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小東西,哪裡逃!

發佈時間: 2022-11-09 19: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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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玖氣得磨牙,她想要衝破穴道,卻沒有想到白楚故技重施,張開結界封住她的內力,不讓她施展內功。

 「小東西,哪裏逃。」白楚深沉的眸子忽明忽暗,他將冷玖攔腰抱住,搬到了床上,開始了實踐。

 冷玖被折騰的快要散架,一次又一次問候了白楚的祖宗十八代,毫不留情。

 ——

 初七這一天,押解沈宗川的隊伍入了城。

 百姓們都出來看熱鬧,江南織造一直都是肥差,坐上這個位子的人過得日子比皇帝還要舒適,着實讓人好奇。

 湛冀北一直派人盯着炎王府,可是炎王府一點動靜都沒有。

 湛天河似乎好像放棄了沈宗川,連求情都沒有。

 這次無聊,段三娘陪着冷玖下棋,她並不會下棋,但是卻很有耐心的學着。

 「沒有想到湛天河這麼沉的住氣。」段三娘將一隻黑子置入冷玖白字中,眉頭緊鎖。

 冷玖淡笑,「他沉不住氣的,沈宗川是他最大的經濟來源,他不會坐視不理的。」

 「但,證據確鑿。」段三娘不信,湛冰川會容忍這樣的人廝混與朝堂,擾亂大貞國的江山。

 「沈宗川最後的結局會是被湛冰川軟禁在刑部大牢,而後湛天河想要找人營救,但是會被湛冰川快人一步暗地處決,他們兩兄弟暗自較量,到時候江南織造的職位就空了出來。」冷玖淡淡斂眸,眸光清澈如水,難得一見猶如春日碧波,蕩漾。

