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大概那也是愛的一種方式。

發佈時間: 2022-11-03 10:3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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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紀澌鈞起身離開后,木兮立刻從浴缸出來,連換洗的睡衣都來不及拿裹著男人留下來的浴巾逃離浴室,回到房間后,木兮趕緊反鎖房門,把房間的牆壁檢查一遍,確定牆壁沒有倒塌木兮才停止自己這個神經兮兮的舉動。

 都怪紀澌鈞,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只顧著逃跑連睡衣都沒拿,木兮脫下紀澌鈞的浴巾丟在地上用力踩踏泄恨。

 紀澌鈞從浴室出來,費亦行把配好的備用鑰匙遞過去,「紀總,這是木小姐住處所有的備用鑰匙。」用手指著其中一把,「這是木小姐房間的。」

 紀澌鈞瞥了眼費亦行,眼神好像在嫌費亦行多管閑事,但手上的動作卻是去接費亦行遞來的東西,「下去吧。」這個費亦行辦事是越來越讓人滿意。

 ……

 紀公館,公共書房。

 董雅寧拿著抹布在擦拭布藝沙發。

 「……」柔軟的地毯上傳來輕細的腳步聲。

 一杯溫熱的牛奶放在董雅寧身後的茶几上,接著董雅寧的胳膊就被人抓住提起,還有一聲憤憤不平的聲音:「姑姑,她們怎麼能讓你做這種事情?」

 跪在地上擦沙發的董雅寧回過頭就看到一臉生氣的董佳琪,在董佳期的攙扶下緩緩起身,笑著解釋一句:「沒人要我干,只是我不想白吃白住讓接我回來的優陽替我在紀家人面前為難。」

 「姑姑,那個紀優陽會那麼好心接你回來?」用腳趾都能想得到紀優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安好心!雙手摁住董雅寧肩膀讓她坐下,拿走董雅寧手裡的抹布,把牛奶遞過去。

 「好了,佳期,以後不準再說優陽的不是,按身份,優陽也是我的兒子,你的表弟。」董雅寧似乎很生氣董佳琪說紀優陽的壞話一直沉著臉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加重的。

 「姑姑,你當人家是兒子,人家未必把你當媽。」董佳琪嘆了口氣,看到董雅寧生氣就不再說紀優陽了。一雙寫滿有心事的眼睛突然轉動幾圈,接著董佳琪坐在董雅寧旁邊,拉著董雅寧的手壓制住興奮盡量讓語氣看起來是憂心忡忡那種,「姑姑,雖然你的身體已經比之前好多了,但是你在紀公館我也不方便過來照顧你,怕紀家的人看到了說難聽的話。」

 「佳琪,我知道你很孝順,你不用擔心姑姑,姑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對了姑姑。」董佳期說話的時候在留意著四周是否有人偷聽,確定沒人才開口說道:「不如我給你找個看護?」

 「看護?」董雅寧像是沒聽懂是什麼意思。

 「對啊,如果請了看護,那看護就能一直陪在姑姑身邊,也能住在紀公館。」

 「實在是不用為我操心,就算看護照顧的再好,也不如你們陪在我身邊,你啊多多來看姑姑,可比什麼看護都好,再說了還有吳玲啊,她也在照顧我,你啊真的不用擔心。」

 她進來那麼久就沒看到吳玲的身影,「姑姑,吳姐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看著你,我覺得還是得再請一個看護才可以,我口中的這個人一定會盡心儘力照顧好姑姑的。」

 聽到董佳期說的那麼肯定,董雅寧好奇問了句:「是誰?」

 提起這個名字,董佳期說話的時候是壓著聲音的,儘管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名字,可跟這個名字有關的那個人在這裡卻是一個禁忌,「丁如意。」

 「不行!」董雅寧一口回絕。

 「怎麼不行。」董佳期反駁的時候手指輕輕點著膝蓋像是在盤算什麼。

 「這個丁如意是澌鈞不願提及那段傷心事的人,我擔心她出現會讓澌鈞想起……」想起那段往事董雅寧臉上就布滿淡淡的憂傷,話也說不下去不停嘆氣。

 「姑姑,是你太過擔心了,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表哥早就走出了尋夏去世的悲痛,表哥看到如意姐一定會很開心,怎麼會難過,自從,尋夏去世后如意姐就無親無故,只有我們才是她最親的人,姑姑也不想看到如意姐孤苦伶仃,尋夏她死不安息吧?」

