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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雲深就聽到一個消息。
昨晚上男生三舍打群架,驚動了保衛處。
說是抓了十幾個人,全都要記大過處分。
雲深從床上跳下來,眼皮子在亂跳。她先去洗手間洗漱,準備直吃完早餐就去醫院。
洗完臉出來,就聽見許文靜啊啊啊的亂叫。
“雲諍,雲諍……”
“什麼雲諍?”
雲深眼神古怪地看著許文靜。
許文靜激動地說道:“我剛才問我們班的男生,昨晚上男生三舍打群架是不是真的,他們是真的。帶頭的就是雲諍。”
“你沒騙我?”雲深緊皺眉頭。
許文靜說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騙你。不信,你打電話給雲諍。”
雲深拿出手機,給雲諍打電話。
連打了兩通,電話才接通。
“喂,誰啊?”
聽這聲音,雲諍分明還在睡夢中。
雲深直接問道:“他們說你昨晚上打群架,是真的嗎?”
“誰造謠?打架是真的,群架是假的。”
雲諍醒了,翻了個身。
“雲深妹妹,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打架。”
雲諍憤憤不平地說道:“吳三風敢動你,打他都是輕的。”
“體育學院的?”
雲諍點頭,“對,就是體育學院的吳三風。竟然敢碰你,不打他打誰。”
敢情雲諍打架,還是因她而起。
等等。
“你怎麼知道昨晚上在操場上發生的事情?難不成你還有千里眼?還是誰給你通風報信。”
雲諍嘿嘿笑了起來,“昨晚上在操場上,有人拍了視頻,發在朋友圈。別人認不出戰壕,楊斯漢,我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我一看,就知道受欺負的女生是你。我肯定不能忍,帶著幾個哥們就去三舍把吳三風打了一頓。你放心,我們沒打群架,就我一個人動手。”
雲深哭笑不得,又是滿滿的感動。
雲深說道:“謝謝!”
“謝我什麼?你是我妹妹,你被人欺負,我肯定要站出來。”
雲深笑了起來,“你沒事吧?我聽人說保衛處抓了人,要記大過處分。”
“都是胡說八道。保衛處的處長我熟,一條烟就解决了。你放心吧,沒事。”
雲深笑了笑,問道:“你沒把人打殘吧。”
“我有分寸,不會打殘,就是難受幾天。”
雲諍說完,得意一笑。
雲深問道:“你說的那個朋友圈視頻,發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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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我現在就轉發給你。”
很快,雲深收到了視頻。
視頻模糊不清,只能大致看到戰壕和楊斯漢的模樣,吳三風的樣子反倒是最清晰的。
雲深看完了視頻,給雲諍發了個消息。讓雲諍想辦法,删了這視頻。
雲深不喜歡曝光,也不喜歡身邊的人曝光。
楊斯漢是她的保鏢,有心人一查,就知道躲在戰壕身後的女生是她。
雲深不想出名,更不想因為這種視頻出名。
雲諍回復雲深,讓雲深放心。視頻的事情他來解决。
雲深從陽臺走回寢室。
許文靜急切地問道:“雲深,你問清楚了嗎?是不是雲諍?”
雲深點頭,“是雲諍。不過不是群架,就是雲諍一個人動了手,其他人都沒動手。”
“那雲諍有事嗎?”
雲深笑道:“沒事。事情昨晚就已經說清楚了,只是一場誤會。”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鄧芳芳原本煞白的臉,總算有了點血色。
鄧芳芳偷偷普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真是擔心死她了。
鄧芳芳躲在床上,偷偷刷著朋友圈,班級群。大早上,消息有限。
鄧芳芳突然萌生一個想法,她想親眼看看雲諍,想要親自確定雲諍有沒有事。
鄧芳芳當即登入校園網,查看數學系的課程安排。
找到了。
鄧芳芳將數學系的課程表牢牢記下來。然後下床洗漱。
寢室四人一起去食堂吃早飯,吃完早飯,大家各奔東西。
雲深去醫院實習,鄧芳芳和許文靜前往醫學院。鐘璐前往經濟學院。
鐘璐走進教室,不出意外,裴訓坐在第一排。他的左右一個人都沒有,那裡是真空地帶。
鐘璐假裝和裴訓不熟,想到教室後面隨便找個位置坐下。
裴訓則一直盯著鐘璐,目光不善。你敢去後面試試。
鐘璐輕咳一聲,認慫,默默地走到裴訓的左邊,坐下。
裴訓伸手,鐘璐乖乖地將工作拿出來。
裴訓暗暗點頭,孺子可教。
鐘璐偷偷做了一個怪臉。她上輩子是做了多大的孽,這輩子才會遇上裴訓這個冷凍機。
“你在偷偷罵我?”裴訓頭了也抬。
鐘璐眉眼一動,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比考試還要准。
鐘璐哼了一聲,沒作聲。
她可沒有忘記,前天晚上,就是這個男人吻了她。
“你有很大的怨念?因為工作太多嗎?”
