非出自北軍,更像是南軍。據學生了解,南軍沒有陶家人。”

 東平王冷哼一聲,“一邊用北軍殺戮宗室,一邊派南軍防備北軍,咱們這位皇帝疑心病可是天下第一。本王只恨手中無兵,不能殺進皇宮,取皇帝的狗頭。等本王回了封地,集齊人馬,定要叫狗皇帝償命。”

 紀先生只說道:“一切等回了封地再說。”

 要不要起兵造反,怎么造反,都需要從長計議。

 絕不是一兩句氣話就能決定。

 天大亮!

 蕭逸派出的人,到了小宅院。

 一群兵將,護送喬裝打扮的東平王,朝城門而去。

 東平王本想問一聲,蕭逸為何不來。

 還是紀先生拉住他。

 出京逃命要緊,旁的事情以后再追究。

 在城門遭遇盤問。

 東平王緊張到手心冒汗,甚至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紀先生也是兩股戰戰。

 好在,有驚無險,順利出城。

 一行人,一路疾馳,以最快的速度遠離京城。

 來到渡口,下馬上船,順江而下。

 東平王終于活著離開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