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登門邀請(一更)

發佈時間: 2022-11-04 13:3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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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清楚地記得,秦潜語氣中的緊張。秦潜似乎很怕雲深用手去觸摸那三個人。

 雲深說道:“学弟,你記不得記得,這一路上大鬍子他們押著羽絨服他們三個人,卻從來沒有和三個人發生過肢體接觸。”

 雲深這麼一提醒,李思行也回過味來。

 高莎從來都是用鞭子抽打三人,和三人之間,始終保持著距離。大鬍子割紅色羽絨服耳朵的時候,手起刀落,但是始終沒有碰到紅色羽絨服的肌膚。

 其他幾個男人,離著兩女一男,也始終保持著距離。

 如此看來,大鬍子這幫人都知道兩女一男是危險品,不能接觸。

 不過看兩女一男的表情,很顯然,他們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是實驗品,而且還是危險實驗品。

 難怪大鬍子他們運送一趟,可以獲得五十萬的報酬。

 這哪裡是在運送人口,這分明是在運送生化武器。

 實驗品?

 究竟是什麼樣的實驗品,需要如此小心翼翼地運送?

 又是什麼樣的人在製造這樣的實驗品?

 那三個大學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實驗品,那他們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了實驗品?

 問題太多,雲深一個都回答不了。

 秦潜肯定知道真相。

 雲深一路走,一路在思考問題。

 李思行擔心地看著雲深。

 “学姐,你沒事吧?”

 雲深搖頭,“我沒事。”

 李思行看著雲深,數次欲言又止。

 雲深挑眉一笑,“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我看著都替你著急。”

 李思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說道:“学姐,那個高莎,是你以前在村裡面的朋友嗎?”

 李思行不提拐賣,只說村裡面,也是怕刺激到雲深。

 雲深低頭一笑,李思行也是用心良苦,生怕傷了她。

 不過雲深沒那麼脆弱。

 當然,雲深也不會特意去提醒李思行。

 雲深用打野刀砍伐藤蔓,開出一條路。沉默了片刻,才對李思行說道:“高莎不是我的朋友,她是高有財的女兒。高有財是買我那一家人的親大哥。”

 李思行了然。

 雲深很平靜的訴說自己同高莎的關係。

 李思行說道;“高莎似乎沒有認出学姐。”

 雲深低頭一笑,高莎當然認不出她。就連她第一眼看到高莎,也沒有同小時候那個跋扈的女孩子聯系起來。

 所以就算高莎落到了秦潜的手裡,雲深也不用擔心高莎會說出她的身份。

 只要高家人認不出她,就不會有人知道她是從靠山村逃出來的。

 如此一來,即便是身為特勤局老大的秦潜,也不可能挖出她的老底。

 李思行很心疼雲深,又很佩服雲深。

 看高莎,大鬍子的行事做派,很明顯高家人都不是善茬。

 雲深那麼小的時候,就能從一群窮凶極惡的人手中逃出來,這是何等的了不起。

 李思行想到,換做是他自己,那麼大一點的時候,肯定沒辦法像雲深一樣順利逃出來。說不定,腦子裏連逃跑的念頭都沒有。

 雲深好笑地看著李思行,“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眼神怪嚇人的!

 李思行不好意思的笑起來,摸摸頭,“学姐,我真佩服你。”

 “佩服我什麼?”

 “佩服你那麼小就能獨自逃出來。”

 雲深搖頭,“你說錯了。如果沒有師父救我,我的下場只有兩個,要麼葬身野獸腹部,讓野獸飽餐一頓。要麼被高家人抓回去,最後活得生不如死。”

 “對不起!”

 李思行很懊惱,他不該提起殘酷的過往。那等於是在揭開雲深的傷疤,讓雲深的傷口再一次流血。

 雲深回頭看著李思行,看到他眼中的懊惱之色,雲深笑了起來,“不用對我說對不起。都是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忘了。”

 李思行嗯了一聲,低下頭,心裡頭依舊自責。

 那樣的遭遇,怎麼可能忘記。忘記,不過是雲深安慰他的話。

 李思行偷偷提醒自己,將來絕對不再提起高家。

 兩人穿山越嶺,終於回到了無名峰。

 收拾好藥材,檢查了門戶,鎖上門窗後,兩人背著背篼下了無名峰,趕在天黑前回到山脚,和孫可匯合。

 雲深三人沒有在青山縣停留。在青山縣吃過晚飯後,三人連夜開車回到石城。

 山裡面發生的事情,雲深和李思行很有沒默契,誰都沒說。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回到石城,雲深又忙了起來。

 忙碌中,雲深還受邀去了一趟胡家。

 胡家將雲深迎為上賓,以最隆重的禮節招待雲深。

 之後,雲深繼續忙於工作。

 寧珊來到星空集團石城分公司找雲深。

 上了辦公大樓,看著工作人員一個個忙得脚不沾地,寧珊露出好奇的一面。

 寧珊由前臺領著,前往雲深的辦公室。

 “寧小姐,雲總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寧珊微微頷首,敲門進入辦公室。

 “寧珊,你可是稀客,請坐。”

