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一念之間

發佈時間: 2022-11-05 11:5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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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亦風發現懷孕看起來痛苦,人長得像企鵝,腿腫得像冬瓜,每天還要被逼著走五千步。可是在家享受的待遇那是女皇專屬。

 林致遠更是成了她的全職保姆。從早晨的洗臉、刷牙、穿衣、吃飯,到晚上的洗澡、搓背、按摩,直至上床,事必躬親。

 「爸爸,好像您眼裡只有媽媽!」簡希林抗議道。

 「媽媽懷孕了,情緒波動大,不把她照顧好,我們爺兒倆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可是媽媽沒有懷孕的時候,您的眼裡也是只有媽媽呀!我們班黃澤同學說,有本事的男人就要有三妻六妾。」簡希林振振有詞地說。

 林致遠大吃一驚,「希林,你告訴爸爸,剛才這話,到底是黃澤同學說的?還是其他什麼人說的?撒謊,可不是好孩子!」

 「爸爸,我沒有騙您!黃澤說,是他爸爸說的。黃澤的爸爸和媽媽馬上就要離婚,黃澤爸爸又給黃澤找了一個漂亮的新媽媽。」簡希林羨慕地說。

 「希林是不是也希望爸爸給你找一個漂亮的新媽媽?希林,你知道什麼叫離婚?」

 「離婚,就是爸爸和媽媽分開,爸爸重新找一個新媽媽,媽媽又重新找一個新爸爸。」

 「希林講得真好!可是你只講對了一半。離婚,也有可能寶寶永遠失去爸爸,或者永遠失去媽媽,如果爸爸媽媽重新組合家庭,各自有了屬於自己的小寶寶,還可能永遠失去爸爸和媽媽。」

 簡希林聽后,若有所思。

 面對簡希林的早熟,林致遠一籌莫展。這孩子稀奇古怪,思維獨樹一幟,真怕他會劍走偏鋒。從偶爾他流露出來的眼神,也能看出他與年齡不相稱的追求和野心。

 這個春節,如簡亦風所願,全家齊聚台北。有別於往年的過年,今年還多了汪靜保一家。

 「美蓮,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三月上旬。亦風,你呢?」

 「我也差不多。」

 「美蓮,我們倆是一前一後出生。現在阿傑總是跟我比,這不是比不比的事情,我估計我女兒一定會打敗你兒子!」林致遠得意地說。

 因為簡文華初七要上班,初六,他就帶著一行人回了泰州。家裡一下子清靜了很多。

 簡希林在院子里踢球,突然,他看到隔壁的小寶寶在柵欄處哭泣。

 「喂!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了?你為什麼哭?需要我幫忙嗎?」

 「我叫筱臻,我爸要把我的阿雄送人。本來他們過年之前就想把它送走。後來因為我哭鬧,他們才答應我,過年以後再送走。」

 「阿雄?阿雄是什麼東東?」

 「狗!就是我抱的這隻狗,它叫阿雄。」

 「哇!好漂亮的狗狗!你爸爸為什麼要把它送走?」

 「因為我媽媽懷孕了!」

 「為什麼你媽媽懷孕,就不能養狗?」

 「我家阿雄從小就特別喜歡漂亮女生,它總是喜歡親吻媽媽。我爸說,阿雄是色狗,他很討厭它。」

 「哦!」簡希林站在柵欄旁邊,狠狠地盯住阿雄,突然,幾個畫面浮現在他腦海。

 「行!姐,五百萬就五百萬!我只需要一個月,一個月後,我保證還給你!姐,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兆年一輩子也忘不了。如果我這一次翻不了身,亦景和果果也要跟著我受苦。幸好當初希林一直跟著你。他跟著你,比跟著我們好一萬倍!」;

 「玉珍啊,望林對我笑了!你說亦景說走就走,也真夠狠心的。活著的時候,凡事都讓亦風給她扛著;走了,還給亦風留下兩個小的,讓她苦一輩子。造孽啊!」;

