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弄不清楚江暮雨現在眼睛到底有多糟糕，心底只有著急和緊張。
這幾日因為夜裡經常下雨，白天溫度都有些涼了。
江暮雨坐在那張沙發上，正好靠著窗口也距離門口很近，眼睛酸脹的不舒服。
忽然之間，隱約感覺到背脊一陣寒意湧起，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彷彿有個人緊盯著自己。
窗口投射進來的陽光，隱約似乎露出了一點點的人影……
同時伴隨著一些許細微的聲響……
江暮雨忽然猛地側頭看去。
大門入口的方向，霍北城高大的身體靜靜的站在玄關處，他距離她還有一段距離，這個距離的程度，對於江暮雨現在眼睛而言，根本不能判斷出他眼底是什麼樣的神色，表情又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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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愣愣看著他，眼眶泛紅，忽然就像是上課的時候被老師抓到了逃學，手足無措。
「小一，你哭了！」
「所以，為什麼瞞著我？」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霍北城的聲音傳入她此時的耳膜里，聽起來似乎也那麼模糊。
……
江暮雨從來不覺得這個事情能夠隱瞞多久。
不管是因為霍大少本身的敏感，還是她自己眼睛變模糊之後的表現，總還是會有被發現的時候。
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來的這麼快。
本來她已經想過了，等到真的完全瞞不下去的時候，她再和霍大少坦白。
「盧佳琪，我想和小一單獨淡淡，麻煩你了。」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霍北城目光緊盯著沙發上的小女人，動了動唇角對盧佳琪說道。
「我先去房間里，你們兩個人好好談談吧。」
盧佳琪就算心底擔心，此時也知道不好在這裡。
她臨走前又看了一眼江暮雨的樣子，只見她之前哭的泛紅的雙眼，很明顯依然可以看得出來，臉頰微微泛白。
此時一張臉表情獃滯的看著走到她身後的男人。
撇了撇嘴，這個狀況下，把寶貝暮雨留給霍大少安撫，大概也是最適合的吧。
……
客廳里僅剩下兩個人，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冷下來。
江暮雨可以感覺到霍大少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一瞬間本來在心底想要慢慢構築的城堡，頃刻之間轟然倒塌。
心，變得混亂忐忑！
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都聽到了多少？
她真的不知道，只是愣愣的坐在那裡，眼睛別開，不敢和他的視線對上。
霍北城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許久之後才輕嘆了口氣，緊繃的一張冷臉也放柔和下來。
「小一，說說看，為什麼哭？」
「就是……被沙子剛剛迷了眼睛……」
這說辭幾乎是沒有經過腦子的蹦出來，江暮雨說完之後，明顯感覺落到自己頭上的手頓了下。
「你在撒謊！小一，你別忘記了你可是我養大的，你撒謊的時候從小到大都一個樣子。」霍北城繞過沙發在她邊上坐下，「檢查眼睛的時候，你和醫生都說了什麼？」
他有眼睛，醫生最後表情的異樣，他全都看在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