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7章 新婚

發佈時間: 2022-11-04 12:2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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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安然睡得很沉,睡眠質量也很好。

 等被丫鬟們叫醒的時候,宋安然除了一點點睏倦外,並不覺著疲憊。看來她的身體真的很好,折騰了一晚上,睡了一覺竟然就滿血復活了。

 宋安然正得意了,就看到身邊的顏宓,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宋安然頓時虛了。

 要是讓顏宓知道她身體都恢復了,豈不是越發折騰得厲害。

 宋安然趕緊蹙眉,委屈地喊道:「嗯,好痛。渾身都痛,全身都不舒服。都怪你。」

 宋安然在被窩裡踢了顏宓一腳。

 顏宓笑了起來,他伸手捏住宋安然的腳丫,「哪裡痛,我幫你揉揉。」

 宋安然連連搖頭,她才不要讓顏宓幫她揉。顏宓一出手,肯定又會變成一場床上大戰。要是在晚上,宋安然也沒所謂。可這會是早上,一會丫鬟們就該進來伺候了。而且還要趕著去見公婆,宋安然可不敢將時間浪費在床榻上。

 顏宓緊挨著宋安然,兩人肌膚相親,彼此之間的距離幾乎是零。

 顏宓問宋安然:「真不要我幫你?身體這麼痛,不如再多睡一會。」

 宋安然說道:「我怕別人說閑話。進門第二天就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後該如何是好?」

 「怕什麼,一切有我。」顏宓大包大攬。

 宋安然卻不能任性胡為。

 不管大家立場如何,性格如何,好不好相處,首先她得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讓別人不能挑刺。就算有人雞蛋裡挑骨頭,宋安然也能理直氣壯的反駁回去。

 宋安然推了一把顏宓,「丫鬟們就在外面守著,你快起來。」

 顏宓不想起來,他想和宋安然一直躺在床上。

 休息了一晚上,顏宓這會也是龍精虎猛,他覺著大早上的來一發會比較好。如此一來,他和宋安然都能神清氣爽。

 宋安然暗自吐槽,果然是個禽獸不如的男人。都不肯給她時間休養,大早上就要來一發,乾脆讓她死了算了。

 顏宓哈哈一笑,他抱著宋安然,輕撫宋安然光滑的肌膚,心頭有些蠢蠢欲動,身體也比較誠實了反應了他的欲望。

 「好安然,趁著還有點時間,我們來親熱親熱吧。」

 宋安然搖頭,「你是壞人,盡欺負我。」

 「我只想欺負你。誰讓你是我的妻,我欺負你是因為我愛你。」顏宓厚臉無恥地說道。

 宋安然委屈地說道:「你昨晚弄痛我了。」

 「我給你上藥。」顏宓拿著葯,就要往宋安然的身體上塗抹,一副很熱情的模樣。

 宋安然哪裡敢讓顏宓替自己上藥。真要放任顏宓,今天她就別想下床了。

 宋安然一個翻身,縮進被子里,只露出一個頭。睜大了眼睛,小聲地說道:「我自己來。」

 「你自己看不見。」顏宓似笑非笑地說道。

 啊啊啊!宋安然好想咬人,不僅想要咬人,還想打人。顏宓這個厚臉皮,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混蛋。

 宋安然連連搖頭,「反正我要自己來,你不準靠近我。」

 「好安然,我們如今做了夫妻,我恨不得天天靠近你,天天要你。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宋安然臉頰緋紅,真的沒臉見人了。這話要她怎麼回答,難道說,是的,我想要你?宋安然緊咬著牙關,反正她說不出口。這話太羞恥,真說出來她非得羞死。

 宋安然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夫妻也要有私人空間。」

 「好安然,我們現在正是新婚,你怎可如此狠心絕情的將我往外推。你難道不知道你會傷心難過,我會憋得上火嗎?我的安然,我積存了二十多年的力量,只能在你身上才能得到釋放。昨晚你剛剛讓我嘗了個鮮,今兒就將我推開。果然最毒婦人心。」

 顏宓一臉幽怨地控訴宋安然無情,殘忍,還有無理取鬧。

 好見啊!