 「希林講得真好!可是你只講對了一半。離婚,有可能寶寶永遠失去爸爸,或者永遠失去媽媽,如果爸爸媽媽重新組合家庭,各自有了屬於自己的小寶寶,還可能永遠失去爸爸和媽媽。」

 ……

 想到這裡,一個念頭閃過腦海,「筱臻,你把阿雄送給我好嗎?我們是鄰居,以後我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寵物,你也可以天天看到你的阿雄,好不好?」

 「真的嗎?你可要好好對它。」

 「嗯!你放心!」

 簡亦風今天很晚起床,昨晚林致遠一直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害得她到現在還是頭重腳輕,暈乎乎的。

 「少夫人,您想吃點什麼?」阿香問道。

 「有什麼就吃什麼,隨便……啊……」

 簡亦風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覺眼前一黑,一隻大狗衝到她面前,拚命搖晃著尾巴,兩隻前爪搭在她的肩膀上,舌頭在她臉上狂舔。

 驚慌失措、魂飛魄散、心驚膽顫……在剎那間,太多的感覺交織在一起,簡亦風只覺得渾身發抖,腿腳發軟,她大叫一聲,兩手死死地護著臉,連連後退,腳下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阿香從廚房出來一看,嚇傻了!

 「快來人啦!快來人啦!」阿香扯開嗓門大叫。

 等到費管家把狗牽走的時候,簡亦風已經面色慘白,腹痛難忍。

 當林玉珍看到羊水從簡亦風的褲腿里流下的時候,急得語無倫次,「文華……亦風……醫院!快!快!醫院!」

 「逸夏,怎麼會這樣?致遠呢?致遠怎麼還沒有來?」欒瓊雪緊張地問道。

 「送建國去機場,還沒有回來。怕他路上著急,沒敢對他說實話。」

 「如果要簽字怎麼辦?」欒瓊雪問道。

 「你做主!你也是亦風的媽媽!亦風肚子的孩子也是你的孫子,相信,你做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保護他們!」谷逸夏不容置疑地說。

 「嗯!」欒瓊雪點點頭,快速進了手術室。

 「媽!風兒怎麼了?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媽!我害怕!」林致遠站在手術室門口。

 「致遠,亦風不會有事的!你瓊雪媽媽和梁叔叔都在裡面,他們不會讓亦風出任何事情的!」谷逸夏堅毅地說。

 手術台上,欒瓊雪沒有了以往的鎮定和幹練!這是她的孫子!亦風和胎兒的胎音漸弱,她害怕這樣的破裂,剖腹產出來的孩子是死還是活?

 「欒醫生,還是我來吧!來不及了,你在旁邊指導便是。」梁屆不由分說,搶先走上前去。

 半小時之後,梁屆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了出來,兩手抓住孩子的小腳,對著腳掌心,一下接一下的拍打。

 「哇……哇……」嬰兒哭聲不響,鼻子里、嘴巴里流出很多粘液,接著斷斷續續地輕微咳嗽起來。

 「欒醫生,後面的縫合就交給你了。」梁屆說完,旋即把孩子抱進恆溫箱。

 一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林致遠衝上前去,他的風兒面色刷白,嘴唇微裂,虛弱地躺在病床上,還在沉睡之中。他很想回去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相比原因,他更害怕結果!他半步也不敢離開病房。

 欒瓊雪換完衣服,來到病房,看著林致遠安慰道:「致遠,別擔心!亦風和孩子都很好!她只是受了驚嚇,這會兒麻醉還沒有過。」

 「媽,早產一個多月,孩子怎麼可能會很好?」林致遠咆哮著。

 「輕點!別吵著亦風。你這個樣子只會讓她更加著急,月子里要是落下病根,以後想治好都很困難!媽不騙你!我的孫女,生命力強著呢!放心!你照顧好亦風,媽媽就是不睡覺也會照看好孩子,直到孩子出恆溫箱,把她交到你們手上,好嗎?」

