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有什麼可取之處?

發佈時間: 2022-12-23 16:4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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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慕沉面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下一刻,他就扭過頭,不去看蘇子悅。用一種很無所謂的語氣開口:“這種問題還用問?”

 尾音上揚,那是嘲諷的口吻。

 他面上沒有什麼神情,可是他的語氣卻足以表達他的情緒。

 蘇子悅雙目通紅的看着秦慕沉,她忍着。不想流淚。

 成年人都知道,在一個不心疼你的人面前。流眼淚除了徒增笑料和讓人厭煩之外,不會再有別的用處。

 可是。她怎麼可能忍得住。

 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蘇子悅緊緊的攥着雙手,哭得像個孩子一樣。一邊搖頭一邊說:“你肯定是騙我的!你有苦衷的對不對?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呀!你不要說這麼傷人的話,我真的很難過,你不要這樣……”

 後面的話,蘇子悅已經抽噎得說不出話來,她伸手捂着胸口,那裏真的很痛。

 萬一真的是這樣呢?

 沒人比得上秦慕沉狠心。可也沒人比得上他隱忍。

 這種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秦慕沉有這種“前科”。

 秦慕沉僵硬的躺在牀上,臉上的平靜有些難以維持。

 他的雙手被蘇子悅綁得太過結實。完全掙不開。

 所以。他想要起身這個簡單的舉動,也變得有了難度。

 可。等他翻身坐起來之後,微微動了下、身子,就停了下來,他就坐在那裏看着蘇子悅,一動不動的看着。

 秦慕沉雖然是冷眼看着,可是若仔細去看,會發現他的下頜繃得很緊,那是極度忍耐纔會產生出來的效果。

 蘇子悅還在哭,淚水像是流不完似的,整個人微微發顫,看起來可憐極了。

 秦慕沉的喉頭艱難滑動了一下,出口的聲音冰冷得嚇人:“除了哭你還知道什麼?有完沒完,我不喜歡你,玩膩了厭煩了不行嗎!這樣死纏爛打有什麼意思!”

 蘇子悅淚眼朦朧的看着秦慕沉,因爲眼睛裏面有淚水,所以她看不清秦慕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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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盯着他看了兩秒,突然跑過去,跪坐在他跟前,伸手在他身上胡亂的摸索着,口中唸唸有詞:“你不是秦慕沉,你一定不是他,你是假扮的……”

 秦慕沉像是終於被惹怒一般,朝她大吼出聲:“夠了!還要讓我說多少遍!”

 蘇子悅呆了呆,看着秦慕沉眼裏的嫌棄和不耐,她清醒了一些,費力的止住了哭聲,啞着嗓音問他:“真的只是玩膩了?那你爲什麼要和我結婚呢?”

 秦慕沉的語氣帶着幾分嘲弄:“呵,你的記性還真是差啊,你別忘了,是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你年輕,長得還算順眼,送上門來了,我爲什麼不要?”

 蘇子悅氣得渾身發抖,張了張嘴,還想問什麼,卻好半天沒發出聲來。

 秦慕沉狠狠的擰着眉,聲音發沉:“這樣還不夠,你還想問什麼?你還不信?蘇子悅,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你真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能讓我一直圍着你轉,你脾氣那麼差,又沒有好的家世,除了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個處,還有什麼可取之處?”

 秦慕沉這一連串的話,雖然每一個字都是實話,可是,每一個字又都像針一樣,狠狠的針在她的心上,針針見血。

 愛情的可怕之處就是,最愛你的人,往往也是最能傷害你的人,他精確的知道你的所有短處,一紮一個準,絕對不會失手。

 愛的另一面是恨。

 深情的另一面是絕情。

 房間裏陡然安靜了下來。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兩個人的呼吸聲似乎也消失了。

 良久,蘇子悅木木的開口:“那就離婚。”

 秦慕沉曾經說過,會絕對忠於婚姻。

 她信了,可是他失言了。

 難怪,大家都說,男人的話,是最不可信。

 到底是她太傻,還是他手段太高明呢?

 蘇子悅以爲,她提出離婚,秦慕沉會一口答應。

 卻不料,秦慕沉只回了三個字:“不可能。”

 蘇子悅倏的擡頭,木然的眼裏渙發出一絲明亮的光彩,希冀的看着秦慕沉。

 秦慕沉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脣角彎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怎麼,以爲我反悔?”

 蘇子悅的眼裏的那絲光彩又迅速的消失。

 被秦慕沉猜中了,她真的以爲秦慕沉是反悔了。

 秦慕沉是多麼聰明的人,換句話說,說是智多近妖都不爲過,只需一眼,就能看清蘇子悅的心思。

 他輕笑,語氣輕挑:“想分走我一半的財產,你以爲是那麼容易的事?”

 蘇子悅的面色倏的一白,因爲之前哭過,眼眶和鼻尖都還是紅的,呆呆的跪坐在那裏,看起來脆弱得讓人心疼。

 秦慕沉動了動脣,然後臉色一變,就緊緊的閉上了嘴。

 秦慕沉這話,近乎侮辱。

 侮辱了蘇子悅,也貶低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蘇子悅心底,最後那一簇希望之火,也湮滅成灰。

 她咬着牙,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只希望你能儘快和我辦理離婚手續。”

 她看着秦慕沉無動於衷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緩緩的滑下牀,找了剪刀,將秦慕沉手上綁着的領帶剪斷,她看着那斷成幾截的布料,又愣了下。

 光鮮的時候,這是一條高級領帶,點綴着人的身份,惹人羨慕。

 被剪斷之後,不過是塊破布。

 如同她和秦慕沉之間的感情。

 隨後,她將剪刀放回原回。

 有條不紊的做完這些,她就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整個過程當中,她沒有注意到秦慕沉一句話也沒說,更沒發現,一個對她沒有感情的男人,怎麼可能容忍着被她綁住雙手卻不發怒。

 直到門被關上,秦慕沉再也止不住喉間直涌而上的腥甜感,伏在牀上,就吐了一口鮮血。

 正在此時,有傭人來敲門:“先生,太太她……”

 秦慕沉擦了下脣角的血跡,沒事人似的緩緩坐直身子,聲音與平常無異:“讓她走!”

 傭人得到了回覆,就離開了。

 秦慕沉卻沒有躺下休息,而是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