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一直在利用你,可你不也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麼?”
“我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什麼?”
蕭然冷笑了起來,“想要我的人生一直被你擺布麼?
被你這個滅了我滿門的仇人?”
“蕭然,你不能這麼說,你當初是什麼體質?
那是七彩琉璃,是天資,就算我不出手,多的是門派為了搶你殺光你全家。”
“我隱瞞你這件事情,就是怕你反叛,瞧,你知道了這件事情還是反叛我了。”
郝鳳十分無奈,“再說,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的家族早已化為塵土。
你親生父母,你弟弟不知道轉生了多少次了。”
“哦,對了,你弟弟應該被你找到了吧,蕭朗蕭朗,可不就是你當初那不過十歲弟弟的名字麼。”
郝鳳面無表情勸說,“人生常理本就如此,你我早已逃脫天道束縛,真的沒有必要浪費在這等小仇小恨之中。”
“你不也說,鴻蒙至元,不是終點,也許是另外的起點,鴻蒙至元不過是可以隨意穿梭任何世界,卻無法影響那個世界,那麼該是怎麼樣的修為,才能去影響一個世界呢?”
“可惜,現在我已經無法輕易進入你的思維了。”
說起這個,蕭然便滿心憤怒。
從她進入當初他們的門派開始,他就給她下了蠱,那種蠱是可以隨意穿梭她思維世界的天地生成極為可怕的東西。
若不是離開郝鳳之後,發現她的研究依舊被他知道,她也不會有所懷疑。
為了擺脫這個蠱,她幾乎耗盡所有神魂之力。
因為這個蠱跟的是個人思維,就算奪舍換了其他的人身體,以及用轉生術都無法讓它脫離。
可見當初蕭然為此吃了多少的苦頭。
而一個人的任何想法,直白的被另外一個人知道,甚至拿出來給他的下屬們分享,這是多羞恥受辱的事情。
“你又生氣了。”
郝鳳聲音很輕,影子也開始不穩定,顯然他力量只能維持那麼長時間,可卻極為認真的盯著蕭然,“真的,蕭然,你的研究簡直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你天地感悟力強,我相信,你一定會再次提前踏入你說的那個境界。”
郝鳳當初與蕭然一戰的時候,並沒有踏入鴻蒙至元,他一直在想辦法從蕭然的身上獲得如何進入鴻蒙至元的所感悟的天道,也是那一戰讓他有所突破,修為提升到了鴻蒙至元。
或者說,蕭然當初之所以信心滿滿的懟郝鳳,就是因為她的修為比郝鳳高一個層次。
就算沒有使用本源之力,也能壓制住郝鳳,偏偏關鍵時刻他突破了。
郝鳳面帶微笑,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蕭然,然後他的影子在漸漸消失,“很快,我們會再見面的,到時候我一定會拿下這個世界。”
任何一個世界最初生靈對需要本源之力的人來說,是最補的。
“世界本源之力,還是有副作用的,蕭然,你可知道,怎麼才能消除這個副作用?”
郝鳳的笑容漸漸變得詭異。
蕭然猛然起身,他居然發現了,“你什麼意思?”
可惜,郝鳳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徹底的消失了。
蕭然卻沉甸甸的,掃了眼許子弦,直接讓天機留個兩個人在暗處先照看他。
她對許子弦出手目的之一就是引出郝鳳,親自與他交談。
她現在很肯定,郝鳳,傷勢不僅全部復原了,甚至修為不弱于她。
也就說,郝鳳的實力不是當初重創她,剛剛步入鴻蒙至元的力量。
到底那蠱蟲在她身上影響力還有,所以讓他吸收了不少她的感悟。
“可恨!”
蕭然咬牙,直接回到天機閣。
天機也將剛剛那一幕的交談看在眼中,見到回來神色不郁的蕭然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
“主上,蒼穹還殺麼?”
