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志凱面上表情當下就是一窒。
估計他也不會想到，自己兒子會對他們夫妻離婚的事情，表示贊同。
霍大少攬過江暮雨的肩膀，眼角瞥向自己父親的方向，「要簽就趕緊簽，夏小璇還在等著你。」
雖然看了那一份資料之後，他也能夠猜到一點。
霍志凱對於夏小璇不是沒有怨恨，只是在看了那些她過去的經歷之後，抑制不住生出的憐憫而已。
「我不想離婚的。」
蘇相雨聽著男人的話，眼睫微微顫抖，「不想離婚？也可以，反正夏小璇那邊的事情我不會插手，江家會繼續阻攔，你想把人提出來自己想辦法。」
她輕描淡寫的說完，直接轉頭看向了江暮雨，「今天留下來吃飯，待會讓廚房多準備點你喜歡吃的。」
「嗯好！剛好我最近很懷念大廚的手藝。」江暮雨笑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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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大少：「那就留下來吃，想吃什麼和李管家說。」
這一刻，霍志凱感覺自己好像成了一個局外人。
明明面前的人都應該是他的家人，可是現在互相之間卻有了一種陌生疏離。
他眼眸沉了沉，好半晌才拿起了鋼筆，刷刷刷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霍志凱簽字的時間裡，其他幾人同時都沉默了。
江暮雨看著他簽字的手，又忍不住轉頭看向了霍媽媽的方向，總覺得那一刻霍媽媽她眼眸里的神色……很複雜，但是卻有種美麗。
她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放棄自己幾十年的堅持，那種感情……她真的還不能體會。
「簽完了，那今天的事情就算完了。」
當霍志凱最後一筆落下，蘇相雨已經站起身，探手拿了其中一份到手上，細細看著那兩個簽名，她嘴角邊慢慢蕩漾開一抹溫柔的微笑。
她再次抬頭看向地面的那個男人，看的很認真很仔細，好像是要將他最後這一眼記在心裏面。
蘇相雨微笑道：「霍先生，財產分割方面的細節，律師會負責，公司股份方面我依然會作為股東處理，今後希望我們可以好好合作。」
非常公事公辦，完全陌生的公式化笑容。
霍志凱深深看著她，「是應該好好合作了。」
江暮雨緊了緊霍大少的胳膊，一時之間不知應該說點什麼。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親眼見證了霍爸爸和霍媽媽婚姻的結束，這是她從來沒有想象過的事情。
即便當初最開始夏小璇出現在霍志凱身邊的時候，她也依然堅定的相信，霍家太太的位置是蘇相雨的。
只是現在……
「我有點累了，先回去房間休息，吃飯的時候再來叫我。」
等霍志凱開車離開，蘇相雨才轉頭對他們交代一聲，然後拿著離婚協議書上了樓。
隨著樓上關門聲的響起，客廳里一片寂靜無聲。
江暮雨扯了扯霍大少的胳膊，有點擔憂問道：「她不要緊么？」
霍大少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
卧房裡，一個人背靠著門板，癱坐在地上，表情空洞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