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事有蹊蹺

發佈時間: 2022-11-09 19:3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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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她看不出,湛冰川就是想置湛天河於死地嗎?

 「是啊,八弟,你現在收手,我可以饒你一命。」湛冰川坐在椅子上,薄唇微勾,挑釁的笑著。

 湛天河冷哼,「做夢!」同時他看向蘇雅莞怒道,「你再敢多嘴一句,本王就殺了你!」

 蘇雅莞被湛天河的氣勢嚇得腿軟,霎時就閉了嘴,不敢多話。

 後堂內,蘇晉豐聽見外面有響動,他望了望蝶蓮熟睡的面容,替她掖好了被子,走了出去。

 來到正廳,這才看見,湛天河居然在和公眾侍衛激烈交戰,什麼都不用問,他就明白了。

 蘇雅莞不想讓湛天河越做越錯,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勇氣,奮力的擠入戰場,她猛然抱住湛天河的大腿,痛哭流涕,「王爺,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了。」

 湛天河的腿被抱住了,無法動彈,他想伸腿去踢開敵人,都抽不出。

 氣急敗壞的他,也不再顧忌蘇雅莞,一腳踢在了她的胸口,怒喝道,「見人!」

 蘇晉豐看湛天河欺負自己的妹妹,原本就忍不住想要動手的蘇晉豐,忍無可忍,他走上前,從一個侍衛的手裡搶過長劍,沖著湛天河就揮去。

 湛天河看蘇晉豐出手,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他早就想和蘇晉豐大戰一場了。

 若不是蘇晉豐搶走了蝶蓮,他豈會這麼被動。

 蘇雅莞看著他們打在了一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幫誰,急得她滿頭大汗,欲哭無淚,一顆心快要跳出喉嚨。

 蘇晉豐和湛天河明顯是下了狠手的,雙方互不相讓,打得難捨難分,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氣勢。

 湛冰川看著他們打起來,湛冰川眉眼舒展,他戲謔的一笑,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蘇卿,今日你若是立下戰功,朕一定會好好的賞賜你。」湛冰川悠然開口,無疑將蘇晉豐推向了兩難的境地。

 一邊是效忠的君王,一邊是妹妹的夫君。

 蘇晉豐只是一個恍惚就下定了決心,殺了湛天河。

 他很清楚,今日他不殺死湛天河,湛天河也走不出禮堂,更活不到明日。

 湛天河冷冷一笑,「想殺我,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話音未落,他手裡握住的長劍,劍法更加凌厲而迅猛,幾招下來,蘇晉豐明顯吃力了很多。

 就在這時,湛天河忽然看出了蘇晉豐的破綻,他的下盤是弱點,劍鋒向下一掃,蘇晉豐的大腿被劃出一道淺淺的傷痕。

 蘇晉豐只顧著下面,倏然抬眸的時候,湛天河的劍距離他的胸口只有幾寸的距離。

 「小心!」蝶蓮不知何時從內堂里走了出來,她看蘇晉豐有危險,顧不得自己虛弱的身體,猛的沖了上去,推開蘇晉豐,替他擋住了湛天河的攻擊。

 呲的一聲,劍沒入了蝶蓮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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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蘇晉豐怒吼一聲。

 湛天河也愕然,俊顏上浮現一抹訝然之色,連她也背叛自己……

 蘇晉豐趕忙扶住蝶蓮搖搖欲墜的身體,蝶蓮的臉色更加的蒼白,胸口的衣襟染著觸目驚心的紅色,濃濃的血腥味,直直的鑽入蘇晉豐的鼻尖,讓他抑制不住的顫抖。

 「你……太傻了。」蘇晉豐抱著蝶蓮,追悔莫及。

 「王爺,求求你,不要殺他,他是我的夫君……咳咳。」蝶蓮祈求的目光看著湛天河,搖搖頭,希望他放過蘇晉豐。

 「你!」湛天河恨得咬牙切齒,冷哼道,「你以為本王會聽你的嗎!」

 他的驕傲,他的野心,是不會允許自己被一個女人左右的!