 段三娘不解的看着她,忍不住問道,「把我們的人安插在江南織造的位置上,豈不是會讓他們生疑?」

 冷玖魅眸含着戲謔的笑,「這你就不懂了,湛冰川與湛天河蚌鶴相爭,最後江南織造一職只能空着,到時候會請兩廣總督代理。」

 如果她沒猜錯,兩廣總督一定是湛冀北的人。

 他果然聰明。

 段三娘終是瞭然,她點點頭,可算是明白了。

 不日,沈宗川的判決果然下來了,他貪污受賄證據確鑿,但湛冰川念他為官多年,女兒沈暖玉又在宮中為妃,就饒他一死,但是此生他都逃不出刑部大牢。

 段三娘聽聞這個消息找到冷玖,驚愕道,「你真是料事如神。」

 冷玖淡笑,「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綜合了這仨兄弟的個性分析出來的。」

 段三娘無比崇拜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冷玖抬眸,薄唇淺勾,風情如魅。

 「你能不能預測到這江山最後到底是誰的?」段三娘無比好奇的問道。

 冷玖微怔,片刻,她揚唇一笑,璀璨的冷眸中寒光凜然,「反正絕非湛冰川,做了快四年的皇帝也是便宜他了。」

 段三娘感受到從冷玖身上散發的凜凜寒意,讓她不由得一震,有些陰森恐怖的感覺襲上了心頭。

 她淡淡一笑,湛冰川沒有前太子妃冷玖的幫助是不可能這麼快就奪下江山的。

 「王妃!」春琴走進了阡陌閣,她眉頭緊蹙,沉聲道,「玉嬪娘娘去了。」

 「怎麼去的?」冷玖神色淡漠,對沈暖玉的死毫無意外。

 「說是上吊,感念皇上放過了她的父親。」春琴如實稟報。

 「哼,沈宗川還沒死,她卻着急死,太不尋常了。」說罷,她緩緩起身,拍拍手,對春琴道:「更衣,我要穿素色的衣衫,入宮。」

 宮中若是死了一個貴人或者貴人以下的女人是不會有人注意的,但此人是玉嬪娘娘沈暖玉,她作為冀王妃都要去送一程。

 而其餘的命婦也都要去。

 沈暖玉入宮的時間太短,素來交好的人也少至於少,葬禮冷清了很多。

 冷玖來到彩雲宮,按照禮節行了禮,上了香。

 退出來后,她就在彩雲宮的偏殿休息。

 偏殿中,除了她還有其餘的一些命婦,宮中妃嬪來得很少。

 「冀王妃,安。」一名少婦湊到了她的身邊,她長著柳葉眉,杏仁眸,瓜子臉,漂亮而精緻。

 冷玖認識她,博陽侯的繼妻安素素。

 她年紀與冷玖相仿,但是卻被看中富貴的家人嫁給了京城第一首富博陽侯,讓人唏噓不已。

 博陽侯,可是湛冰川最大的經濟來源,國庫缺銀子了就會找博陽侯要,博陽侯為了靠近湛冰川也是慷慨大方

 所以博陽侯夫人的地位甚至比她這位冀王妃還要尊貴。

 「博陽侯夫人客氣了。」冷玖起身回禮,嘴角微微挽起。

 安素素打量著蘇淺月,氣質不凡,溫婉大方,端莊得體,倒是比蘇家其他幾個姊妹要順眼一些。

 「玉嬪娘娘真是想不開啊。」安素素頗為惆悵,她用素絹沾了沾眼角的淚水,柔婉動人的紅了眼眶。

 冷玖應承道,「侯夫人同情玉嬪娘娘是好心,只是她是自戕,說出去丟得還是皇家的臉面。」

 安素素神色一恍惚,蘇淺月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在這裏同情沈暖玉會惹人猜疑的。

 這次徹查沈宗川,博陽侯府險些受到牽連,她心中痛恨沈宗川露出馬腳和顧海喬的多事,卻也對冀王府產生了懷疑。

 所以她這次與蘇淺月主動攀談,也是一種試探。

 安素素輕音寂寂,「是我大意了。」

 「侯夫人行走宮中,又常與貴婦人們結交,怎麼會連這些都不懂呢?」冷玖溫然淺笑,看似清淺,卻銳

 淺笑,看似清淺,卻銳利像是一把刀子捅進了安素素的胸口。

 安素素一怔,這就是冀王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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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語凌厲,每一句都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插入人的要害。

 安素素什麼都沒有試探出來。

 「都說人心最是冷淡,倒是沒有想到冀王妃,這般冷漠啊。」許久不見的江思雨扭著水蛇腰走了進來,她身着瑩白素錦,看似簡單的顏色,可是綉紋繁瑣,透著清貴奢華。

 她今日的妝容很明顯是可以打扮的,墮馬髻的髮髻上只簪這一朵白花,柔婉動人。

 「是啊,江嬪娘娘才是真真與玉嬪娘娘交好,屍體都涼透了,人才來。」冷玖不冷不熱的諷刺著,冷眸微轉,心思一動,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子。

 江思雨臉頰火辣辣的,她虛偽的摸着眼淚,「暖玉妹妹平日裏最可人疼了,我是悲傷過度幾次昏厥,這才來的。」

 「幾度昏厥?」冷玖眼裏閃過一絲玩味,江思雨真是太好笑了,就她臉上那精緻描摹的妝容,哪裏像是昏厥數次的虛弱!

 「怎麼你不信?」江思雨揚眉挑釁。

 「我信。」冷玖凝眸淺笑,她端起茶盞走到江思雨的面前,笑道:「江嬪娘娘外面天寒地凍,要不要喝杯熱茶?」

 「不用了。」江思雨厭惡的推開蘇淺月的手,好像她拿着的不是茶水,而是毒液。

 哐當一聲,冷玖手裏的杯盞掉落在地上,震驚了在座的每一個人。

 「江嬪娘娘不領情也就算了,何必打翻茶杯。」冷玖學着這些女人那種的故作姿態,期期艾艾的看着江思雨,眼眶有些濕潤。

 江思雨臉色一白,「是你沒拿穩,怎麼能怪我!」

 她凌厲的杏眸掃了一眼眾人,可是這些人明哲保身,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江嬪娘娘,我可沒有得罪過你,上次我還送了你一直金簪子,你怎麼轉身就忘了。」冷玖神色有些痛苦,好像江思雨做出了背叛她的事情。

 江思雨一看眾人的神色都透著一抹意味深長,她惱火道:「蘇淺月,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那金簪可是當着皇后的面送的,你怎可不承認?」冷玖急急的說道,「我知道你與我姐姐不和,不能因為我姐姐在皇上面前得寵,你就這樣啊。」

 江思雨紅了臉,蘇淺月分明是顛倒黑白!

 簪子是她強迫送的,她雖然嫉妒蘇晴霜,但是她對蘇淺月厭惡已久,不存在是因為蘇晴霜的得寵的原因。

 蘇淺月分明將她塑造成了一個貪慕虛榮,嫉妒成性的女人!

