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湛冀北來襲

發佈時間: 2022-11-09 19: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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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會被陣法中的鬼鍾所迷惑,心跳隨着鐘擺一下一下的跳動,到最後心跳會越來越越弱,變成了死人。

 砰地一聲,牆面猶如碎片一般崩落,男人用黑色的斗篷護住她,片刻之後,周圍安靜了下來。

 男人落下斗篷,周圍的景色轉變,剛剛他們還是處於俏生堂群魔亂舞的大殿中,這一刻卻是在一處盛開妖嬈的杏花林中。

 冷玖胸口一震,身體微微一抖,居然是這裏!

 男人扶住她,聲音低沉沙啞,「你沒事吧?」

 冷玖搖搖頭,沉聲道,「九九還魂陣,我們才破了第一陣。」最可惡的是,這陣法是皇甫畫魂為她所做,所有的陣法都是按照她的記憶來變化,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

 男人微微頷首,「我知道。」

 這時,林子外馬蹄聲響起,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是哪家的公子,這般看着我,就不怕被我勾了魂魄去?」

 少頃,一男子低沉溫潤的嗓音傳來,「哦,莫非你是杏花林里的花妖,能神魂奪魄不成?」

 「我確實不是妖,但是比妖厲害,你怕了嗎?」女子的聲音妹妹,嬌軟動聽。

 冷玖扒開雙腿爬到了外面,杏花樹上坐着一個年約十六七的少女,而杏花林外一個穿着錦袍的男子,騎在馬上,笑容溫柔。

 「不,別信他!」冷玖的紅唇瞬間蒼白了,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是她沒看頭。

 「這是幻覺。」她身後的黑衣黑面的男子,聲音沙啞的提醒著。

 冷玖回眸,她凝著男子那雙深沉如海的眸子,眸光犀利,「即便是幻覺,我也不想自己像是傻子一樣被人耍!」

 語畢,她從腰間抽出九節鞭,帶着一身的決然的煞氣,向幻覺中的湛冰川揮舞而去。

 唰唰幾聲,幻影剝落,湛冰川變得面目可憎,周圍的景色再次一變,她居然回到了未央宮。

 未央宮是她入宮以後,湛冰川親自所賜的。

 比起孫漣溪的坤寧宮有過之而無不及。

 緋色的床榻上,前世的冷玖面容慘白的躺在上面,雙眸閉合,神色有些痛苦,她似乎在掙扎卻發現全身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一抹高挑身影躍入,風衍一臉煩憂的從外面走來。

 來到床前,他英俊的眉目籠著不安,低聲問道,「玖兒,你沒事吧?」

 冷玖雙眸睜開,黑如墨玉,眼神中帶着一抹難以言明的惱怒,似乎在暗示著風衍什麼。

 風衍神色狐疑,不懂她的意思。

 倏然,他察覺到未央宮中燃著的香料很不對勁,他的小腹隱隱有些灼燒。

 他猶如瘋了一般,撕扯開冷玖身上的衣衫。

 只是他才壓上了冷玖的身,未央宮的宮門就被人一腳踢開,湛冰川一臉殺氣的站在那裏,冷漠的看着他們。

 望着這一場幻覺,冷玖臉色幽暗,嘴角噙著嗜血的冷笑。

 一旁的男人神色平淡,原來當年的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場景再次變幻,冷玖被綁在銅柱上,一個劊子手拿着刀一片一片切割下她腿上的肉,扔給那些無視的蠢民。

 告訴他們,妖女的血可以治病,任何頑疾都能醫治。

 那些人跪拜在銅柱前,祈求劊子手能給給他們更多的冷玖的血和肉。

 冷玖忍着劇痛,看着這些人,一雙個黑眸冷如冰河。

 那一次她沒有死,只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後她又被關入了皇宮中的一間密室,被孫漣溪苦苦的折磨著。

 望着斷去了手腳的自己,雖然明知是幻覺,可是冷玖全身血液逆流,恨不得將那些人損失萬段。

 她顫顫巍巍的縮在骯髒的牆角,看着密室的大門打開,刺眼的光芒中,孫瑾嵐拖着被打的同樣不成人形的風衍進來。

 風衍眼神迷離,可是看見被砍斷了手腳的冷玖的時候,發出了悲鳴。

 是他害了她!