 他對蝶蓮有一點點的動心,但是絕對不會被她迷了心智,而放棄自己的雄圖霸業。

 放過蘇晉豐,就意味著自己會落入湛冰川的手中,到時候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倒不如現在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死也死得痛快!

 湛天河再次舉起長劍,翻身向湛冰川刺去。

 眾人都被蝶蓮救下蘇晉豐的事情,而感到惋惜,卻不想湛天河的動作這麼迅速。

 湛天河動作迅速,卻想不到蘇雅莞的反應比他還快,她擋在湛冰川的面前,擋住了湛天河的長劍。

 湛天河可沒有想對蝶蓮那樣手下留情,蘇雅莞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王爺,求求你……」

 湛天河殺紅了眼睛,根本不管蘇雅莞的死活。

 這時,噗嗤一聲,一把劍刺穿了湛天河的胸口。

 湛天河怔然,他回首掃了一眼身後站立的人,是蘇晉豐。

 他冷冷一笑,嘔出一大口鮮血,「小人……」

 蘇晉豐抽出長劍,湛天河的身體就像是殘葉一般輕輕飄落,跌倒在地上。

 他瞳孔放大,凝著房梁,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蘇晉豐的身上。

 他的呼吸越來越弱,最終緩緩閉上了眼睛,沒了氣息。

 受傷同樣很重的蘇雅莞挪著身體,匍匐著來到湛天河的身邊,聲音沙啞的哭著,「……為什麼你要謀反,你可曾想過我……」

 話還沒說完,人就昏了過去。

 望著這張慘烈的一幕,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只有冷玖眸光沉著而冷酷的望著昏迷過去的蘇雅莞,富貴險中求,她情急之下還能反應過來救下湛冰川,就算將來湛冰川要發落一切與湛天河相關的人,她都能逃脫一劫

 的人,她都能逃脫一劫。

 不得不說,還是很聰明的。

 「來人,把死的人都抬出去,立刻請宮裡的太醫替鎮國公少夫人和炎王妃依舊,至於湛天河的屍體,將頭砍下掛在城門三天,以儆效尤。」湛冰川冷漠的看著湛天河的屍體,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邁步走出了禮堂。

 嚇得魂不守舍的眾人,也呼啦一聲跟著跑了出去,紅紅火火的禮堂,只剩下幾個人。

 蘇晉豐抱起蝶蓮,他沒等太醫,而是直接將人抱回了王府門口的馬車上,送回了鎮國公府。

 至於蘇雅莞,是被炎王府的奴才七手八腳的送回了房間。

 「回去吧。」湛冀北神色平靜,甚至嘴角還微微翹起,似乎湛天河突然發動的謀反,讓他非常開心。

 冷玖輕輕頷首,只是冷眸中帶著一絲疑惑,低聲道,「你似乎……」

 「心情很好,」湛冀北邪魅的一笑,「至少試探出湛冰川一直警惕著,想要除掉他不是那麼容易的。」

 冷玖沉然,嘴角忽然一彎,似笑非笑道,「湛天河成了你的實驗品了。」

 「我沒做什麼,只不過看戲罷了。」湛冀北儒雅的一笑,透著一股雲淡風輕。

 ——

 翌日,炎王湛天河謀逆失敗的事情傳遍了街頭巷尾,昨晚目睹那一幕的人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看著城門上懸挂的頭顱,每個人都談虎色變,不想再提起此事。

 湛天河的部下,凡是擁有官職的都得到了懲處,不是削去官職流放就是入獄獲刑。

 蘇晉豐因為護駕有功,得了賞賜,蝶蓮也獲得了一品夫人的稱號,但是蘇家人沒有一個開心的,因為蘇雅莞雖然沒有被發落,可是她這個炎王妃的身份,在京城裡十分的尷尬。

 如今人人都願意炎王府,她的境地可想而知。

 冷玖坐在阡陌閣中,聽著春琴說著這些事情,神色淡漠,「蘇雅莞和蝶蓮傷勢如何?」

 春琴神色一變,壓低了聲音說道,「四小姐失血過頭,人一直昏迷著,至於少夫人情況不太妙,回府之後,就有了滑胎之相,現在怕是性命和胎兒都保不住。」

 冷玖漆黑如墨的眸子異常的平靜,她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茶盞,語氣輕緩,「一場鬧劇,犧牲了這麼多人,真是可笑。」

