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說嗎?”秦非凡無奈地搖搖頭,正值下午時分,日頭有些毒,火辣辣的陽光照耀下來,晃的她有些頭暈目眩。
正是夏季最熱的時候,秦非凡才剛剛動了一動,便感覺到渾身冒汗。
百里牧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了一把傘,有了傘的遮擋,她感覺稍微舒服了一些。
“你這人多管什麼閒事?我可以作證這女人是死者的相公。”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惡聲惡氣地對着秦非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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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作證?”秦非凡挑了挑眉毛,“你又是死者的什麼人?”
“我?我是他的朋友,我們是從外地逃難到這裏來的,沒想到他卻在中途暴斃了,哎,真是造化弄人啊。”那中年男人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個人真是你相公的朋友嗎?”秦非凡蹲下身子,對那哭泣的女人說道,“你不是受了脅迫或者其他的原因?”
那女人微微一愣,臉色瞬間變了幾變,最終搖搖頭,“小婦人命苦,戰亂紛爭,良田被毀,迫於無奈我們只能逃離,幾經週轉終於來到琉璃縣,丈夫卻在中途暴斃了,小婦人我……”
“好了,別裝了。”秦非凡乾嘔了幾聲,因爲身體不舒服的原因,她懶得跟這幾個人磨嘰下去。
“請問各位父老鄉親,琉璃縣的父母官可在?”秦非凡問道。
“已經在路上了。瞧,已經趕過來了。”一個圍觀的人指着縣城大門的方向說道。
這個地方距離縣城只有短短几百米的距離,因爲戰亂的原因縣城外面並沒有太多的人,城門也只是開了一個小門。
“是琉璃縣的林玉聲林大人麼?”秦非凡看着匆匆忙忙走過來的男人,雙眼微微眯起,這個林玉聲也是個很奇葩的人,才華橫溢卻不得重用,才華堪比李太白,卻一直鬱郁不得志,只能在琉璃縣這種地方當個縣令。
只是這林玉聲也沒有半分怨言,相反,在這琉璃縣當縣令當的挺高興,深受百姓愛戴。
又因爲琉璃縣在天子腳下,林玉聲雖然只是個縣令,卻特挺有名氣,就連老爹秦中澤也經常讚譽他的才華。
“到了琉璃縣,已經距離京城不遠了。”秦非凡嘆了口氣,耳邊充斥着那女人虛假的哭喊聲,不免有些煩躁。
“是啊,如果快的話,今日天黑之前就能到達京城。”百里牧說道。
“千里馬果然不一樣,又穩又快,不愧是全天下只有三匹的寶馬。”秦非凡說着,打了個哈欠,因爲
夏天的原因,屍體散發的味道令她感覺到有些噁心,她稍稍遠離了一些,等着林玉聲的到來。
“林大人來了,你們快快讓開。”一干衙役到來,周圍的人自動讓開一條路,林玉聲皺着眉頭走過來,看了看屍體,又看了看哭泣的女人。
“這位死者是你什麼人?”林玉聲皺着眉頭問道。
“回……回大人……這位是小婦人的……小婦人的丈夫。”那女人一邊抽泣一邊說道。
“你的丈夫?”林玉聲四下打量了那小婦人,“那旁邊這位男子是你什麼人?”
“這位……這位是小婦人丈夫的朋友。”那女人抽泣着說道,“小婦人相公因日曬舊疾發作,還沒到達琉璃縣便暴斃而亡,小婦人……請大人一定……一定要爲小婦人做主啊……”
“你說這個人是你丈夫,那這個包裹裏面有什麼東西?”林玉聲指着死者懷裏緊緊抱住的包袱,厲聲問道。
“小婦人……小婦人已經記不清裏面有什麼了?”那女人低下頭,喏喏地說道。
“記不清裏面有什麼了?”林玉聲冷笑着呵斥道,“你是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吧?”
