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前塵過往

發佈時間: 2022-11-09 19:5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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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令牌是假的,你在研究什麼?」緋無顏從屋子裡出來,正巧看著冷玖坐在花廳的椅子上還在研究假令牌,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我在想如何把這東西變成真的。」冷玖眸光幽深,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緋無顏湊了上來,從冷玖的手裡拿過令牌,掂了掂,「虧得湯沉雄費盡心力矇騙你,這假令牌的做工倒是十分的嚴謹。」

 冷玖神色幽冷,「我從未見過真令牌,你見過嗎?」

 緋無顏十分誠實的點點頭,五年前我曾經在皇甫畫魂那裡見過。

 「他那裡?」冷玖有些驚訝。

 「你知道第一代武林盟主是誰嗎?你知道後面幾代盟主又出自何門何派嗎?」緋無顏連珠炮一般吐出兩個問題問道。

 冷玖搖頭,她對這些知道的並不多,更何況還要追溯到百年前。

 緋無顏得意洋洋的一笑,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纖纖玉指舉著茶盞,啜飲了一口,這才悠然道:「第一代武林盟主是姓皇甫的,後面的幾代也都是出自皇甫世家。」

 冷玖神色一沉,她曾經從太夫人那裡知道關於四大隱秘家族和寶藏的事情,以她掌握的情報來說,四大隱秘家族,是南宮,聞人,白氏,剩下的應該就是皇甫了。

 「這令牌本來是皇甫家族的令牌,百年前武林好漢一戰,皇甫家族為了可以號令天下,就把這令牌當成了武林盟主的令牌,知道現在那令牌上還刻著皇甫家族的姓氏。」緋無顏緩緩說道。

 冷玖倒是沒有聽說還有這樣的過往,她略略頷首,「原來如此。」

 緋無顏看她對此很感興趣,笑著說道:「怎麼說我也縱覽群書,我再來和你說說,後來這皇甫家族來到北漠國,參與了這邊的朝政,七十年前發動了暴政,奪了這天下,可是二十幾年前卻又被北堂傲趕下皇位,但是一年後皇甫家族東山再起,又成為了這裡的霸主。」

 冷玖驚訝,沒有想到緋無顏會知道曾經的事情。

 緋無顏也猜到她在想什麼,笑嘻嘻道:「你還想聽嗎?」

 冷玖頷首,自然是想聽。

 「本王也想聽。」門外傳來湛冀北優雅而清冷的聲音,言語中似乎帶著一絲不悅和……嫉妒。

 緋無顏妹妹一笑,「聽了半天的牆根了,我看你是坐不住了。」

 湛冀北身姿如松,優雅走來,他臨著冷玖坐在,朝著緋無顏斜睨了一眼,「快說。」

 緋無顏聳聳肩,這個白楚也太拿自己不放回事了。

 他似乎有些不想說了,可是冷玖一個犀利的眼神看過來,讓他不得不繼續說下去。

 「北堂傲可是一個傳奇人物,他本是異姓王,後來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到了一筆錢財,集結了自己的軍隊,就那麼輕而易舉的拿下了北漠國的江山,不過登基一年,就又被趕下來了,居然說當死的很慘,沒人知道他的屍首埋於何處。」緋無顏笑著說道。

 冷玖和湛冀北相視一眼,不約而同道:「一筆錢才?」

 緋無顏點點頭,笑容越發深邃,「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寶藏嗎?」冷玖心中似乎早有預料,沒有想到北堂傲不靠任何的東西就得到了寶藏,這是讓人驚駭。

 如此說來,如今自己手裡的六角銅鈴,手環還有藏寶圖等等,都成了沒用的物件。

 而武林盟主的令牌,對她來說也沒那麼重要了。

 「你不必太過失望,也許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湛冀北安慰道。

 冷玖謀劃了那麼久就是為了那批寶藏,她想用那批寶藏來組建軍隊,推翻湛冰川。

 如今看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滿是疼惜。

 「我並沒有失望,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冷玖語氣沉然,似乎並沒有失望,只是多了一份悵然。