 宋安然想說的話只有這一局。

 此刻的顏宓就是如此的見,連那臉上的笑容都是見兮兮的。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什麼叫做積存了二十多年的力量?什麼叫做釋放?啊啊啊,要不要這麼沒下限。

 宋安然搖頭,意志堅定不動搖。決不能被顏宓的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給帶溝里去。

 昨晚上,她就是被顏宓給帶溝里去了,害得她都快死了。

 那感覺,那酸爽,宋安然不敢繼續想。

 每次持續那麼長的時間,老腰都快斷了。

 就這樣,顏宓還不滿足,還是一副喂不飽的模樣。嗚嗚……遇上這麼一個不要臉的男人,宋安然感覺好苦逼。她承受不起,要怎麼辦?

 宋安然繼續往床裡面縮,顏宓繼續往宋安然身上靠。就算不肯給他,好歹讓他親近親近,解解饞。他也是真的餓很了,餓了一二十年,一個晚上怎麼夠。少說得一年兩年的時間,才能稍微緩解一下現在的狀態。

 顏宓就是這麼耿直。

 這要是在後世,宋安然就該在網上發一個帖子:【老公體力好,棒棒噠,一夜好多次,次次不同樣。承受不起,該怎麼辦?在線等,真的很急。請萬能的網友出謀劃策。】

 然後萬能的網友就會吐槽宋安然,【臭顯擺。樓主有種說時間說尺寸啊,比一比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吹牛。】

 【無圖無真相。】

 【求樓主公布姿勢。】

 【樓主是來顯擺她有老公,鑒定完畢。】

 【樓主對單身狗造成了一萬點傷害。尼瑪,有老公了不起啊。】

 ……

 這會宋安然只能在心裏面默默地吐槽,顏宓一朝化身禽獸,堪比霸王龍在世。那戰鬥力,一般人都承受不起。

 宋安然還得慶幸,幸虧自己經常運動,身體好,才能勉強應付顏宓的需索無度。換做別的女人,分分鐘給跪。

 「姑娘,該起了!」喜春在外面喊道。

 緊接著又傳來梁嬤嬤的聲音。梁嬤嬤對喜春說道:「如今該喊少夫人,不能再叫姑娘了。」

 宋安然踢了顏宓一腳,「快起來,她們要進來了。」

 顏宓不肯起來,他還沒有摸夠。不給他做就算了,還不給他摸,有沒有天理?這得有多殘忍,多無情,多無理取鬧才做得出來。

 「好安然,讓我抱抱你。」

 顏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了再說。

 宋安然鑽進被窩裡,顏宓也跟著鑽進去。宋安然那點力氣自然不是顏宓的對手。

 顏宓三下五除二,就鎮壓了宋安然的反抗,然後抱緊宋安然,開始親啊親。嗯,我家安然好可口,真想一直吃,一直吃,吃到天荒地老。

 丫鬟們繼續敲門。不管她們沒眼色,實在是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今兒宋安然要去見公婆,要會親。顏家家大業大,人口多。除了國公府內住著的三房人家外。圍著國公府,顏家還有不少族人就住在附近。

 一家家的走過去,宋安然不早點起來,只怕到天黑都忙不完。

 而且白一已經打聽清楚,上房那邊已經有了動靜,顯然長輩們也都準備起床了。

 宋安然是新媳婦,自然不能讓長輩們等她,只能她提早過去等候長輩。

 喜春再一次敲門,「公子,夫人,該起床了。再不起就沒時間吃早飯了。」

 宋安然和顏宓正蒙著被子親熱。

 聽到喜春的聲音,宋安然連踢了顏宓兩腳,嘴裡催促著,「我們要遲到了,一會沒臉見人了。」

 顏宓含糊地說道:「好安然,你真要這麼狠心嗎?」

 宋安然點頭,她就是要這麼狠心絕情,要斬斷顏宓那點小心思。

 顏宓覺著自己好苦逼,娘子這般正人君子,真的好嗎?

