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靜終於擡起眸。
然而,她的眼睛,如同初次見面,妹眼如絲。
東朝燼怔住了。
這一眼,看得他血欲奮涌……
好想好想抱住她,和她親近,而這一個月來,他怕她身體保養不好,所以一直沒有碰她……
小產的女人,必須在一個月之內,好好調養身體,當然,最好不要同房……
他做到了,一個老公的責任。
以後,他要遵守所有的責任,這是愛一個人的表現。
“怎麼,嫌我不夠漂亮了?不如重新找?反正外面太多漂亮的女人,又不是我櫻靜唯一一個女人。”
櫻靜諷刺地笑了起來,忍不住地開口了。
她心死如灰燼,只想等到爸爸的消息,再和他離婚。
可是一個月了,還是沒有……
這一次沒有東朝燼的保護,大概……他真的不在這個人世了。
櫻靜學會了接受事實。
東朝燼的臉色微微一僵,“櫻靜,我不是那麼意思……”
櫻靜將那紅燒排骨,一塊塊地挑出來,扔在桌面上。
她不會吃他那麼用心思做的菜。
她不想再接受他的好,就如,不想再想起他醜惡的一面。
東朝燼臉色慢慢地冷了下去。
從小到大還沒這樣低聲下氣過。
唯一的只有在櫻靜前面……
可是她竟然不領情,她……竟然踐踏了自己的一番好意。
“櫻靜,這是我用心做出來的……”怒氣慢慢地竄上來。
然而櫻靜的臉色波瀾不驚。
她彷彿在等着他發火。
東朝燼不是笨蛋,馬上意識到,櫻靜在向他挑釁。
惹他發火,惹他怒,就可以達到離婚的目的?
要知道,憤怒的人總是口不擇言的。
東朝燼慢慢地又笑起來,幽瞳中波光濯濯,“好,你不喜歡,那吃別的好不好?”
“別的,是李媽和周姨做的。櫻靜,不要想着挑釁我,我不會和你走到那一個地步……你休想離開這裏!”
東朝燼的目光,閃爍着嗜血之光,他殘忍地笑笑,伸出舌頭抿抿脣邊的湯汁……
櫻靜見他那麼冷靜,也沒再說話。
這男人不好對付。
她一早就知道了,可是她還是不要命地一頭載了進來。
那怪誰?只怪自己太過於盲目,因爲東朝燼的追求,糾纏就暈了頭。
總的一句話,是她自己犯見。
櫻靜默默地吃完了晚餐,看也不看東朝燼一眼,就上了樓。
東朝燼立在那裏,背脊發冷。
“太太,生日快樂!”
突然,大廳的光一下子全亮起來,走到樓梯一半的櫻靜有些訝然地回頭。
只見李媽和周姨等人立在開關處,其他的女傭,則整齊地站成了兩隊,手中皆有東西。
她們穿着清一色的工作服,那工作服又是新的一種款式,藍白相交,一眼看去,還真的很像學校裏的校服……
櫻靜臉上劃過了幾道黑線。
這,又是東朝燼的主意吧?
她的生日?呵呵,櫻靜都忘記了自己的生日了。
以前沒和東朝燼在一起的時候……她和思甜等等,每年都會搞個小生日聚會。
瘋狂烤翅,瘋狂尋歡,現在,經年已過,如今早就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東朝燼,他記得。
只是,櫻靜不會領情,她淡漠地看了一眼那豪華大廳中立着的兩排女傭,在華美大廳中,這陣勢頗有幾分貴族的氣息。
櫻靜掉過頭,朝上面走去。
立在一邊的東朝燼,抿抿脣。
一個三十歲的女傭馬上衝上去,“太太,這是少爺給您送的生日禮物。”
東少說過了,如果她們能送得出手中的禮物,那麼她們就會得到和禮物差不多一樣的現金!
其他女傭也齊聲說道,“太太,這是少爺送您的禮物……”
這……這是搞什麼?櫻靜抽抽嘴角,冷漠地看了東朝燼一眼。
她從來不看重金錢的,他以爲自己還是愛做夢的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嗎?
不,坦白來說,她喜歡錢,但東朝燼送她的東西……她真的不愛。
看着女傭手中的錦盒,每人的手上都有……
這樣說來,東朝燼是花了好多錢好多心思來買這些東東?
看樣子價值都不菲。
然而,她仍然是冷漠地彎彎脣角,冷漠地走了上去。
衆人僵在那裏,尷尬極了。
東朝燼揚手,衆女傭對望一眼,便默默地退了下去。
這一次示好失敗。
東朝燼抓抓頭髮,不知道怎麼辦是好了。
“哈哈哈,搞什麼呀,燭光晚餐呀?”