 冷玖垂眸,濃密纖長的眼睫遮擋住眼底的精光,江思雨,我想除掉你很久了。

 「你再敢胡說,我就撕爛了你這張嘴!」江思雨氣急敗壞,真是動手要打人。

 冷玖明面上不會反抗江思雨的,她隨意掙扎了幾下,卻狠狠用力拽住江思雨的衣擺,向下倒去。

 眼看着江思雨的臉就要着地,冷玖佯裝腳底一滑,將一塊杯盞的碎片踢了過去。

 這塊碎片不偏不倚插入了江思雨的臉頰,疼得她滿地打滾,而冷玖也故作摔倒,用碎片在手臂上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啊,我的臉!」江思雨驚呼,比殺豬的聲音還難聽。

 一屋子的人驚呆了,她們看見的分明是江思雨動手打蘇淺月,可是二人腳底一滑,紛紛摔倒,結果一個傷了臉頰,一個傷了手臂。

 「呀,快來人吶,江嬪娘娘和冀王妃受傷了!」安素素反應倒是快,立刻讓小宮女去容稟湛冰川和湛冀北。

 聽到冷玖受傷,湛冀北非常緊張的來到彩雲宮,他腳步比平日裏要快上很多,身後的星宿險些沒跟上。

 屋子裏除了有江思雨那嚎啕不已的哭叫聲,再無其他。

 陸太醫在裏面給江思雨的臉止血上藥,而外面另一個小太醫也拿着金瘡葯準備給她上藥。

 「我來。」湛冀北邁步來到她的面前,從小太醫的手裏搶過金瘡葯,看着她白皙的藕臂上那道又深又長的傷口,他心中一痛。

 為了除掉一個江思雨,她何必這麼傷害自己。

 湛冀北略帶暖意的指尖抹開藥膏在傷口上,他狹眸中飽含溫情,不說話,卻能讓人看出他很在意蘇淺月。

 金瘡葯中混有薄荷,涼涼的感覺,消散了不少傷口的疼痛。

 這些傷對冷玖來說不算什麼,只是黛眉輕蹙,一語不發。

 湛冰川來了,聽見內殿傳來的嚎叫聲,長眉蹙的更緊,細長的眼睛瞥見蘇淺月和她手臂的傷口時,長眸中神色深刻了幾分。

 「這是怎麼了?」湛冰川的露面,讓些許久沒見過他的妃妾都有些激動,看向他的眸光都閃動着難以言明的輕快。

 「皇上,是江嬪娘娘和冀王妃不小心跌掉了,地上正巧有摔碎的茶盞,一個傷了手臂,另一個卻傷了臉。」安素素搶先一步站了出來,她杏眸中寫滿擔憂,眼神不停的在蘇淺月,和內殿中的江思雨身上看來看去。

 她這話就重避輕,說明了受傷的原因,也掩蓋了一些事實。

 那些親眼所見的夫人們和宮人們都不敢應聲,心中都暗暗讚歎博陽侯夫人,這話說得巧妙。

 湛冰川聽到江思雨傷了臉,緊蹙的眉心有些舒展,在他眼中,後宮美人成群,一個江思雨算不得什麼。

 湛冀北還在給冷玖包紮着傷口,他

 著傷口,他關懷備至,「可是還疼?」

 冷玖輕輕搖頭,她不疼,這種小傷口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只是看清了湛冰川真面目,她的心中反而暢快了很多。

 「我帶你回家。」湛冀北一手攔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膝蓋,將她輕輕抱起,走出了彩雲宮的內殿。

 誰都能感受到從湛冀北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

 眾人暗暗心驚,冀王爺果真是將冀王妃當成了寶,手臂受了傷都要抱着走,足以顯示了對蘇淺月的寵愛。

 只是,湛冀北那羸弱的身子,真的能支撐到宮門口嗎?

 湛冰川長眸微眯,眸光深處透著幾絲危險,湛冀北真的變了。

 「皇上,江嬪娘娘說要見你。」陸太醫垂頭從裏面走了出來,恭敬的站在湛冰川的面前。

 湛冰川眸色一沉,邁步走近內殿。

 江思雨的左臉綁了厚厚的繃帶,看樣子傷勢不輕,她水眸含淚,似委屈,似幽怨,似憤怒的看着湛冰川。

 他能來真的太好了。

 然,湛冰川高高在上的神色,卻讓江思雨心中一寒。

 他嫌棄她。

 「皇上,臣妾的臉……」江思雨並非以美貌著稱,可是女為悅己者容,容貌受損有礙美觀,男人看了都會失去興趣的。

 「你好好休息,分清今天的場合。」湛冰川冷冷的提醒著。

 江思雨微微一怔,今日的場合?不就是沈暖玉的喪禮嗎!