 相隔多年,董佳期再次提起這個被稱之為禁忌會引發一場血腥的名字,讓董雅寧想起多年前發生的事情,含著眼淚不停嘆氣,臉上寫滿愧疚,「是我愧對了尋夏,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我,尋夏就不會死,澌鈞也不會失去……」泣不成聲,後面的話都被愧疚的叮嚀聲模糊。

 董佳期握住董雅寧的手繼續勸道:「姑姑,尋夏已經死了,如果我們照顧好如意姐,尋夏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很想彌補尋夏,只可惜尋夏已經去世了,你的話不無道理,照顧如意也是彌補尋夏的一種辦法。」

 從一開始,這個計劃就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機會,如果姑姑愧疚的話,那就是百分之百,「姑姑你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妥當馬上讓人送如意姐來景城。」

 董雅寧說話的時候目光四巡像是在找誰,董佳期看到問了句:「姑姑,你在找表哥嗎?」

 「沒有,澌鈞他沒回來住,我在看時間。」

 不用說,肯定是在半山別墅和那個木兮在一起,董佳期想要告訴董雅寧,又怕董雅寧心軟會同意木兮和紀澌鈞在一起,為了把這個女人從紀澌鈞身邊趕走,董佳期只能暗中謀划不能讓董雅寧知道,「姑姑,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喝了牛奶也早點休息。」

 「嗯,你啊回去一定得注意安全。」

 「就是幾步路,不遠,出不了什麼事。」董佳期笑著從沙發起身。

 從書房出來,立刻掏出手機給紀澌鈞打電話。

 裕園小區主卧。

 木兮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床晃動了幾下,接著一雙滾燙的胳膊從身後纏繞上來,將她緊緊摟住,那熟悉的氣味還有力道,木兮一下就猜到是誰。

 明明就上鎖了,他怎麼進來的?

 就在木兮想要一腳踹開紀澌鈞的時候,耳朵被一個溫熱柔軟的唇瓣蓋住,那沙啞好聽的輕喚聲隨著男人的舌尖撓的木兮渾身發癢,「丫頭,睡了么?」

 不能有所反應,用木小寶不聽話冷落木小寶那招冷落這個男人,說不定他自覺無趣就會離開了。

 嗯,好像有用,沒聲音了,而且男人的唇瓣也離開了她的耳朵。

 就在木兮放鬆警惕的時候,安靜的房間傳來男人絲滑的睡褲擦過被子的聲音,接著一個腦袋從後面伸過來直接堵住她的唇瓣,在親吻的時候,男人含糊醉人的悶哼聲就像一個鼓槌輕輕敲擊木兮的心。

 他的深吻輕而易舉就攻陷了木兮好不容易堆砌起來隔絕兩個人距離的圍牆,在木兮想要推開他的時候,剛抬起的手就被男人扣住壓回耳邊的枕頭。

 她假裝睡著,他就將計就計將她吃的乾乾淨淨。

 他知道錯在自己,面對她的不原諒和疏遠離去,只有不斷在交纏中尋找心安,也試圖以此溫情能動搖她離開自己的決定。

 「叮鈴鈴……」

 漆黑的房間,屏幕亮起的手機在床頭震動。

 扣住女人後腦勺沾滿汗水的手摸向床邊,大概是因為意亂情迷的關係,男人的方向感有些迷糊,手胡亂在床邊摸了幾下才找到手機。

 即使要接電話,男人也不願意離開溫柔鄉,唇瓣不停輕啄女人的下顎,「喂?」

 「紀總,我是佳琪。」

 「什麼事?」男人語氣清冷,舉止和眼神卻溫柔到能滲出水。

 被紀澌鈞吻到昏昏沉沉的木兮迷迷糊糊聽到女人的聲音,一邊和她做這種事情,一邊和其她女人聊電話,木兮心裡特別不舒服,不裝睡了,雙手用力去推搡紀澌鈞的胸口。

 男人微微泛紅的臉頰抬起,輕啄女人因為氣憤上揚的唇瓣安撫她的情緒。

 「紀總,我剛剛去看姑姑,紀家的人看到你不在,就欺負姑姑,還讓姑姑擦椅子。」

 聽到這些,紀澌鈞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但對上木兮迷離的眼神,男人眼裡的冰冷瞬間被融化成一灘柔情似水,「我知道了。」說完后紀澌鈞立刻掛斷電話,手速飛快敲擊屏幕發了簡訊出去后把手機關機丟到地上。

