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霆無力的靠在身後的椅子上，平日裡面無表情的冰山臉，在此刻有些破裂。
他全身上下，都彌漫著一種，名叫失望的情緒。
當聽到米諾的彙報，他第一反應就是覺得不可能是她。
當季宸將所有證據，都一一擺在他的面前時，他仍舊堅持，為她開脫。
他以為，他們這些日子，已經走進了彼此的心裡，都已經互相明白，互相懂得尊重。
他以為，他的妥協，他的忍讓，都能換來他們之間的和諧。
可原來……那不叫和諧，那叫得過且過，那叫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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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信任，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再想想晚上下班的時候，她一路上跟自己置氣，一句話也沒說。
他當時覺得那是可愛，可現在卻覺得，她是怎麼做到，連背叛都那麼理直氣壯的？
司正霆的目光直直的，此刻的他，心情複雜，說不清楚是憤怒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
五年前的莊奈奈，明明不是這樣的。
她就像是一輪陽光，自動遮罩任何黑暗面的東西。
所以，這些所謂的抄襲，所謂的偷盜，跟她不可能有任何聯系。
沒有期盼，就沒有失望。
她給了他幸福的擁抱，卻又親手將它打破。
接著，就聽到她的下一句話，“你也知道，司正霆他對我不冷不熱……”
司正霆忽然就勾了勾嘴唇，扯出了一抹陰冷至極的笑意。
哪怕知道，莊奈奈這句話是用來敷衍顧德壽的，可他還是覺得心臟難以抑制的緊縮。
原來，他那麼濃郁壓抑的愛，對她來說，只是不冷不熱？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乎？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似乎整個世界都要崩潰了。
然後呢？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我幫你度過難關……”，她到底是憑什麼，覺得幫顧氏企業度過難關，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自己對她遷就，對她寬容，她就可以沒有底線沒有原則的揮霍？
司正霆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將耳機拿下來，盯著電腦，最後幾乎是顫抖著手指，按住了滑鼠，將那個殘酷的聊天視窗給關掉。
他靜靜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卻覺得心煩意亂，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拿起烟抽了兩口，最後又狠狠掐滅。
然後他拿起手機，給蘇彥彬打電話。
蘇彥彬的手機響了很久才接聽，聲音透著剛睡醒的懵松，“我的老大，這是幾點啊，你竟然給我打電話！”
“喝酒嗎？”他問。
蘇彥彬一愣，“啊？”
“半個小時，‘魅色’酒吧。”司正霆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直接掛斷。
旋即，他拎起外套，大步往外走。
——
掛了電話，莊奈奈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原本聽說顧氏企業的設計稿，抄襲了帝豪集團的，她還以為是顧德壽又找人偷了帝豪的設計稿，可現在才發現，似乎是自己，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那明明是她的設計稿，怎麼就成了抄襲帝豪了？
莊奈奈在床上翻了個身，還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