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協議書上，傅司承劃了幾處房產給她，文件袋裡，還有張銀行卡。
底下，傅司承的名字已經簽在了上面。
龍飛鳳舞的三個字一筆簽過，筆鋒凌厲氣勢恢宏，就像他這個人，從不猶豫。
宋嬈兩份拿在手裡交替著都看了看，一時陷入靜默，片刻后她拿出手機，給傅司承撥去了電話。
就算要離，至少也得雙方在場當面離
一陣忙音過後，傳來機械的女聲：「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宋嬈沉了沉氣，想也沒想就再次撥了過去，當聽到一樣的提示音，她才後知後覺對方不是在忙，而是自己被拉黑了。
拿著離婚協議書，宋嬈的心一點一點往下墜、不斷往下沉。她一直在想，原諒和離婚到底哪個會先來？抱有期望的同時也抗拒不了絕望，現在終於一切塵埃落定了。
入夜，宋嬈蓋著毯子躺在沙發上。
沒有預想中強烈到會死的悲痛，是她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平靜，可這平靜之下，不可避免的還是會有心傷和難過在洶湧。
一樁接一樁的事，宋嬈這幾個月沒有一天休息好，先是宋明遠、再是顧漾、然後是離婚，幾乎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宋嬈身心俱疲，實在有些撐不住。沒有想到在被傅司承離婚的這一晚，她竟能夠睡著。
而且是睡得很沉，連夢都沒有做。
這幾天，她只要一閉上眼，就夢到自己掉進江里溺在水裡，她像是在一遍遍體驗顧漾溺斃時的那份窒息感和無力的掙扎。
一夜無夢，宋嬈一覺睜開眼，天光已經大亮，這日光讓她分不清時辰。
她坐起身，看了看陽台，接著看向桌上的離婚協議書。掀開身上的毯子，宋嬈站起身走去廚房——她是被餓醒的。
昨天打碎的那碗面還在地上，宋嬈放下面去煮后，將地面打掃了乾淨。然後洗漱。
坐在餐桌前，宋嬈安靜吃著面。
填飽肚子后，她將碗清洗乾淨，收進廚櫃里。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后，宋嬈出門了。
坐在計程車里，宋嬈查看著機票。
唐晚剛好到了咖啡廳，剛在椅子上坐下就見宋嬈走了過來——「姐姐。」
唐晚激動起身，小跑著迎了上去。
「姐姐，你沒事了？你嚇死我了。」
宋嬈微笑了笑，伸手將唐晚一側的頭髮挽到耳後：「讓你擔心了。」
唐晚搖頭：「你沒事就好。」她上前半步抱住了宋嬈，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覺上天不公，要把那麼多的困難都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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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泊言對你好嗎？還和以前一樣嗎？」
宋嬈撫著唐晚後背，輕聲問。
「顧先生對我很好，一直都好，姐姐你放心，顧先生不是那種濫情的人。」
看著一臉幸福的唐晚，宋嬈點點頭，放心不少：「那就好。」
唐晚聽出宋嬈話不對勁，放開宋嬈緊張地問：「姐姐，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宋嬈：「我要走了，去找我弟。」
唐晚：「走？」
宋嬈：「嗯，今晚就走。」
唐晚：「這麼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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