鐘璐瞪著裴訓,你老得了健忘症嗎?
裴訓出其不意地握住鐘璐的手,在桌子下麵。
鐘璐掙扎。
“別動。”
鐘璐哼哼兩聲。
裴訓壓低聲音,一本正經地對鐘璐說道:“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鐘璐木著臉,“放手。”
裴訓放了手。
鐘璐頓時不爽了。叫你放手你還真放手啊!到底有沒有追求女孩子的自覺?知不知道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
裴訓在草稿本上寫下幾個字,將草稿本放在鐘璐面前,“好好看看。”
鐘璐低頭一看,上面寫著中午一起吃飯六個字。
鐘璐頓時笑了起來,算你合格。
不過鐘璐還沒笑到三秒鐘,裴訓又開始打擊她了。
“工作錯了。還是老問題,數據不够嚴謹。我告訴過你,不要依賴網絡,網絡上的數據誰都能改。下午沒課,你跟我一起去圖書館查資料。把過去幾年的經濟年鑒全部翻出來,你再來對比你的數據。”
鐘璐板著臉,裴訓,你就是這麼追求我的?你行啊!
裴訓比鐘璐還嚴肅。
數據不嚴謹,你還有理了。
鐘璐狠狠瞪著裴訓,你還想不想追我?
裴訓面目嚴肅得可怕,就算今天我們是男女朋友,你這麼不嚴謹,我還是要批你。
上課鈴響起,教授從外面走進來。
裴訓率先轉移目光。
鐘璐狠狠踩了裴訓一脚。
裴訓不為所動。但是在桌子下麵,裴訓已經勾住了鐘璐的手指頭。
鐘璐想要甩開裴訓的手。
裴訓卻抓得緊緊的。
鐘璐甩了兩下沒甩掉,反而被裴訓越抓越緊,鐘璐乾脆放弃了。
鐘璐埋著頭,看著草稿本上的六個字,中午一起吃飯,突然偷笑起來。
鐘璐饒了一下裴訓的手心。
裴訓目不斜視,左手寫字,“別鬧。”
鐘璐咬著牙,誰鬧了。
好在教授開始講課,總算終止了這兩人的打情罵俏。
第二節課下課後,有二十分鐘的休息的時間。
鄧芳芳騎上自行車,飛快朝數學系趕過去。
到了數學系教學大樓,鄧芳芳一口氣爬上四樓。
412教室,雲諍就在那間教室裏上課。
鄧芳芳站在412教室的後門口偷看,雲諍不在。
難道是教室錯了?
鄧芳芳趕緊打開手機查課程表,沒錯啊,的確是412。
見不到雲諍,鄧芳芳心裡頭始終放心不下。
她鼓起勇氣,問坐在教室後排的一個男生,“請問雲諍在嗎?”
“雲諍?雲諍不在這邊上課。”
“他不是你們班上的嗎?”
“他早就修完了學分,最近都跟著教授做課題。你找他做什麼?”
“沒什麼。就一點小事。”
鄧芳芳的勇氣用完,道了一聲謝謝,急匆匆的走了。
鄧芳芳有點惆悵,有點黯然。
沉默地走在校園道路上。
“芳芳!”
黃國棟遠遠的就看到鄧芳芳,特別熱情的朝她揮手,好主動朝她走來。
鄧芳芳的心情好了點,迎著黃國棟走過去。
兩個人快靠近了,鄧芳芳的脚步突然頓住。
陳海洋!
黃國棟後面是陳海洋。
陳海洋目光陰沉沉地盯著鄧芳芳。
黃國棟熱情的招呼鄧芳芳,“芳芳,好巧。你有課吧,我們一起過去。”
陳海洋冷哼一聲,走近鄧芳芳,輕聲罵道:“臭表子,見人。”
鄧芳芳的臉色刷的一下慘白。
黃國棟怒了,“喂,你誰啊。道歉。”
陳海洋冷冷一笑,說道:“我,你都不知道?道歉門知道嗎?我就是道歉門裡面的陳海洋。同學,我提醒你,離鄧芳芳遠一點,否則你就會變成我這樣,被鄧芳芳害得連書都讀不成。”
“你,你別胡說。”鄧芳芳的反駁虛弱無力。
陳海洋嘲諷一笑,“我哪句話說錯了?鄧芳芳,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難道不是你造成的。”
黃國棟要站出來說話。鄧芳芳拉著他的手臂,“走,我們快走。”
鄧芳芳不想和陳海洋發生衝突。之前的事情,已經給她留下了太深的陰影。
陳海洋桀桀怪笑,掉頭走了。
鄧芳芳腦海裏,一直響著陳海洋的怪笑聲,像是魔鬼一樣,一直糾纏著她。
黃國棟擔心地看著鄧芳芳,“芳芳,你沒事吧?”
