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還生不生氣傷不傷心啦？」
小人兒奶聲奶氣哄道。
「我幹嘛要生氣幹嘛要傷心，才不會因為他們讓自己難受呢。」陸聽晚撇撇嘴。
陸晚晚嘿嘿笑了，朝陸聽晚伸長了小腦袋：「媽媽親親。」她嘟起小嘴。
陸聽晚撇她一眼，臉上笑著，嘴裡卻嫌棄：「才不要，臟死了。」
「不臟不臟，親親親親，媽媽親親～」
陸晚晚小腦袋往後仰，一個勁把脖子伸長，脖頸看著都要摺疊起了。
陸聽晚沒好氣睨她一眼，低下頭跟她親了一下，知道女兒是在哄她開心。
「媽媽，寶貝幾道梨子阿姨還有歸年叔叔，那瘋婆婆說的南知也系叔叔嗎？」
陸晚晚忽然問。
剛剛被發瘋的沈夫人嚇得不敢抬頭，沒想到耳朵倒是聽著，還記得挺多。
陸延修再一次輕輕捂住了女兒嘴巴，示意她別說話。再一看陸聽晚，神色悵然。
陸聽晚沒說話，看向了車窗外。
她雖是從沈南知的陰影里走了出來，可卻永遠也無法忘掉這個人。
三年了，沈南知是死是活沒人知道。
也許他的遺體早被魚鳥食盡，徹徹底底消失在那汪洋大海里、不留痕迹。
也許，他海里逃生後為了逃脫罪責躲到了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開始著他自己想要的新生活，雖是不大可能。
而要問陸聽晚是希望他是死還是活，她是難以抉擇的。
沈南知的欺騙和傷害是真的，她恨他也就是真的，可十幾年的朝夕相處，還有沈南知當時奮力將她推回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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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出神，無法仔細去回憶和沈南知之間的點滴，握著她手的大手忽然收了力。
陸聽晚扭頭看向陸延修，見他笑著問自己：「今晚吃小龍蝦好不好？」
陸聽晚靜了兩秒，而後莞爾一笑：「要加辣的。」
陸延修欣然答應：「沒問題。」
以為自己做錯事的陸晚晚見媽媽沒有再傷心，立馬也開心道：「寶貝也要七。」
陸聽晚：「你沒有，就我一個人吃。」
陸晚晚：「寶貝要七。」
陸聽晚：「沒有，不給。」
陸晚晚：「要！」
「你爸說就給我一個人買，你沒有。」
「爸爸才沒有說，寶貝都沒有聽到，爸爸系不系？寶貝也七，七好多。」
車裡，一大一小兩人鬧騰著。
車窗外，陽光和煦，風意徐徐。
在陸聽晚心裡其實並沒有那麼難抉擇。
到底不是心狠之人。
沈南知是不可原諒，卻也不到罪該萬死，可以的話，陸聽晚希望他僥倖逃生……
畢竟死了，就真的沒了，連留在這世上懺悔贖罪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樣活生生，又熟悉的一個人。
–
周末，三人窩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看的是動畫片，所以陸延修當然是作陪的。
陸晚晚坐在爸爸腿上，白嫩嫩的小腳邊放著一個水果盤，她一邊看電視，一邊剝著葡萄，兩隻眼睛和小手都忙得不行。
剝好一個，陸晚晚抬頭，將葡萄送到爸爸嘴前：「爸爸七。」
陸延修張口咬住，趁女兒低頭又去揪葡萄的時候，低頭將嘴裡的葡萄送進了身旁陸聽晚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