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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月份差不多……我一把年紀家裡已經有兩個外孫，更希望孫媳婦肚子裏的小曾外孫是個女孩，生下來肯定特別的招人疼！”
說起曾外孫來，老爺子笑的容光煥發的。一雙原先看起來頗為嚴厲的眸子都染上了一層溫柔的光芒。
說到這，趙水光不由得拿出手上的病歷，“爺爺這病例是為你孫媳婦掛的號嗎？你要給了我的話你孫媳婦不用了嗎？”
“我孫媳婦平時有我孫子照顧。他平時……不需要我。”老頭收斂起臉上的笑意，關切的尋向趙水光微微蹙起眉頭，“倒是你，既然是來孕檢怎麼不見你丈夫陪你呢？”
“他工作忙。”趙水光笑笑的低下頭，手指把玩著病歷的邊角。
要換做是其他人，估計言至於此也就沒什麼好說的呢，不管人家是真的工作忙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卻想不到老爺子聽聞後竟驀地瞪眼！臉上頓時就不高興起來的重重杵了下手中的拐杖！
“妻子懷孕是一個家的大事！就算是天塌了也得先陪媳婦來孕檢！畢竟媳婦肚子裏懷的是他的種！能有幹什麼工作比來醫院看看自己孩子健不健康，媳婦身體好不好更重要的事？“
老爺子看起來是真的囙此而生氣了，甚至還小聲的嘀咕了句，“說什麼做事有分寸，依我看根本一點分寸都沒有！連孰輕孰重都分不清！說讓帶著媳婦回家照顧不聽，這樣怎麼照顧的好她們！”
趙水光聽的哈哈笑，“老爺子一看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極其疼媳婦的人啊！當您家後和子女肯定特別幸福！不過爺爺你也不用擔心太多，年輕人有年輕人自己的生活方式，尤其沒有當過父母的，慢慢習慣後進入角色就好了。”
年叔總說她都快要當媽的人了，還沒進入角色的整天盡做危險的事，這不得給慢慢成長的時間嘛！人總有不可靠的時候，就像他今天一樣，還不是和她吵架了就不陪她來孕檢了？等他兒子知道自己第一次孕檢他老爸都不陪著一起，她反正是不擔心，日後自有兒子來替她把這筆賬給討回來！
當然，她已經在心裡‘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他了。
說到這，老爺子歎息一聲，“你錯了小姑娘。其實不管是我的子女還是外孫，他們都一點也不為此而感到開心。”
趙水光微微一怔，老爺子這表情看起來……似乎是和家人處的並不好啊？可為什麼呢？她覺得他人很好啊，雖然看起來威嚴又講究，說話卻很是溫和，而且一點也不封建迂腐，開明的完全不會吵著鬧著非要孫媳婦肚子裏一定得是個曾孫才肯甘休。
這讓她思忖著，所以這老爺子說是來看孫媳婦，只怕是還沒見著面就讓孫子給擋回去了吧？
“爺爺你拿著病歷在這徘徊半天，現在又不需要的給了我，是不是你孫子不讓你見孫媳婦？”趙水光皺眉。
老爺子悻悻的笑笑沒說話，那沉默分明就是默認了！
趙水光突然就有些光火！她緊緊攢著病歷，“這個該死的傢伙！自己爺爺這麼大年紀了特地過來都不讓看看孫媳婦，簡直不孝！爺爺你孫媳婦還在樓上孕檢不？你孫子在不在？我陪你上去好好跟那個傢伙理論理論！”
平時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種不孝的事！每每看到新聞報導上那種兒子娶了媳婦就把自己爹城裡的攆到垃圾箱去住，農村的攆到牛棚去住的情形，她就憤怒都想抽人！就算這老人以前做過什麼傷害到他們的事，一把年紀了也不能這麼對待他們啊！那不是禽獸行為麼！
曾孫都不讓看！這孫子豈不是也白養了！
正在這時，就聽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你怎麼在這？”
那聲音聽起來儼然並不是帶著疑問，而是帶著一種沉沉的，不悅的質疑！
趙水光轉頭，就見身穿黑色大衣的盛靳年按了手上似找不著她時準備撥給她的電話，連同摘下的皮手套一起握在骨節分明的手裡，邁開長腿走路時衣訣飛揚的氣場就像偶像劇裏英俊非凡的男主角！
她明顯聽到周圍的少女、少婦們發出倒抽一口氣的低呼聲！甚至旁邊還有人偷偷拿出了手機。大概以為成了某個當男明星了吧？
本來還以為他不會來了，想不到他居然還是過來了！趙水光頓時心頭一喜的忍不住揚起唇角，主動跑上前的挽起他的手臂，黑白分明的大眼藏不住的歡喜！“我來這孕檢啊！你不是不過來了麼？”
盛靳年雖然面色依舊冷肅緊繃的沒有一絲松融，和昨晚的沉鬱相比沒好多少！但他能够出現已經是於她而言最大的驚喜了！
