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終是有些心軟，不忍為一個為情所困的女人。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阿落雖然替厲九珩做事，但對沐暖暖來說，也只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女人罷了。
沐暖暖話峰一轉，問阿落：「打算什麼時候帶厲九珩走？」
說到正事，阿落神色一正，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說道：「九點，還有二十分鐘，到時候你在房間里製造出動靜，將他們引過來拖住，我就趁這個時間帶著先生走。」
「好。」沐暖暖直接應了下來。
沐暖暖說完，直直的看著阿落，阿落也看著她。
她挑了挑眉開口：「你還不走？」
「外面巡邏很嚴密，時間到了我再走。」阿落站在牆角沒有動。
沐暖暖聞言，也懶得再理她。
她自已轉動著輪椅的輪子，滑到了洗手台前，開始洗漱。
阿落就站在角落裡看著沐暖暖。
她也是在謝艾生手底下長大的，從小就經歷了非人的訓練，在眾多小女孩當中脫穎而出，之後便被謝艾生指派給了厲九珩。
這些年，她替厲九珩做過不少事。
見得光，見不得光的，都做。
也見過不少人。
男男女女，各種年齡層，精緻漂亮的也多不勝數。
但極少見到沐暖暖這樣的女人。
一張臉明艷漂亮，看起來柔弱易碎，可內里卻是無比堅韌。
似乎不管怎麼都打不倒。
她的心遠比外面更要頑強。
沐暖暖知道，阿落一直在看她。
神情莫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沐暖暖不感興趣也不會問，問了阿落也不一定會說。
她和阿落，以前沒什麼交集，以後可能也不會有多大交集。
沐暖暖想了想，這個說法也不對。
厲九珩東山在起之後，極有可能還是要和慕霆梟作對，到那個時候，阿落肯定還在為厲九珩作對。
沐暖暖抬眼看向鏡子。
鏡子里，阿落站在她身後的角落裡，身形未動，抬起手腕在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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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應該快到了，她的表情有些凝重。
「阿落。」沐暖暖出聲叫她。
阿落聞言，抬眼朝沐暖暖的方向看了過來。
沐暖暖從鏡子裡面看她：「我有一個請求。」
阿落的表情有些詫異，但仍是一言不發，等著沐暖暖把後面的話說完。
「以後，厲九珩和慕霆梟對峙，你替他做事的時候，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可以傷害我的女兒。」
沐暖暖的眼神堅決，透著一絲銳利。
沐暖暖連「如果」這樣的字眼都沒有用，她是十分肯定，厲九珩只要活著一天，就一定會有和慕霆梟對峙的時候。
厲九珩變成今天這樣，雖然也有謝艾生作孽有關，但厲九珩已經這樣了，想要改變已經是很難。
他過去心底那道坎，他放不下。
阿落沉銀片刻，應道：「好。」
沐暖暖微微一笑。
阿落抬腳要往外走。
「等等。」
又被沐暖暖叫住，阿落神情間已經有絲不耐。
她回頭，就看見沐暖暖已經轉過頭來看她了。
沐暖暖的目光落在她的腰間：「我要那個。」
阿落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已腰上衣服裡面別著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