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卓爾不群

發佈時間: 2022-11-05 11:4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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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誰辜負了誰的愛情,也沒有誰蹉跎了誰的青春。命中注定,不屬于自己的,強求是無濟于事的。道理誰都懂,想要徹底相忘于江湖,又談何容易呢?

 簡亦風刻意不去想,刻意不去听,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工、學習和孩子身上。漸漸地,她在事務所和香榭灣之間奔波,已成常態。在她眼里,下班以後,帶孩子、健身、喝茶、看書、寫、種花養草……生活平淡、充實而不失樂趣。

 六月份初,在她取得律師執業證後,楊瑋強、梁一凡和林致遠分別聘請她擔任泰州市為海生態農業發展有限公司、泰州仁愛濟醫院和台通(泰州)生技產業園區的法律顧問。他們的聘請為簡亦風在泰州律界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月末,凌濤家喜得千金凌小小,簡亦風也只是和林致遠去醫院看了一次,再無下文。對于她的冷淡如水,林致遠一直將原因歸結為她無法釋懷,其實他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某天,簡亦風辦案經過翰林苑,便不由自主地拐了進去,打開家門,家里好像沒人。失望之余,準備上樓取點東西。路過凌濤房間的時候,房間里,許小茹和凌濤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飄了出來。

 “老公……啊……”

 “老婆……舒服嗎?老婆……我愛你!”

 簡亦風听得心驚肉跳,急匆匆跑進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正在興頭上的凌濤大吃一驚!難不成大白天家里進了賊?顧不得身下的許小茹,翻身下床,光著腳,套上睡袍就跑出了房間。環顧四周,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風兒的房門關著。

 凌濤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門口,猛地打開門,大聲喝道︰“誰?”

 簡亦風不敢看凌濤的眼楮,嗡嗡地說︰“濤哥,是我,我回來拿點東西,沒想到會打擾到你們,對不起,我走了,你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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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翰林苑,簡亦風暗暗告誡自己,再也不能輕易踏進這個家,若想回來,還是先打個電話比較靠譜。

 時光飛快,眨眼已入秋。林致遠看著少年老成的簡亦風天天宅在家里,根本無心走出狹小的世界,急得上火。再這樣下去,以林下清風的名氣、學歷,還有誰能娶得起她?

 九月的天,艷陽高照,一身淺藍色連衣裙的簡亦風從車上下來,隨手捋了捋頭發,就這樣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隨意得不能再隨意的動,坐在隔壁車里準備離開的倪宏志還是被驚艷到了。

 和一年前相比,她變了,褪去了一身的青澀與浮躁,變得成熟而內斂,低調而淡雅。這一點,每天讀她文章的時候也能體會得出來,文筆間透出的從容與淡定,讓他沉醉。

 晚上,倪宏志破天荒去了酒吧,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自從“928醫療事故”以後,他和余敏之間基本沒有了夫妻生活。余敏的敏感多疑、一蹶不振,都讓他寒心,令他提不起一點兒性趣,周而復始地過著“工資基本沒得用、老婆基本不想動”的乏味生活。在倪宏志眼里,即使余敏沒工,又怎麼樣呢?僅余慶生的錢,也足夠他們的孫子一生無憂。醫院沒開除她,是不幸中的萬幸,這般怨天尤人、意志消沉,一年期滿後,還有哪家醫院敢續聘她?

