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大流氓(2)

發佈時間: 2022-11-02 17: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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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葉涼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是什麼時候。

 動一下,是渾身酸軟的感覺。

 卧室里是一片亮堂,睜開的眼睛,被亮光刺得不禁眯起來。

 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動,大腦也還沒有開始運轉,只想趴在被窩裡賴著。

 然後,就聽到了頭頂傳來一聲輕笑的聲音。

 傅景湛輕撫她的肩背,「醒了?」

 葉涼夕懵了幾秒鐘的時間,然後猛地反應過來是誰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的,側了臉,憤憤地看傅景湛。

 傅景湛抬手去捏她紅潤潤的臉蛋,一點也不顧及強裝不害羞的某人,「難受不難受?」

 竟然還敢問自己這個問題,葉涼夕就差做出磨牙的表情了,耳朵卻不受控制地變紅了。

 傅景湛當然知道葉涼夕在強裝鎮定,湊過去親昵地去親她的臉頰,「還難受就再睡一會兒?還是先吃點東西再睡?」

 唉?這個人,真的是……

 葉涼夕趴在被窩裡,悶悶的,「幾點鐘了,我要起來!」

 「不晚,十點鐘而已,再睡一會兒?」

 葉涼夕猛地一下坐起來,「十點了?」

 她要哭了,十點還不晚么?平常這個時候,他們早就起來了,傅景湛都出去跑一圈回來吃過早餐,要麼在看報紙,要麼在書房了,現在竟然兩人都沒有起來,這個嫌疑,可大了……

 傅景湛似乎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怎麼,餓了?」

 這麼問,可視線卻放在葉涼夕的身上流連,她大概震驚於這麼晚了還沒有起來,就這麼坐起來,根本忘記了,昨晚,兩人回到床上的時候,她沉沉睡去,根本就沒有遮蔽的東西。

 覺察到傅景湛視線,葉涼夕猛地一把扯住被子蓋住自己,抬頭去看的時候,就看到某人的眼神像是冒著綠光的大灰狼,而她似乎並不太懂得在傅景湛面前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又再次拉走了全部的被子,看到某人很直接的想要把他拆吃入腹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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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涼夕想要用被子把自己埋了算了。

 傅景湛走湊過去,連人帶著棉被一起拉進了懷裡,他的聲音已經有了很明顯的變化,「涼夕……」

 手也順著被子鑽進去,很有目的性的動作。

 「別來了好不好,好晚了,我們再不起來,唐阿姨他們會知道的。」

 傅景湛抓在她的手,「爸媽他們早就不在家了。」

 葉涼夕呼吸一滯,就聽到傅景湛的下一句話,「而且,他們出門的時候,我們還沒有起來,爸媽會明白的……」

 葉涼夕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

 傅景湛把她的被子一點一點地扯開,「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就可以了。」

 被被子蒙了一會兒,葉涼夕的臉都蒙紅了,眼裡更是一層水光,一夜之後,她肩頭的痕迹還沒有消失,尤其是鎖骨與脖子的地方,每一點,似乎都帶著一層難以阻斷的吸引力,在佑惑著傅景湛。

 根本不用再問葉涼夕可不可以,在葉涼夕一雙水眸控訴地看過來的時候,傅景湛已經一把把人又壓在了床上。

 葉涼夕自知面對這個昨晚在浴室里念念不忘跟自己說他已經旱了二十九年,以後要好好補償回來的不知羞恥的男人,已經完全沒有抵抗力了。

 但是,她現在還是渾身酸軟的啊……

 意亂情迷之際,葉涼夕喘息著提要求,「你,能不能慢點……」

 傅景湛是應下了,不過,下一刻,葉涼夕就知道,這個人完全敷衍,不但不慢,還更加變著花樣地來!