 春琴輕輕頷首,眼神沉沉,「王妃,你說昨日炎王怎麼就發狂了呢?」

 「發狂?」冷玖擰眉,聽春琴這麼一說,她似乎忽視了什麼。

 春琴點點頭,「奴婢就是一些拙見,炎王平日里還算是沉穩,怎麼會被皇上幾句話就諷刺的要謀反?」

 「昨天湛天河確實有謀反之意,不過被蝶蓮懷孕的事情一鬧,他似乎就有暫緩的打算,可是後來就又想繼續了。」冷玖緩緩放下茶盞,這件事情似乎有太多的疑問了。

 如果湛天河是因為吃了什麼東西而發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她可以確定不是湛冀北。

 湛冀北不過是將計就計,試探湛冰川而已。

 難道是湛冰川暗中派人下了毒不成,他為什麼這麼做呢?

 「對了三娘好些了嗎?」冷玖忽然問道。

 春琴點點頭,「秋書照顧著呢,醒了幾次吃了葯又睡了,傷口恢復的很好,不用擔心了。」

 冷玖神色淡淡,「我去看看。」

 「是。」春琴微微屈膝,帶著她去了段三娘的屋子。

 段三娘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感覺人也是消瘦了許多。不住的咳嗽。冷玖來看段三娘的時候,段三娘正在喝葯。

 段三娘見到冷玖來看望自己,很是驚喜,連忙放下手中的葯碗,掙扎著就要下床給冷玖行禮。

 冷玖看見段三娘的樣子,將她拉回了床上,「你的心意我都知道。現在你的傷勢才剛剛有所好轉。如今你的首要目的就是把傷養好。」

 「三娘明白。」段三娘躺回在床上,「若不是當日穀雨下手害我,我如今也不用這樣窩囊的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

 「是你自己大意了,若不是你小看穀雨,你也不會被她的暗器所傷。」冷玖淡淡的說道。

 段三娘一聽見穀雨的名字,心中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臉上的神情也變得狠狠地,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說「此番的卻是我段三娘小看了她,此仇不報,難解我心頭之恨。我段三娘在此發誓。」

 說著就將手舉到自己的腮邊,「我段三娘定要將穀雨碎屍萬段,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冷玖說:「你此番最重要的事情不在於此,把你的身體養好了比什麼都重要。」

 頓了頓,又說道:「至於穀雨我自然會處置她,現在先讓她活幾天。畢竟她的命我留著還大有用處。」

 段三娘聽見冷玖的話,說道:「穀雨這個人背景深不可測,上次我被她所傷,她的目的也是王妃您。我怕不儘早除掉穀雨,王妃您會有危險。」

 冷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神情,語氣冰冷,「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一個小小的祝家,我還不放在眼裡。」

 冷玖渾身上下散發出魄人的氣勢,讓人不容忽視的氣場。「祝家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穀雨的事情你也放在一邊,你心裏面所想的,我都清楚,你這次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是不是現在。」

 段三娘明白冷玖的意思,但是心中還是不甘,冷玖都

 甘,冷玖都這樣說了,也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結算,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段三娘心裡再是憤憤不平,也不得不聽從冷玖的意思。「三娘明白王妃的意思。」

