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城在餐廳里，吩咐了阿姨準備點吃的，就走到餐廳這邊，拿了東西削起水果來。
等江暮雨走下來的時候，桌面上已經擺放了一碟子水果。
全都切片放好，直接就可以放入口中。
「下來了？想先吃點水果還是直接吃飯？」
霍大少看她眼睛，眸色微微變了變，緊跟著探出手將她拉到了邊上坐下。
「霍大少，我們好好談一談好么？」
江暮雨一臉凝重，手心已經握緊，目光沒有看他，反而只是低著頭盯著桌面上的水果盤。
霍大少看著她，道：「你說。」
「我保證，我眼睛不會那麼快惡化，所有對眼睛不好的事情我都不做。我們去郊外那邊住宿，我不看電視劇了，也不天天刷手機玩……」她聲音有些微弱，「這樣，眼睛肯定能拖的時間更長，這樣子你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
她聲音很輕柔很輕柔。
就算是想了那麼長時間，她也還是想要在留下寶寶。
「小一，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醫院。」
霍大少握住她的手背，緊了緊，語氣很溫和，卻也帶著點堅定。
「霍北城，我不拿。」
她緊緊咬著銀牙，猛地抬起頭，雙眸微微泛紅的直視他的眼睛。
挺得筆直的背脊，此時已經微微顫抖，心口有什麼傷口在一點點裂開，很痛很痛，彷彿有鮮血在朝下流淌。
男人一臉無奈，「你別這麼任性，這一次你聽我，醫生明天會幫你重新做一次全面的檢查。就算……不拿，我們也再檢查一次，好不？」
他說的很小心，生怕刺激了面前的江暮雨。
都說孕婦的情緒是最不穩定的……
江暮雨手一頓，眼眸亮了亮，「你答應了？再檢查一次，是不是你就答應了讓我把寶寶留下來？」
「先檢查了，嗯？」
「好……」
……
「是我。」
當天夜裡，霍北城接到了一通電話，對方剛開口，他不用看手機來電顯示就知道是誰了。
季子陽！
霍北城雙眸微微眯起，彷彿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沒有露出絲毫的意外和驚喜。
「嗯，有事？」
電話那邊的季子陽也不委婉，非常乾脆利落的說明打這個電話的來意，「她眼睛到底怎麼回事？還有孩子……」
當今天聽到江暮雨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他就知道問題的關鍵是什麼了。
眼睛，孩子！
客廳里沒有開燈，窗外的月光照射下來，直接灑在地上形成了一片光亮，同時將小陽台上的男人影子也一起留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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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北城被冷風吹的整個腦袋都很清醒，薄唇動了下，「比起孩子，我只希望她好好的。」
他說的低沉而堅決。
他是一個很自私的人，自己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人是小一與三個孩子。
這個還在腹中的胎兒，他會愛他……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小一好好的基礎上。
如果說，為了這個孩子，最後反而會讓江暮雨失去雙眼，甚至……更多東西。
那麼，他寧可做這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