 最後,等到兩人收拾好下樓的時候,已經是吃午飯的時間了。

 午飯已經放在餐桌上,傅遠博坐在一邊看報紙,傅老爺子來了法國也在看戲曲,搖頭晃腦地跟著看,似乎頗為高興,傅迎雪並不在,不知道在哪裡,唐如雅從廚房裡端著一碗湯出來,抬眼看到兩人從樓梯上下來,笑道,「阿湛,小夕,你們起來了,快下來吃午飯。」

 你們起來了……

 唔,葉涼夕臉一紅,本來覺得沒什麼的,可是被這麼一問,她會做賊心虛不好意思的啊。

 唐如雅對她笑,「站著做什麼,快下來啊。」

 葉涼夕低低地應了一聲,紅著臉走下樓梯,最後一級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差點一腳踩空,傅景湛及時拉住了她,「小心點。」

 葉涼夕埋怨地看他,還不是你這個罪魁禍首!

 傅景湛失笑,扶著她的腰往旁邊的餐桌上坐下,唐如雅放下筷子,似乎細細看了她一下,「不錯,氣色紅潤!」

 葉涼夕囧然,只能盡量轉移話題,「唐阿姨,小雪呢?」

 唐如雅一臉不贊成,「叫什麼唐阿姨,叫媽媽!」

 葉涼夕鬧了個大臉紅,她和傅景湛是訂婚,不是結婚了,叫媽媽,會不會太早了。

 抬頭去看坐在身邊給她打湯的男人,葉涼夕心說,你能不能解決一下這問題啊。

 傅景湛給她打好了湯,放在她的面前,「媽說得沒錯,難不成,你不想?」

 唔,這種罪名,太大了好么?景湛哥哥變了!

 葉涼夕心想,他再也不是以前曾經一本正經,就算逗著她也不會這樣坑她的男人!

 唐如雅告訴她,「小雪被幾個小孩子拉走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小夕,該叫媽媽了,這一聲,媽媽等了好久了。」

 葉涼夕雖然害羞,但也不是故作矜持,聞言只好低低叫了一聲,「媽媽。」

 「唉!」唐如雅應得開心,「以後阿湛要是欺負你了,告訴媽媽,媽媽幫你收拾她!」

 葉涼夕悄悄覷了一眼傅景湛,發現他正含笑看著自己,不同先前的戲謔或者看好戲一般的揶揄,眼神帶了一點清明和溫和。

 葉涼夕抿唇笑了笑,「媽媽,他不會欺負我的。」

 她好像已經忘了,前一刻這個男人,剛剛狠狠地把她「欺負」了一頓。

 傅景湛很滿意她這個反應,也不等老爺子和傅遠博過來,直接給葉涼夕打飯,「先吃飯。」

 唐如雅「哎喲」一聲笑開,「看來是媽媽多管閑事了。」

 葉涼夕被打趣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此後的幾天,日子也漸漸接近國內農曆的春節。

 訂婚之後,葉涼夕就沒有再見過傅遠航和傅雪豪,後來在聽到傅老爺子和傅遠博談話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們在她和傅景湛訂婚之後的第二天就回國了。

 對此,葉涼夕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訂婚之後的日子,依舊過的如往常一樣,只是,某人大開禁戒之後,就不比從前了,不過幾天的時間,葉涼夕的生物鐘已經被傅景湛折騰得毫無規律,她再也沒有見過巴黎清晨初冬的陽光,而那盒當初被傅景湛帶去超市坑著買回來的東西,眨眼就變成了一個空盒子被丟棄在了垃圾桶,葉涼夕直到見到的時候才驚恐瞪大了眼睛。

 唔,這日子,太沒羞沒臊了!

 但是,當天的晚上,她就發現,不僅床頭櫃里多了幾盒,是幾盒!她想著,他們在法國的時間呆得也不多吧,為什麼要買這麼多!後來她發現,連浴室里也有,甚至,現在,她在衣帽間也找到了?

 小手拎著那個盒子看了看,葉涼夕紅著臉把它們全部塞進了衣櫃的最角落!

 這個流氓!

