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然微微一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所有的委屈和不滿在這一瞬間都變得無關緊要了,他們兩個之間的芥蒂,就在雲長澤抱着她的瞬間變得有些……
有些奇怪了。
蘇宜然不知道這樣的變化意味着什麼,在所有的微溫都退去之後,她突然想起最初的質問。
“你……”
她努力將自己的語氣調整一下,“你到底去了哪裏?”
雲長澤將頭放在蘇宜然的肩膀上,重重地。
“阿澤?”蘇宜然試探xin地叫了一聲。
沒有迴應。
她又叫了一聲,依然沒有迴應。
蘇宜然轉過頭,看着雲長澤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精緻的臉上睫毛緊閉着,嘴角微微往下彎,看起來像個無助的孩子。
將雲長澤放在牀上,摸了摸他的額頭,這才發現他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了。
“你發燒了?”蘇宜然有些驚愕地看着他,“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好好的怎麼會發燒呢?”
雲長澤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皺着眉頭,精緻的眉毛彎曲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也依然的雲淡風輕。
雲淡風輕的男子。
蘇宜然輕輕嘆了口氣。
從廚子裏找出退燒藥給他吃上,又拿了溼毛巾覆蓋在他的頭上。
好死不死地給他餵了一杯水,這才放下心來。
“昨天晚上,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不想告訴我?”蘇宜然坐在牀邊,緊緊地抓住雲長澤的手,“還是,我們之間的芥蒂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十年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我願意用以後的生命來愛你,愛溫年。你爲何……”
她想着說着,漸漸地,心竟然有些疼。
雙手覆蓋上雲長澤的臉頰,慢慢地,慢慢地往下。
從頭髮摸到額頭,再從額頭摸到鼻樑、嘴脣、脖頸……
細細地摩挲着雲長澤的面孔,蘇宜然突然感覺到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彷彿就在下一秒,他就會在眼前消失不見,就像她突然之間來到這個世界。
所有的存在彷彿在一瞬間,所有的消失也彷彿在一瞬間。她不屬於這個世界,雖然是十年之後的她,但是……
蘇宜然輕輕嘆了口氣,思緒紛飛的時候,恰好聽到雲長澤的囈語。
“然然,我不會同意離婚。”
他突然說道。
“離婚?”蘇宜然微微一愣,想起這段時間聽見的風言風語,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要和我離婚?”蘇宜然問道。
“不,不會的,我不會同意的。當年的事情我已經在盡力彌補了!”雲長澤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然然,我說過,既然我做了決定,那就會堅決到底。死都不會離婚的。”
他激動地抓住蘇宜然的手,蘇宜然被他抓得生疼,忍不住叫了一聲。
“我,相信你。”蘇宜然說道。
“你相信我。”
聽到這句話,雲長澤下意識地重複了一下,他在昏迷中似乎笑了一下,有些開懷。
“你終於肯相信我了。”他說道。
雲長澤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在昏迷,卻像是清醒的。
蘇宜然靜靜地看了他兩秒鐘,雲長澤的臉上帶着欣慰的笑容。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的確很帥,很帥,那種帥氣很陽光,令人很舒心。
他的帥氣不是沈承翊那種優雅逼人,帥氣無敵,更不是白卿衣那種淡然出塵,絕世獨立。他的帥,就如同白雲藍天,淡淡然中帶着一種超然的氣質。
紅脣白齒,棱角分明。
蘇宜然看着牀上緊閉着雙眼的雲長澤,心突然有些悸動。
她摩挲着那張俊美的臉,突然有種想要吻上的衝動。
她這樣想着,竟也真的這樣做了。
雖然只是淺嘗輒止,但那淡淡的芳香縈繞在脣上的時候,她還是一陣心驚肉跳。他的脣就像是迷藥一般,在淺淺地碰觸到之後,那種想要佔有強烈****從心底襲來。
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想要將眼前這個男人擁在懷裏,細細地親吻,佔有……
強烈的佔有欲!
“阿澤,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我都不在意了。如果你愛我,那我便好好愛你,好好愛溫年。”她抓住雲長澤的手,心裏驀然地泛出一股酸氣。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樣一句酸氣十足的詞突然從腦海中蹦出,她牙一酸,頓時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境地裏。
她,似乎,好像,真的……
愛上了他。
蘇宜然被這個想法給震驚了一陣之後,頓時覺得的確是她愛上了雲長澤,
而不是因爲雲長澤是她名義上的老公!
“然然。”
雲長澤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緊緊地攥住蘇宜然的手,在迷糊中用力將她一拉,蘇宜然一個不小心便撲到雲長澤身上。
兩個人本來就靠得很近,這麼一動,蘇宜然整個人都趴在了他身上,
兩個人眼睛靠着眼睛,嘴脣靠着嘴脣……
“你……”蘇宜然羞赧地想要躲開,卻發現雲長澤已經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然然……”
雲長澤緊緊地抱住她,竟然翻了一個身…….
“你不會離開我是嗎?”