 如此絕世美味,光看不能吃,這是世上最殘忍的事情。

 見顏宓沒反應,宋安然大怒。混蛋顏宓,宋安然又開始踢顏宓,「趕緊下床,我要起來了。」

 顏宓笑了起來,「噓,別說話。就抱一抱。」

 顏宓果然抱緊了宋安然,親兩口,兩人都笑了起來。一種無形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流淌。

 這樣真好。

 不過宋安然可沒忘記起床的事情。宋安然連踢了幾腳,顏宓終於放開了她。

 宋安然朝顏宓看去,只見顏宓的眼神更狼一樣。嚶嚶嚶,吃了那麼久還沒滿足,要死啊。

 顏宓的確沒滿足,剛吃了兩口開胃小菜,連大餐的影子都沒見著,就不得不停下來。那什麼破規矩,真的不人道。顏宓真的想不去敬茶了。

 當然,他只是這麼想一想。真要不敬茶,宋安然就沒辦法做人,也沒辦法在顏家立足。

 顏宓從床上跳下來,在地上蹦躂了兩下,耍了兩把拳,又做了幾次深呼吸,總算將滿腹的欲望給壓了下去。

 顏宓偷偷感慨,這是不讓男人活啊。這種情況再來幾次,他肯定會得病的。只怕持久力都要受到嚴重的影響。

 為了身心健康,顏宓決定從今以後,他一定要一次吃個飽,好歹讓他滿足一下才行。

 宋安然也緊跟著起床。時間已經浪費掉許多,可不能再拖拉下去。

 宋安然很快穿上裡衣,見顏宓也穿好了,這才讓丫鬟們進門伺候洗漱更衣。

 宋安然穿戴整齊后,坐在妝台前,讓喜春給她化妝。

 宋安然對喜春說道:「今日的妝容清淡一點。長輩們只怕不喜歡濃妝艷抹。」

 「奴婢聽姑娘的。」

 淡妝很快化好。宋安然看著鏡子中的人,果然是天生麗質。這般美好的年齡就嫁人了,哎,好累。

 若非嫁給顏宓,宋安然只會覺著更累。光是晚上折騰的,就讓宋安然大喊禽獸不如。

 宋安然起身,回頭朝顏宓看去。顏宓也已經穿戴整齊,一張臉甩得不要不要的。板著臉的時候,瞬間就變成了宋安然記憶中的高冷男神。

 哎呀,男神好帥。

 宋安然抿唇一笑,走上前,親自替顏宓系好腰帶,「今日真好。」

 顏宓挑起宋安然的下巴,「是人好,還是天氣好?」

 宋安然沖顏宓眨眨眼,笑道:「都好。」

 「我覺著人更好。」顏宓鬆開宋安然,然後牽起宋安然的手,「走,我們先用早飯。」

 「時間夠嗎?」宋安然有些擔心地問道。

 顏宓挑眉一笑,「就算時間不夠,也要先吃飽了才行。他們樂意等就他們等去,不樂意等也沒關係。」

 宋安然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宋安然見他說得如此輕巧,也就不糾結了。安安心心的坐下吃早飯。

 吃完早飯,宋安然才隨著宋安然去上房敬茶見親。

 來到上房的時候,人還沒到齊。宋安然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來得還算早。

 上房大廳內,長輩一個沒到,來的全是同輩或是晚輩。

 顏宓是顏家這一代的長子,但是他卻不是最早成婚的。在他之前,二房的二公子顏寧,和三房的三公子顏宗都已經成家立業。而且顏寧已經有了一兒一女,兩個嫡出的孩子。

 至於顏宗,三少奶奶李氏正懷著五六個月的身孕,估計和蔣菲兒的預產期差不多。

 顏家的女眷,宋安然基本都認識。顏家的爺們,宋安然之前只見過顏定。

 話說,顏家三個房頭三位老爺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全都是顏老夫人所生。

 當然,顏家也有庶出的老爺,不過在老國公去世之後,就已經分家出去單過。

 隨著宋安然和顏宓,之後很多人都趕了過來。

 同輩和晚輩都到齊了,丫鬟們才去請長輩們過來。

 在座的眾人當中,宋安然只熟悉顏琴一人。

 顏琴同宋安然笑著,本想替宋安然介紹府中的姑娘們,不過見顏宓一直牽著宋安然的手,顏琴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顏宓愛重宋安然,恨不得時時刻刻將宋安然綁在身上。他始終牽著宋安然的手,也就不難理解了。