 她拿起假的令牌,掂了掂,倏然一笑,笑如罌粟詭異,「就算是假的,我也不會揭穿的,很多人都想要得到,我何不讓大家一起失望呢?」

 緋無顏從她的臉上看出了陰謀詭計,他搖搖頭,幸虧自己收手,不然指不定要被冷玖弄成什麼模樣。

 「我乏了,去睡了。」冷玖拿起令牌走出花廳,去了自己的屋子。

 留下來的緋無顏和湛冀北互相等了對方一眼,然後皆是一哼,轉身離去。

 ——

 是夜,外面下了淅淅瀝瀝的雨。

 冷玖睡眠輕淺,稍有動靜就會有所察覺,所以當有人輕輕將她的窗子推開一道縫隙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片刻,有一股幽香飄入她的鼻尖,讓她如水的冷眸赫然犀利了幾分,是**香!

 只不過她身體內有一顆不屬於人類的心臟,普通的藥物對她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她只能假意昏睡過去,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少頃,房門被人推開,一抹熟悉的身影躍入,只祝芷澀!

 她在冷玖的卧房裡好一通尋找,最後翻找了冷玖放在衣櫥里的包袱,找到了藏寶圖的圖紙和其他的東西。

 冷玖嫣紅的嘴角微翹,果然上鉤了。

 祝芷澀找到了這幾樣東西,雙眸睜圓,透著驚喜之色,她捂嘴偷笑,似有顧忌的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冷玖,看她睡得很熟這才放了心,趕忙將東西放入自己的懷裡,悄無聲息的走出了屋子,順手帶上了門。

 冷玖猛然睜開明亮的眸子,她穿上

 開明亮的眸子,她穿上鞋子,跟著祝芷澀的腳印離去。

 她冒雨來到祝芷澀的屋子窗戶下,裡面傳來祝芷澀和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如果她記得沒錯這個聲音是譚紹明!

 青松派的大弟子!

 「我拿來了。」祝芷澀將手裡的東西一一擺放在桌案上。

 譚紹明的眼睛隨著她手裡的東西一點點的明亮起來,他驚喜道:「芷澀,你……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祝芷澀嬌妹一笑,「我用了**香偷來的。」

 譚紹明臉色微微一變,「難道你就不怕她發現嗎?」

 「紹明哥哥,你就放心吧,誰能逃過我們祝家的**香,而且她發現又如何,我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的。」祝芷澀笑容有些得意,料蘇淺月武功卓然,也不過是**凡胎,抵不過**香的藥性的。

 譚紹明聽她這麼解釋,這才稍稍的安了心,兩個人拿起東西慢慢地研究起來。

 冷玖在窗外聽著,她本是想要闖進去揭穿二人,可是後來一想,計上心頭。

 冰冷的眸子在雨夜裡格外明亮,隱隱中帶著寒氣和殺意,讓人心頭髮顫。

 ——

 翌日,天色依舊低沉,下著濛濛細雨。

 冷玖起床之後,就告訴眾人昨天自己丟失了武林盟主的令牌,她還讓人通知了湯沉雄等人。

 湯沉雄得到了消息,匆匆趕來,原本想斥責蘇淺月一番,居然沒有守護好這令牌,可是一進門就被冷玖冷漠的氣勢嚇退了不少。

 他原本陰沉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和急切,「我聽說令牌丟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令牌丟了,我比你要著急,更何況我讓你來是與你商量,而不是聽你來發牢騷的。」冷玖的語氣透著決然,讓人不由心寒。

 湯沉雄臉色一變,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恭恭敬敬道:「是。」

 冷玖饒有氣勢的坐在主坐上,雙腿交疊,神色清冷,「你別忘了,誰才是能夠號令綠林好漢的武林盟主。」

 湯沉雄將頭一垂,哪裡還有剛剛進來的氣勢洶洶,他只能忍氣吞聲道,「是,蘇盟主說得是。」

 冷玖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將放在桌案上的東西遞給他,「你看看這個。」

 湯沉雄上前一步,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東西,是燒得只剩下很小一截的香,雖然只是很小的一截,卻香氣四溢,是非常熟悉的味道。

 「這是**香,在宮廷和江湖都有**香,可是能夠讓人在瞬間入睡的,卻少之又少,最最有名的還是祝家莊的**香,不是嗎?」冷玖語氣輕緩,冷眸漫不盡心的一挑,看著湯沉雄。

