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默笑着點點頭,站到天穆侯面前。
他穿着宗政離特有的官服,手裏拿着墨玉卷軸,身後站着厲王少將軍狂華。一舉一動,派頭十足。
如果秦非凡不曾認識宗政離,不曾見過真正的厲王,必定會將宗政離和眼前的宗政默混淆。
“說起來,這個人和你真是有八分相似呢。”秦非凡看着宗政默的樣子,又看看宗政離,除了眼神有些差異之外,這兩個人真是出奇地相似。
“我突然也理解了,爲什麼宗政默會假扮韋績藏在韋家。”秦非凡嘆了口氣,“因爲天穆侯在的原因吧。只是沒想到的是,聖上處處提防着天穆侯,到如今卻還是被算計了。天穆侯果然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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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他,做夢也想不到,這些年他一直尊敬着的太后娘娘竟然也是敵人吧。”宗政離嘆了一口氣,“機會到了,我們現在開始反擊吧。”
他說完這句話,拍了拍白鳩的翅膀,白鳩高聲尖叫一聲,以極快的速度向着下方衝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鳩已經落在了白玉樓樓頂。
“天穆侯,別來無恙啊。”宗政離從白鳩上跳下來,“這次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他說着,看着警戒的宗政默和狂華,以及正襟危坐在旁邊的太后娘娘,“今天這陣勢,真是壯觀啊,連太后娘娘也親自出動了。”
宗政離說到“太后娘娘”四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
“你是何人?”
天穆侯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冷聲呵斥道。
“我是何人?”宗政離冷冷一笑,看宗政默已經將墨玉卷軸打開,“天穆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今天的玩笑已經結束了。”他說着,以最快的速度展開手中的墨玉卷軸,站在宗政默旁邊,兩個墨玉卷軸呈現在衆人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厲王,兩個墨玉卷軸。”
“兩個厲王長得一模一樣。”
“左邊厲王手中的墨玉卷軸是空白的,右邊厲王的墨玉卷軸上面好像寫了什麼東西。”
“不,不對。左邊厲王的墨玉卷軸上好像畫了一枝梨花。”
臺下議論紛紛,人多嘴雜,場面有些控制不住。
“天穆侯,我的人已
經將京城牢牢包圍住了。爲了對付你們,我特意借了黃金國的士兵和夜叉宮的人。”宗政離以僅僅幾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天穆侯臉色微變,站在白玉樓上他能看到京城之中的守衛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不是……”他皺着眉頭說道。
“你以爲我死了?”宗政離冷冷地說道,“還是以爲我被你困在宮中了?”
“不好。”天穆侯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臉色大變,他看着成千上百的黑衣錦衣的侍衛涌進京城,並伴隨着大量穿着黃金甲的武林高手。
“宮裏那位是……”
“當然是夜宿。”宗政離說着,冷冷地看着天穆侯。
“調虎離山?”天穆侯臉色非常難看,“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宗政離,你以爲你得到了墨玉卷軸就能登上皇位嗎?”
宗政離冷冷一笑,“這句話由我來說是不是更合適?怎麼?都這種時候了還想垂死掙扎嗎?真正的墨玉卷軸可是在我手裏。”
他說完這句話,轉向衆人,“各位,在下宗政離。”
“方纔,天穆侯特意安排了這一場小小插曲,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爲了證明只有真正被上天選中的皇家人才能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他說着,高高舉起手中的墨玉卷軸,歷代先皇的玉璽蓋在上面。“除了真正被選中的人,即便是長相再相似也是徒勞的。”
“承蒙大齊歷代賢君的庇佑,我宗政離在此宣佈,我纔是墨玉卷軸的真正主人。”宗政離高舉墨玉卷軸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宗政離手中的墨玉卷軸,天穆侯臉色鐵青,他看了看宗政默手中的墨玉卷軸,當看到那上面只有一朵白梨花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你是什麼時候……”
“恭喜厲王殿下,賀喜厲王殿下。”
“吾等參見新皇,新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以秦中澤爲首的大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白玉樓的頂層,他們穿着整整齊齊的官服,如同上朝一般,排列整齊跪在地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秦中澤跪到地上的時候,太后娘娘身後的諸多大臣也紛紛走過來跪下,上百人齊喊萬歲。
“吾皇萬歲萬萬歲。”朝中資格最老的
丞相樑老顫顫巍巍地走到宗政離面前,將龍袍披到宗政離身上,“老臣雖然老眼昏花,卻依然能辨認出這墨玉卷軸是大齊王朝獨有的寶物。墨玉卷軸爲神來之物,厲王殿下既然被墨玉卷軸選中,理所當然穿上這象徵着皇位的黃袍。”
他說完這句話,跪在宗政離面前三叩首,口中大呼吾皇萬歲。
“愛卿平身。”宗政離將黃袍繫緊,將樑老攙扶起來,看着上百號大臣跪拜,齊喊萬歲,心中一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中有人帶頭高喊一聲萬歲之後,像是在響應一般,不過片刻功夫,所有人都跪拜在地上,衝着宗政離的方向高呼吾皇萬歲。
“這都是彩排過的吧?”秦非凡坐在白鳩上,看着下面發生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劇情的發展實在令人摸不着頭腦。
“是因爲老爹嗎?”她看着跪在最前面的秦中澤,如果是他安排的話,那他的權力也太大了一些,這裏面,也可能是皇帝的旨意吧。
想起原來那個有些摳門卻溫柔睿智的皇帝,秦非凡突然覺得有些難過。皇帝暴斃,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並沒什麼改變,他們還是照樣過日子,擁護新皇,然後繼續自己的日子,不會感覺到悲傷。
只有曾經接觸過他的人才知道,英年早逝的皇帝,是一個令人無法釋懷的悲劇。明明,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雖然摳門了一些,對她卻是非常照顧的,根本不像是臣子和皇帝,更像是長輩對晚輩的教誨。
大抵,皇帝早已經預料到了今天這種局面,纔會早早地佈下這個局吧。
“白鳩兄,我們走吧,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咱們去找百里牧。”秦非凡說完這句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她看着依然劍拔弩張的雙方人馬,天穆侯能夠在皇帝的重壓下順風順水這麼多年,必定有了不起的地方。
雖然眼看着是宗政離等人佔了上風,天穆侯和太后娘娘也不是省油的燈。這種類似狗血的情節發展下去到底會是什麼?秦非凡突然之間不想看了。因爲不管結果如何,她都只剩下一種結果。
那就是,遠離。
一如宮門深似海。
縱然她與宗政離有過一段不平常的經歷,也不可能在一起。皇宮是個鳥籠,而她是自由的鳥兒,不可能在金絲籠裏過下半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