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嗎？」韓嫣然自己低聲失笑。
她目光看向窗外的陰暗天氣，說：「艾小暖，以後我可就不能和你比美了，我要認輸了。」
「你說什麼？！」
彷彿是突然被刺激了，手機那邊的艾小暖幾乎是瞬間拔高聲音。
帶著難以置信與震驚，這一刻電話兩頭的人全都沉默了下來。
韓嫣然愣愣看著開著的窗口邊，外面的雨落進來，大風將窗帘吹在半空中翻飛不停，她胸口好像也被一片烏雲遮蓋住了，憋悶的難受。
「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韓嫣然轉了語調，「我感冒了嗓子都啞了，睡了好久，醒過來看到你那麼多個電話，好心給你回撥一個而已。」
「……」
「掛了，聲音都要出不來了。」
不知道還能用什麼來掩蓋，她一下掛斷了電話，無奈的苦笑下。
對艾小暖她都說不出來了……
她盯著手機屏幕，突然手動了，將屏幕的燈光按掉，手捏著手機一點一點抬高，將一片黑的手機屏幕當做鏡子放到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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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嫣然胸口一緊。
她不應該抱有任何希望的。
記憶里那碎裂的玻璃，一片片扎入了自己一邊的臉頰。
就算全都取出來了，臉上也不可能和原來一樣。
她手指顫抖著。
她知道，自己的臉現在已經很可怕，這一整片包裹了她大半個臉頰的紗布下面，面目全非。
不然季子陽和林帆不會是那樣的表情，那種不忍的眼神，她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落到自己身上。
醫生護士看她的那個凝重神情，其實也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整個人忍不住的顫抖起來，覺得突然冷的可怕。
她一定是在做夢而已！
只是在做夢而已，她出車禍了，記憶出現問題也有可能。
什麼玻璃碎片劃破臉，碎片扎入臉頰……全都可能只是幻覺而已……
只是幻覺而已！
韓嫣然看著手機里印出來的一張臉，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咽喉好像被人死死掐住一樣，干啞疼痛的喘不過氣來。
……
下午時分！
雨停了，可是天空黑壓壓的烏雲還沒有散去。
空氣一片悶熱，就算有風吹進來，也趕不走空氣里的燥熱。
韓嫣然僵硬的坐在床鋪上，視線朦朧沒有任何焦點的盯著窗外，耳邊聽著醫生護士的交談。
她嗓子好像給堵上了，半天應不出一句話。
「韓小姐？」
她臉都沒轉過去，動了動唇瓣，「醫生，我的臉整容能恢復到什麼樣？」
聲音落下，病房裡的醫生和護士都一瞬間沉默了。
原本那麼艷麗奪目的一個女子，此時臉上變成這個樣子，不管是任何人看到恐怕都會唏噓一番。
主治醫生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眼角的紋路都透露著一股股的凝重，神色有些猶豫。
「告訴她！」
季子陽從門外走進來，看了一眼她，丟下了三個字。
「因為玻璃劃開的傷口太多，一些小傷口還好，清理玻璃碎片之後，如果恢復的好基本不會有太大的疤痕，但是其中有兩道傷疤太深……可能……韓小姐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