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池……」叫出她名字的那刻,帝少爵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他天南地北找了她半個多月,再壞的結果都預測到了,可如今看到她變成這樣,帝少爵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千池,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戰爭停止了,你家人也找到了,傷害你的人我都解決了,你和孩子的仇,我也報了……」
醫生說需要開導,可是他要怎麼開導?
赫連塵硯的死,兩國挑起的戰爭,孩子的死,她自己受的苦,他要怎麼去開導?
當初瞞著她,就是怕她承受不住赫連塵硯的死帶來的打擊,可現在所有的痛苦都堆積在了一起,這比要她的命還要嚴重。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哪兒也不去了,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了。」帝少爵握緊了她的手,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找到了她。
這半個多月里,他好幾次夢到自己找到了她,可每次醒來,都只有他一人。
「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眼睛,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千池,你說句話好不好?」
帝少爵看著床上明明睜著眼睛,卻像睡著了般的白千池,實在是束手無策。
他不再說話,只是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靜靜地陪著她。
病房裡,很安靜。
帝少爵一直陪著她,目光一直停在白千池的臉上,每每看到她那雙有些空洞無光的眼睛,都不禁淚目心痛。
不知過了多久,白千池緩緩閉上了眼,似乎是睡著了,帝少爵也在床邊慢慢靠下,想要休息一會兒。
這半個多月里,他幾乎沒有休息過。
只有在累到體力不支時暈倒過幾次,昏迷中算作休息,醒后又繼續找,大部分的時間裡,都是靠著頑固的意志支撐著他。
如今找到了她,帝少爵心裡總算慢慢安穩了,整個人也跟著鬆懈了下來。
結果一不小心,也睡了過去。
然而剛睡了不到一小時,帝少爵就感覺到手裡握著的那隻手在不停地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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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爵猛然驚醒,看向床上滿臉汗水,咬著牙關渾身都在顫抖的白千池。
「千池?你怎麼了?」帝少爵伸手撫上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卻只覺一手冰涼。
帝少爵立馬按下床頭上的呼叫器。
「千池,你別嚇我,你哪裡不舒服?」
「千池?」
帝少爵急得慌手慌腳,好在醫生及時趕來。
檢查過程中,帝少爵一直摁著白千池亂動的雙肩。
「她怎麼樣了?」
那醫生皺眉道:「她毒癮犯了。」
「啊……」床上的白千池因忍受不住這毒癮的折磨,雙手成拳一下又一下地捶著床鋪。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剋制?」帝少爵慌忙問道。
醫生搖頭:「沒有,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讓她繼續吸食,一個是想辦法替她戒掉。」
「……」
「但我要提醒你一句,這毒沒那麼好戒,它會折磨人的心智和神智,一點點啃食你的精神,戒毒比一刀刀凌遲處死還要痛苦,很多人都承受不住這戒毒的折磨和痛苦最後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