 孫瑾嵐捏著冷玖的尖細的下巴,眼神中帶着貪戀神色,「嘖嘖,這就是跟着湛冰川的下場,我早就說過,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

 那個時候,冷玖說不出話來,她的舌頭被人用了麻藥,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無法向湛冰川解釋,只能無能為力的看着身邊的一切崩塌。

 孫瑾嵐回到風衍的身邊,他居然讓兩個男人拿着刀刃,一點一點的隔着風衍的皮肉。

 看着風衍哭嚎,孫瑾嵐是那樣的得意。

 噗!

 冷玖再也承受不住過往,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臉色煞白,身體趔趄。

 男人攙扶着她,將內力的真氣注入她的體內,卻發現她身體中的真氣非常紊亂,抗拒着他的真氣。

 再這麼下去,冷玖會走火入魔的。

 「小九,別再去想,這些都是你的幻覺!」男人焦急,他扶著冷玖,卻發現她早有失去了知覺,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

 他摘下連着斗篷的帽子,去了面紗,露出本來的面目,赫然是湛冀北。

 他容貌俊逸,絲毫沒有之前那副猙獰病容,白璧無瑕的臉,鐫刻的五官深邃,玉鼻朱唇,好似天神一般。

 若是仔細辨認就會發現,他的容貌與白楚其實有幾分的相似。

 同樣的妖魅惑眾,同樣的攝魂奪魄。

 他臉色焦急的看着懷中的冷玖,發現她昏迷不醒,心中更是急切。

 心中更是急切。

 此時,身邊的景象再次變幻,這裏居然是閻屍殿,他的寢殿中。

 遠方,他攫住冷玖的下巴,告訴她,閻屍殿是最安全的地方,無論何時閻屍殿的大門都會向她敞開。

 湛冀北心中慶幸,他的小九始終是記掛着自己。

 「……白楚。」冷玖紅唇輕輕囁嚅,從她閉合的眼角留下一抹清淚,「……我好想你……」

 「乖,我就在這裏。」湛冀北緊緊的抱住她,他不曾想過,原來冷玖一直壓抑著心中思念。

 冷玖已經分不清周圍是幻覺還是現實,她只知道自己很想白楚。

 平日裏吵吵鬧鬧,可是在他被鳳遙齊帶去北漠以後,心中就時時刻刻不再擔心。

 但是京城中有太多的事情,讓她走不開。

 如果可以,她很想拋棄這一切去找他。

 只是,她剛剛明明聽見了白楚的聲音,他好像就在自己的身邊。

 她好像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着,那暖暖的體溫,如此的真實。

 淚水不斷湧出,她想睜開眼睛,去發現使不上任何的力氣。

 她到底是怎麼了?

 湛冀北神色一變,手掌一揮,散開了眼前的霧氣。

 他用內力施展開結界,不讓陣法中的香氣左右了冷玖的思緒,製造出幻覺。

 也許連冷玖自己都沒有發現,解開這九九還魂陣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去想任何的事情。

 果然,冷玖再也嗅不到那獨特的香氣,周圍的幻覺漸漸破滅。

 湛冀北重新戴好面紗和帽子,將冷玖抱在懷中,準備離去。

 此時,他們已經站在了俏生堂的庭院中,遠處的屋檐上,皇甫畫魂看着自己的陣法居然被破掉,一臉驚愕。

 他看着抱着冷玖的湛冀北,神色一凜,眼神透著一抹怪異,「你是何人?」

 破了他的陣法,絕非是偶然。

 「要你命之人!」湛冀北聲音依舊沙啞難聽,他還不想讓任何人知曉自己的真正的身份。

 皇甫畫魂神色一變,他看着衝上來的湛冀北臉色一暗,隨手就揮出了一道擎天掌。

 湛冀北內力本就深厚,這一掌劈在他的胸口,不痛不癢。

 皇甫畫魂神色劇烈的一震,知道不能與湛冀北硬碰硬,這一次不能將冷玖帶回去,還有下一次!

