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他心術不正(二更)

發佈時間: 2022-11-04 13: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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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方知最後一個回到胡家大宅。一進大廳,看著眼前的場面,胡方知就微不可覺地蹙了蹙眉。

 接著,胡方知就說道,“不相干的人,全部退出去。”

 李慢書望著胡方知,激動地喊道:“方知,他是我們的兒子。他沒有失敗,他一直活著,他現在就在面前。”

 胡方知走上前,摟著李慢書,“別哭,別哭。這件事我來處理,你身體不好,你先上樓。你不是說要去醫院看望阿仁嗎,現在就去吧。”

 “可是兒子回來了,我想留在兒子身邊。我有太多的問題想問。”李慢書眼巴巴地看著胡方知。

 胡方知暗歎一聲,輕聲說道:“兒子回來是好事,不過需要處理的事情也很多。我擔心你的身體受不了。再說,你已經告訴阿仁,要去看望他。現在不去,阿仁會多想。加上這件事,萬一阿仁鑽牛角尖,你說怎麼辦?我們已經愧對一個兒子,不能再愧對另外一個兒子。”

 李慢書露出猶豫掙扎之色。

 奪運者已經感覺到,胡方知看他的眼神很冷漠,甚至有一點點厭惡。

 奪運者低著頭,現在似乎只有李慢書最好說話。李慢書看到他這張臉,就會無條件相信他說的話。

 偏偏胡方知想將李慢書趕走,顯然有些事情他不想讓李慢書知道。

 奪運者暗自笑了笑,他應該想辦法留下李慢書。但是他不會冒然行動。

 奪運者老老實實地坐著,神情有些茫然,有些局促,手脚都不知道怎麼擺放。

 胡方知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奪運者,是個沉得住氣的人。

 胡方知拍拍李慢書的背,不容置疑地說道,“我讓司機備車,現在就送你去醫院。弟妹,你能陪慢書一起去醫院嗎?”

 蔣韻回過神來,趕緊答應下來,“能,當然能。大嫂,我們現在就去醫院。阿仁還等著你,你可不能讓他失望。”

 蔣韻拉著李慢書,李慢書依依不捨。

 她醉心學術,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胡方知故意將她支開,肯定是有事情瞞著她。

 李慢書不問,不代表沒想法。但是她還是選擇遵從胡方知的决定。胡方知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李慢書和蔣韻一走,其他人也都退了出去。屋裡就只剩下胡方知,胡方隨,雲深,李思行,還有奪運者。

 奪運者猛地站起來,一臉膽怯,“我,我……你們如果要懷疑我,我就走。我保證,以後絕不會打擾你們胡家。也絕不會將自己的身世說出去。”

 胡方隨暗自冷哼一聲,對奪運者充滿了懷疑。

 雲深同李思行交換了一個眼神。李思行對雲深點點頭,這個奪運者,面相怪異,應該是奪了他人氣運的緣故。

 胡方知表現的最內斂,沒有任何情緒外露。

 他抬抬手,示意奪運者坐下說話,“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就好,不要緊張。我將人趕出去,是想單獨和你說說話。我想,你也不喜歡有那麼多人圍著你,對不對?”

 奪運者局促地坐下,飛快地看了眼胡方知,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就是我爸爸?他們說你是州長。我在電視裏見過你。”

 說完,奪運者又飛快地低下頭。

 胡方知笑了笑,“別緊張。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

 奪運者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叫祝傷。”

 祝傷?

 胡方知微蹙眉頭。

 接著問道:“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你的父母在哪裡?他們是怎麼和你解釋你的身世?你為什麼認定自己是胡家人?”