 難道她一個活人還比不過一個死人嗎?

 「皇上,冀王妃她故意毀去了臣妾的容貌。」江思雨不甘心,她抿唇,眼睛倏然落下,傷心欲絕的看着湛冰川。

 湛冰川只覺得更加厭惡,他微微一嘆,沉聲道:「不知好歹。」

 江思雨嬌軀一顫,她不知好歹?

 「來人,將江嬪送回寢宮,什麼時候臉好了,再讓她出來走動。」湛冰川不耐的對身後的小太監命令道。

 一句話,直接禁足了江思雨。

 等江思雨的臉好了,這皇宮不知又變成什麼樣子,怕是她江嬪早就從眾人的眼中消失,連提都不想提。

 江思雨有些驚恐,她終於明白蘇淺月的用力,以及為何她會那麼心甘情願的就走了。

 根本不用蘇淺月在湛冰川面前說什麼,湛冰川就如此厭惡她,這說明她江思雨在湛冰川的心中一文不值。

 也許,真的不如那個身子都涼透的沈暖玉。

 ——

 坤寧宮。

 孫漣溪為湛冰川突然來有些欣喜,她想要起身相迎,卻被湛冰川攔住,「你有身子,不必行禮。」

 她心中一暖,脈脈含羞的低下頭,「皇上怎麼來了,暖玉妹妹的喪禮如何了?」

 雖然她很不喜歡那些妃妾,但是在湛冰川的面前,她願意藉由這些女人來表演一個溫柔大度的中宮皇后。

 湛冰川長眸深沉,他淡淡撒過大殿中的宮人們,「都出去。」

 「是。」

 孫漣溪看着魚貫而出的宮人們,又見湛冰川那陰沉的容色,整個人立刻緊張起來。

 「當初你曾和朕說過,湛冀北絕對活不過年底。」湛冰川神色沉着,不見怒氣,卻在質問著孫漣溪。

 孫漣溪胸口揪緊,湛冀北身體內的毒確實奇怪,明明已然到了毒發身亡的日子,他卻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皇上,奪顏丹是一種潛伏性的毒藥,雖然它是一點點的侵蝕人的身體,但湛冀北這幾年也在尋找解藥,他服用了太多的丹藥,對奪顏丹的藥性會有一定的干擾。」孫漣溪暗暗慶幸,她也曾經問過鳳息,鳳息是如此回答的。

 湛冰川俊臉越發幽暗,語氣也低沉了幾分,「你該知道,湛冀北比湛天河還要危險,一旦他身體康復,你我面對的可就不是現在的局勢了。」

 孫漣溪清楚,她鄭重的頷首,「皇上放心,臣妾明白。」

 「希望你不讓朕失望。」湛冰川一邊冷冷的說着,一邊溫熱的手掌溫柔的撫著孫漣溪的臉頰,透著一抹詭異。

 孫漣溪心尖輕顫,湛冰川一直如此,他能說着冷酷的話,卻做着溫柔的事,讓她心猿意馬,膽戰心驚。

 知曉他是危險的,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臣妾不會讓皇上失望的。」孫漣溪柔情似水的凝望着湛冰川,她為了這個男人付出了那麼多,任何事情都力求完美,何曾讓他失望過。

 「太極殿還有些公文要處理,你好好休息。」湛冰川突然抽回自己的手,起身,離去。

 孫漣溪還沒有感受夠他的溫柔,臉頰上的溫暖頓時消失,她的心也跟着跌落谷底。

 她好害怕,害怕自己成為冷玖那樣,被他當成了通往最高處的棋子,而心早就給了別人。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碧霞微微驚訝,孫漣溪好端端的流下了眼睛。

 孫漣溪苦笑搖頭,「我沒事。」

 整座皇宮中最為得意當屬蘇晴霜。

 孫漣溪因為有孕在身,後宮之事無法處理,而她作為唯一在妃位的宮嬪自然而然就承擔了這項責任,最重要的是,隨着沈暖玉的死,江思雨受傷禁足,她不必束手束腳。

 「我這五妹妹真是無形中又幫了我。」蘇晴霜斜倚在軟榻上,露兒給她剝了金桔,放在精緻的小碟子中,她翹著蘭花指,捏著銀叉,邊吃邊說。

 吃邊說。

 「是呀,這下子宮裏娘娘說了算。」露兒討好的笑着。

 蘇晴霜笑容嬌妹而得意,「這些遠遠不夠,我不單單要現在說了算,以後也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是不會甘心只是妃子,她還想成為貴妃,皇貴妃,最終成為皇后。