 「謝謝媽媽!」

 「致遠……啊……」昏睡中的簡亦風,兩手不停地扯著被子,嘴裡發出恐慌的尖叫。

 「風兒,別怕!有我在!你別怕!」林致遠緊緊握住簡亦風的手。

 「費城,弄清楚怎麼回事了嗎?」

 「林總,我爺爺說,狗是隔壁人家的。這狗很溫馴,沒有攻擊力,但它有一個愛好,喜歡親吻美女。隔壁女主人懷孕了,他家剛準備把它送走,希林把它帶回來的。」

 林致遠不禁想到年前在封兆年狗場的時候,簡希林看著陳列室琳琅滿目的產品,從狗窩、狗衣、帽子、襪子、狗鏈、到食品、尿不濕……凡所應有,無所不有!哭著想帶一條狗回家。凌濤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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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林,你媽媽很怕很怕狗。小時候,你媽媽不並怕狗,還很喜歡狗!養過歡歡、旺旺、小黑,可是每當它們能聽懂她的語言,與她有了深厚感情的時候,總是死於非命,你媽媽痛心的同時,決定不再養狗!

 十二歲那年夏天,我們幾個隨你外公外婆一起去朋友家做客。你媽媽與主人的女兒一起嬉鬧搶毛絨玩具,就在兩人你推我搡之際,主人家的狗從桌子底下急竄過來,對準你媽媽的左腿,猛咬一口。疼痛與恐懼讓你媽媽一下子懵了,嚇得哇哇大哭!儘管後來清水處理,打狂犬病疫苗,並無大礙。可是你媽媽與狗有過」吻腿之交「之後,見狗喪膽,從此,你外公再也不允許家裡有狗出現。以後這幾個狗場都是我們的,你若是實在喜歡,你可以經常來看它們。好不好?」

 真的是他?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他那麼小,竟有這樣的心機?風兒對他比親生的還要親,他為何還要傷害她?林致遠渾身一哆嗦,不敢往下想。

 「致遠……」簡亦風睜開雙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發了瘋似的大叫:「致遠,孩子!我們的孩子呢?」

 「風兒,別擔心!孩子很好!你安心休養,等過兩天,你可以下床,我就帶你去看孩子。好嗎?」

 「不!你騙我!是不是我們的孩子沒了?是不是?」

 「風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孩子她真的很好!是一個漂亮的小公主,長得像你,只是孩子早產,瓊雪媽媽在那邊守著她。」

 「不要!我現在就要看到她!」簡亦風急躁地拔下手上的輸液針頭,血頓時流了出來。

 林致遠連忙幫她按住:「風兒,你這樣不好好愛護自己,等小夢林出了恆溫箱,你這個當媽的肯定會病倒。風兒,你不能這樣任性,我真沒有騙你!爺爺奶奶已經悄悄把望林也帶到了醫院。明天的各大報紙將會登出新聞,你早產,生了一對龍鳳胎。你擔心的所有事情,都會處理得乾乾淨淨。你呀,現在只需要安心靜養。」

 簡亦風眼淚汪汪地看著林致遠:「致遠,你告訴我,孩子還需要在恆溫箱住多久?我什麼時候才能看見她?」

 林致遠吻著一下她的額頭,再次安慰道:「風兒,放心!瓊雪媽媽說,她日夜不休息,也會守著她。等夢林呼吸平穩、體溫恆定,能夠正常進食,她就會把孩子送到我們身邊。乖,聽話,你這樣折騰,當心刀口子撐開,以後很難看。」

 「難看就難看!反正也只有你才能看見!」

 「嗯,說的也是!既然你也不在乎,那你乾脆就動靜再整得大一點。」

 「去你的!致遠,希林呢?希林誰帶的,他還好嗎?」簡亦風問完,眼睛里劃過一絲疑惑。

 「風兒,希林他很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致遠,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我們夢林挑來挑去非要趕在情人節與你約會,這樣的生日,就不怕我吃醋?你說,這輩子,為什麼給我們留下深刻記憶的總是在情人節?」

 「風兒,上天賜給我們這樣的情人節禮物,我真的很知足。」林致遠說完,緊緊地把她的手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