一個戲笑聲傳了進來,東朝燼回頭,冷眼看着寧泉樂嘻嘻地走過來。
寧泉滿臉紅光。
看起來他和餘蕾的進展不錯。
女傭人們都退下,東朝燼斜睨着得意洋洋的寧泉。
“你知道嗎……嘖嘖……我和餘蕾,哈哈哈……洞房花燭了哦!”寧泉眼裏冒出大紅心,臉上更燒得不可理喻。
東朝燼目光諷刺,“洞房花燭?你將她吃了?可是我看你不像,如果真是這樣,你捨得回家?”
東朝燼冷然地說。
寧泉聳聳肩,“我們……又不是初次,怎麼不能回家?餘蕾最近不是又有戲嗎?哼,東少,要不要我教你兩招?”
發現東朝燼的臉色不太好,語氣都充滿了嫉妒。
寧泉有些樂,東少又吃到閉門羹了吧?
東朝燼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寧泉跟在身後,喋喋不休地叨嘮起來。
“女人啊,其實是最懷舊的,你可以到她家裏看看,弄些她用習慣了的東西回來,再讓那隻猴子討好它,再說那隻破猴子,不是你給她買下來的嗎?”
東朝燼怔了怔,當初發現程詩有虐待那隻猴子的想法,所以快人一步,讓人買下來了。
畢竟,東朝燼想養一隻猴子,也不是一件難事。
凡是有養生物的許可證,那就可以了。
東朝燼沒再說話,然而回到房間,發現櫻靜不在。
他折回書房,輕輕地推開門,看到櫻靜坐在電腦前發呆。
“對太多電腦,對身體不好的。”他走過去,將電腦的電源給撥了。
反正她又不是在畫畫。
櫻靜瞪了他一眼,沒理會。
東朝燼輕輕地拉她的手,櫻靜臉色一沉,冷靜地甩開。
東朝燼目光有些黯然。
想了想,
或者寧泉所說的法子,有些可靠。
於是回到房間,到陽臺裏撥通了另一位保鏢的電話。
不過……最終東朝燼還是決定親自去櫻靜的家一次。
取一些她用習慣的東西,送回這裏。
或者說看看她的房子,看看她的房間,或者能找到一些自己想不到的方法。
討回她的心,是最重要的。
東朝燼匆匆下樓,開車出去了。
一個遙遠的地方,某座小洋樓裏,簡單幹淨的房子裏,某一間房中卻擺滿了儀器。
陳敬師醒來,第一眼就看到這個擺滿儀器的房間,並且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藥水味,可是他全身不能彈動。
這是哪裏?他奇怪地轉動了自己的眼珠,然而陌生的環境,完全沒有一點記憶。
有兩個穿着護士服的男人站在一邊,正在談論着什麼。
“老爺說先救活他再說,雖然要花費很多金錢,但是……這對於我們的企業也有一個好處。”
“我知道,可是……成本也太大了,還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存活下去,煩心的事真多。”
“小姐就是讓老爺最頭痛的,老爺愛她如命,她愛怎麼折騰,也就只能怎麼折騰了,幹活吧!”
兩個男人操着美國口音的英語,說完之後又低頭去分配藥水。
陳敬師茫然地睜着眼睛,嘴裏卻發不出一個音符,全身都插滿了藥管。
到底是誰囚禁了他?準確地來說是誰救了他?爲什麼不通知櫻靜來看他?難道……他陳敬師真的淪爲了別人的棋子?
要知道他的身份,可以利用上的真的太多太多了,陳敬師眼神冰冷,然而卻又無可奈何。
窗外正下着大雪,呼嘯冷風將樹木吹得咯吱咯吱的響……
冷幽徘徊在櫻靜的窗口下。
他不敢打電話給她,只能默默地看着她書房的燈光,默默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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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像他那麼傻了。
連端木紫儀也不耐煩了。
她坐在車裏,一根根地抽着香菸,冷眼看着外面的冷幽。
她的耐心真的有限了。
但現在的冷幽,也不像以前那麼瘋狂。
因爲現在櫻靜的承受能力小。
如果冷幽一出現,又惹東朝燼怒的話,櫻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櫻靜……”冷幽低低地喚着她的名字。
好傻,好無力。
冷幽立在初春的冷風中,看着窗中那仍然綻放着的煙花。
華麗煙花,璀璨光芒,瞬間一現,瞬間逝去。
那明明滅滅的光芒,映落在他落寞的臉上。
一車子經過的時候,停了下來,車窗拉下,探出一個女人的腦袋,“冷幽,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冷幽怔了怔,那個女人他自然認得。
是程詩,東朝燼的前女友。
雖然,短短的一個月的女友,但是程詩好象還沒有放棄東朝燼。
至少,偷偷地在暗地裏搞小動作。
上次,將陳敬師綁到船裏,程詩的人也參加了。
所以高紹烽纔可以那麼大膽地找到了陳敬師的藏身之處。
並且,冷幽覺得高紹烽跟着陳敬師一起失蹤,極有可能是高紹烽在衆人的幫助下一起逃離了大船,攜陳敬師而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