 露兒諂妹的一笑,「娘娘人中龍鳳,自然會成為皇后的。」

 「還不能大意,宮中畢竟還有一個慎太后。」蘇晴霜微微一哼,杏眸中凝結著一層冰霜,寒氣逼人。

 「奴婢明白。」露兒的眼眸中也露出野心,權利與金錢太具佑惑力了。

 「那對姐妹花如何了?」蘇晴霜沒有大意,殷彤和殷倩貌美如花,她相信現在不除掉她們,她們就會成為自己做大的阻礙。

 「老實的待在雙飛殿,皇上也沒召見她們。」露兒一直都有留心,不曾大意。

 蘇晴霜覺得很奇怪,湛冰川收下了樓蘭美人,為何卻不寵幸呢?

 難道她們有什麼問題?

 她輕輕蹙眉,看來還需要找人去試探一下,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冀王府。

 冷玖在阡陌閣里養傷,她是手臂受了輕傷,並不嚴重,可是白楚卻叮嚀段三娘好生看管冷玖,什麼時候傷養好了再下床走動。

 「你可是要走?」冷玖面色淡然,白楚交代了這麼多,怕是又要出門了。

 白楚對段三娘遞了一個眼色,等人退下后,他走到床邊將冷玖抱入懷中。

 他稜角分明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溫醇磁性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我去趟江南,兩廣總督是我故友,我去找他。」

 冷玖黛眉輕挑,「是故友?」

 白楚見她懷疑,妖嬈的鳳眸微微一彎,點點頭,「不是故友也能成為朋友。」

 冷玖沉然,她就知道白楚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故友,怕是這次是去威脅人的。

 兩廣總督,也是可憐。

 「你路上小心。」冷玖叮囑。

 「我又不是小孩子,倒是你不讓人放心,以後不許再冒險了。」白楚俊臉染著薄怒,輕嗤她,她太不知愛惜自己了。

 冷玖吐吐舌頭,「嗯。」

 白楚瞧她敷衍自己,無奈一嘆,這小丫頭越來越不聽話了,當真是讓人頭疼。

 「明日我就要走,今夜你可要好生服侍我。」白楚邪魅的一笑,俊美如玉的臉上壞笑不止。

 冷玖冷眸半眯,她抬起手臂,「大祭司,小九受傷了,恐不能伺候。」

 白楚邪邪一笑,他將冷玖放到,「沒關係,我來服侍你也是一樣的。」

 「……」冷玖無言以對。

 ——

 翌日,白楚不在,身側的床空了。

 冷玖起身,一身的骨頭快被他折騰的散架了,全身酸痛。

 「王妃,您醒了。」段三娘親自服侍她,撩開床上的紗幔掛在一旁的金鈎子上。

 冷玖穿上外衫,聲音透著些許的沙啞和疲憊,「他走了?」

 「是,走了,今天冀王爺也要動身去江南。」段三娘道。

 冷玖擰眉,「他去江南做什麼?」

 「聽說是今日早朝的時候皇上下的命令,讓冀王殿下去查查江南可還有沈宗川的餘孽。」段三娘又道。

 冷玖心思微沉,湛冰川突然讓湛冀北去江南,該不會是想在半路除掉他吧?

 「去看看。」冷玖也不束髮,散著一頭宛若瀑布的烏髮向梧桐苑走去。

 段三娘拿起一旁的火狐皮裘追了出去,「王妃,小心着涼!」

 梧桐苑中,湛冀北指揮着星宿簡單收拾著行禮,他見剛剛睡醒的冷玖披頭散髮站在門口,溫柔一笑,「進來吧,外面冷。」

 「你去江南這一路怕有兇險。」冷玖聲音沉沉。

 「我知道,星宿隨我一起去,冀王府一切都交給你了。」湛冀北對她信任的一笑,心中也有些不放心,「京城複雜,我不在你不要入宮,若是慎太后叫你去,你就帶上湛如歌。」

 冷玖點點頭,「一個慎太后而已,我還能應付。」

 星宿收拾好,他對湛冀北說道,「爺,我將東西搬上馬車。」

 「嗯,我一會兒就出去。」湛冀北頷首道。

 星宿離開,湛冀北走到冷玖面前。

 他狹眸深藏着太多的情緒,卻無法藉由這個身份對她說話,他伸出纖細的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好生在府中等我。」