 這麼多問題一下子拋出來,祝傷表現得特別地無措。他就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下子,早就被胡家的氣勢給鎮住了。

 祝傷埋著頭,好半天沒說話。

 大家都沒催促,都想聽聽祝傷怎麼自圓其說。

 一杯水放在祝傷手邊,祝傷抬頭,就看到雲深沖他笑。

 祝傷愣了下,像是第一次發現雲深的美麗,耳根瞬間紅了。

 雲深不動聲色地說道:“喝點水,放鬆一點。大家對你都沒有惡意。”

 “謝謝!”祝傷小聲地說道。

 雲深含笑點頭,“不用謝。”

 祝傷抱著水杯,又朝雲深看去。

 雲深始終面帶微笑,沒有任何异常。

 祝傷將水杯中的水,一口氣喝完。擦了下嘴角,才說道:“我,我沒有爸爸,只有媽媽。媽媽告訴我,我是你的孩子。”

 祝傷看著胡方知,眼中有期盼。

 胡方知面色柔和,示意祝傷繼續說下去。

 祝傷繼續說道:“一開始,我也不相信,直到我無意中見到了胡仁哥。我發現,我和他竟然有六七分相似。從那以後我就開始留意起胡家的事情。這次,我也是鼓足了勇氣,才敢來認親。你們要是不認我,就同我說,我不怨你們。畢竟過了這麼多年。而且我也有工作,我能養活自己。”

 “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胡方知問道。

 祝傷低頭說道:“我在車行上班。”

 胡方知語氣溫和地問道:“方便給一張名片嗎?”

 祝傷有些詫異,見胡方知正等著他的名片,祝傷趕緊從衣服內襯裡拿出名片,雙手遞給胡方知。

 胡方知接過名片,仔細地看了看。原來祝傷的工作是在車行做銷售,還是資深銷售。

 胡方知將名片放下,胡方隨不動聲色地接過名片,然後偷偷拍了一張照片傳出去,讓人調查祝傷。

 這一切都做得從容自然,沒有引起祝傷的注意。

 胡方知繼續套話,“你在來石城之前,在哪裡生活?讀了多少年書?”

 祝傷埋著頭說道:“以前我住在巫州一個小縣城,你們肯定沒有聽說過。後來高中畢業,就出來工作了。一開始去了京州,京州競爭大,像我這種沒文憑的人去了,沒有一點競爭力。後來又去了幾個地方,直到去年三月份,才來到石城。”

 “你是哪年出生的?生日是哪天?”胡方知繼續問道。

 祝傷搓搓手,偷偷瞥了眼胡方知,又趕緊低下頭,說道:“我是46年五月八號出生。”

 胡方知默默計算著時間,祝傷比胡仁整整小了三歲。胡仁是43年五月七號出生,兩個人的生日,竟然只相差一天。

 胡方知看著祝傷,眉眼像他,下巴像李慢書。整體和胡仁很像。這個孩子真的是他和李慢書的孩子嗎?難道冥冥中自有天定?

 胡方知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繼續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媽媽的名字?我想和她通個電話,‘感謝’她對你這麼多年的辛苦教養。”

 祝傷臉色悲戚,“媽媽已經過世了,就是去年我來石城之前的事情。媽媽臨死前,讓我回胡家認親。她說她對不起我,也對不起胡州長和李教授。還說,她死後不想被人提起。因為她會不安。”

 “聽你這麼說,你的媽媽,似乎認識我們夫婦?”胡方知盯著祝傷。

 祝傷有些緊張地說道:“我跟媽媽姓,媽媽叫祝憐。”

 祝憐?竟然是祝憐。

 胡方隨瞬間張大了嘴巴,又趕緊閉上。

 胡方隨一臉緊張地看著胡方知。竟然會是祝憐,怎麼會這樣。

 祝憐是胡方知的大笑同學,也是胡方知的大學女友。後來兩人因為性格不合分手。再後來,胡方知認識李慢書,和李慢書談戀愛,結婚。從此,祝憐徹底消失在胡方知的生活中。

 這麼多年,胡方隨早就忘了祝憐這個人。要不是祝傷提起祝憐,胡方隨根本不會想到祝憐。

 而且,胡方隨已經記不清楚祝憐的模樣,只記得是一個非常有吸引力的女人。

 為什麼祝憐要偷胚胎?為什麼要將祝傷生下來?為什麼又要告訴祝傷實情?