 宋安然覺著這樣挺好的,新婚夫妻就該甜甜蜜蜜,多親熱一點。

 只是別人未必覺著好。

 畢竟這是古代不是現代社會。

 二少奶奶吳氏盯著宋安然和顏宓緊握在一起的手,心裡頭有些酸酸的。她和二公子顏寧成親四五年了,兩人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牽過手。就連在自己的房裡,二人也沒牽過手。

 瞧著宋安然和顏宓一副蜜裡調油的模樣,吳氏心裡頭是羨慕的。

 心想顏宓性子冷,對著宋安然卻又熱情如火。果然是一物剋一物。

 至於三少奶奶李氏,雖說也有點羨慕宋安然同顏宓之間的感情,不過因為她正懷著身孕,更在意子嗣,所以對此感受不深。

 倒是顏琴打趣道:「大哥和大嫂的感情真好。」

 是啊,好得跟一個人似得。走哪裡都牽著手,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新婚嗎?

 宋安然羞澀一笑,她就是要羨慕死其他人。

 至於顏宓,他從來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無論是好話還是壞話,他只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不過顏琴這番話還是討好了顏宓。

 顏宓難得的給了顏琴一個好臉色。

 顏琴心裡頭有些激動,她算是看明白了。想要討好顏宓,就得先討好宋安然。唯有討好宋安然,才能讓顏宓對她另眼相看。

 顏琴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得和宋安然多多來往,增加二人的感情。

 長輩們陸續到來,顏老夫人最後才到。

 直到這時,宋安然才認全了國公府的人。

 顏宓領著宋安然,給長輩們行禮。又偷偷示意宋安然不必緊張。

 宋安然含羞一笑,她並不緊張。昨日緊張,是因為婚前綜合症。如今過了新婚夜,又和顏宓洞房后,宋安然反而變得坦然,絲毫不懼顏家的長輩。

 宋安然首先要面對的是國公夫人周氏以及國公爺顏光。

 喜夏見國公府的丫鬟們都沒動,趕緊將自家準備的蒲團放在宋安然面前。

 宋安然跪下來,從丫鬟手中接過茶杯,雙手舉起,躬身說道:「請公爹喝茶。」

 這便是改口了。

 國公爺顏光很滿意宋安然,自然不會為難宋安然。他笑了笑,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算是認可了宋安然。

 放下茶杯后,國公爺顏光笑道:「好孩子,以後就和大郎好好過日子。大郎性子古怪,你要多包容。」

 「多謝公爹教誨。」宋安然又送上禮物,由喜夏做的一套鞋襪衣衫。

 國公爺接過見面禮,笑道:「你有心了。」

 然後從小廝手裡接過事先準備好的見面禮,是一方硯台。

 國公爺顏光對宋安然說道:「我知道你自幼喜歡讀書,這是給你的見面禮,好好持家,早日替顏家開枝散葉。」

 「多謝公爹。兒媳謹記公爹的教誨。」

 接下來便是周氏。

 周氏全程沒有一個笑臉,自始至終都是一張冷漠臉。

 周氏這模樣也不像是特意針對宋安然,畢竟周氏對待別人也是同樣一副冷漠臉。就連顏老夫人都得不到周氏的一個笑臉。

 宋安然恭敬地敬茶。

 周氏卻不理解接過茶杯。反倒是慢條斯理地說著話,「原本我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微微蹙眉。尤其是顏老夫人同國公爺顏光。周氏今日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安然鎮定如初,臉色未變。倒是顏宓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也變得十分犀利。