 雲深含笑招呼寧珊。

 寧珊感慨道:“雲深,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能主持這麼大的公司。以前光聽人說,沒有具體的概念。今天親眼見到,才知道你的本事。”

 雲深給寧珊倒茶,笑著說道:“你難得來一次,別光顧著誇我。”

 寧珊接過茶杯,又是佩服,又是感慨。

 兩人聊起家常,聊了十幾分鐘,寧珊才說起這次的來意。

 寧珊對雲深說道:“雲深,我這次過來是想請你替我爺爺檢查一下身體。我知道這很冒昧,可是我真的很擔心我爺爺。”

 雲深好奇地問道:“你爺爺病了嗎?”

 “病倒是沒病。就是年紀大了,身體一天比一天差。雲深,你可不可以給我爺爺看一下,我很怕我爺爺有一天突然就不在了。”

 寧珊對她爺爺的關心顯露無疑。

 雲深沉聲問道:“你爺爺今年多大了?”

 寧珊說道:“我爺爺今年八十五歲。”

 雲深斟酌了一下,說道:“老爺子這個年紀,身體有點毛病都很正常。只要好好保養,就沒什麼大問題。”

 “可是該怎麼保養?我家的保健醫生,我看著不太行。雲深,你能不能替我爺爺看看,順便給我爺爺開點保養的藥?我知道你現在很忙,我的要求有點不合適。可是我真的很擔心我爺爺,而且能在石城和你遇上,也不容易。這次若是錯過,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和你石城遇上。”

 寧珊可憐巴巴地看著雲深,眼眶濕潤。

 雲深問道:“你來找我,你家裡人知道嗎?”

 寧珊搖頭,“我是瞞著家裡人來的。我每天在家裡,看著爺爺老成那個樣子,走路都需要人攙扶,我心裡頭很難受。”

 雲深想了想,說道:“明天下午我有時間。你安排一下,明天下午我會登門替老爺子檢查身體。”

 寧珊破涕為笑,“謝謝你,雲深。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雲深啞然一笑,她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好人。

 雲深說道:“我只是個還沒拿執照的醫生,算不得好人。”

 寧珊理所當然地說道:“在我心目中,你就是好人。雲深,你工作忙,我就先告辭。明天下午一點鐘,我派人來接你,你看行嗎?”

 “可以!”

 寧珊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星空集團石城分公司。

 雲深則給胡方隨去了一個電話,打聽寧家的事情。

 寧家是漢州頂級豪門,比胡家的底蘊還要深厚。

 寧家老爺子育有三子一女,全都在官府或是軍部就職。

 這些年寧家行事很低調,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影響力一點沒有减少。

 而且這些年寧家的行事也越來越開放。就像寧珊同張寬談戀愛這件事,換做別的家族,早就被分開了。

 寧家不僅沒有拆散寧珊和張寬,反而還幫著張家重新站起來。

 胡方知又說起寧家老爺子。

 寧家老爺子身體不太好,這些年都不怎麼出來。

 得知雲深要去給寧老爺子檢查身體,胡方知還特別感謝。

 胡家和寧家是親家,寧老爺子的身體,胡家人也很關心。

 打聽了這麼多消息,雲深也打消了自己的疑慮。

 次日下午,雲深開著出前往寧家。

 寧珊在大門口等著,得知雲深的車到了,趕緊讓人打開鐵藝大門,方便雲深開車進入寧家大宅。

 寧家大宅很大,雲深坐在車裡面,一眼看不到頭。

 車子穩穩地停在寧家大宅主樓門口。

 寧珊從臺階上跑下來,迎接雲深。

 雲深從車裏下來,寧珊挽著雲深的手,“雲深,你可算來了。我們這邊走,爺爺在後面花房。”

 雲深提著醫藥箱,跟著寧珊一起朝主樓後面的花房走去。

 雲深問寧珊,“老爺子知道我要來嗎?”

 寧珊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說道:“我還沒告訴爺爺你要來的事情。”

 雲深微蹙眉頭,事先沒有告訴寧老爺子,她冒然上門合適嗎?

 雲深頓時覺著寧珊做事很不可靠。

 而且除了寧珊,身邊連個寧家長輩也沒有。很顯然,寧家長輩也不知道她過來的事情。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寧家大宅,總不能掉頭就走。還是得給寧老爺子檢查一下身體。

 寧家的陽光花房很大,就建在院牆一角。

 寧珊鬆開雲深的手臂,站在花房門口朝裡面喊道:“爺爺,你在裡面嗎?”

 “在呢。珊珊來了啊!”

 寧珊說道:“爺爺,我帶了個朋友過來看望你。我們現在進去,可以嗎?”