雲長澤說道。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蘇宜然定定地看着他,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
“雖然我不知道咱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我是我,不是她,我只是我。你能明白嗎?”
雲長澤依然閉着眼睛,他的脣卻正確地對準蘇宜然的脣,慢慢地靠近,然後用力吻住她。
“你……”
蘇宜然被嚇了一跳,想要推開雲長澤的時候,卻發現他早已經睜開了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不是她?”
雲長澤眼睛閃爍着,嘴角輕笑,
“你的確不是她,在你叫我阿澤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你不是她。”
“阿澤?你醒了?”蘇宜然看着近在咫尺地俊臉,臉微微有些發燙,“爲什麼不揭穿我?”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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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穿你?”雲長澤原本雲淡風輕的臉上帶着促狹的笑,他沒有回答蘇宜然的問題,卻用力將她壓下,一個綿長而溫存的吻就這麼鋪天蓋地而下。
雲長澤的吻很生澀,他有些笨拙地打開蘇宜然的嘴脣,慢慢地將舌頭探入,像是進入迷宮的孩子一般探索着,試探着,舌頭捲住蘇宜然的,慢慢地碰觸。
蘇宜然從震撼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看着雲長澤長長的睫毛,她也閉上眼睛,享受着雲長澤的長驅直入。
那舌頭異常柔軟,試探xin地碰觸到蘇宜然的舌頭,蘇宜然先是往後退去,舌頭退到裏面的時候,雲長澤將她抓緊,舌頭深深抵住。
蘇宜然開始反擊,用舌頭堵住雲長澤的舌,想要將他推出去的時候,雲長澤找到機會,輕巧地用舌頭纏繞住。
脣舌糾纏,蘇宜然不再排斥他,兩個人緊密地擁抱在一起,擁吻着,閉上眼睛,享受着突如其來的溫存。
陽光透過落地窗從淡黃色的窗簾上射入房間,淡淡的黃色中帶着粉紅的……..
有風吹過牀幃的時候,有淡淡的花香從遠方傳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蘇宜然滿臉通紅,在她將要窒息的時候,雲長澤放開她。
“味道。”他輕輕地說道,撐起身子,滿臉通紅的蘇宜然。
“你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裏?”
蘇宜然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雲長澤歪倒在牀上,竟又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混蛋。”蘇宜然摸着嘴脣,看着熟睡中帶着香甜笑容的雲長澤,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精緻而修長的睫毛忽閃着,依然如同醒着時的雲淡風輕,但她總覺得,雲長澤變了。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宜然摸着自己的嘴脣,剛纔的溫存還殘留在脣齒之間,淡淡的味道充斥着鼻喉,悸動的味道。
“你不願意說,我不問便是。”
蘇宜然從牀上坐起來,收拾一下凌亂的頭髮,在雲長澤的脣上印上一個長長的吻。
“燒已經退了,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後吃點東西。”她輕輕地說道,看下時間,距離溫年回家還有一段時間。
她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本想要到廚房裏去準備些食材,卻感覺到心口一陣刺痛。
她的臉色立馬變得蒼白,匆匆忙忙地跑到衛生間中,
喊了聲“我要進去”之後便消失在原地,等她再次出現在那碧綠色空間之時,
發現原本空曠無垠的草地中央長出了一枝鮮紅欲滴的植株。
“這是什麼?”
她有些奇怪地靠近那植株的時候,那植株像是在歡迎她一般搖搖擺擺,點頭致意。
小小的紅色植株就那麼搖曳在綠草中央,映襯着周圍的綠光盈盈,
有種萬綠叢中一點紅的絕美。
她有些驚愕地看着這突然生出的植株,好奇地摸上那紅色的尖頭,冰冷的觸感從手指傳遍全身,
她硬生生地打了一個激靈,腦海中驀然地出現一個名字。
“天香紅藥。”
這個名字闖入蘇宜然腦海中的時候,她感覺到那紅色植株的善意和笑意,輕輕地觸摸着尖角,隨着清風搖曳的紅色植株正以極快的速度生長着。
蘇宜然驚愕地看着生長迅速的天香紅藥,驚喜萬分。
她特意查詢了一下這類空間的知識,對這種能夠和人體相合的空間又叫隨身空間。
大抵是在中國古代道家的一些法器,這法器分爲高中低檔的三個檔次,三個檔次的劃分是根據空間的大小。
她身上這個空間不知道屬於什麼級別的,空間明明很小,
但總有一種感覺,這空間是隨着時間的增加而增長的。
那碧綠的空間裏能有草有花還有溪流,這樣的空間儼然就是一片小天地。
那溪流的源頭不知道在何方,四周的霧氣也像是無邊無際,雖然周圍有透明的薄膜將她阻擋在外,
但總有一天,這些透明的薄膜阻擋會後退,而空間則會進一步增大。
蘇宜然從空間裏出來,順手拿了一個小杯子,又進入到空間裏,從小溪裏舀出一杯水澆到那株天香紅藥上面,
那天香紅藥像是渴極了一般迅速將那杯水吸收,植物莖部也像是被拉伸了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