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人已經喝空了十壺茶，不知道是不是喝撐了，兩人漸漸喝得有些勉強了。
見兩人額頭都開始冒汗，臉色也不是很好，陸聽晚說：「那個，玩得差不多，就行了吧，別撐著了，涼茶一次喝這麼多也不太好，這些茶點不錯，你們要不嘗嘗？」
「或者，你們先去上個廁所，休息一會兒，然後再玩？」陸聽晚怕他們憋出事。
然而兩人都沒有搭理他。
他們兩個現在是越玩越起勁，一開始興緻缺缺的江獄，現在也認真玩了起來，開始在意輸贏。
兩人也不是被涼茶撐著了，而是那涼茶開始起了反應，現在兩人身體或多或少都有不適，這也促使兩人更是越發地認真起來。
畢竟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玩遊戲了。
兩人都是聰明人，學什麼都快，而且現在還事關尊嚴和面子問題，兩人都不再是隨便搖搖靠運氣決輸贏了。
而是真的在賭，在比。
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耳力超群的江獄不僅學會了搖骰子，而且還學會了聽聲猜點。
且一猜一個準，不用開盅，都知道自己是輸是贏。
陸延修則因為右耳失力，還有時不時不可控的耳鳴頭暈，沒辦法像江獄一樣速學這樣的本事，但他能夠保證自己次次搖到最大點數，六點。
果然。
骰盅一開，毫無懸念，他又是六點。
江獄不甘示弱，同樣搖了個六點出來。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兩人同時搖出六點打平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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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
看著面前滿滿的一大杯涼茶，光是聞著這茶味，胃都在抗拒了。
兩人一手拿著茶，都很有默契地看了對方一下，而後忍著身體的不適，咬牙喝了下去。
兩人接著搖，接著開，接著喝。
明明是個小遊戲，卻是被兩人玩出了一室的硝煙氣。
玩到後面，已經沒有搖點的必要了，因為兩人次次都能搖到最大點數，次次打平。
二十壺涼茶已經喝到了最後一壺，最後兩杯。
兩人都沒有急著喝，而是各拿著一杯涼茶，茶杯碰著唇，看著對方，這麼僵著，遲遲不見誰先喝一口。
沒有別的原因，也沒有在較勁，而是實實在在是喝不下去了。
兩人額頭都是汗，臉色一個比一個白。
陸聽晚坐著不動，眼睛瞪得大大，大氣不敢出一下。
目光在兩人間來回看，放在桌上的兩隻小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嘴巴抿得緊緊，連表情都在給兩人加著油。
這場面，莫名有種到了最後一決勝負的趕腳，可兩人似乎都到了強弩之末，遲遲張不開那張口。
一旁倒了二十壺茶的小五也看著兩人，生怕這次沒分出勝負，還要再來二十壺。
包廂一陣詭異的安靜，陸聽晚連眼睛都不敢眨，彷彿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激起千層浪來。
忽然
江獄臉色驀地一下不對勁，兩側腮幫子跟著一鼓。
陸延修目光緊緊盯著江獄，連拿著茶杯的手都跟著用力起來。
三雙眼睛全部盯著江獄。
下一刻，不負他望。
「嘔……」
江獄終於忍不住，一丟手裡的最後一杯茶，彎下腰對著桌子底下放著的垃圾桶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