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好了嗎?」
小房子里,一身淺藍色長裙的白千池側身坐在窗前,唐七邪支著畫架,手拿著畫筆。
「快好了,再等一等。」
白千池笑著問道:「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嗯……」唐七邪想了想:「不會做飯。」
還有不會不愛你。
「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
「那是你不嫌棄。」唐七邪落下最後一筆:「畫好了。」
他將畫拿起,走到白千池身邊。
「畫得怎麼樣?」白千池接過畫,有些好奇地問道。
「當然漂亮啊。」
「你還真不謙虛。」
「不,我是說你漂亮。」
「……」白千池臉頰微泛紅,臉上的笑更加燦爛了。
「等明天我去找家店,把這幅畫裱好,然後掛起來。」
「可是畫上沒有你。」
「有你就夠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你真的會一直在我身邊?」
唐七邪蹲下身,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嗯,只要你還需要我,我就一直在。」
「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就一直需要。」
看著眼前的人,握著她的手,此時此刻,唐七邪竟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了。
對他們兩個來說,都是夢吧,她醒來的那一刻,這一切都會成泡沫。
等到那個時候,她會對他反感,厭惡,會恨他,會離開他,更會後悔現在說的這些話。
但是沒關係,他這一生,能有現在這樣的幸福,已經是他莫大的幸運了。
哪怕只是短暫的,但對他來說,已經夠了。
至少以前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和她獨自享受現在這樣的生活。
他該學會知足,珍惜當下。
唐七邪笑著,更加握緊了她的手。
夜裡,唐七邪躺在那不大的躺椅上,側著身子,看著床上睡著了的白千池。
淡淡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唐七邪真想就這樣一直看著她,一直看著……
「老婆,給我生個女兒。」
「老婆,過來給我親一下。」
「老婆,我來接你放學回家。」
「老婆,我吃醋了……」
床上睡得正安穩的白千池突然皺起了眉,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腦海里不斷響起。
從一開始的深情幸福,到後來的害怕慌亂——
「千池,千池,你在哪兒?」
「千池,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要死我們一起死……」
「千池,你回來!」
白千池猛然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漆黑。
她坐起了身,在床上發著呆,腦海里似乎還回蕩著那個男人的聲音。
白千池抬手撫上自己的臉,卻發現臉上一片冰涼,全是淚水。
心口上,彷彿缺了一塊。
「阿棠。」
「阿棠,你在嗎?」
她的聲音在發顫,充滿了害怕和茫然無助。
剛剛入睡沒多久唐七邪猛然驚醒,一眼看到床上坐著的白千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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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怎麼了。」
立馬起身,快步來到床邊坐下。
「是不是口渴了?」
「不是。」白千池害怕地抓住了他的手。
「怎麼哭了?」唐七邪看到她臉上的淚,心裡有些慌亂。
她是記起什麼了嗎?
不會的,不會這麼快的。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