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跟著往下看去，看到老爺子放在肚子上的兩隻手分別拿著手機和一張照片。
那照片，自然是陸聽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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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聽晚離開去拍戲的這段時間，老爺子每天都手機不離身，吃飯睡覺都帶著，時時刻刻等著陸聽晚的視頻電話，有時候盯著手機和照片都能發上一天的呆。
看著老爺子手裡的兩樣東西，再看看老爺子蒼白憔悴的臉色，江獄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心裡猛地一下，就像是突然踩空，腿腳都有些發軟。
江獄看著老爺子，而後張了張嘴，叫他一句：「……老頭？」
老爺子沒有反應。
「老頭？」江獄緊接著再次叫了聲，手也跟著去推老爺子的肩膀。
「老頭？」江獄明顯是急了，手勁越來越大，老爺子被他推得搖晃起來。
「欸欸欸欸欸、幹嘛幹嘛幹嘛。」睡夢中的老爺子被推得話都斷斷續續，他睜開眼莫名其妙地看著推他的江獄。
「臭小子，你皮癢是不是？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調皮。」被強行推醒過來的盛青遠沒好氣瞪向吵他睡覺的江獄。
見江獄看著自己，沒有出聲回應，眼神有些奇怪，臉色也不太好，就好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似的，老爺子莫名其妙。
「怎麼了？」
老爺子看到了江獄手裡拿著的毯子。
江獄回過神來，直接將手裡的毯子扔在老爺子身上，站直身後最毒地說了句：「還以為你死了。」
他說完，轉身就出了陽台。
「臭小子，那麼想我死是不是？」盛青遠坐起身，扭頭沖江獄的背影罵。
「等我一下。」他叫了走遠的江獄，然後將手機和照片放進口袋裡，接著拿起旁邊自己的拐杖。
江獄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就見老爺子拄著拐，正動作困難遲緩地從躺椅上站起來。
江獄腳步一下子就停了。
「咳咳……」老爺子半天沒起來，忙活得咳嗽了好幾聲。
江獄抬步正要走去，老爺子便撐著拐站了起來。
江獄腳步又停住了。
老爺子轉過身來，見江獄站在那兒看自己，他沒好氣道：「看什麼看，不會過來扶我一下啊？」
江獄一臉無語地看他一眼，走過去攙扶上老爺子一隻手臂。
「怎麼又回來了？」盛青遠問江獄。
「回來看看你還在不在。」江獄說了句。
「我哪天要是提前死了，那也是被你這張嘴給送走的。」盛青遠想打他。
江獄將人扶出房，想起老爺子今天吃藥的狀況，便問他一句。
「哎呀吃了吃了，都吃了，我又沒有阿茨海默症，吃個葯哪要你們天天提醒。」
十幾年裡藥物不斷的盛青遠最討厭聽到的就是別人提醒他吃藥，知道江獄是關心他的身體，但盛青遠聽著還是會煩。
每次一聽問他吃藥的事，就好像在提醒他還有多少日子一樣。
「就是感個冒，你用不著一天跑回來看我好幾趟，忙你的就行，家裡這麼多人，我能有什麼事。」盛青遠一邊下樓一邊嘮叨。
江獄將人扶到沙發上坐下，也不接他的話，就給人倒了杯溫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