 傅景湛看到她紅著臉從衣帽間里出來,有些疑惑,「怎麼了?」

 葉涼夕憤憤地瞪了他一眼,「大流氓!」

 說完她自己就紅著臉出了房門。

 傅公子一向風光霽月,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罵,想起剛才葉涼夕的神色,再一想,似乎猜到了什麼,進了衣帽間,打開其中一個抽屜看了看,果然已經不見那個東西了,不過,他低聲笑了笑,「傻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

 傅家的小孩,似乎很喜歡葉涼夕。

 原先許多人都敬畏傅景湛,除瑞秋之外,並沒有什麼人敢接近傅景湛,但是,看到葉涼夕很好相處的樣子,不出一天的時間,就喜歡上了她,尤其是她會畫畫,對於這些孩子來說,簡直就是最好的朋友,所以,現在傅家的孩子們都愛纏著葉涼夕。

 就連瑞秋也拋棄了傅景湛,只要一看見葉涼夕,就蹬蹬蹬地跑過來,找她要抱抱,簡直比親媽還親。

 葉涼夕小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長大的,並不太懂得怎麼跟小孩子相處,但傅家的小孩子,似乎並沒有給她這些顧慮和難題,都是主動的鬧渣渣的找上她,甚至有的小孩還勵志說長大了要跟她一樣畫畫。

 正如此時此刻,在普爾莊園里,傅家的年輕人們架起了烤爐在燒烤,葉涼夕被一圈鬧渣渣的孩子圍攻著。

 傅景湛和傅雲深坐在一旁,悠閑地喝著咖啡,不過他的目光,卻放在不遠處的葉涼夕的身上,剛才還鬧渣渣的一幫人,這時候正纏著她在拍照,而她似乎也自得其樂,笑起來,就跟這些無憂無慮的孩子似的。

 傅雲深順著傅景湛的視線看過去,笑道,「弟妹還真是招孩子喜歡,普爾莊園往年過年的時候,雖然熱鬧,但也不及現在。」

 傅景湛失笑,眼神卻越發溫柔了。

 傅雲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不禁嘖嘖稱讚,「景湛,我沒想到,有一天你的臉上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傅景湛轉回頭,幾乎是秒變臉,「哪樣?」

 傅雲深一下子笑出來,「你說呢。」

 傅景湛搖了搖頭,舉起咖啡杯示意了一下,輕飲一口。

 那邊,燒烤架上的東西已經弄好了一大半,朱莉叫了一聲,原本還在笑鬧的孩子們便拉著葉涼夕往烤爐那邊去。

 對於這些小孩而言,燒烤的趣味大約比跟葉涼夕玩要來的有趣一些,很快的,一群小孩就加入了燒烤的隊伍。

 葉涼夕吃了幾串之後,就拿著一根烤串偷偷溜到了傅景湛的身後。

 然後猛然出現,「噹噹噹噹當!」

 傅景湛平靜無波地看過去,葉涼夕氣餒,「你怎麼不被嚇到啊?」

 傅景湛揚眉,指了指地上的影子。

 葉涼夕捂臉,為什麼在他面前,智商總是會下降?

 她鼓著臉把烤串放在傅景湛的面前,「你吃不吃?」

 傅景湛遲疑了一下,還是張開口,咬了一小口,然後皺眉,去看葉涼夕。

 葉涼夕笑眯眯地問他,「好不好吃啊?這是我親自烤的。」

 「親自烤的?」傅景湛意味深長地看她,「放了什麼?」

 葉涼夕語氣無辜,「鹽啊,醬料啊……」

 傅景湛笑了,這是放了多少鹽啊?

 今天早上他在衣帽間鬧她,來打掃房間的女傭以為他們不在,差點被發現,原來這筆賬,要等到現在才算啊。

 被傅景湛這麼似笑非笑地看著,葉涼夕頓時覺得心虛。

 下意識的想法是想逃,「我去燒烤!」

 傅景湛一把拉住她,人歪在他的懷裡,他低了頭,去攫住她的唇,唇齒相依,鹹鹹的味道在兩人的嘴間漫開。

 葉涼夕掙扎開的時候,就看到旁邊鬼鬼祟祟地躲著兩個七八歲的小孩,雙手捂著眼睛,卻又張開手指,一臉好奇光明正大地偷看他們,她瞪了傅景湛一眼,有些尷尬地去看那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捂著臉笑,用英文說,「看,景湛叔叔在跟嬸嬸親親。」