“你既然不記得包袱裏有什麼,那就無法說明死者是你丈夫。按照大齊律法,你有殺害相公的嫌疑,理應與殺人嫌犯同罪。”
“小婦人……”那婦人臉色蒼白,跪在地上,嗚咽着說不出話來。
“來人,將這婦人打入死牢,將這包裹帶到衙門……”
“回大人,回大人,小人可以作證,這婦人的確是死者的內人。死者是我的朋友,他的包裹裏有二十兩銀子,十片金葉子,還有一些銀票,一些換洗衣服。雖然我們是來琉璃縣逃難的,卻也想等戰亂結束了買回些琉璃倒賣賺幾個錢……”那中年男人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哦?你又是誰?”林玉聲問道。
“小人……小人是死者和這小婦人的朋友,是一塊逃難過來的……”那中年男人感覺到林玉聲的注視,額頭上冒出絲絲冷汗。
“信口雌黃!”林玉聲冷聲呵斥道,“明明是你們夫妻二人見財起意,將死者殺死之後將錢財據爲己有,還敢胡言亂語,混淆視聽,簡直是罪大惡極。”
“大人……冤枉啊。”那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煞白,他跪下來,在林玉聲面前磕了幾個頭,“小人所言句句屬實,請大人明鑑。”
“一派胡言。”林玉聲說道,“這女人雖然在哭,卻是
懼而不哀。本官從她的哭聲裏,只聽到了恐懼感,就連半絲哀傷也沒有。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她的丈夫的話,她怎麼能冷血到這種地步?”
“而你……”林玉聲指着那中年男人,“這女人每說一句話便看向你,分明是一切以你爲尊,如果本官沒有猜錯的話,這女人的相公應該是你吧?這麼咒自己早死真的好嗎?”
“大……大人……”那中年男人臉色大變,他喏喏地動了動嘴,對着那女人使了個眼色。
那女人低着頭,一直在抽泣着,對男人的眼色視而不見。
“你對死者包裹中的東西一清二楚,即便是親密的朋友,也不可能將如此多的錢財外露吧?你對包裹中的黃白之物如此清楚,只能說明你時刻關注着死者的包袱裏到底有多少錢財,伺機下手。”林玉聲冷聲說道。
“小人……冤枉啊。”那男人汗嘩啦啦往下滴,雙臉煞白,身子也在不斷地顫抖着。
“吶,這位林玉聲大人果然如同傳聞中的一般,英明睿智,才華橫溢。這個案件,看起來很簡單,其實很複雜。如果遇見個不細心的縣官,可能真被這兩個人唱雙簧給矇騙過去了。”秦非凡輕輕地笑道,“我也是因爲聽到這個女人的哭聲懼而不哀才感覺到裏面有蹊蹺的。”
“從哭聲就能斷案?”百里牧挑了挑眉毛,“這個林玉聲剛纔說得可都是對的?”
“大概是吧。我的推理和林玉聲的推理是差不多的。反正死者不是這兩個人的什麼人,估計是半路結伴同行的人吧。錢財不能外露,這是自古以來的教訓,這個人也着實不小心了點。”秦非凡說着,用手遮住額頭。
“天太熱了,我們還是去馬車裏面吧。我想着案件應該是了結了。”秦非凡說完這句話,由白梨花攙扶着離開人羣。
“這位姑娘,請留步。”林玉聲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叫我?”秦非凡挑了挑眉毛。
“因案件特殊,還望姑娘能夠當庭作證。”林玉聲沉聲說道。
“我只是個路人而已,如何當得了證人?大人怕是找錯人了吧。”秦非凡翻了翻白眼說道。
“請姑娘隨本官回衙門一趟。”林玉聲語氣恭敬卻不容置疑地說道,“否則,休怪本官不客氣。”
“不客氣?”秦非凡挑着眉毛,“不知大人如何個不客氣法?”
“還望姑娘配合,本官並無惡意。”林玉聲說着,揮了揮手,幾個衙役將秦非凡等人圍住。
(本章完)