 “進來吧。”

 寧老爺子的說話聲音,不懂行的人聽起來中氣十足,落在雲深的耳朵裏,這聲音卻透著點虛弱。

 雲深跟著寧珊一起進入花房。

 花房很多,足有三四百個平方。花房裡面培育了品種繁多的花草樹木。

 寧老爺子正蹲著身體,侍弄一株蘭花。

 寧珊輕手輕腳地來到寧老爺子身邊,“爺爺,你看,這就是我的朋友,叫雲深。她可是個大夫哦!”

 “雲深?”

 寧老爺子拄著拐杖站了起來,目光依舊銳利,將雲深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

 “莫非就是替胡老爺子看病的那位雲深?”寧老爺子好奇地問道。

 寧珊一臉興奮地點頭,“正是。”

 寧老爺子哈哈一笑,“原來是雲小神醫到了。小神醫可是稀客。珊珊將小神醫請來,不光是為了玩吧。”

 寧珊笑著說道:“爺爺,我請雲深過來,是想讓她給你檢查檢查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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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老爺子很爽朗地說道:“能得小神醫檢查身體,是幸事。”

 雲深微微頷首,“見過老爺子。當不起神醫的稱號,只是盡力而為。”

 “好一個盡力而為。凡事能够做到盡力而為,也是了不起的事情。”

 花房一角,高出地面尺許,做了簡單的裝潢,放置了座椅板凳,權作休息。

 寧老爺子招呼雲深落座,又命人準備茶水點心。

 寧老爺子往椅子上一座,歎了一聲,“哎,老了。以前在花房裏待上四五個小時都不覺著累。如今不到一個小時,身體就吃不消。看來我是要步上老胡的後塵。”

 寧老爺子口中的老胡,指的是已經過世的胡老爺子。

 寧珊一臉緊張,擔心,“爺爺長命百歲。”

 寧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爺爺也希望長命百歲,不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真到了那一天,爺爺也能走得坦然。”

 寧珊眼中含淚,又眼巴巴地看著雲深,盼著雲深能够妙手回春,讓自家爺爺能够長命百歲。

 雲深不動聲色地觀察寧老爺子,從氣色,走路姿勢,到說話,雲深心裡已經有了譜。

 雲深含笑對寧老爺子說道:“老爺子若是信得過我,不如讓我診個脈。”

 寧老爺子放下茶杯,看著雲深,“小雲大夫,你看我還能活多久?”

 雲深說道:“我可看不出來。我只會治病,不會看相。”

 寧老爺子哈哈一笑,“怪我,怪我。”

 笑聲消滅了尷尬。

 寧老爺子伸出手,“麻煩小雲大夫。”

 “不麻煩。”

 雲深的手指輕輕地搭在寧老爺子的手腕上。

 脈象虛浮無力,血氣不旺,心肺功能衰退,加上陳年舊疾,這副身體想要長命百歲,還真有點難。

 診脈結束,雲深收回手。

 寧珊緊張地看著雲深,“雲深,我爺爺的身體怎麼樣?”

 雲深朝寧老爺子看去。

 寧老爺子很平靜,似乎早已經看淡了生死。

 見雲深沒說話,寧老爺子就說道:“小雲大夫有什麼話儘管說。我活了這麼多年,什麼事情都經歷過,即便小雲大夫說我明天要死了,也沒關係。”

 “爺爺?”寧珊急的眼淚都下來了。

 雲深喝了口茶水,這才說道:“老爺子放心,如無意外,明年今天你還能活得好好的。”

 寧珊破涕為笑,“雲深,你的意思是我爺爺的身體很好嗎?”

 雲深搖頭,“老爺子的身體可算不上好。這兩年老爺子心肺功能衰退,估計已經不能走樓梯。加上陳年舊疾折磨,老爺子的睡眠也不太好。睡眠不好,加重了身體負擔。如果長此以往,老爺子壽數有限。”

 “那怎麼辦?”寧珊很著急。

 寧老爺子倒是很平靜,“小雲大夫,依著你的判斷,我還能活多少年?”

 雲深笑了笑,說道:“如果放著不管,沒有意外的話,老爺子還有三五年的時間。”

 寧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寧老爺子安慰寧珊,“別哭,別哭,爺爺不是好好活著嗎?”

 寧珊抽噎著,突然站起來,對雲深深深一鞠躬,“雲深,請你爺爺幫我爺爺調養身體。我一輩子會記得你的恩情。”

 “你不用如此。我今日過府,本來就是為老爺子調養身體。”雲深扶起寧珊。

 寧老爺子倒是很平靜,“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規律。珊珊,你不必如此。也不要為難小雲大夫。”

 寧珊一臉無助。

 雲深笑著說道:“老爺子,我不為難。老爺子的身體,固然已經垂垂老矣。不過若是能改善睡眠,減輕陳年舊疾的隱患,老爺子說不定能看到寧珊的孩子出生長大。”

 “真的嗎?”

 寧珊很激動。

 雲深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爺爺,讓雲深給你調理身體吧。”

 寧老爺子點點頭,“那就辛苦小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