 顏宓上前一步,就站在宋安然身邊。他分明是要替宋安然出頭,只要周氏再胡言亂語。

 周氏沒理會旁人的目光,似乎也沒看到顏宓冰冷的表情。

 周氏自顧自地說道:「不過既然你已經嫁進來了,我反不反對也就不那麼重要。你們宋家幾代單傳,想必孩子都是金貴的。但是到了我們國公府,就得守著國公府的規矩。渾身的嬌氣趕緊收起來。你作為國公府的嫡長孫媳婦,就該給妯娌們做榜樣,晨昏定省不可怠慢。你可記住了?」

 這是要給宋安然立規矩啊。

 宋安然面上帶著笑,雙手端著茶杯,穩穩地。宋安然輕聲說道:「婆婆的教誨,兒媳謹記在心。」

 「果真謹記在心,不是陽奉陰違?」

 宋安然抬頭來,朝周氏看去,大方一笑,「兒媳進門第二天,婆婆就不信兒媳的話嗎?既然不信,又何必特意叮囑。」

 「放肆!」

 好個大膽的宋安然。這才剛進門就敢同婆母叫板。

 二房和三房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笑話。

 所有人都好奇到底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就連國公爺顏光都不能免俗。

 至於周氏的面子,咳咳,看戲比較重要。面子的問題,稍後再說。

 周氏怒極,雙手抓著椅子扶手,「顏宋氏,你可知你這是不孝?」

 宋安然一副又委屈又無辜的模樣,「兒媳不知哪裡做得不對,竟然惹怒了婆母,還請婆母明示。莫非是兒媳端茶杯的時間不夠長,還是兒媳跪得不夠筆直?亦或是兒媳態度不夠恭敬?可是兒媳已經儘力做到最好,更多的要求兒媳實在是做不到。還請婆婆開恩,饒了我這一回。」

 竟然還敢狡辯。

 周氏氣壞了。

 「我說話,你竟然敢頂嘴。頂嘴就是大不孝。」

 宋安然委委屈屈地,「兒媳不敢頂嘴。兒媳只是回婆母的話。婆母訓示,兒媳自然應該有所反應。若是一句話都不說,那才是大不孝。或許國公府同我們宋家的規矩不同,還請婆母給兒媳一點時間,等兒媳熟悉了國公府的規矩后,再來給婆母請安。」

 「你大膽!」周氏怒斥。「你信不信本夫人現在就叫人打你板子。」

 「母親?」顏宓出聲,臉色冷冷的。

 「老大媳婦,你這是做什麼?」

 顏老夫人也看不下去了。做婆婆的被剛進門的兒媳婦吊打,周氏不覺著丟人嗎?識趣的話就該趕緊接過茶杯,而不是一口一個放肆,大膽。臉面都被周氏丟光了。

 「你又在鬧什麼?大喜的日子,就你一個人不痛快。」國公爺有些生氣。

 要是周氏有本事壓制宋安然,他也不會出聲。做婆婆的壓兒媳婦,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是周氏明顯不是宋安然的對手,單是宋安然這一手裝瘋賣傻,胡攪蠻纏的手段,如今的周氏根本就應付不了。

 周氏怒極,每個人都在指責她,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周氏也明白,不能繼續鬧下去。繼續鬧下去,只會讓二房和三房看笑話。