“他已經廢了。”
殺不殺無所謂了,這種丹藥她也沒有研制出解藥,否則當初不會被她列為禁藥。
偏偏下藥的人是以她本人為藥引,影響已經十分深厚的基礎上,還如此近距離的和那藥引子在一塊,就算不瘋,也已經以她命令唯命是從了。
“那要不是殺了那個丹。”
這個女人蹦太久了。
“不用。”
蕭然說著,反手之間拿出了一個散發著灰色氣息的藥材。
“這是灰色地帶的藥材。”
天機眼眸瞪得極大,“難道主上你研究出了用灰色之地的藥材煉制丹藥?”
以前她就有這個想法,但從未實現過。
蕭然拿出了一張方子,“我是這樣想的,但有人已經實現了,這單子上的藥材,如果可以讓你的人盡快給我收集。”
就算灰色地帶會影響天機老人的空間之力,卻依舊可以穿梭自如。
“這丹藥有什麼作用?”
“類似暴增丸,不過,食用者可以爆發世界本源的力量。
身體承受不住的人,會死!”
“主上。”
天機有些擔憂。
“不是給我吃的,這上面的藥材有幾種,我覺得有趣,若是煉制好了,控制一兩個傀儡是沒有問題的。”
郝鳳手段卑劣,蕭然卻也不得不被他手段折服,他就像是個軍師,操縱著一切。
曾經看似風光女王一樣她被推到最前面,而他只要站在不顯眼的位置,盯著一切,影響著一切,宛若局外下棋的人,而他們都是他棋盤上的棋子。
為了贏,自然不擇手段,可這手段,全部都是她的東西。
甚至包括她的修為,她所有的感悟,因為當初的那只蠱蟲,她晉升,沒多久他就會晉升。
可笑麼?
人光明正大的用這種偷修為的手段,將那修為變成自己的,而蕭然就是那個不斷給他提供感悟與能量的人。
當初得知事情真相的她,很長一段時間,內心是充滿憤怒憋屈以及恨意,也是那段時間,因為遭受到追殺不得不去只有魔氣的世界。
在那里她因為內心的負面情緒,反而生存了下來,讓她領悟到了魔氣的使用方法。
蕭然,能夠掌控自己的負面情緒,甚至從周圍掌控其他人的負面情緒。
說到底,郝鳳想要這個世界,要的不過就是她蕭然,因為她蕭然才是他修為晉升的一切,有了她,他不需要自行感悟,就能變強!
也不是郝鳳不想修煉,而是他本身的感悟能力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渴望變強又有野心的人自然會不擇手段.
“我回去了!”灰色地帶的藥材交給天機去弄,蕭然也放心.
天機點頭,後退幾步.
藥王城的藥王門的專門供貴族居住的院子內.
此時安靜無比,從蕭然踏入的時候,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當即捏了一個決,很快傳來血蟒的聲音.
“主人,您回來了,我們現在正在任家城堡內,是小主人帶我們過來的,因為冷樂棠的事情.”
蕭然微微皺了眉頭,沒想到連元寶都那麼看重冷樂棠的事情了.
轉而一想,這麼多年,元寶其實跟著他舅舅的時間最長,感情深厚.
“任家打算怎麼處理她的事情?”作為魔化人一直潛藏在人家,還在之前矛盾最為激烈的時候被奴靈溪推上最高點.
蕭然現在恢複了記憶,恢複了修為,身份不同以往,可任家在神界依舊是八大勢力之一,有著自己的權威.
她能殺三長老,那是因為三長老該死,而她有這個權利殺他.
冷樂棠呢?她背後的靠山還是魔族的魔心,現在被她捉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就算魔心在,任家的人也能當著魔心的面將她給殺了,魔心也絕對不會出手相救.
冷樂棠現在就是一顆可以任由任家處理的棄子,並且沒有任何庇護.
就算她過去,恐怕也只能仗著自己的修為強行將她帶走,還得欠任家一個人情,畢竟不能落了任家的面子.
血蟒就知道只要他說了,他家主人會了解,”小主子,蕭朗少爺想要保她,可是,冷樂棠自行下跪,主動請求任家治她的罪.”
說到這里血蟒聲音深沉了許多,”她因為先前救過蕭朗少爺,所以她求蕭朗少爺以及小主子保住冷啟軒,帶他離開任家,保他一世平安.”
蕭然聽到了血蟒語氣的一絲不忿.