 「告訴玖兒,北漠國武林盛會再見!」語畢,皇甫畫魂一個閃身,快速的飛下了屋頂,倉皇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湛冀北也沒有打算乘勝追擊,冷玖的身體要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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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玖昏睡了兩天才醒來。

 睜開眼睛,發現周圍的場景如此的熟悉,她這才恍然,自己是在阡陌閣。

 「……咳咳。」她喉嚨中混雜着血腥之氣,胸口有些發疼,她懷疑,自己明明沒有受傷,為何胸口會這麼疼?

 她扯開自己身上的薄衫,這才發現胸口那道早已癒合的傷口居然有裂開的跡象。

 吱的一聲,房門被人推開,冷玖快速合上了衣衫,這才發現走進來的人是段三娘。

 「王妃,你醒了?」段三娘擔憂的神色頓時消失不見,她來到床邊,將冷玖氣色都還不錯,這才放寬了心。

 「三娘,我是怎麼了?」冷玖還記得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段三娘無奈一笑,也有些茫然,「其實,我也不記得了,王妃讓我出去等,我迷迷糊糊的就走出了俏生堂,還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後來俏生堂里發生了很大的動靜,我想衝進去救你,卻找不到了門,後來不知怎麼的,又看見了門,可是我進去的時候,裏面一片狼藉,也找不到你,我就回來想讓冀王派人去找你,這才發現,你昏迷在冀王府的門口,就將你抱進來了。」

 聽着段三娘的敘述,冷玖卻想不起昨天的事情,她微微一嘆,怎麼突然就斷片了。

 皇甫畫魂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嗎?

 「後來呢?」冷玖沉聲問道。

 「後來俏生堂被冀王派去的人查辦了,可是俏生堂的主人不見了,想在那裏被封了,誰也不能進入。」段三娘緩緩道。

 冷玖點點頭,湛冀北將那裏封住也是對的。

 「對了,今日是傾姿回門省親的日子,她白天去了行宮見過了龐華,說到了傍晚來府上。」段三娘提醒道。

 冷玖微微一愣,神色黯然,一雙烏眸帶着怔然,「我昏迷了兩天了?」

 段三娘輕輕點頭,「是,這兩天可把我們嚇壞了,流墨一天來三次替你檢查,說你沒事,就是要昏睡幾天,我們這才放了心。」

 冷玖點點頭,她不想讓任何知道自己胸口的傷疤裂開的事情,希望流墨沒有察覺才好。

 到了傍晚,流墨帶着蓮子來了,冉紫衣因為擔憂冷玖的傷勢也跟來了,不大不小的阡陌閣倒是坐得滿滿當當,到了傍晚,還有傾姿和慕飛逸也匆匆趕來。

 看着冷玖平安無事,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聽說,你很快就要和慕飛逸去昆城了?」冷玖神色淡淡,言語卻帶着濃濃的不舍。

 傾姿點點頭,也頗為無可奈何道,「是,之前就定下了,後天就要走了。」

 「路上小心一些,湛冰川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冷玖握緊傾姿的手,很是擔心。

 傾姿卻是一笑,「有件事情忘記了王

 情忘記了王妃說了,王妃以為皇上是隨意派夫君去的昆城嗎?」

 冷玖臉色深沉,「所不是隨意,但也不是好心。」

 傾姿笑容別有深意,她將唇瓣貼在冷玖的耳際,低聲道,「冀王有大部分兵將在昆城,此次讓夫君去就是幫着冀王訓練軍隊的。」

 冷玖恍然,她這才想起,約莫五年前,湛冀北確實去過昆城,據說那一次他本是有一批非常精銳的部隊,幫助那裏的人剿滅山匪,卻沒有想到他的部隊被損失慘重。

 她這才明白,損失慘重只是借口,真是進山剿匪也是障眼法,為的就是在昆城屯兵,以備不時之需。

 湛冀北真的太聰明了。

 湛冰川以為湛冀北在昆城失利,此生再也不會踏足昆城,這才毫無顧忌的派慕飛逸去。

 說不定所謂的山匪,也是湛冀北一夥兒。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從外歸來的湛冀北看見冷玖蘇醒,笑容溫柔,眉宇間的擔憂淡了幾分,「你醒了?」

