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承盯著栗書，眸光一沉。
又是這樣。
兒時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
他被莫海打，被姚莉莉打。
而每一次的終結，都是在栗書。
她就像是天神一樣降臨，然後冷冰冰甚至帶著不屑的看著他們，“夠了，你們跟一個孩子這麼較真幹什麼？他再犯了什麼錯，也只是一個孩子！”
就是她的一句話，讓莫海放過了他，讓姚莉莉不敢動手。
他才能從那次的毆打中，緩過神來。
每一次都是這樣。
就像是這次……
栗書走進了房間中，視線落在了氣急敗壞的莫海身上，她的眼神裏閃過一抹不屑，旋即開口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在醫院裏，鬧什麼？！”
莫海馬上討好的漏出了笑容，“栗書，這不是……看他把莫執打成那副樣子，我在報仇嗎？”
一句話落下，姚莉莉就馬上開口道：“對，是莫西承的錯，他罪有應得……”
栗書聽到這話，凝起了眉頭，她有點厭惡的盯著面前的兩個人，冷笑了一下，然後這才視線落在了莫西承的身上。
在看到他額頭上的繃帶以後，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詢問：“你的額頭，是莫執打的？”
一句話落下，姚莉莉急忙解釋，“不是，他自己開車撞了。莫少爺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動手打人。”
栗書這才點了點頭。
然後，就看到施念姚被姚莉莉放開以後，沖到了莫西承的面前，扶住了他，“你怎麼樣？頭暈嗎？噁心嗎？要不要給你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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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承此時此刻，眼前看人，還有些重影。
聽到這話，馬上搖了搖頭。
這麼一搖頭，重影就更加嚴重了，讓他有點頭暈噁心。
他繃住了下巴，想要說什麼，可是到底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就在這時，栗書來到了他的面前。
哪怕對這個孩子從小就覺得帶著一種親切感，可是此時此刻，當自己的親生兒子被他打成那麼淒慘的模樣，栗書的心裡，肯定非常的不高興。
她盯著莫西承，眼神裏流露出失望之色，她盯著莫西承看著，旋即冷笑了一下，“你曾經答應過我，不會做出任何對莫執有害的事情。”
莫西承聽到這話，眸光一沉，努力讓自己視線裏的焦點集中起來。
他想要看清楚此時此刻栗書的反應，可是好不容易看到了她的眼神，卻是在她的眼神裏，看到了失望。
不知道為什麼，莫西承的心口猛地一揪，有些刺痛。
就是這樣的眼神，他從小最怕的不是莫海的毆打，不是姚莉莉的痛駡，而是栗書這種無聲無息的眼神。
他總覺得，自己最害怕的，是這個溫文爾雅，身上帶著一股子書卷氣息的女人，這個唯一給他人生溫暖的女人，會對他失望。
哪怕他知道，當自己選擇去跟莫執作對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對自己失望了。
他正在思考著，就聽到栗書開口：“莫西承，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這句話說完，栗書轉身欲走。
就在這時，氣的一直沒有說話的施念姚猛地喊了一聲，“等一下！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