 胡方隨有太多的疑問。

 他朝胡方知看去,或許這些問題,只有胡方知才能解答。

 胡方知眉眼都沒動一下,表現得异常平靜。聽到祝憐的名字,就像是聽到一個陌生人的名字,心頭沒有絲毫波瀾。

 胡方隨都不敢相信,胡方知竟然會如此平靜。難道胡方知已經忘記了祝憐?

 不可能啊!胡方知記憶力好,多年前的事情都能記得。祝憐是他的大學女友,又怎麼會記不住。

 胡方隨在座位上動了動,忍著沒出聲詢問。或許胡方知有別的打算。

 雲深和李思行不動聲色地觀察胡家兩兄弟的反應,一切都看在眼裡,記住心裡。

 胡方知很平靜地說道;“原來你的媽媽叫祝憐。可惜人已經沒了,要不然我真的要當面‘謝謝’她。”

 祝傷弱弱地說道:“我現在已經沒有家人,在石城除了同事,也沒有朋友。你會認我嗎?”

 祝傷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地看著胡方知。

 胡方知說道:“認你的事情先不急。你之前說,你以前見過胡仁。我想知道,你在哪裡見過他?”

 祝傷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朝雲深看了眼。雲深面無表情,似乎沒有收到祝傷的求救訊號。

 祝傷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我曾來過這附近。當時遠遠的看到胡仁哥。但是我不敢和他碰面,也沒敢讓他看見我。”

 原來早在去年,就已經盯上了胡家嗎?

 胡方知沉默片刻,才說道:“胡仁昨天因為意外受傷,正住在醫院,你知道吧?”

 “啊?”祝傷一臉茫然。

 胡方知盯著祝傷,一字一句地說道:“有人關鍵他,你知道嗎?”

 祝傷茫然無措地搖頭,“我該知道這些嗎?”

 胡方知突然一笑,“你和胡仁長得很像,看著你這張臉,我就忍不住開始擔心胡仁。你別介意。”

 祝傷連連搖頭,“我不介意。我就想知道,你會認我嗎?”

 胡方知說道:“認不認你,不能光憑你一番話就能做决定。我們先做個DNA檢驗,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孩子,我肯定會認你。”

 “是哦,還要比對DNA。那需要我做什麼?”祝傷一臉無害的問道。

 胡方知說道:“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安心住下來。有任何需要,告訴傭人就成。”

 祝傷訝異,“你願意讓我住下來?”

 胡方知含笑點頭,顯得特別的親切,“是的,無論你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希望你能住下來。”

 祝傷低頭,小心翼翼地問道,“我住下來,不會影響到你們嗎?”

 胡方知搖頭,“不用擔心胡家人。我們沒有外面猜測的那樣不近人情。”

 祝傷感動地說道:“謝謝!謝謝你願意信任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我相信你。”

 胡方知叫來管家,讓管家帶祝傷去安置。

 祝傷站起來,打算跟著管家出去安置。卻突然看著雲深李思行問道:“這是家裡的妹妹和弟弟嗎?”

 胡方知笑了笑,略帶深意地說道:“他們兩個是家裡的客人。等你住下來後,我再讓人慢慢給你介紹家裡的情况。”

 祝傷知道不能多問,談話到此為止。他有些局促地跟在管家後面,被管家帶到副樓安頓。

 等祝傷一走,胡方隨當即問道:“大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安排他住下來?難道大哥不擔心?”

 胡方知沒有回答胡方隨的問題,反而問道:“你調查得怎麼樣?車行有這個人嗎?”