 冷玖頷首,總覺得今天湛冀北氣色好了很多。

 傾姿看他們有話要說,就起身離去,去找外面的慕飛逸,和大家一起湊熱鬧去了。

 「我……」冷玖開口,她去俏生堂是該給湛冀北一個解釋的。

 「你還好嗎?」湛冀北卻開口堵住了她的話。

 冷玖微怔,一雙清潤黑眸有些不能理解的望着湛冀北,「我很好。」

 湛冀北笑容更加溫柔,「嗯,沒事就好,他們都在外面喝酒,你可要來?」

 冷玖將胸口的傷勢拋之腦後,點點頭,傾姿眼看就要走了,她並非無情,對傾姿是真的不舍。

 湛冀北輕輕頷首,「我等你。」

 說完,他悠然轉身而去。

 冷玖微微頓了一下,喚來了段三娘服侍著自己梳洗更衣。

 出來的時候,阡陌閣的正廳倒是格外的熱鬧,一張紅木圓桌前,坐滿了人。

 難得的是,顧海喬居然也來了。

 冷玖見到他頗為驚訝,之前說到的避嫌呢?

 顧海喬憨憨的一笑,「王妃弟妹不好這麼驚訝,哪裏有酒哪裏就有我。」

 冷玖淡笑,「是,冀王府我還是能做主的,酒管夠。」

 眾人立刻招呼著冷玖坐下,她坐在湛冀北的身邊,湛冀北從她輕柔一笑,無限春光。

 冷玖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湛冀北這是怎麼了,太不尋常了。

 「飛逸,傾姿,你們此次離去山高水遠,本王已經給你做了最妥善的安排,但是好需要你們多多注意。」說着,湛冀北緩緩舉起手中的酒盞,對這對新婚夫婦沉聲說道。

 慕飛逸和傾姿相視一眼,慕飛逸端起酒杯與湛冀北相碰,「王爺放心,慕飛逸都知道。」

 「來,讓我們舉杯,祝他們一路順風!」顧海喬笑嘻嘻的舉起酒杯,眾人紛紛響應,一桌的人的酒杯在桌面上空相碰,然後一飲而盡。

 一杯酒入肚,眾人臉上的笑容都融著暖意。

 這種氣氛之下,倒是沖淡了冷玖和傾姿心頭的不舍。

 喝過了酒,用過了膳,眾人都散去了。

 冷玖坐在太師椅上微微發怔,湛冀北沒急着走,二人說起來香翠的事情。

 「你準備如何發落?」湛冀北倒是非常尊重冷玖,這件事情還是要看看她的意思。

 冷玖暗忖,眼眸中深沉如海,「皇甫畫魂不知所蹤,她就等於被拋棄了,一會兒讓人打死了扔出去吧,毫無用處的東西,連活着的必要都沒有。」

 當初留她一條性命不過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如今大魚都跑了,她這小小的佑餌就毫無用處了。

 「也好,還有過幾日湛冰川要去相國寺附近的行宮,你做好準備。」湛冀北神色漸漸有些凝重。

 湛冰川對冷玖的過多關注,這讓他非常的不爽。

 冷玖無奈,她稱病還是沒能躲過這一次出行,她喟嘆,「我並非宮中妃嬪,湛冰川太過自大,他抱着什麼目的,你不會不懂吧?」

 湛冀北輕輕頷首,臉色內斂深沉,「這你可以放心,我並非從前的我,絕對能夠護你周全。」

 冷玖卻揉着發緊的額頭,無奈一嘆,她並非這個意思。

 罷了,也不想和湛冀北爭辯了,就隨他去吧。

 ——

 過了兩日,慕飛逸帶着傾姿上任,冷玖和湛冀北來到十里坡送行。

 「今日就到這裏了,飛逸你好生保重。」湛冀北看向慕飛逸的眼神帶着寄託。

 慕飛逸的肩膀上的責任很重,他年少卻穩重,這也是湛冀北對他如此信任的原因。

 「王爺放心,我會努力的。」一句話代表了千言萬語。

 冷玖站在一旁,用手扶了扶傾姿髮髻上的珠釵,淡淡一笑,「估計等你回來的時候,說不定都有了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