 倪宏志回到家,已是深夜。門被反鎖,想按門鈴,又擔心吵到鄰居,在台階上坐了一會兒,倪宏志鼓起勇氣撥通家里電話。

 余敏接完電話,怒氣沖沖地打開門,劈頭蓋臉地罵道︰“倪宏志,又到哪兒鬼混胡鬧、沾花惹草去了?你眼里還有這個家嗎?有本事你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倪宏志的思維停頓了幾秒鐘,關上門,話到嘴邊咽了下去。抬起頭,醉眼朦朧中,看著余敏只穿了一件吊帶睡裙,倪宏志久違的**油然而生,埋藏在心底的欲火“蹭蹭蹭”往上竄。猛地將她摟在懷里。

 年近三十的余敏,由于沒有哺乳,身材不減當年,皮膚白皙、細膩光滑,透過睡裙領口,真空包裝著她佑人的曲線,呼之欲出。倪宏志突然間不能自已,急吼吼地脫去外套,解開領帶,他要把這麼長時間的空缺補上。

 余敏一把推開他,用極其厭惡的口吻對他說︰“倪宏志,你怎麼變得這麼邋遢?滿身酒味也想爬上床,快給我去洗干淨!”

 “不行,老婆,我現在就要你。”倪宏志迫不及待地將手從領口伸進了余敏的睡衣,一邊撫摸,一邊親吻著余敏的脖子。

 余敏開始掙扎,開始反抗。她越是這樣,倪宏志把她抱得越緊。他把余敏的吊帶從肩膀扯開,此時的倪宏志感覺到了自己的瘋狂,結婚至今,從沒有過如此的渴望,也從沒有發現余敏有著這麼強的吸引力,一把扯掉睡衣,倪宏志把她推倒在床,開始佑人的曲線,淡淡的體香,強烈地呼喚著他,騰出右手開始脫自己的褲子。

 余敏憋足勁,從床上一躍而起,歇斯底里地大叫︰“滾!不洗干淨,不要踫我!倪宏志,你怎麼變得這麼無恥下流,這麼俗不可耐?”

 倪宏志看著這個站在床上大喊大叫的女人,既熟悉又陌生,酒醒了一大半。夫妻間最美好的事情怎麼就變成了無恥下流?怎麼就俗不可耐?讓我去洗干淨這點小事,難道不能溫柔地說一聲?一定要靠大呼小叫來解決問題?

 倪宏志沒有講話,默默走進衛生間,他揉一揉眼楮,覺得自己剛才的沖動完全是幻覺!

 脫掉最後一件衣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意氣風發,玉樹臨風,沒有一點招人嫌的地方,他想不通,為什麼余敏就那麼不能與自己相融?不知不覺,浴缸里已經放滿了水,倪宏志躺進浴缸,適宜的水溫緊緊包裹著他,忽然間那種全身心的輕松、舒適沿襲到腳趾頭,努力不去想剛才的事情,努力不去想明天,迷迷糊糊竟然在浴缸里睡去。

 一覺醒來,水已經涼透,看看手表,已經凌晨三點半。倪宏志擦干身子,赤身**體鑽進被窩,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晨,等他醒來時,家里一個人也沒有。揭開鍋蓋,鍋里空空,余敏沒煮自己的早飯。喝了一盒酸奶,匆匆到幼兒園看了一眼兒子,驅車前往姜城區政府,因為那里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

 到了辦公室,張鼎宸過來提醒他,今天下午要在上海召開“姜城區在滬知名人士懇談會”。倪宏志匆匆忙忙回宿舍取了幾件簡單的行李就奔赴上海。

 坐在車上,他片刻也不敢休息,把懇談會上的推介詞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有個習慣,一般場合的推介,他都喜歡脫稿,更何況今天懇談會邀請的嘉賓多數是姜城籍在滬的各界能人、名人,也有少數是泰州其他市區的。其中不少人倪宏志在姜城工的這幾年間,或多或少听過、見過。這樣的場合更加不適宜照本宣科。

 倪宏志覺得,照本宣科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不平等之感。脫稿,既是說明他對姜城情況的熟悉,也讓參會人員的心情放松,不必那麼刻板拘泥,互動性強。還有一個誰也不知道的脫稿理由,那就是倪宏志只要站在台前,那種侃侃而談的風範,那種軍人出身的氣質,這樣的魅力不管有沒有征服別人,最起碼征服了他自己,總能讓他無比自信、超常發揮。