也是蕭朗就是為了救她而去的任家,結果冷樂棠卻希望蕭朗保住冷啟軒.
冷啟軒對冷樂棠的心思,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且冷樂棠自己也一定知道.
不過這點,倒是讓蕭然佩服.
奴靈溪是一個隱藏了自私自利性格的人,那麼冷樂棠其實就是表面上看上去自私自利只為自己,關鍵時刻,卻總會舍棄自己,護她覺得對她最好的那個人.
冷啟軒,沒有靠山,在冷家呆不下去,若被處置,下場更慘.
“所以了,蕭朗和元寶怎麼打算的?”
她師傅以及任天涯甚至任盈盈恐怕幫不上忙,事關任家臉面,他們還是任家的人就不可能左右任家家住的想法,頂多幫蕭朗和元寶說幾句話.
“蕭朗公子答應了.”
蕭然笑了,”意料之中.”
她這個弟弟也是個重情義的,恐怕也明白冷樂棠的想法,冷樂棠一身魔氣,每日都在痛苦之中,最為渴望的就是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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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元寶氣得不輕!”
血蟒隔了半響才低低的說道,”小主人的確氣得不行,關鍵冷啟軒還不想接受蕭朗公子幫忙,還臭罵了一頓小主子.”
“要不是看在蕭朗少爺的面上,小主人恐怕當著任家人的面,就將冷啟軒給殺了.”
“有個冷啟軒磨磨他性格也好.”蕭然絲毫不擔心冷啟軒能真的傷害元寶.
“你告訴蕭朗,既然有了選擇,就和元寶回來吧,過幾天我們就要離開藥王城了!”
之所以過幾天,蕭然承諾過給任天涯煉制一件趁手的兵器.
“是,主人!”血蟒早就在這壓抑的氣氛下待的受不了.
蕭然揮去手中的決,眯了眯眼睛之後,再次念了另外一個決,很快就見到一絲不可見的力量從藥王城不斷的往外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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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擴散到任家城堡後面閉關的大長老那邊.
任家大長老感覺到蕭然的氣息立馬就睜開了眼睛,神色十分恭敬,”主上,是否有什麼吩咐?”
“幫我保住冷樂棠的命,到時候會有人去你那邊將她帶走.”
“是!”蕭然沒有跟他追究三長老的事情,大長老反而松了一口氣.
回答完,大長老就感覺到氣息消失了,眼神有些失落,其實他一直在等,等著主上什麼時候表明身份,再起齊聚他們八大勢力.
而他們這些以前就跟隨主上的人,能再次在她身邊侍奉.
蕭然沒有等多久,就見到甩著袖子神色不郁進來的元寶,叫了她一聲之後,就氣呼呼的進門了.
跟在後面的蕭朗一直是緊張而慌亂的情緒,張嘴欲叫元寶,卻因為他關門了沒法叫他了.
一路上,蕭朗一直顧慮元寶,也解釋了一遍.
他知道元寶心里明白他為什麼會那樣做,不過因為不喜歡冷啟軒,神色一直都很冷.
“姐!”
“回來了,陪我坐坐!”蕭然越過蕭朗,掃向他身後不遠處神色陰沉滿面冰霜的冷啟軒.
冷啟軒自然也見到了蕭然,直接冷笑了下.
“血蟒,給冷公子安排一個房間.”
“不必,我不需要.”冷啟軒聲音冰冷,看向蕭朗,眼中劃過譏笑,”現在我跟著你出了任家城堡,已經安全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蕭朗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上拿著的蘭花頭釵,”不可以!”
冷啟軒臉色越發難看,”蕭朗,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來定.”
“這是我和冷樂棠的約定,護你一世.”
“呵呵,約定,我看是因為她救了你,你不過是用這個條件彌補她對你的救命之恩.”
“如果你這樣想也可以!”蕭朗收起蘭花頭釵.
冷啟軒從未厭惡過蕭朗,但此時此刻他對他充滿了厭惡,蕭朗從來就不是個傻子,但他會裝傻,明明知道冷樂棠為他付出多少,只當沒看見.
救他多少次,他呢,在任家就因為冷樂棠的幾句話,再也沒開口與任家家住說過一句救她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