這倒不是她要求低，而是昨天她在幹了那麼讓他生氣的事，他卻依然拉下臉來抽時間陪她過來做孕檢，最主要的是完全沒有遲到，這怎能不讓她心生暖意？如果換做是盛靳年毀掉了她最重要的東西，她今天肯定是說不來就不來了！
就算他還沒原諒她，也沒打算暫時原諒她，至少她肚子裏的孩子和她的安危，在這個一向負責的男人心裡是有著絕對的分量的！
“答應過你了，我什麼時候說不來？”盛靳年表情酷酷的凝眉道。趙水光立刻狗腿的直點頭，“嗯嗯，我就知道年叔你是這種說到做到的人！”
盛靳年卻並沒有接她的諂妹討好，而是目光清冷的看向面前那個拄著拐杖的老人，眸底像冬日結了一層薄冰的湖面，不帶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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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爺爺他是來醫院看他孫媳婦的，正好我準備排隊去掛號，老爺子好心的把他買好的病歷送給了我。幫我省去不少……“
還沒等趙水光說完，就聽盛靳年用剛才那般口氣寒凉的語調再度重複了一遍，“你來這幹什麼？”
趙水光不由得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盛靳年剛才那話並不是對她說的，而是……對這個陌生的爺爺？
她不禁心頭泛起狐疑，難道說他們認識？不過她還是第一次看盛靳年用如此不耐的口氣跟一比特長者這麼說話的！和他平時對她爸還有老爺子說話時的溫和謙遜，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聽說今天水光來醫院孕檢，我只是想過來偷偷看看你們。等你們離開後再詢問一下醫生狀況如何。剛才在大廳就見她一個人排隊，聽說她是自己過來的，就和她聊了幾句。”
老爺子的一番話讓趙水光頓時愣住！額，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和盛靳年說話時如此自然而然的口氣……還說直到是她孕檢的日子，特地過來看看他們？還是偷偷的？
趙水光不解的轉頭看向盛靳年，小聲的問，“什麼情况啊？這位爺爺是你什麼人嗎？”
肯定不是親戚就對了！老爺子說了，盛靳年當年和他母親相依為命，他有求於他也是為救這唯一的親人，他已經沒有家人了。否則當時又怎會如此走投無路？
不過……等等！
剛才老爺子好像說他是來醫院看孫媳婦的？又說知道她來孕檢……
盛靳年牽起她的手，口吻不冷不熱道，“我們不需要你來看！我在電話裏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現在生活的很好，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更不要來找水光！不管是她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都跟你們沒有半點關係！”
在她的記憶中，他的大掌始終是溫暖乾燥的，能够帶給她最大的安全和安定感。然而現在年叔的手心卻一片冰冷！冷的就像冰塊一樣沒有一絲溫度！甚至掌心還帶著隱隱的汗濕！
老爺子手微微顫抖的抓緊拐杖，面色不由得有些急切，“靳年你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也不會和水光說一些過去你不願意提及的事，我只是聽說水光懷孕了想要過來看看她，雖然你不願意回去……但這都沒關係。只是我看水光這麼瘦懷着孩子難免辛苦，如果你允許我買些補品和營養品……”
在老爺子試圖解釋的時候，盛靳年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不需要！”
那三個字幾乎是他低喝出來的！趙水光明顯感覺到他說話時極力控制住情緒時突然握緊她的手！
她還是第一次見年叔對其他人這麼情緒激動過……甚至，滿眼都是刻骨的……恨意！
就見他面對眼前那個臉色難看的老人，平復了一下情緒後唇角揚起一抹冷譏，鬆開趙水光的手後扣住她的肩膀，“不好意思，我現在有的是錢和能力照顧好我的妻兒，用不著蕭老爺子來我這充好人！賣弄善心！當年的事發生過一次就已經讓我這輩子記憶猶新！渴望別人施捨來的人生，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