 胡方隨正色,說道:“調查人員迴響,有這個人。但是他其他的經歷,還沒調查清楚。對了,車行說祝傷最近請了幾次假,理由都是病假。”

 胡方知暗自點點頭,沒在搭理胡方隨。

 胡方隨卻急得不行,他有一肚子疑問,要問胡方知。比如祝憐,比如李慢書。他總覺著,大哥肯定隱瞞了什麼。

 但是當著雲深,李思行的面,胡方隨問不出口。畢竟關係到胡方知的**,沒有胡方知同意,他不能亂問。

 胡方知朝雲深,李思行看去,“兩位對祝傷這個人怎麼看?”

 雲深和李思行交換了一個眼神。

 雲深率先說道:“表演很專業,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既能博得同情,又不會讓人心生防備。一切就像是事先排演過。”

 李思行則說道:“面相有些怪異。看上去同胡州長是有血緣關係,可是我心裡頭總覺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只是暫時還找不出問題所在。”

 胡方知連連點頭,“主動找上門來認親,膽大心細。面對三堂會審,表面上緊張,實際上從容不迫,回答問題條理分明,邏輯清楚。顯然是有備而來。

 而且,他偷偷看了雲大夫好幾眼。我相信一開始,他是震驚於雲大夫的美貌。之後,應該是好奇雲大夫的身份。所以,離開的時候,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個年輕人,不管是不是我的兒子,客觀說,我很欣賞他。雖不真誠,卻也從容自然,是個從政的好料子。可惜,心術不正。”

 胡方知很遺憾。

 胡方隨著急,“大哥,你明知祝傷心術不正,你還安排他住下來。就不怕他興風作浪,奪了我們胡家的氣運?大哥,現在可是關鍵時期,萬萬不能出意外。”

 “正因為是關鍵時期,所以才不能讓祝傷繼續留在外面。無論如何,也要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胡方知嚴肅地說道。

 胡方隨張口結舌。想了想,本想問祝憐的,最後還是改口,“那還要繼續調查嗎?”

 胡方知點頭,“自然要繼續調查。”

 胡方隨微微松了一口氣。既然還要繼續調查,也就是說,胡方知對祝傷有所防備。

 雲深見胡家兩兄弟爭論完了,這才問道:“胡州長,我有幾個問題想問。”

 胡方知客氣的抬手,“請說。”

 雲深直言不諱,“胡州長打算怎麼處置祝傷?”

 胡方知面色平靜,“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請問李道長,祝傷確定就是奪運者嗎?”

 李思行猶豫了片刻,才說道:“現在我還不能百分百確定。我打算今晚試探他一回。”

 胡方知頓時沉默下來。

 雲深挑眉,“胡州長,你是打算認下祝傷嗎?”

 胡方知緩緩搖頭,擲地有聲地說道:“不會。”

 在場三個人,全都表示意外。之前見胡方知對祝傷客客氣氣的,還安排祝傷在胡家住下來,都以為胡方知是想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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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胡方知斬釘截鐵地說不會認親,這就奇怪了。

 雲深繼續問道:“如果確定祝傷就是奪運者,胡州長打算怎麼做?”

 胡方知肯定地說道:“全憑李道長做主。我沒有任何異議。”

 這麼乾脆?

 雲深挑眉,總覺著這事沒這麼簡單。

 “你們是不是都很奇怪我的决定?”

 見三人點頭,胡方知了然一笑。

 “告訴你們也無妨。我懷疑祝傷不是我的孩子,一切都是一場騙局。甚至祝傷本人也被騙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對祝傷說了什麼,竟然讓祝傷認為,他是我的兒子?”

 胡方知說著,笑了起來。似乎是在笑背後算計這一切的人,實在是太愚蠢。算計了一切,卻沒有將他算進去。

 他胡方知不是三歲小孩,不會感情用事。想用一個孩子來騙他,也要看看他願不願意上當。

 “大哥的話,我不明白。祝傷不是你和大嫂的孩子?可是早上你還說,胚胎被人偷走,你和大嫂可能有個孩子流落在外。而且祝傷和胡仁長得那麼像,就是和你,還有大嫂也都有相似的地方。他能不是大哥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