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你在這裡媽反而睡不好。」溫良說。
溫柔看了弟弟一眼,有些不放心。
「走吧,你留下來我也睡不好。」滕總說。
一屋子人都忍不住笑了,這個男人離不開女人啊。
溫柔的小臉一熱,然後瞅他一眼,最後乖乖的跟他走了。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留下來沒什麼用,但是不親眼看著就是會胡思亂想。
一直不覺的自己是多愁善感的類型啊,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容易緊張。
回去的路上很安靜,路邊人並不多,到了廣場旁邊的時候滕雲突然停下了車,溫柔轉頭看著車外那些跳廣場舞的大媽們然後無奈笑開。
人生啊都在努力的尋找屬於自己的樂趣,挺不容易的。
「允健是怎麼回事?」他問了一聲。
「他受傷了在這裡住院,我去送允湘跟陳晨的時候在電梯里遇上他的。」溫柔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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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然後無奈嘆了聲。
「你們之間有過節?我是說除了我以外的過節。」
「可能吧!」他又發動了車子。
互相不服氣吧?
他不多做解釋,溫柔也沒再問,只是看著路邊的風景心情漸漸地好起來,後來他放了一首歌,是孫燕姿的遇見,溫柔不自禁的跟著哼起來。
後來溫良跟貝兒在走廊里坐著聊天,貝兒說:你有沒有討厭過大姐?
「我只討厭過我自己。」
當病房裡的人都睡著了,他寂靜的坐在外面守著,回憶過往,他覺得自己像個廢物。
「討厭你自己?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承擔,原本男子該為一個家承擔的,我們家卻全是一個女孩在承擔。」
他低聲訴說著,轉頭看著貝兒。
貝兒也看著他。
「可是姐姐雖然看上去為家裡付出很多,但是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是嗎?」
「你以為她想要的是什麼?」
「那天滕總說她得到了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姐姐去公司上班的時候二十一歲,她的成績非常好,原本可以繼續深造,但是她選擇到社會,你只看到她現在的光鮮,卻不曾看到過她曾經為了那份工作幾乎把命都搭上。」
他說著然後低了頭,看著自己一雙能談鋼琴的手。
「什麼意思?」貝兒也被嚇一跳。
「滕雲沒有你看上去的那麼好,他們的感情大概是在工作中慢慢磨出來的,但是起初他對姐姐卻很刻薄,那年我正在上一節體育課,突然班主任跑去操場找我說我姐姐受傷住了院,一個禮拜她都下不了床,卻只有我守在旁邊,她讓我告訴家人,她在外地出差,其實她的腿斷了,在工地被掉下來的石料砸到,這樣的事情不止一次兩次。」
貝兒不敢相信的抬手捂著自己的嘴。
「所以我說你一點也不了解大姐,她有時候很嚴肅,但是也是為了讓我們少走歪路,作為一個大姐所背負的,貝兒,你永遠都無法想象,所以即使你不能像我們一樣愛她,我也希望你敬她。」
貝兒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我會的,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