 周氏冷哼一聲,接過宋安然手中的茶杯,裝樣子喝了一口。

 然後說道:「你這樣的兒媳婦,我可伺候不起。」

 顏宓微蹙眉頭,卻沒說話。

 宋安然挑眉一笑,「婆母真會說笑。這是兒媳準備的禮物,請婆母笑納。」

 同樣是衣服鞋襪,全是喜夏做的。

 周氏沒接,只讓身邊的嬤嬤接過宋安然的禮物。

 然後又示意嬤嬤將見面禮送給宋安然。

 周氏不滿歸不滿,但是該做的準備也是一樣不少。

 周氏給宋安然的禮物是一對鐲子。

 見宋安然收了禮物,周氏又說道:「出嫁從夫,凡事不要自己拿主意,多問問大郎,問問長輩,這對你沒壞處。」

 「

 多謝婆母教誨。」宋安然抿唇一笑。

 宋安然原本想站起來了,卻沒想到周氏還沒完。

 周氏一張冷漠臉,問宋安然:「會針線活嗎?」

 宋安然笑道:「兒媳會琴棋書畫,會算賬,會管家,唯獨不會針線活,廚藝也不行。」

 周氏瞪著宋安然,「既然不會,就該學會藏拙。送什麼針線活,這是找丫鬟做的吧。」

 宋安然笑道:「這也是兒媳的一番心意。不過兒媳還另外準備了一份禮物,原本打算之後找機會送給公爹和婆母的。既然婆母嫌棄針線活見不得人,那兒媳現在就讓人將禮物拿來。白一,你動作快,去我房裡將我給國公爺和夫人準備的禮物拿來。」

 「奴婢遵命。」

 白一領命而去,走得很快。

 周氏氣急。好個間猾似鬼的宋安然。

 至於二房和三房,看著這出婆媳大戰的戲目,看得津津有味。

 不過二少奶奶吳氏和三少奶奶李氏卻有些心驚,宋安然如此強勢,又身為大嫂,那將來豈不是要狠狠壓在她們頭上。

 吳氏心裡頭想著,結婚第二天就敢和婆婆打擂台的,古往今來估計也就只有宋安然一個人。

 這就是有強勢娘家支持的底氣嗎?還是說宋安然根本就沒考慮過這麼做的後果?難道她就真的不擔心背上不孝公婆的名聲?

 二少奶奶吳氏又朝顏宓看去。只見顏宓看著宋安然,眼中竟然還帶著笑意。

 這麼看來,顏宓竟然是欣賞宋安然的舉動。

 吳氏有些看不明白了。這婆婆不像婆婆,兒媳不像兒媳的,真是要亂套了。

 宋安然不等周氏出聲,就先站起來了。

 周氏大怒,「我都還沒讓你站起來,你竟然敢站起來。你給我跪著。」

 宋安然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樣,「婆母果然是不喜歡我。」

 宋安然那模樣,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顏宓哪裡忍得住,「母親,安然已經跪了那麼久,茶也敬了,禮也送了,是時候站起來鬆快一下。」

 「放肆,我在教訓兒媳婦,你一個大老爺們,在這裡插什麼話?」周氏很生氣,後果並不那麼嚴重。

 顏宓冷著一張臉,「母親為何要如此嚴苛?折磨自己的兒媳婦,就能滿足母親嗎?安然還是新媳婦,還沒適應我們國公府的氛圍,母親就當著大家的面給她沒臉,實則就是不給兒子臉面。難道兒子不是母親親生的?母親為何要如此對待兒子?」

 周氏氣的渾身發抖,手指頭都跟著顫抖,「你,你……果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我身為婆母,難道還不能管教自己的兒媳婦嗎?」

 顏宓面無表情地說道:「母親當然能夠管教安然。不管管教安然,將來有的是機會。母親為何獨獨挑選今天?母親是成心想讓大家都沒安生日子過嗎?」

 「你……你這個混賬。誰教你這樣說話的?我是你母親,你到底有沒有將自己的態度擺正。」

 顏宓擲地有聲地說道:「兒子的態度很端正,無需母親操心。倒是母親的態度,著實讓人費解。母親不給安然臉面,若說安然之前得罪過你,這肯定是沒有的。

 畢竟在這之前,母親和安然都沒有機會相處。要說安然今日得罪過,兒子也是不相信的。今日安然的所言所行,兒子都看在眼裡。兒子並沒有覺得安然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可是母親卻不肯罷休,非要折騰人。兒子實在是懷疑,母親是不是看兒子不順眼,所以才會將一腔怨氣都發在安然身上。」

 周氏大怒,「你……」

 「少夫人,禮物帶來了。」恰在此時,白一帶著禮物走了進來,打斷了周氏的話。

 宋安然朝白一看去,頓時露出笑容。之前顏宓同周氏爭論的時候,宋安然一直低著頭,一句話都沒說。也沒要求顏宓克制。宋安然沒打算做個賢惠人。既然周氏都不怕丟臉,她又怕什麼。