 葉涼夕更加囧然了,傅景湛拉著她站起來,「走吧,去那邊。」

 然後葉涼夕就看到那兩個小孩跑過去,在他們的媽媽面前悄悄說著什麼。

 於是,葉涼夕就看到,兩個小孩的媽媽捏了捏他們的鼻子,不知道在說什麼,而後轉過來看葉涼夕,溫和地笑了笑。

 葉涼夕更加囧然了。

 於葉涼夕而言,在法國的日子,總體上來說,是愉快的。

 但有人歡喜有人愁。

 此時,國內也是一片過年的氣象。

 徐嘉卉的新戲已經開拍了,新戲的場景有好幾個,帝京大學的場景還沒有開始,因為是在校園的關係,還需要等到開學的時候,學校里有人了才會開始這裡的拍攝事宜。

 其實說來,做演員是一件挺累的事情,她對拍戲並沒有什麼執念,但入了這一行之後,卻有些不願出來了,至少,這樣,離他是比較近的吧?

 劇組只在大年三十和初一這一天停工。

 徐嘉卉大年三十的上午還有一場戲,等結束了時候,坐在旁邊讓化妝師卸妝,已經有一點疲累,今天的這場戲,是女主感情爆發的一場戲,她入了戲,有些走不出來。

 正閉著眼睛想要等那陣感覺過去的時候,就聽到旁邊傳來紛紛議論的聲音,然後,很快的,華娛影視顧總幾個字眼就入了她的耳中。

 徐嘉卉猛的睜開眼睛。

 化妝師正在給他卸眼妝,她這猛的動作,不小心就碰到了眼睛,化妝師被她的動作給嚇到,「徐小姐,你沒事吧?」

 徐嘉卉的眼睛很難受,緊緊閉著,擺了擺手,「我沒事,沒事。」

 一旁的小助理忙拿了礦泉水過來,「嘉卉姐,先洗洗。」

 顧南風原本在導演這一邊,聽到徐嘉卉這邊的小動靜的時候,便看了過來。

 導演也跟著看過來,「小李,怎麼回事呢?」

 小李是徐嘉卉的一個小助手之一,「導演,嘉卉姐的眼睛不小心被卸妝水碰上了。」

 導演皺了眉,「你們小心點!」

 然後他看向顧南風,笑,「顧總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顧南風道,「過來看看,拍得如何了。」

 這部戲是和華娛影視合作的,導演對剛才徐嘉卉的表現很滿意,指著機子對顧南風道,「顧總看看,嘉卉今天剛剛拍了一場,拍得簡直太好!」

 他說著,已經倒放出來給顧南風看,是一場哭戲,絕望、肝腸寸斷的那種哭戲。

 顧南風看到裡面的那個眼神空洞,從大哭變得無聲落淚的絕望的徐嘉卉,心尖似乎被狠狠地刺中了一般。

 他從來只看到她笑,從沒見過她哭成這樣,他猛然想起那一年他在電話里問他有沒有喜歡他的時候的哭聲,下意識轉頭去看徐嘉卉的方向,人已經不見了。

 導演還在自顧自地說著,說最喜歡徐嘉卉的演技,笑能笑得全世界都恨不得跟她笑,哭也能哭得山河同淚。

 顧南風卻已經聽不進去了。

 徐嘉卉在洗手間收拾好自己的時候,直接在電話里跟經紀人說自己不回劇組了,直接回家,就掛了電話。

 車子停在停車場,她帶了一個黑色口罩,羽絨服大大地帽子兜在頭上,就往停車場過去。

 不想,她的車邊,竟然停著一亮熟悉的車,顧南風開了車門,似乎在等人。

 她腳步頓了一下,想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又坦然走過去,車子是剛剛買不久的,應該沒有人知道這是徐嘉卉的私車。

 不想剛剛打開了車門,顧南風的聲音就傳過來,「嘉卉,今天是年三十,跟我一起回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