 冷玖看見段三娘的反應就已經知道了,語氣也比平時溫和了一些,「你明白就好,有些事情不是以下就能解決的,穀雨傷了你,我定能讓她生不如死!」

 段三娘跟了冷玖這麼長的時間,早已經知道冷玖的手段,於是便不再說話。

 冷玖和段三娘又聊了一些時間,突然冷玖想到了湛冀北原先告誡自己的話,想到慎太后對待自己的態度,以及湛冰川對自己的懷疑。

 問道:「你知道安子皓這個人嗎?」

 段三娘一聽見冷玖問自己安子皓的情況,心裡有些詫異,「安子皓這個人很神秘,三娘和他之間也沒有什麼交情,不知道王妃想要知道些什麼?」

 冷玖的臉上越發陰暗不明,安子皓這個人知之甚少,如今慎太后好像要牽制他做一些什麼事情。

 如果自己真的是一無所知的話,只會讓自己的形勢越來越被動,「安子皓是怎麼到閻屍殿的?這個你也不清楚嗎?」

 段三娘對著冷玖說:「這個事情三娘還真的不知道,安子皓平時交際很窄,我們之間也沒有說過多少話。況且安子皓在閻屍殿里平日里只懂得研究醫術。而且閻屍殿中大多數的蠱毒和解藥都是安子皓研製的。至於其他的東西三娘就真的不清楚了。」

 冷玖將段三娘的話在腦海里輾轉了幾回,發覺安子皓這個人可謂真的是低調。「平常有人和安子皓走的比較近嗎?」

 段三娘思索了一番,臉上露出迷茫的深情,「和安子皓熟悉的人?……。這個……。」突然段三娘的靈光一閃,「啊!我知道了,平常安子皓和流墨和魅影走得近一些。好幾次我都看見了他們在一起聊天。」

 「流墨,魅影。」冷玖暗暗思索,覺得腦海中有些事情彷彿呼之欲出,這三個人聯繫在一起,是有什麼……。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府裡面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你來處理。我就先走了。」冷玖對段三娘說。

 說完話,冷玖就轉身離去了,春琴連忙跟上去,「王妃這是要去哪裡?」

 冷玖停下步伐,「去懸壺找流墨,有點事情需要問清楚。」

 「哦。」春琴答應了一聲,提起裙裾追了上去。

 懸壺裡,十分安靜。冷玖到的時候,在懸壺裡面找了一圈,根本沒有發現流墨的身影。只有蓮子一人在懸壺裡面看葯。

 冷玖對蓮子說:「懸壺裡其他的人呢?怎麼就一個人在懸壺中?」

 「其他的人都出去了,我是留下來看葯的。」

 冷玖四下看了看,扭頭對蓮子說:「你知道流墨去了那裡嗎?」

 蓮子聽到冷玖的話心中有些不安,說話也支支吾吾的,「這個……。這個屬下並不知道?」

 「你不知道?」

 「流墨出去了一整天了,走的時候也沒有留下任何的音訊,屬下也很擔心流墨的安危。」蓮子的語氣有些著急。

 冷玖的心裡此時五味雜陳,這是巧合還是其他的什麼事情?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太雜,縱使冷玖這樣見慣風雨的人,心中也不由的產生疲憊之感。如今流墨也不見了蹤跡,事情也變得越發撲朔迷離起來,看來背後一定有人在暗中操縱著,不過這是誰呢?

 冷玖此時腦海中的謎團越來越大。

 冷玖的心中越來越不安,看向蓮子焦急的神情,對她說:「你在懸壺好好待著,一有流墨的消息馬上派人來告訴我!」

 蓮子給冷玖點頭回復說:「是,明白。」

 冷玖覺得這件事情一定非同尋常,閉上眼睛,凝神靜氣了一會兒,緩緩地睜開雙眼,冷玖依然是那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看破紅塵生死的的冷玖。這些事情算什麼,只見冷玖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眼神堅韌如刀。

 快步的從懸壺中走出來,不管流墨去了那裡一定要找出來。扭頭問春琴:「你趕快派人去找段三娘聯繫閻屍殿的人,趕快去尋找流墨。動靜一定要小,不能讓任何的人有所察覺。」

 春琴聽見冷玖的話就知道此時的情況有些微妙,「奴婢這就叫人告訴段三娘。」說完趕快的跑了出去。

 冷玖站在原地靜靜地站著,目光沉著的看向前面,深沉如水,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波瀾起伏,如今流墨不見蹤影,就只剩下了魅影。但是魅影此時人在北漠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