 名聲於她不過是點綴,而不是必須的東西。名聲好壞,不影響宋安然生活。即便最後會背上一個不孝公婆的名聲,宋安然也絲毫不懼。大不了帶著嫁妝回宋家。

 反正離了國公府,她還能活得更自在一些。

 就是因為有這樣一份底氣在,所以宋安然很坦然。該敬的敬,該反擊的反擊。反正不能委屈自己,取悅了別人。

 宋安然對白一招手,笑著說道:「快將禮物拿來。」

 旁的人見到宋安然還能笑出來,紛紛稱奇。自己的相公和婆母因為她大吵一架,身為暴風忠心的宋安然竟然還能笑出來,這心理承受力果然夠強大,臉皮也是真的很厚。

 宋安然抿唇一笑,旁人的閑言碎語何必在意。

 她是什麼樣的人,無需別人來評判,也不需要旁人來肯定。她就是她,做自己就好。

 周氏惡狠狠地瞪著宋安然,宋安然淺淺一笑,只當周氏是空氣,並不在意周氏的態度。

 宋安然笑著,先是對國公爺顏光說道:「公爹,這是兒媳精心替您準備的禮物,還請公爹笑納。」

 「哦,讓我看看你到底準備了什麼禮物。」

 國公爺顏光也挺好奇的。宋安然的禮物放在一個長條形的匣子里,不知裡面裝的究竟是畫,還是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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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公爺打開匣子,匣子裡面竟然是一把古樸的劍。

 宋安然笑道:「早就聽說公爹習武,又最喜上古名劍。這把劍名星月,雖不是鼎鼎有名的上古寶劍,但在名劍榜上也有一席之地。兒媳特意淘來,孝敬公爹。希望公爹不會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這可是上古名劍啊。」

 國公爺很興奮,他沒想到宋安然一出手就是寶劍。這兒媳婦果然豪富,這把上古名劍的價值,根本無法用金銀來衡量。

 國公爺問道:「這把劍花了不少錢吧。」

 宋安然笑道:「這是孝敬公爹的禮物,花費再多的錢也值得。」

 「有這樣孝順的兒媳婦,大哥好福氣。」二老爺顏肖說道。

 「大郎媳婦不錯,對自家人就是要大方一點。」這是三老爺顏常。

 二太太孫氏笑道:「大郎媳婦出手好大方。不知道你又給你婆母準備了什麼禮物。」

 宋安然抿唇一笑,說道:「給婆母的禮物,也是我靜心準備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討得婆母的歡喜。」

 宋安然示意白一將禮物送上。

 禮物放在一個托盤上,用紅布遮蓋著。

 周氏冷哼一聲,不為所動。

 國公爺卻笑呵呵的,主動揭開了紅布。

 頓時在場的人都驚呼了起來。

 一尊茶壺大小的黃玉,雕刻成彌勒佛的樣子,卧躺在底座上。

 這尊彌勒佛,無論是玉質,還是雕工,那都是一等一的。這價值少說也要幾千兩銀子,若是遇到特別喜歡的人,賣出一兩萬兩也是有可能的。

 顏家人看著宋安然,紛紛咋舌。

 宋安然連出手兩份禮物,皆是價值連城,轉眼上萬兩銀子出了手。大家都在猜測,宋安然這位小富婆到底有多少錢?

 宋家給宋安然的陪嫁,是明明白白的,大家心裏面都有數。可是唯獨沒數的就是宋安然手頭上緊接有多少私房銀子。

 原本有人猜測五千兩,多的也就是一萬兩。可是今兒看到宋安然出手這般大方,瞬間大家都推翻了自己的猜測。瞧這樣子,宋安然手上的私房銀子,只怕得有五六萬吧。

 天啦,顏宓這哪裡是娶老婆,分明是娶了個財神爺回來。

 眾人對顏宓,頓時都從看笑話轉變成了羨慕嫉妒恨。

 顏宓的兄弟們都在想,要是老子娶了這麼一個財神爺回來,我也得當成佛爺一樣供著。同婆母爭執算什麼,這麼貴重的禮物一出手,就是有再大的怨氣也該平息了。

 眾人都這麼想,也就認定周氏和大家是一樣的想法。

 可是很多人都忘了,周氏的性子究竟有多左性。

 周氏真的氣狠了,當她面對宋安然的笑臉的時候,那更是怒火上涌。

 她突然拍著桌子,那一聲巨響,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周氏指著宋安然,怒道:「有錢了不起嗎?竟然敢用錢來堵我的嘴,真是豈有此理。我告訴你,別以為有錢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在我這裡,你是妄想。」