 湯沉雄自然也是認得這東西,只是沒有揭穿祝芷澀的打算。

 可是如今被蘇淺月這麼一說,他也不好否決,就恭恭敬敬問道:「不知道蘇盟主,有何打算?」

 「東西既然丟了自然是要找回來的,你和折顏一起去搜查一下祝芷澀的屋子,發現了任何的東西都來稟告我。」冷玖眸色薄涼,話音未落,折顏從外面走了進來。

 湯沉雄愣了一下,「怎麼說都是江湖中人,又都是朋友,還是先叫過來問一問吧?」

 「湯沉雄,你和祝家莊關係密切,可不代表整個武林都和祝家密切,快去吧。」冷玖神色陰沉,彷彿失去了耐性。

 湯沉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跟著折顏離開了屋子。

 此時,祝芷澀聽說冷玖已經知道了令牌丟失的事情,並沒有太過擔心,她有信心他們查不到自己這裡。

 就在她還在得意的時候,譚紹明卻走了進來,急切道:「芷澀,不好了,折顏帶著湯沉雄往這邊來了,說是你偷了蘇淺月的武林盟主的令牌。」

 「什麼?!」祝芷澀大驚,嬌俏的臉上滿是慌張之色,「他們怎麼會知道是我偷的,我昨天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就連燒掉的香灰都收拾乾淨了。」

 「你別解釋了,先想想辦法。」譚紹明也是急得滿頭大汗,萬一他們落到蘇淺月的手裡,怕是不會有好果子吃。

 祝芷澀凝著衣櫃,現在就算是藏起來也來不及了,逃更是不可能。

 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候,門一腳被折顏踢開。

 「你們這是做什麼!」祝芷澀拿出平日里的威嚴,想要嚇退折顏等人。

 「祝芷澀,你偷了蘇盟主的令牌,還是乖乖交出來吧。」折顏才不理會她那套,最多也就是嚇唬嚇唬人。

 祝芷澀臉色大變,她看到湯沉雄,眼眶一紅,「湯伯父,你倒是說句公道話啊。」

 湯沉雄臉色稍霽,也是無可奈何。

 折顏知道祝芷澀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見祝芷澀總是不經意的看向衣櫥,就猜到東西一定是藏在了那裡。

 折顏邁步向衣櫥走去,譚紹明怒道:「折顏,那衣櫥里都是女兒家的東西,你這麼貿然去開算怎麼回事?!」

 折顏沒有將譚紹明放在眼中,不過是手下敗將,他一掌推開譚紹明,譚紹明捂住胸口,身體往後退了半步,臉色霎時一白。

 「哼!」折顏冷哼,轉身打開了衣櫥,在裡面翻弄了幾下,果然找到了丟失的令牌和其他的東西。

 他舉著手裡的令牌,怒目而視的看著祝芷澀,「你還想怎麼狡辯?」

 只芷澀一時找不到借口,只能閉口不談。

 折顏大手一揮,「來人將這

 「來人將這二人抓起來,帶回去!」

 「是!」外面的手下立刻走了進來,架著祝芷澀和譚紹明就到了冷玖的面前。

 冷玖沒在屋子裡,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屋檐下,祝芷澀和譚紹明就冒著冰冷的小雨,跪在冷冰冰的大理石的地面上。

 「蘇淺月,你想幹什麼。我可是祝家莊的二小姐,你就不怕祝家莊的人不會放過你嗎!」祝芷澀憤怒大吼,想用祝家莊的名望來震懾住冷玖。

 冷玖嗤笑,「你們祝家莊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

 譚紹明鐵青著一張臉,「蘇淺月,別以為你當上了武林盟主,我們就對你心服口服!」

 冷玖冷笑:「不心服口服,當日在比武擂台上,怎麼不見你們上來與我對戰?」

 譚紹明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冷玖笑容越發深邃冰冷,「偷取武林盟主的令牌,按照江湖規矩該剁掉雙手。不過我念在你們是初犯,就剁掉一隻手好了。」