 她意決說要分手,但是看到紀澌鈞和其她女人說話還是忍不住吃醋,推不開紀澌鈞,木兮就抬腿去踹,踹了幾腳后,膝蓋被人抓住摁回他腰間。

 「丫頭,你的肢體和眼神出賣了你的心,她告訴我,你愛我,不想離開我。」就如同他也不想離開她。

 心底的秘密被揭穿,木兮覺得有些落魄,乾脆裝沒聽見保住尊嚴,閉眼睡覺。

 男人的手摸向床邊搭著的睡衣口袋,摸了幾遍找到的都是用完的,指尖頓住幾秒后直接把衣服丟下床。

 木兮察覺到男人有些脾氣的動作,接著空氣中恢復了安靜,男人抱著她沒再說話,但木兮能感覺到他渾身滾燙肌肉緊繃,就連貼在她耳邊的呼吸聲都有些急促和沉重。

 想要離開他的懷抱,但手剛碰到被子時,腳腕就被男人握住,耳邊傳來男人一字一頓帶著嘆息和心疼的語氣,「傻丫頭,到底要等你傷幾次,我才能聽到你告訴我,你受傷了。」他的兮兮,從來不會告訴他,她受傷了,正是因為她像極他那個不好的缺點,所以讓人心疼。

 她曾經也是個會開口告訴別人受傷會疼的人,可每次換來的都是舅媽,阿姨的打罵,後來為了不挨打,她習慣了隱藏,不管傷的有多重,永遠都不要告訴別人,她記得,深哥說過,他的弟弟紀澌鈞,也是這麼個人,傷了不會叫痛,默默自個舔傷疤的人。

 木兮回頭,肩膀抵在男人胸口,悄然對上他一直注視著她,等待答案的眼神。

 「等紀總,學會喊痛,我大概也會了。」

 收回輕揉木兮腳腕的手,捧住她的臉,低頭親吻她的眉心,一路從眉心親到鼻尖,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貼在他的心房,「那兮兮努力一點,把我的心牢牢抓住,然後狠狠折磨一番,紀先生就會喊疼。」

 再努力一點,意思就是說,他還沒愛上她,難怪,可以隨時拋棄,原來只有喜歡而已。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就像藤蔓緊緊將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包裹住,隨著藤蔓收緊不停擠壓,疼到連呼吸都是微弱的。為什麼要喊疼,不會喊疼多好,不會喊疼就可以裝作無所謂,還能用嘲諷回擊他,「你的觀念就和你的性格一樣偏激,令人可怕。」

 「兮兮,你試試帶著兒子跑路,我宰了梁家泄恨,你再說我可怕吧。」

 通紅的眼睛對上他深邃的眼眸,「你就是一個魔鬼!」

 「嗯,所以未免生靈塗炭,你不能離開我,沒了你這個小剋星,會死不少人。」他不曾試過放下自尊去喜歡一個人,她是第一個,早知她會成為他的軟肋讓他變得心慈手軟,三年多以前那個夜晚,他就不該以身解毒救她,她的毒解了,可他卻中了她的毒,令他越陷越深,越來越痴迷這個女人。

 深情是他,傷人也是他,他就像一把刀,稍握不住,就會割的人體無完膚。木兮深呼吸一口氣,含著淚花的眼眶不停眨動,直到最後看不清他的臉,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到耳邊,抬起頭靠在紀澌鈞耳邊輕聲說道:「紀總,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既然鬆開了我的手,再握住也許抓到的是空氣,你會走,我也會。」

 紀澌鈞抿住唇瓣一動不動保持摟住她的姿勢。

 木兮躺回床上,側躺用肩膀對著紀澌鈞,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不要再掉眼淚,收拾好睡覺。

 她的話,讓紀澌鈞恐慌不安,舔了舔有些顫抖的唇瓣,極力壓制住自己不安的情緒,抱緊懷裡的人,害怕她真的走了,所以男人的手掌一直輕輕摸著她的心,感受著她的心跳。

 大概,那小心翼翼幼稚的探聽,也是愛一個人的一種方式。

 對面棟單元樓,坐在窗邊獨飲的男人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酒杯頓住在唇邊,「什麼事?」

 「社長,老闆已經到機場,他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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