 眾人大感愕然。這會他們都不怪宋安然了,幾千兩的禮物送出去,竟然連一句好話都得不到,這兒媳婦當得可真苦逼。

 宋安然還能笑出來,這涵養也是沒誰了。不愧是書香門第的嫡女,經歷過大陣仗。

 顏老夫人大皺眉頭,看著周氏,很是不滿。大喜的日子就鬧騰,像話嗎?

 國公爺也很生氣,又很尷尬。周氏是他的老婆,性子卻這樣左,國公府的親戚朋友都快被她得罪光了。幸虧宋安然嫁進門,以後由宋安然當家,以宋安然的手段肯定能處理好迎來送往的事情。

 國公爺沖周氏使眼色,他想給周氏留點臉面,所以不曾口出惡言。

 可是周氏卻根本沒接受到國公爺的眼神。

 周氏指著宋安然,「將這東西拿回去。想用錢堵我,想都別想。」

 宋安然面容平靜,說道:「原來婆母不喜歡這份禮物。兒媳知道的了,兒媳以後給婆母置辦禮物,會盡量避免玉器之類的物件。至於這尊彌勒佛,不瞞婆母,兒媳送出去的禮物從來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既然婆母不喜歡,那不如就擺在公爹的書房裡。兒媳就當婆母收下這份禮物了。」

 「我有說過收下嗎?」周氏大怒。

 國公爺趕緊攔住周氏,又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國公爺笑道:「這份禮物非常好,顯然大郎媳婦是用了心的。大郎媳婦啊,你婆母她昨晚沒休息好,今兒脾氣有點暴躁,你別介意。」

 宋安然笑道:「公爹太客氣了,兒媳不介意。」

 國公爺又繼續說道:「這份禮物我就替你婆母收下了。今天讓你破費了。」

 宋安然說道:「孝敬公婆是應該的。」

 宋安然大手筆送禮物,以後自然沒人再敢胡說八道。

 國公爺壓制了周氏,然後給顏宓使眼色,讓顏宓帶著宋安然給別的長輩見禮。

 接下來宋安然又給顏老夫人磕頭。

 顏老夫人是個明理的老太太,對宋安然笑呵呵的,很是慈愛。宋安然也給顏老夫人精心準備了一份禮物。一顆紅珊瑚配著石雕,用黃金做底座,又名貴又有晴趣,既滿足了顏老夫人喜愛金銀的愛好,又展示出宋安然的眼光。無論是自家收藏還是轉送別的人,都特別又面子。

 顏老太太說道:「太破費了。你一個新媳婦,還是要節省一點。」

 宋安然笑道:「孫媳婦謹遵老夫人的教誨。因為想著要送見面禮,所以才會特意挑選這些名貴的。不過孫媳婦手頭上的錢有限,以前可不敢這樣做了。」

 顏老夫人讚許的點點頭。以後誰要說宋安然越來越小氣,送禮越來越普通,宋安然就可以用這番話來堵旁人的嘴,讓旁人不敢再隨便議論。

 老夫人也給宋安然準備了見面禮。是一尊玉如意。玉質上乘,雕工精細。

 宋安然拿著玉如意,笑道:「多謝老夫人賞賜,孫媳婦很喜歡。」

 顏老夫人笑道:「以後和顏宓好好過日子。顏宓這小子,遲遲不肯娶親,老身以為他要打一輩子光棍,沒想到不是他不樂意成親,原來是他的緣分還沒到。你們既然有夫妻緣分,就要彼此多包容。有什麼事情都要好商好量的,切莫為了點小事情壞了彼此的情分。」

 「孫媳婦謹遵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