 譚紹明和祝芷澀的臉色都面如死灰。

 「你敢!」祝芷澀咬牙切齒的瞪著冷玖。

 譚紹明卻嚇得雙腿發軟,他低頭思忖了好久,再抬起頭的時候,眼睛裡帶著痛苦,「蘇盟主,我沒有偷你的令牌……是,是祝芷澀自己的主意,不是我!」

 祝芷澀愕然,她沒有想到譚紹明會出賣自己,虧得自己那麼愛他,居然被他狠狠的捅了一刀子。

 「原來如此。」冷玖故意一副瞭然神色,「那就放了譚紹明吧,就剁去祝芷澀的雙手吧。」

 「不!」祝芷澀叫的撕心裂肺,她不能失去雙手,失去了就等於是廢人了、她猶如瘋癲一般,看著湯沉雄,「伯父,救救我。」

 可是湯沉雄卻低下頭視而不見。

 祝芷澀身體微微一慌,眼神里滿是死寂,她想起了一事,為了保住自己的雙手,也看透了譚紹明和湯沉雄,咬咬牙,吼道:「蘇盟主,我有一事相告,希望你能饒過我。」

 她眼神中帶著惶恐不安,生怕蘇淺月會拒絕自己的請求。

 冷玖淡淡一笑,「說來我聽聽。」

 祝芷澀沒有想到蘇淺月真的給了自己這個機會,她喜出望外,雨水沖刷掉臉上的淚水,說道:「這武林盟主的令牌是假的。」

 話音未落,湯沉雄臉色蒼白,「你胡說八道!」

 「我沒有,這武林盟主的令牌是皇甫家世代相傳的,背面理應刻著皇甫二字,可是你交給蘇盟主的卻沒有!」祝芷澀怒吼,為了保命,她只能如此。

 冷玖垂眸暗笑,果然開始狗咬狗了。

 她隨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令牌,微微一嘆,「原來是假的。」

 「不是的!」湯沉雄慌張了幾分,「我怎麼可能把假的東西給盟主呢,是這個小丫頭為了保住自己,才冤枉我的。」

 「盟主,我沒有!」祝芷澀眼神裡帶著恨意,神色堅定。

 「唉,你們雙方各執一詞,我該信誰的呢?」冷玖故作疑惑,好像真的很為難。

 祝芷澀深吸一口氣,「盟主,我真的沒騙你,湯沉雄身邊幾個貼身侍從都知道的,你大可以找來問一問。」

 湯沉雄臉色愈發的難看,他擔心祝芷澀越說越多,一步躍下石階,來到祝芷澀的面前,凶神惡煞道:「你血口噴人,我對盟主忠心耿耿!」

 說著,他揚起手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狠狠的打了祝芷澀一巴掌。

 啪的一聲,似乎有頭骨碎裂的聲音。

 噗地一聲,祝芷澀口吐鮮血,人直接昏倒在了雨水裡,再也沒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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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紹明愕然的看著沒了呼吸的祝芷澀,抬眸又看了看眸光兇狠的湯沉雄,全身冰寒,猶如墜入冰窟。

 他終於明白,他們這些小輩不過是棋子。

 「湯沉雄,你居然殺了祝芷澀!」折顏試探了一下祝芷澀的呼吸,大驚道。

 湯沉雄立刻裝作一副我不是故意的神色,驚慌失措道,「什麼,我沒有用太大的力氣,怎麼會死了呢?」

 冷玖看著他們自相殘殺十分的滿意,她冷冷的一笑,將武林盟主的令牌扔到了湯沉雄的腳邊,語氣陰冷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明日我要看見真的令牌,不然我也會失手殺人的。」

 湯沉雄的心隨著令牌落地的聲音而沉了下去,他默不作聲,只希望趕快去找鳳遙齊等人商議此事。

 「是。」湯沉雄看了看腳邊的令牌,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冷玖微微眯了眯薄涼的眸子,轉身回到了屋子裡。

 折顏讓人給譚紹明鬆綁,對他道:「怎麼說你和祝芷澀也是相愛一場,就有你來處理她的屍體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回到了屋子裡,順勢將門關上。

 譚紹明望著祝芷澀還有餘溫的屍體,全場顫抖,他想抱起祝芷澀都沒了力氣,只能拖著將祝芷澀帶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