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星面色驟冷,定定的注視著明斯州,眸子里是沉沉的冷意。
明斯州迎上她的目光:「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戰擎淵這人不可小覷,你現在和他同住一個屋檐下,你要是有一點風吹早動,他肯定都能發覺,你想要見YJ也不必急於一時,等到時機成熟,他自然會來見你的。」
「是因為我失憶的緣故吧。」洛南星搖晃了一下手裡的水杯,慢條斯理的開口:「YJ在衡量我的辦事能力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如果我的能力不如以前,他是不是準備隨時拋棄我?」
YJ安排她來查曇花的真實身份,後面所作的一切安排都沒有直接和她溝通過,似乎她的意見並不重要,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洛南星隱約覺得,以前她沒失憶的時候,作為YJ的金牌情報員,YJ肯定不至於這麼做。
明斯州原本還泰然自若的表情,一瞬間僵住,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你想太多了,南星。」
「是嗎?」洛南星只是冷笑了一聲。
明斯州卻在此時轉移了話題,狀似關心的問道:「和戰擎淵相處得怎麼樣?」
洛南星挑眉:「你覺得呢?」
「我們不能好好說話嗎?」明斯州皺了皺眉,不是很滿意洛南星的態度。
洛南星的嘴角勾著一抹嘲諷:「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完全取決於你自已。」
她有種直覺,明斯州不只是有事瞞著她這麼簡單,自從她脫離了「洛南星」的身份這后,他的態度就越來越古怪了,洛南星的記憶完全沒有恢復的跡象,更無從得知明斯州的態度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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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完全信任明斯州,她自然也無法強迫自已和他虛偽客套。
乾脆撕開偽裝,大家都直接了當一點,裝來裝去的多累。
洛南星這話並不難理解,明斯州聽出來她話里的深意,面上的神情盡斂:「有些事不是……」
「洛偵探,生意不錯啊。」
低沉的男音,打斷了明斯州的話。
洛南星坐著的位置看不見門口,她沒有看見人,只聽聲音就知道是誰。
戰擎淵雙手抄在西裝褲的口袋裡,邁著長腿慢悠悠的走進來,目光在明斯州身上一掃而過,深深的落在洛南星身上。
洛南星抿了抿唇,這是緊張時下意識的動作。
「你怎麼來了?」這個閻王爺不是說有事嗎?來這裡做什麼?
她記得,戰擎淵很討厭明斯州,以前她是「洛南星」的時候,戰擎淵就不喜歡看她和明斯州接觸,現在又撞到她和明斯州單獨待在一起,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若是不來,都不知道你的生意這麼好。」戰擎淵走到洛南星身旁坐下,神色散漫,十分自然的伸出一隻手臂搭在她身後的沙發背上,顯出幾分親昵。
他以為明斯州是來找她查事情的?
洛南星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
心態平穩之後,謊話張口就來:「明先生說,他最近收到一些恐怖快遞,想讓我幫他查一下來源。」
洛南星說完,睇了明斯州一眼,示意他說句話。
明斯州現在不如之前那樣忌憚戰擎淵,但戰擎淵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還是該小心為上,便十分配合:「是的。」
洛南星小心的注意著戰擎淵的表情,就看見戰擎淵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的開口:「你的團隊都是草包嗎?這種事還要找女人幫你查?」
又開始了。
洛南星閉了閉眼,做了個深呼吸,還是決定提醒戰擎淵:「那個……明先生簽的是二哥的公司。」
「我知道。」戰擎淵冷哼一聲:「給自已的公司取名字叫『西天』,腦子裡不是裝滿了水,就是塞滿了草。」
「……」
雖然她很想替戰愈西說句話,可她又覺得戰擎淵說得有道理。
這時,戰擎淵突然捉住了她端著水杯的那隻手,就著她的手將水杯送到自已唇邊喝水。
這動作太過親昵,彷彿她在喂他喝水似的,她渾身僵硬著,一動不動。
喝完水,戰擎淵皺皺眉:「我要喝飲料。」
洛南星的手得到解放,燙手似的將水杯一下子放到了旁邊的小桌上,乾巴巴的說:「我這裡只有水。」
「出去買。」戰擎淵一副命令的口吻。
洛南星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林宿。
耳旁又響起戰擎淵的聲音:「我說你。」
「不……喝什麼?」她想說不去,可戰擎淵若是打定主意要她去買水,想方設法都會逼她就範,乾脆放棄做無謂的掙扎。
戰擎淵道:「隨便。」
「等著!」洛南星站起身來,幾乎是從牙縫裡將這兩個字擠出來。
明斯州見狀也站了起來:「我今天還有通告,先告辭了。」
洛南星都被使喚出去買水了,他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但戰擎淵卻沒打算就這樣算了,不緊不慢的出聲:「走什麼走,不是要查事情嗎?」
洛南星一臉狐疑的看向戰擎淵,他又想幹嘛?
察覺到洛南星的視線,戰擎淵語氣不耐的吐出一個字:「水。」
洛南星只猶豫了一秒,就微笑著離開了。
同樣是出來做任務的,憑什麼只有她天天面對戰擎淵這個不定時炸彈,也該讓明斯州嘗嘗戰擎淵的威力了。
這樣一想,洛南星更無心理負擔了,離開的背影都充滿了愉悅。
明斯州眼睜睜看著洛南星離開,只能硬著頭皮,無可奈何的應付戰擎淵:「戰先生,我真的要趕通告。」
「既然這樣,那就動作快點。」戰擎淵懶洋洋的倚在沙發里,單手抵著頭,語氣頗為大方:「那就先付錢吧,這種程度的單子,給個五十萬就可以了。」
明斯州也知道偵探事務所是五萬起步價,他這種程度的案子,起步價就夠了,戰擎淵這是獅子大開口。
戰擎淵本來就脾氣差,對於洛南星之外的人,更是耐心差,等了兩秒就不耐煩,抬眼睨著明斯州:「嫌少?」
明斯州正了正神色:「戰三少為何一直和我過不去呢?」
戰擎淵一臉不屑道:「YJ現在是已經淪落到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拜託私人偵探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