鄧芳芳搖頭,“我沒事。我先一個人靜一靜。”
鄧芳芳的狀態明顯不對。
黃國棟突然說道:“芳芳,不管別人怎麼說你,我始終相信你,也支持你。那件事你沒做錯。換做任何人,都該像你那樣做。”
鄧芳芳神情怪异地看著黃國棟。
黃國棟特別堅定地繼續說道:“芳芳,你別胡思亂想。陳海洋是咎由自取,和你沒關係。”
鄧芳芳笑了起來,只是笑容顯得很苦澀,“謝謝你。我很感動。”
陳海洋拿出紙巾,遞給鄧芳芳,“擦擦吧,沒必要為了那種人難過。不值得。”
鄧芳芳接過紙巾,“我……我們班的人都說我是灾星。就算不喜歡陳海洋,也不該害得陳海洋休學。你是第一個說支持我的男生。男生那邊,都討厭我。”
黃國棟笑道:“你們班上的男生都很膚淺,而且自私。要是有人造謠他們是扒手,是搶劫犯,是愛滋病患者,我就不信他們能忍。說不定報復手段比你狠毒一百倍。”
鄧芳芳笑了起來。
黃國棟說道:“芳芳,其實你該多笑笑。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謝謝!被你這麼一安慰,我心情好了很多。”
兩個人並肩朝教學樓走去。
黃國棟說著開心的事情,鄧芳芳也跟著笑了起來。
雲深在醫院休息室見到了倪音。
“倪学姐,你還好吧。”
雲深端著一杯奶茶,在她對面坐下來。
倪音連工作服都沒穿,穿的是常服。
倪音搖搖頭,說道:“不好。我現在還在接受調查。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我不能進手術室。”
倪音抱著頭,神情沮喪。
雲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安慰她?倪音昨天缺遲到聽證會,實在是不值得安慰。
可是看著倪音這個樣子,雲深還是有點不忍。
雲深隨口說道:“一切都會過去的。”
倪音抬頭看著雲深,“小雲,你也認為是我的錯嗎?”
雲深沉默了幾秒鐘,說道:“一切都是意外。沒人希望發生這種事情。”
“對啊,我都說一切都是意外。可是為什麼所有人都在指責我。難道我想發生這樣的意外嗎?”
倪音煩躁到想要爆炸。
雲深平靜地說道:“昨天的聽證會,你遲到了。”
遲到不能說明所有問題,卻能說明倪音態度不端正。
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明知道第二天有聽證會,她竟然跑去買醉,還醉到不省人事。
就算要解壓,要喝酒,事先也該做好準備,至少讓人將她及時叫醒。
倪音說道:“我遲到不是故意的。難道就不值得原諒嗎?”
雲深放下奶茶,說道:“手術意外,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家屬會原諒你嗎?”
倪音愣住。幾秒鐘後,她搖著頭說道:“那不一樣。遲到是遲到,意外是意外。”
雲深擲地有聲地說道:“都一樣。学姐,我一會還有個手術,先走了。”
雲深走出休息室,才喝了兩口的奶茶被她丟在垃圾桶。
她第一次發現,倪音的三觀如此歪斜。
也第一次發現,身為醫生,竟然如此漠視生命。
什麼叫做意外,什麼叫做遲到而已。
雲深冷冷一笑,心中對倪音很是鄙視。
果然醫院裏最不缺的就是奇葩。
趙陽跑過來,“雲深,你和倪音聊了什麼?”
雲深搖搖頭,“沒什麼。她就是讓我們都原諒她。”
趙陽嘲諷一笑,“今天早上她也和我這麼說。我叫她去給修教授道歉,也不知道她去沒去。”
“估計沒去吧。”
趙陽又問道:“我今天有個闌尾手術,我主刀。你今天什麼手術?”
雲深說道:“胰十二指腸除術,助手。”
趙陽笑道:“不錯啊。你知道嗎,大家都羡慕你,幾乎天天都能進手術室。”
雲深笑了笑,“是不是很多人都在紮我小人,認為我搶了大家的機會。”
“沒有。你的實力擺在那裡,大家都很服氣。”
雲深才不信這話。
實力她是有,可是不代表別人就不嫉妒她能得到上手術臺的機會。
雲深對趙陽說道:“你替我告訴他們,下個星期我要去內科輪轉,為期一個月。所以從下個星期開始,他們不用擔心我搶了他們的手術機會。”
趙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些王八蛋,都是嫉賢妒能。”
雲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謝謝師哥安慰。我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小女生。做實習生很難,我都明白。真的,我不抱怨。”
趙陽也跟著笑了起來,“雲深,晚上一起吃飯吧。大家一起,平攤費用。”
雲深說道:“現在不能答應你。我也不知道今天要忙到幾點鐘。到時候你們給我留個位置就好。”
“那好,那我就算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