 “回”字型的會議室里,嘉賓陸續入座。

 倪宏志坐在主席台,掃視一遍在場的每一位嘉賓,突然一個長發及腰、清純秀麗的女孩兒闖入了他的眼簾。八十位嘉賓中,女士只有十幾位,年輕漂亮的她在這群人當中是那麼的卓爾不群,讓人看一眼挪不開視線。看看她的席卡“柳如煙”,翻閱一下嘉賓名單表︰

 柳如煙,女,上海新柳進出口貿易有限公司董事長。

 這麼年輕,這麼漂亮的董事長?富二代?還是某老板的夫人?

 令倪宏志震撼的是,他和她的視線不期而遇時,不知為何,頃刻間,他讀到了她含情脈脈眼神里的似曾相識。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的名字、她的氣質以及她的身價與心底深處的那個影子絕對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一準是近來睡眠不好,才有了如此恍惚。

 倪宏志佯裝咳嗽一聲,不露痕跡地宣布懇談會的開始。

 會議期間,倪宏志盡量不看柳如煙,但他時不時總是能感受到來自她的火辣辣的目光。這樣的目光讓倪宏志有些許不自如,但也激發了他全部的斗志,提升了他現場推介的整體效果。

 懇談會後,是區政府主辦的招待晚宴。

 倪宏志坐在主桌,柳如煙坐在他隔壁一桌,但她和他的位置正好是斜對面。

 席間,柳如煙端著酒杯來敬酒。從柳如煙起身的那一刻起,倪宏志再次仔細打量著她︰上穿煙灰色裹圍斜襟打底衫,下穿黑色釘珠高腰包臀半身裙,脖子上一個小小的鑽石項鏈,沒有太多的裝飾,也沒有過度的包裝,在深不可測的商海里,宛若稀世珍品。重點是她手上沒有婚戒,看來是個單身美女。

 “倪區長,我敬您!歡迎您常來上海。有什麼需要,您盡管吩咐!”

 柳如煙說著和其他嘉賓同樣客套的話,不知為何在倪宏志听來,特別的入耳入心。

 “豈敢吩咐!柳董是姜城人?”倪宏志看著裊裊婷婷的柳如煙忍不住問道。

 “是姜城人,但我並不在此次懇談會受邀之列!說來不怕您笑話,幾位要好的泰州老鄉先後都接到邀請,我因久聞倪區長大名,也就厚著臉皮跟風而來,目的就是為了一睹區長風采。”柳如煙話不多,不料竟如此直白!

 倪宏志在官場的這幾年,踫到的人多了,這樣的話很是稀松平常,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但主桌的一群嘉賓不管真假,跟著起哄︰

 “倪區長,這杯酒您肯定要干掉!要是人家來看我們,我們肯定拎壺沖,保證壺里淨!”

 “喝酒可以,柳董得答應我一件事。”

 “區長盡管吩咐。”柳如煙爽快地說。

 “今年能否幫我介紹一個項目?”

 “承蒙區長厚愛,我柳某人不敢說介紹項目,只能說介紹一些有投資意向的客商,至于成不成,還看您區長的跟蹤魅力。”柳如煙回道。

 有了柳如煙這句話,倪宏志拎起酒壺,一飲而盡。

 “哎呦,倪區長太豪爽!人家柳董要與您干杯,您非要和她壺搞,那我們敬您,您怎麼喝呢?”不知是誰冒出這樣一句話。

 “一個項目一杯酒!反正都是姜城老鄉,自家人,誰怕誰啊?”倪宏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還真怔住了不少蠢蠢欲動想敬酒的人。

 後來倪宏志幾次端酒杯,喝的都是柳如煙趁人不備給他斟的礦泉水。常言道,“酒壯慫人膽!”這幾杯酒下肚,倪宏志再次對上柳如煙視線的時候,對柳如煙的感覺也由最初的清純秀麗,變成了體貼入微,從一開始的單純欣賞,演變成了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