 說完,他邁步轉身離去。

 冷玖皺眉,湛冀北怎麼也如此的奇怪。

 冀王府在白楚和湛冀北相繼離去后,就變得安靜了很多。

 偌大的冀王府人本就少,這下子就更冷清了。

 轉天,冷玖在阡陌閣看書,春琴進來通傳,「王妃,四小姐來了。」

 冷玖皺眉,蘇雅莞來做什麼,上次她明白的說過了,不會與她聯合。

 「請她進來。」冷玖冷眸幽深,泛著不悅的光澤。

 春琴卻不動,欲言又止。

 「怎麼了?」很少見春琴如此躊躇的模樣,冷玖暗暗蹙眉,蘇雅莞又不是洪水猛獸有必要這麼害怕嗎?

 「回王妃的話,蝶蓮公主也一起來了。」春琴說道。

 冷玖眉心擰得很深,蘇雅莞帶來了蝶蓮,她想要做什麼。

 「來者是客,讓她們在前廳等我。」冷玖雖不知蘇雅莞到底想做什麼,但是她若是敢在冀王府動

 在冀王府動手,讓冀王府來背這個黑鍋,她是不會放過的。

 春琴頷首,忙不迭的跑出去陰沉。

 段三娘語氣低沉,「這個蘇雅莞想要幹什麼,她明知王妃你與蝶蓮關係緊張,為何還要帶她來?」

 「蘇雅莞想要為自己謀得好姻緣,卻算計我頭上來了。」冷玖最最厭惡的就是被人利用,她寒眸一凜,「她今日敢在冀王府動手,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段三娘嫌少見冷玖將情緒外露,看來蘇雅莞是真的惹到了她,這次素雅哇怕是凶多吉少了。

 精細的打扮之後,冷玖款款來到前廳。

 她一身水藍色曳地長裙,外面罩着淺藍色長衫,深藍色的滾邊上綉著素梅,溫婉大氣,清絕冷傲。

 「五妹妹。」蘇雅莞為了顯示與蘇淺月的親昵,欲上前挽住她的手臂。

 「四小姐,這裏是冀王府,您與冀王妃身份有別,還是喚一聲冀王妃吧。」段三娘跟在冷玖的身後,對心計頗多的蘇雅莞冷冰冰的說道。

 蘇雅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沒有想到,蘇淺月身邊的人會當着外人的面前,打自己的臉。

 蝶蓮得意洋洋的一笑,看來蘇淺月連親姐妹的面子都不給。

 冷玖坐在了主坐上,她一言不發,一雙冷眸薄涼而冷漠,不怒自威。

 「蝶蓮公主,雖然冀王府當你是客人,但是你也該遵守禮儀吧。」段三娘同樣不給蝶蓮面子,不過是蓬萊國的公主,段三娘壓根就瞧不起。

 蝶蓮有些尷尬,不過想想蘇雅莞受到的待遇,她也就釋然了幾分,她微微屈膝,「冀王妃,好久不見啊。」

 「我倒希望永不再見。」冷玖纖細的手指揉着額角,不悅道:「二位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蝶蓮臉色一白,蘇淺月未免也太傲慢了,居然這般搪塞她,早知如此,她就不來了。

 但是一想到湛天河的叮囑,她強壓下心底的厭煩,不冷不熱。

 「冀王妃,我知曉冀王去了江南,擔心你無聊,所以就帶着蝶蓮公主來給你解悶。」蘇雅莞笑容帶着示好,她急需與蘇淺月結成聯盟。

 她去找過蘇晴霜,但是蘇晴霜卻將她拒之宮門外,讓她丟了面子。

 「我是無聊,難道你們是來給我跳舞解悶嗎?」冷玖美若天山冰蓮的玉面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你們還沒有戲園子裏那丑角來得可笑。」

 蝶蓮嬌俏的桃面染著憤怒,「冀王妃,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我本就不合,你上門難道不就是讓我羞辱你嗎?」冷玖毒辣起來,這張殷紅的嘴可是不饒人。

 句句帶刺,諷刺得讓人面紅耳赤。

 「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蝶蓮有些心虛,她無意與蘇淺月關係惡化,卻沒有想到蘇淺月這麼不給面子。

 「我倒覺得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冷玖眉目寒冷,涼涼的諷刺道。

 「我要去告訴你們大貞國的皇上,冀王妃目無禮法,居然對我如此不尊重。」蝶蓮說不過她,不得已搬出了湛冰川。

 「出了冀王府的大門,右轉就是皇宮,慢走不送。」冷玖眸光深沉,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